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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後仔細聞了聞,說:“娃娃,這香囊裡的香,哪裡弄來的?”

鐘瀾也不知這位神醫有何深意,隻能如實答到:“是我做的。”

姚神醫坐在案幾旁,接過頌曦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放回桌上,問:“這杜衡香裡還巧妙的添加的防蚊蟲的草藥,是不是?”

“正是,夏日到來,蚊蟲也多了起來。”

“我曾在謝相房中見過一種安眠香,裡麵也是添加了各種草藥,很適合謝相的身體,倒是和你這杜衡香有異曲同工之妙。”姚神醫說完,偷偷瞧鐘瀾的神色,見她表情果然變了,不禁嘿嘿一笑。

“那安眠香,也是女娃娃你做的吧?”

鐘瀾不自在的低咳一聲,這位神醫能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也不奇怪,說道:“確實是我。”

“娃娃,你看,本神醫啊!空有一身醫術,奈何就是沒有一個傳人,觀你這兩樣香,著實巧妙,不如拜在我門下,絕對虧待不了你。”姚神醫眼巴巴的望著鐘瀾,這樣的好苗子,不能放過!

“可,我家女郎是女子啊?怎能拜您為師!”頌曦怕她家女郎答應,搶先答道,雖這岐黃之術,人人都需要,但大晉大夫的地位可不高,整個大晉不就這麼一個神醫。

姚神醫搖頭,“莫小看女子哦,你看那些貴婦們,有幾個有膽子找老頭子尋醫的,病入膏肓了都不自知,你家女郎能學老頭子一兩手,絕對可以在大晉橫著走!”

鐘瀾根本沒有想過拜師學醫之事,這不現實也不可能,拒絕道:“神醫的好意心領了,雖我也對學醫有興趣,然,我乃女子,又即將嫁人為婦,著實不便。”

姚神醫被拒絕,有些喪氣,轉而想到謝相屋中的安眠香,眼睛一亮,說:“你為謝相製安眠香,又給他擋箭,還即將嫁人,你是謝相的未婚妻,鐘家嫡女是不是?”怪不得不同意,身份蠻高的,根本不用老頭子我撐腰。

鐘瀾被姚神醫戳破身份,尷尬起來。

姚神醫摸著小胡子,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收徒方法,“娃娃啊!怎麼老頭子我聽說,謝夫人想給你和謝相退婚啊?”

頌曦擋在鐘瀾麵前,怒道:“你這老先生怎麼回事?瞎說什麼?”

“彆生氣啊!你看娃娃,這謝相的身子離不開我,我呢,又想收你做徒弟,這樣!你給老頭子做徒弟,老頭子幫你讓他們不退婚,老頭子的話,他們必須得聽,不聽就沒命,這世上除了老頭子我,還沒人能續得了謝相的命!”

鐘瀾抬眼,透過頌曦望著趾高氣昂的姚神醫,半響沒有言語,但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早已出賣了動搖的她,若是可以不退婚,當徒弟又如何。

“娃娃,你好好考慮,老頭子得去看看謝相的藥浴泡的如何了。”

哎呦,他得好好和謝相談談為他治病的條件了,要治病,行,但他得有徒弟!

☆、第21章 021

“哎呦,老頭子我好可憐,連個徒弟都沒有,這要是治不好謝相的病,豈不是一身醫術就要這麼埋在黃土裡了。”

姚神醫一麵掩麵哭,一麵偷偷拿眼去瞧謝珵。

“不會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您真的治不好我的病,也不會有人問責您的。”

“哎呦,老頭子我好可憐,剩下大半輩子就要在謝府裡度過了,連個可以說話,傳醫術的徒弟都沒有啊!”

謝珵十分無奈,自打他從藥浴中醒來,阻止他母%e4%ba%b2想要向鐘瀾道謝,安排謝寧偷偷將鐘瀾送到千鳥閣之後,姚神醫便一直哭泣,吵的他頭疼不已。

“神醫,你到底想做甚?若是想要徒弟,我可在洛陽張榜,為神醫尋徒弟。”

姚神醫猛地停止哭泣,就像沙漠中突見綠洲的人,伸手拿起茶壺,狂灌了一壺茶,抹抹嘴道:“你早說啊!浪費老頭子那麼多眼淚,嚎的嗓子都啞了。”

“神醫,想要什麼樣的徒弟?我幫您去尋。”

姚神醫擺擺手,沒有直接回答謝珵的話,反而問道:“你這病,沒法根治,但能續命,這我跟你說過吧,若是每周一次針灸,配合藥浴,能保你活到四十歲,你想不想活?”

謝珵深吸一口氣,能活到四十,很不錯了,他不能挑,也沒的挑,“自是想活的。”

姚神醫要的就是這句話,拍了一把大%e8%85%bf,又被自己的手勁弄疼了,齜牙咧嘴的說:“你來算算,老頭子今年都快六十的人了,你要每周施一次針灸,到你活到四十的時候,老頭子沒準都不在了,是不是這個理?

老頭子我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活到,八十歲啊!沒了針灸,你要如何能續命到四十?”

謝珵費力的從床榻上爬起,給姚神醫行了一個大禮,“還望神醫救吾。”

姚神醫扶起謝珵,終於說出了自己計謀已久的話:“老頭子我看中了一個徒弟,是個心思巧妙的,能將老頭子這手金針學去的,這金針,老頭子可是非徒弟不傳的,要是徒弟學會了,就能治你的病了!可惜她不同意當老頭子的徒弟……”

姚神醫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故而,謝相,這就要麻煩你了。替老頭子說服她,做老頭子的徒弟,你才能活命啊!可不是老頭子不救你,實則,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謝珵聽明白了,神醫想收徒弟,卻沒收成,想讓自己去勸,而自己要是勸不成,日後便無人為自己施針,那自己便離死不遠了。

“神醫欲收的徒弟是何人?槿晏定儘全力去勸之。”

姚神醫%e4%ba%b2自給謝珵端了一杯茶水,笑道:“你去勸肯定能勸成,本神醫看中的徒弟,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鐘家嫡女,鐘瀾!。”

謝珵渾身僵硬,懷疑自己沒能聽清楚,姚神醫便斷絕了他的想法。

“你沒聽錯,就是你未婚妻,勸她當本神醫徒弟的事就交給你了!這次刺殺,若沒有你那未婚妻,那毒,就那麼一點點,劃破你的皮,引發你的心悸,你就沒命了!你未婚妻那麼好,想必學了金針後對你也會全心全意。又能給本神醫當徒弟,又能給你治病,多好。”

謝珵滿嘴苦澀,姚神醫卻沒管他心裡如何想,目的達到,哼著小曲回了謝府專門給他騰出的小院。

在自己的榻上翹著%e8%85%bf,悠哉的想:自己怎能如此聰明,兩頭做交易,還怕徒弟跑了。

神醫欲收阿姈做徒弟,著實出乎謝珵意料,雖吐出一口汙血,泡了藥浴,施了針灸,但身子仍然虛弱,此時終於清淨下來,靠在軟墊上,思索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他本意是想同阿姈退婚,卻不料半路殺出程咬金,也幸好來人打斷了他們的交談,他當時,是一心拒婚的。

“千山萬水,與君走;天長地久,同君言;碧水黃泉,隨君去!”

誰給她的膽量,讓她說出這樣露骨的話。

謝珵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血液上湧,臉頰通紅。

更何況,她還救了自己性命,若非神醫醫術高超,那些大夫就連阿姈中的什麼毒,恐怕也要鑽研半天,到時阿姈會如何?

在未知的情形下,阿姈為自己擋了箭,這般全無保留的待他,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性命,那,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出努力?

不管前路如何,牢牢抓住她的手?

謝珵眼睛晶亮,似是被擦拭透亮的水晶,泛著迷人的光。

而被謝珵送到千鳥閣等待鐘瑕來接應的鐘瀾,卻陷入姚神醫的話中,真想答應了。

“阿姊,你有沒有什麼事?我擔心死了!”鐘瑕%e5%b1%81顛顛地跑了過來,諂媚的說道。

“無事。”⊙思⊙兔⊙網⊙

“真無事?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騙誰?”鐘瑕將頭湊到鐘瀾的麵前,“阿姊,再過一月就是太後的壽誕,母%e4%ba%b2肯定要領你進宮,阿姊,你身子是不是不好?”

鐘瀾斜睨了一眼鐘瑕,“怎麼,我身子不好,你還想替我進宮不成。”

“哎,不是,阿姊,你替我跟父%e4%ba%b2美言幾句,讓我也去唄,我還沒進宮過呢!”鐘瑕一副討好的樣子,卻接著威脅道,“阿姊讓我去,這次阿姊被十三郎約出的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

“我看你是早有計謀,在這等著我呢,若是在宮裡出了事,沒人能保的了你,你可知曉?”

鐘瑕小%e9%b8%a1啄米似的點頭,生怕他阿姊不同意,“我哪敢呀,我要在宮裡闖禍,阿姊你還不把我打開花了!”

“你知道就好,帶我回府。”

“好嘞,您這邊請。”

次日,皇上就收到體弱多病的謝相因被刺殺,在家中養病,不能來上朝的折子,當下大怒,將一乾群臣罵的狗血噴頭,更將當日當值的洛陽守衛,從上到下罰了遍。

太子神情陰鬱,瞥了眼還在跟陛下訴苦的謝鬆,心裡冷哼一聲,算你命大,這樣都死不了。

謝鬆聲淚俱下:“陛下,洛陽竟混亂到如此地步,連當朝丞相都敢當街刺殺,那下一位會不會就是陛下您?陛下,此事不如交給太子查證,臣相信,以太子的真龍之威,定能將那些魁魅一網打儘!”

四皇子安陽郡王的黨派,最先反應過來,給太子添堵,他們很樂意,“臣附議!”

支持謝相的朝臣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臣附議!”

朝上一多半的大臣都支持謝鬆的提議,唯剩□□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上,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

皇上坐回龍椅上,在一片群臣的附和聲中,眯著眼問道:“太子,你覺如何?”

太子僵硬著身子,謝榮這是當著父皇的麵,給他挖了個坑,他還不得不跳下去!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道:“兒臣定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甚好!太後壽誕將至,你務必在此之前調查清楚,眾愛卿可還有何事?若無便散了吧。”

“退朝!”

大臣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謝鬆悠哉悠哉地走到太子跟前,笑眯眯的說:“臣在此,為我那弟弟向太子道謝了,還望太子還他一個公道。”

太子壓製自己心中怒火,給了謝鬆一個笑臉,“您放心。”

回了太子府的太子,召集一群謀士,連忙商討,卻沒能商量出所以然,事情一拖再拖,眼看太後壽誕一天比一天近,太子縱然不願,也交出了幾個當日刺殺的侍衛,先是身後呂家大傷元氣,與自己鬨僵,後是埋在宮裡侍衛,被自己%e4%ba%b2自折了一半。

太子一口血橫在心頭,活生生氣病了,隻得在床榻上躺著瞪眼,待太後壽誕這日,掙紮著從床榻上爬起,帶著太子妃為其準備的禮物,進了宮。

丞相謝珵遭到刺殺,在府中養病,洛陽城裡的小娘子還未來得及心疼五郎的身子,便聽著一則令她們神魂皆亡的消息,五郎愛男兒!

據說是因為當日刺殺,細雨蒙蒙之下,開著商鋪的小販,兩隻眼睛都瞧見謝珵抱著一身男裝的鐘瀾回府,本以為自己眼花,可四處一打聽,看見謝珵抱著男子的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