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不歡喜阿姈姊姊呢?要跟阿姈姊姊退婚。

可卻偏偏要自己試探阿姈姊姊,謝琳琅撅著嘴,踢了踢腳下的小草。

鐘瀾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謝琳琅口中的叔伯是誰,待想到謝琳琅的父%e4%ba%b2乃是謝珵的長兄謝榮,謝家的當代家主,這才琢磨過來,那位叔伯,應是謝珵!

“我與五郎幼時便相識,時常互通信件,隻覺此人才華橫溢,字裡行間透露著一股堅韌。此番回洛陽,”說到這鐘瀾想起前幾日跌入那人懷中,臉頓時紅成一片,有些不自在的繼續說:“回洛陽切實聽了五郎的事跡,隻覺五郎當真是那天上的皓月。”

謝琳琅好奇的瞅著鐘瀾紅彤彤的臉,心裡隻當鐘瀾是小女孩談及未婚夫羞紅了臉。

“看來阿姈十分中意我叔伯啊,話裡話外就沒一句不好的。”

鐘瀾還記得有傳言說五郎要與她退%e4%ba%b2,她現在身在謝家,又與謝家的嫡出女郎交談,當下心裡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羞澀回道:“我自是要向著五郎說話。”

謝琳琅鼓起腮幫子,她四姨交代的事情辦不好,肯定會同母%e4%ba%b2告她的狀,隻怕她要被母%e4%ba%b2強行舉辦好多場聚會,逼著她同彆人說話,所以隻能對不住阿姈了!

“阿姈有所不知,我那位叔伯,表麵上看風光霽月的,實則不然,每日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明明才剛至弱冠,確甚是無趣,這還不算,他對平日作息規劃甚是嚴格,何時處理事情,何時休息,甚至何時吃飯,吃多少,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章,你說可不可怕?”

你這樣一臉害怕心虛,卻硬著頭皮非要跟我說五郎壞話的樣子,確實很可怕,鐘瀾心裡想著,控製自己的臉上浮上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愕。

謝琳琅狠下心,手帕就差被她攪碎,磕磕絆絆的將下一句話說出來:“況且,叔伯他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召大夫來看,據說前幾日,病,病的厲害,人都燒糊塗了,嘴裡竟說出了要跟阿姈,跟阿姈退婚這樣的話。”

鐘瀾心裡咯噔一聲,竟是真的?

謝琳琅眼看鐘瀾臉刷的變的慘白一片,仿佛剛剛的嫣紅隻是自己眼花,心裡擔憂不已,不由的問道:“若我叔伯真要退婚,阿姈該當如何?也,也同意嗎?”

鐘瀾震驚過去後,仔細回味謝琳琅的話,以及她那從一開始就扭捏害羞的樣子,心裡卻漸漸鬆了口氣,謝琳琅今日特意告之她這個消息,想必是長輩授意,來探她口風,不然謝琳琅一個小輩,哪裡來的膽子說自己叔伯的不是,還給她通風報信。

“不,怎會?剛剛琳琅說的不錯,我歡喜五郎已久,是不會同意退婚的,想必家父與我想法一致。何況,那不過是五郎病中的一句戲言。”鐘瀾拉過謝琳琅的手,眼中仿佛鑲了鑽般璀璨,溫柔的對她說道。

☆、第13章 013

謝琳琅握緊鐘瀾的手,聽見鐘瀾說出不會退婚的話,整個人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阿姈說的對,隻是病中的一句戲言,何須掛在心上。”

鐘瀾回握謝琳琅,望著前方說:“我們落下很遠了,還是趕緊去追追?”

“恩,我們快些走。”

綠瑩瑩的草地上,零星開著不知名字的花兒,貴女們分散開來,四五個結伴的貴女,笑顏盈盈,不知說了些什麼,大家笑成一團,笑聲傳到落在後麵的鐘瀾耳中,鮮活的樣子如輕風拂去了鐘瀾心中的焦躁,鐘瀾不禁莞爾一笑。

穿著曳地長裙的鐘彤,此時正費力的拖著裙擺,努力的跟上這些貴女的步伐,沒一會兒就累了滿頭汗出來,麵上還要硬擠出討好的笑來,心裡懊悔自己不該穿成這樣。

隻聽一個貴女對她說道:“想必阿彤妹妹從未踏過青罷?這踏青啊,為了有趣,是一向不讓貼身婢女跟隨的,大家一起走走,到時候婢女們在空地上等著我們,為我們泡上一杯茶,我們坐下來,喝茶聊天,豈不是快意。”

鐘彤聽著這番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是嘲諷她沒踏過青,沒見過世麵,還不待開口,另一位貴女接著笑嘻嘻道:“阿彤妹妹今個可是我們之中穿的最好看的了,可惜這隨風而踏,快意而走,阿彤妹妹是享受不到了,這曳地長裙到成了拖累。”

兩位貴女視線相交,心照不宣的嘻嘻笑了起來,不過一個庶女,來踏青還打扮的那麼好看,又沒有男的,給誰看呢!

鐘彤看出了說話的兩位貴女目光中的鄙夷,雙手緊緊的握住裙子一起,愣是從臉上憋出了一個笑容,回道:“兩位姊姊說的是,阿彤今日穿錯了裙子。”

有跟鐘家%e4%ba%b2近的貴女,過來打了圓場,卻連眼神都不扔給鐘彤一個,說道:“不要磨蹭,快走了,我可想趕緊到地方休息一下。”

鐘彤死死咬住自己下%e5%94%87,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轉,半晌壓下心中不甘,她沒有勇氣這樣離去,隻好跟在貴女們的身後走著,心中想著自己一定要讓這些不拿她回事的貴女後悔。

此番踏青,來的人也不全是謝琳琅的手帕交,待鐘瀾和謝琳琅終於走到地方,便見貴女們各自在自己的小群體間坐著,喝茶聊天。反觀鐘彤在的地方,雖那些貴女臉色不太好,卻也不好趕她走,倒是任由她在那坐著。

之前就受不了謝琳琅對鐘瀾一見如故,提議趕緊踏青的貴女,見鐘瀾和謝琳琅到了,打趣道:“你們兩個快老實交代,偷摸在後麵做了甚了?怎麼這麼慢才上來!”

謝琳琅給了那貴女一個白眼,拉著鐘瀾走過去坐下,說道:“就不告訴你!憋死你,”又轉頭衝鐘瀾介紹,“她是吏部尚書的獨女蕭晴,嘴巴壞著呢,甭理她。”

蕭晴用手帕捂住嘴,對著鐘瀾擠眉弄眼,笑道:“可苦了你了,要忍受我們慢步子的琳琅。”

鐘瀾沒有理鐘彤那憤恨的目光,忍不住打趣謝琳琅對著蕭晴說道:“既然知我辛苦,還不快給我來杯茶水。”

蕭晴看著謝琳琅那氣鼓鼓的紅臉頰,說道:“阿姊的錯,快給我們二娘上茶。”

“阿姈!”

鐘瀾看著謝琳琅那委屈的樣子,說道:“我觀琳琅小鹿濕眸,%e5%94%87紅齒白,到覺得像極了一個動物。”

蕭晴眼睛一亮,說道:“哦?二娘覺得像什麼?”

“兔子!”

“哎呦,哈哈!二娘你可真有趣,就是林婧琪那家夥不在,不然得引你為知己了!”

蕭晴不理撇嘴的謝琳琅,反而%e4%ba%b2近的拉著鐘瀾的袖子,避著謝琳琅,小聲說:“林婧琪私底下一直叫琳琅‘小白兔’,她最愛做的事,就是逗琳琅臉紅,你看。”

鐘瀾望向那個不知蕭晴說了什麼,顯得慌裡慌張的少女,心頭一片柔軟,重生之後第一次想交個好友,好好護著她。

前世她嫁給了誰呢?她的父母將她保護的那樣好,她太單純了,難免會受人欺負,不如嫁個家境一般的,有謝家在,可護她一世無憂。

“擺什麼譜,每次聚會都來這麼晚,真當自己是仙子了!”鐘瀾的思緒被蕭晴的聲音拉了回來。

隻見踏青的少女們一陣慌亂,各個都拿出了自己最優美的姿態,似是來了敵人。

鐘瀾轉過頭去,來人似是對大家頗為熟稔,一笑露出了藏在左臉的酒窩,說道:“抱歉抱歉,各位姊姊妹妹,我又來晚了,自罰三杯茶水可好!”

“三杯哪夠,怎麼也得六杯。”有少女起哄道。

身為聚會主人的謝琳琅自然不能躲在後麵當鵪鶉,忙起身迎道:“瑜兒姊說笑了,我能將名滿洛陽的裴大才女請來,可是我的榮幸呢,哪能讓瑜兒姊自罰三杯茶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瑜兒抿嘴笑,臉上酒窩愈發明顯,借著謝琳琅給的梯子,如青竹一般散發著靈氣,坐在了鐘瀾身邊,兩位相貌出眾的少女坐在一起,甚是養心悅目。

謝琳琅自裴瑜兒出現,便與剛剛靦腆害羞的樣子判若兩人,和裴瑜兒姊姊妹妹談了起來,鐘瀾雖覺得謝琳琅有趣,但是卻沒能將注意力轉移給她,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才至的裴瑜兒。

這裴瑜兒乃是右散騎常侍的嫡女,今年十六歲,因在洛陽才名遠播,可謂家中寵兒。前世的自己,從吳地歸來,瞧不起這些洛陽的貴女,覺得隻有這個有才名的裴瑜兒配和自己說兩句話。

漸漸疏遠了洛陽貴女的圈子,至死隻有裴瑜兒一位閨房密友。

想到這,自己都忍不住對自己嗤笑一聲,遂垂下頭,手中的茶水倒映著一雙凜冽的雙眼,若沒有前世自己假死入宮,裴瑜兒成為王情之續弦多好,這樣自己還能和她虛與委蛇一陣。

裴瑜兒從遠處便被鐘瀾婀娜挺直的背影吸引,坐在鐘瀾身旁打量起來,才暗自驚覺自己似是多了個對手出來。

哪怕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品茶,也能察覺到那不經意間露出的風情,那種令人怦然心動,卻像吸滿了陽光般微微滲出一縷,讓人身心愉悅。白皙的臉蛋像是被牛奶浸過,綢緞子般順滑黑亮的頭發,披在身後。

裴瑜兒沒能忍住,開口問道:“這位妹妹眼生的緊,不知是哪家的?”

鐘瀾聽見裴瑜兒問她,沒給謝琳琅時間,抬起頭,雙眸盯著裴瑜兒說道:“我乃謝相的未婚妻,大司農鐘家嫡女,鐘瀾,家中排行第二,喚我二娘即可。”

她上輩子當了那麼久王氏宗婦,舉手抬足間帶著一絲威嚴,向著裴瑜兒釋放而去,讓裴瑜兒不適之下,警惕起來。

鐘瀾對裴瑜兒半點沒客氣,直接擺出謝珵這尊大佛,不說謝珵還沒退婚,就算他真退了,她鐘瀾也不怕裴瑜兒,裴瑜兒除了隨時都有可能崩塌的才女名聲,可沒有一個強大的宗族。

“原是鐘二娘,我虛長二娘幾歲,便托大了,喚二娘一聲妹妹可好?”裴瑜兒一副鐘瀾年紀小,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倒襯得鐘瀾嬌縱了!

鐘瀾笑:“當然可以。”

謝琳琅沒想到鐘瀾竟會這樣說,心裡泛起甜來,她對阿姈來說果真跟旁人不同,她也討厭裴瑜兒。

裴瑜兒碰了個軟釘子,施施然站起來,加入到其他貴女的小團體中,享受著她們對她的巴結和奉承。

“她可走了,二娘你剛剛對她那麼冷淡就對了,不就是琴技好,整天拿鼻孔瞧人,我母%e4%ba%b2竟還讓我同她學,沒得惡心。”蕭晴裝作扇蚊蟲的樣子,偷偷對謝琳琅和鐘瀾翻了個白眼。

鐘瀾看了眼已經圍著裴瑜兒打轉的鐘彤,若有所思道:“我雖歸洛陽時間不長,卻也聽過裴瑜兒的才名,怎麼你們一副不喜歡她的樣子。”

蕭晴像是吃了餿飯一般,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咬牙切齒的對鐘瀾說道:“世家女子,幾個不會彈琴%e5%90%9f詩的,偏她愛出風頭,每次聚會都將自己弄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又屢屢拔得頭籌。更有一群眼瞎的公子,將她視為天人,殷勤的很!”

鐘瀾心裡了然,隻怕後半句,才是蕭晴她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