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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又到底是誰,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了方玉飛?

看著眼前這幕場景,陸小鳳在悲痛震驚的同時,腦海中不住地冒出了一條條的疑問。

良久,當陸小鳳的身體被陣陣席卷而來的寒風吹打到冰冷僵硬時,他忽然動了。

他走到方玉飛身前,%e8%84%b1下`身上的披風,鄭重又肅穆的蓋了上去,低聲道:“方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殺害你的凶手是誰,不會叫你死的不明不白。”

饒他一命,會是凶手此生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陸小鳳神色凝重的轉過身,大步朝著樓下走去。

不出陸小鳳所料,樓裡的兩個侍從也被人滅了口,但秉持著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的念頭,陸小鳳仔細的檢查了他們的屍首。

和方玉飛一樣,他們皆是死在利器之下,根據傷口的大小和深度來判斷,陸小鳳認為,凶器應該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刀,凶手武功高強,且下手狠辣,全部都是一刀斃命。

他雖未仔細查看方玉飛的屍體,但也大致看了眼勃頸處被切開的痕跡。

是同一人所為。

將所有線索銘記在心後,陸小鳳便啟程打算先回客棧。

他初步斷定,凶手很可能是方玉飛的仇家,又或者是和方玉飛有關之人的仇家,想要進一步調查,還得從方玉飛在這裡的人脈交際查起,他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若想打探消息,還得從客棧裡的夥計那裡入手。

畢竟,客棧和青樓素來是各種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遠遠的看見客棧的招牌後,陸小鳳暫且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壓在了腦後,他想先回去衝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吃一頓,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誰知,他剛踏進客棧的大門,就聽見一聲暴喝——

數道身影從左右兩側襲來,將陸小鳳團團圍住,緊接著,一條拇指粗細的鐵鏈直衝衝的朝著他的脖子套去。

陸小鳳挑起眉頭,隨手一夾,便將那條鐵鏈夾斷了。

隨著鐵鏈落地的聲音,一個頭戴紅纓帽、蓄著絡腮胡的中年壯漢顫聲喝道:“大、大膽!你竟敢拒捕?”

拘捕?

陸小鳳看著對方一眾人的裝扮,詫異道:“你們是衙門的官差?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憑什麼來抓我。”

“你少在這兒裝蒜!”那官差稍作鎮定,冷笑道:“若不是人證物證俱全,我們又怎麼會一早就等在這兒拿人。”

陸小鳳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看這些人的表情,分明是打心眼兒裡認定了他就是犯人,但——

“我犯了什麼罪?”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這些人又是因為什麼罪名來逮捕他的呢?

領頭的捕快一臉不耐的抬起手,指了指坐在櫃台後麵的七八個人。

這些人穿著都很華麗,臉色卻很難看,在捕快的示意下,一個個指著陸小鳳開始舉例他的罪名。

“就是他,昨晚就是這個臉上長著四條眉毛的%e6%b7%ab-棍,強-暴了我老婆!”

“我%e4%ba%b2眼看見他拿著一堆的金銀珠寶從李大郎家跑出來。”

“我也看見了。”

“……”

陸小鳳一臉木然的看著這些人,隻覺啼笑皆非。

他昨晚分明昏迷了一整夜,這些人是活見鬼了不成?又或者,是有人特意易容成他的模樣,犯下這些罪案,故意陷害於他。

見陸小鳳遲遲不說話,那捕快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分得色,他指著櫃台上堆著的幾個包裹,厲聲道:“這些物證都是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人證也都俱在,你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陸小鳳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若偷了人家東西,會就這麼樣光明正大的擺在屋子裡麼”

他看起來沒那麼笨吧。

捕頭冷笑道:“你該不會想說,是有人冒險去搶了這麼多東西來送給你吧?”

陸小鳳頓時無語。

這邏輯,也沒毛病。

正在此時,一旁忽然有人出聲道:“他做了什麼都不要緊,隻要我們不管這件事,他就一樣可以逍遙法外。”

聲音是從大廳遠處的一角傳來,陸小鳳應聲望去,隻見那張桌上坐著三個老者,這三人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頭飾,兩個人在喝茶,一個人在喝酒。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喝酒的老者。

陸小鳳笑了笑,饒有興致的問道:“真的做了什麼都不要緊?”

這口氣,似乎大得有點兒過頭啊。

雖說官府的威懾力在一部分武林中人眼中微乎其微,可那部分人,大都是武功極其高深,且本身擁有著深厚勢力的,他總不能是運氣這麼‘好’,在這偏遠的邊關小城,都能撞上這樣的存在吧。

事實證明,陸小鳳的運氣還真就這麼‘好’。

這三個老者不僅武功深不可測,背後所倚仗的勢力,也超乎想象的強大。

他們便是被人稱之為‘歲寒三友’的魔教三大護法長老,枯鬆、孤竹和寒梅。

三人一出場,便各自施展起手段,當眾來了個下馬威,嚇的那一眾官差兩股戰戰、幾欲%e8%84%b1門而逃,而陸小鳳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手心裡卻已經被冷汗打濕。

很明顯,這三個人就是衝著他來的。

陸小鳳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該出這一趟遠行,因為不管這三個人是為什麼要來找他,都意味著極大的麻煩和危險。

很快,陸小鳳的不祥預感就成了真。

歲寒三友招人抬出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不是旁人,正是最近攪得江湖風風雨雨、亂成了一鍋粥的起因人物——西方魔教的少主,玉天寶。

叫陸小鳳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歲寒三友竟然說,他是殺了玉天寶凶手。

這件事太荒唐了。

玉天寶死了有快兩個月,他死的時候,陸小鳳還在江南百花樓陪花滿樓澆花逗貓呢!

但不管陸小鳳怎麼解釋,歲寒三友仍舊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

實在是沒了辦法,陸小鳳最後隻能和這三人動起了手。

當然,以陸小鳳的實力,對上個個都武力高深的歲寒三友,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可言,他之所以要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創造時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

當苗七知道陸小鳳跑到了邊城,還莫名其妙的招惹了一身的大麻煩、被卷進了羅刹牌一事中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消息是從蘭州城趕來的楚留香帶來的。

邊城那地方太過偏僻,消息閉塞,若非姬冰雁手下有商隊會定期來往於此地,他們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苗七聽到這消息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狠狠的白了玉羅刹一眼。

要說這裡邊兒沒有玉羅刹的手筆,他是一百個不相信。

楚留香表示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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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陸小鳳雖然隻相處過短短半日功夫,卻也打心眼裡覺得對方是個值得欣賞的年輕人,而苗七和陸小鳳又是至交好友,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瞞著苗七這個消息。

可這其中如果有玉羅刹的手筆,而玉羅刹又是瞞著苗七做的這件事……

楚留香琢磨著,要是私底下隻跟苗七說,沒準兒會讓苗七和玉羅刹之間產生隔閡,所以才決定,要在玉羅刹也在場的時候挑明。

這樣一來,至少玉羅刹有機會跟苗七解釋。

他是真心把苗七當成弟弟來看待的,為了維持弟弟和弟夫(?)之間的關係,楚留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

看苗七這反應,他似乎大概好像是……多此一舉了?

第114章 一一四

玉羅刹表示, 這鍋可不能讓他一人來背。

講真, 陸小鳳之所以會倒黴到如此地步, 最大的幕後推手不是玉羅刹,而是方玉飛。

“方玉飛?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楚留香有些詫異的揚起眉頭,心想一個死人, 怎麼可能會變成幕後推手呢?更何況,那方玉飛和陸小鳳據說還是朋友關係,交情不淺, 他沒理由要這樣坑害陸小鳳吧。

“唔……請問方玉飛是哪位?”苗七一臉茫然的問道。

“他隻不過是耍了個小手段, 玩了一出金蟬%e8%84%b1殼罷了。”玉羅刹笑了笑, 先回答了楚留香的問題, 隨後又對苗七解釋道:“方玉飛這個身份在江湖中無甚名氣,你沒聽說過很正常,不過他的另一個名號,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苗七做洗耳恭聽狀。

“他另外的一重身份是黑虎堂的飛天玉虎。”

黑虎堂是近幾年新崛起的一個組織, 做的是情報生意,偶爾也做些殺手行當會做的人命買賣, 因為行事高調的緣故,中原武林有一部分人便將其與西方魔教相提並論, 將黑虎堂和西方魔教稱之為邪道兩大魁首。

事實上,玉羅刹壓根兒就沒把黑虎堂放在眼裡。

彆說一個黑虎堂,就是十個八個的黑虎堂加在一塊兒,也不可能與西方魔教分庭抗禮。

飛天玉虎在玉羅刹眼裡,其實就是一隻紙老虎, 他若是有心,分分鐘就能將其鏟除。

他之前不動黑虎堂,是因為不想讓魔教樹大招風,招惹太多忌憚,說白了,就是把黑虎堂當成了一扇擋箭牌,讓其替西方魔教分擔一部分的壓力。

“你的意思是說,方玉飛是在利用陸小鳳吸引注意力?”

楚留香立馬轉過彎兒來,猜到了方玉飛的算盤。

盯著羅刹牌的勢力有很多,方玉飛定然也是動了貪念,但因為顧忌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他才想出這麼一個調虎離山之策。

陸小鳳無疑是個很合適的誘餌人選。

他最近在江湖中名氣正盛,還是出了名的會查案,方玉飛隻要略施手段,將陸小鳳引入局中,各方勢力就會自動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那些對羅刹牌有圖謀卻沒頭緒的人,肯定會想著利用陸小鳳去找到羅刹牌。

就像魔教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