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1 / 1)

息的溜出了房間。

他確實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茶。

不過幸運的是,玉羅刹並沒有發現, 苗七藏在枕頭下的那個香囊。

這個香囊是苗七完成上一個隱藏任務後獲得的特殊道具,效果類似於聖明佑,能夠幫苗七清除自身所有的不利效果。

和玉羅刹同住,苗七當然會準備一些防備手段。

枕頭下除了香囊之外, 還放了一把匕首,是苗七為了應對不時之需所備。

苗七剛才其實有動過取出匕首,偷襲玉羅刹的念頭。

但想也知道,這麼做, 除了會把自己推到更糟糕的處境之外, 根本就沒有彆的用處。

苗七並沒有打算逃跑,他隻是迅速的趕到合芳齋,讓那位掌櫃幫忙,給西門吹雪送了個口信。

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遠遠的超出了苗七原本的預料。

苗七先前怎麼也沒有想到,玉羅刹對他,竟然是動了這種心思……老實說, 他半點兒都不覺得這是什麼榮幸。

他隻覺得頭疼。

就算不提玉羅刹的性彆和年齡,苗七也絕無可能會接受這樣一個可怕的‘追求者’。

他可不是受虐狂。

除了求助於西門吹雪之外,苗七想不出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讓他擺%e8%84%b1玉羅刹的糾纏。

做完這件事,苗七便又回到了小院。

他逃不了, 也不能逃。

如果玉羅刹對他沒有這種‘性趣’,逃跑的後果頂多也就是一死,但現在,後果就不太好說了。

死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確定玉羅刹對自己動了心思之後,苗七的腦袋裡,就一直回放著那些被人圈養起來,當做玩物的異人們,悲慘的下場。

他倒是可以選擇現在就自己抹脖子,一了百了。

但是他不甘心。

在事情還沒走到最糟糕的境地之前,他總歸還是會抱有一線希望,相反設法的的去自救。

玉羅刹大概離開了有半個時辰的功夫。

他回到院子時,臉上已經重新戴上了那張‘西門玉’的假麵,手上還提著幾樣和自身畫風格格不入的小玩意兒。

扒著窗戶縫偷看的苗七:“……”

玉羅刹手上拿的,全都是苗七平日裡喜歡收集的那種小東西,這麼做的用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然而苗七隻想送他一句瑪德製杖。

給一棒槌再塞顆甜棗這種套路,連三歲小孩兒都不一定會吃了好麼。

耷拉著死魚眼躺回床上,苗七乾脆連裝睡都懶得裝了,反正估摸著藥效,就算他之前中招昏睡,這會兒也該清醒過來了。

拎著那些小東小西走進房間後,發現苗七已經清醒了過來,玉羅刹果然沒有感到絲毫訝異。

“胃還不舒服麼?”

玉羅刹走到床邊,柔聲對苗七問道。

撇了玉羅刹一眼,苗七慢吞吞的翻了個身,背對著玉羅刹回道:“隻要不看見你,我的胃就不會疼。”

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玉羅刹伸出手,輕輕的在苗七的後腦勺上了拍了兩把,笑道:“那你應該早點學會適應。”

苗七沒吱聲,隻是拉起被子,把腦袋也給捂了起來。

他決定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儘量避免和玉羅刹交談,省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再給自己找罪受。

但苗七的段數還是太低了一些。

“你不是想要搜集公孫蘭的‘罪證’麼。”

玉羅刹笑眯眯的拋出了一隻誘餌,然後好整以暇坐到床頭,等著某人自己上鉤。

半盞茶時間後,一隻手從被窩裡探了出來。

“給我。”

剛才玉羅刹進門的時候,苗七看到他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信函。

所以,聽到他這麼說之後,苗七就立馬反應過來,猜出了那封信的內容。

“這天底下可沒有白來的午餐。”

玉羅刹莞爾一笑,抬手隔著被子拍了拍苗七的腦袋,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條件,“你%e4%ba%b2我一下,我就把它給你,如何?”

苗七默默的縮回胳膊,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複。

見狀,玉羅刹眼中笑意更甚。

他早就料到苗七會是這種反應了。

事實上,倘若苗七不是那麼的固執和重視原則,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會挑起玉羅刹的征服欲。

而現在,玉羅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去打破苗七固守的原則,逼著苗七去妥協。

玉羅刹當然明白,自己這樣做,一定會引起苗七的反感。

但在‘溫情攻勢’明顯已經不適用的時候,他隻能擇選使用這種強勢的手段。

給一棒槌再塞顆甜棗的套路,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隻要時間久了,讓苗七養成習慣,同樣能夠達到他最終的目的。

“再過幾日,可就是十五了。”

斂下嘴角勢在必得的笑容,玉羅刹意有所指的說道。

每逢初一十五月圓夜,公孫蘭就會以熊姥姥的身份出現,向那些尋常百姓兜售糖炒栗子。

每個月,都至少會有十幾條無辜的性命,喪生在那些看起來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下。

苗七妥協的話,就有機會能趕在月圓之前解決公孫蘭,救下那十幾條的人命。

一個%e5%90%bb,換十幾條人命——這看起來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縮在被窩裡裝死的苗七,默默地咬緊了牙關。

他現在很糾結。

苗七很想自私一把,置那十幾條和自己沒有關係的性命於不顧,可是他沒法說服自己的良知和正義感。

雖然他一直很反感係統逼他做好事的行徑,但他反感的,隻是‘被逼迫’的性質,而不是做好事本身。

按理來說,苗七能在麵對係統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妥協,現在麵對著玉羅刹,選擇妥協,似乎也不是一件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這兩件事怎麼能同一而論呢?

對玉羅刹妥協,意味著要讓苗七丟掉自己的尊嚴和骨氣,這比丟掉性命更難叫人接受。

房間裡一片寂靜。

玉羅刹沒有再開口說話,苗七也遲遲沒有出聲,隔著一層被子,兩人陷入了無聲的僵持。

這其實是一場沒有太大懸念的‘對峙’,因為玉羅刹早已站在不敗之地,而苗七的妥協,也顯然隻是時間的問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僵持的時間越久,玉羅刹的心情就越發的糟糕。

當玉羅刹臉上已經露出了明顯的不悅之色時,苗七終於鑽出了被窩。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意外的平靜,動作也沒有半分遲疑,撐起身子便對著玉羅刹%e5%90%bb了下去。

“夠了麼。”

稍顯激烈的一%e5%90%bb結束後,苗七坐直身子,平複好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後語氣無比平淡的對玉羅刹問道。

看著苗七臉上那副麻木的表情,玉羅刹的心頭,忽然湧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玉羅刹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苗七剛才全程都很配合,甚至還回應了他的%e4%ba%b2%e5%90%bb……他卻仍舊沒有感覺自己的心情有所好轉。

見玉羅刹一直默然不語,苗七垂下頭,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狡黠。

他想,他大概是找到了擺%e8%84%b1玉羅刹的正確方式。

他的反抗,隻會讓玉羅刹覺得有趣,而服從,卻反而會讓玉羅刹覺得乏味。隻要他繼續順從下去,玉羅刹對他的興趣就會越降越低。

沉默片刻後,玉羅刹忽然站起身來,將那封記錄了公孫蘭罪證的調查信放到苗七身邊,然後抬腳走出了房間。

計劃通√

苗七眯起眼角,努力壓下嘴角上翹的弧度,拿起了那封頗有些厚度的信封。

四日後,一行掛著鏢旗的車隊緩緩自官道駛進了漢中城。

在時常有商隊來往的漢中城,這支規模普通的車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車隊一路低調的穿過街市,最終,停在了城東的一家客棧前。

這家客棧的規模也不大,生意有些冷清,大堂內細數下來滿共也就七個人,商隊的首領——一個穿著樸舊,身形富態的中年男子率先走進客棧,操著一口不甚地道的陝南官話,跟掌櫃交流了起來。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打扮有些古怪的男子。

時下,雖然已經步入了十一月份兒,但漢中的氣候還是挺暖和的,人們身上普遍都還穿著薄棉衫,但那個男子身上,卻裹著一條看起來過於厚實的披風。

而且他還把披風的領子都裹到了鼻子上放,就露出了一對眼睛。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過冬呢……掌櫃的一邊偷瞄著這個男子,一邊忍不住在心底誹謗道。

訂好房間後,胖胖的中年男子一邊招呼著其他人落座休息,一邊對那個裹著披風的男子吩咐道:“小六子,你先上去給俺把房間整理好。”

小六子是什麼鬼?

陸小鳳有些無語的白了閆鐵珊一眼,然後扯著嗓子應道:“好嘞,大老板您就安心在這兒歇著吧。那個小二哥,麻煩你帶我上去認下房間吧。”

二樓,某個房間內,苗七正坐在桌邊拿小魚乾逗著球球玩,在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之後,他立馬翹起嘴角,起身走到了窗戶前。

片刻後,找到房間的陸小鳳打發走了店小二,然後關好門,悄悄從窗口溜了出去。

“陸大哥。”苗七早就抱著球球,隱身等在了客棧後方的那條小巷內,等陸小鳳從窗戶翻出來之後,他才解開隱身,對陸小鳳招呼道:“好久不見啦。”

“好久不見。”

陸小鳳扯下高高豎起的披風領口,笑著回了一句,然後看了眼空蕩無人的巷口,納悶兒道:“難道紅鞋子的人已經察覺到咱們的行蹤了麼?”

“額。”苗七嘴角一抽,乾巴巴的解釋道:“那什麼,你也知道,我這幅麵孔和打扮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就養成了一出客棧就開隱身的習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