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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現在一定能過得很好。

以她的美貌,足以讓任何男人將她捧在手心疼愛一輩子。

石觀音恍然失神。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當年,在東渡扶桑之後,她遇著了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天楓十四郎,還為他生下了兩個孩子,可那時候,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重回中土,殺掉華山七劍,以報血海深仇。

所以,在她學到了一身神秘的武功後,她就拋棄了他們。

後來呢?

大仇得報,她卻倍感空虛,迷戀上了權勢。

她有這全天下最美麗的容顏,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還有著不輸於男兒的智謀,她想建立一個女子為尊的國度,想成為一個受萬人景仰的強者。

“哈……哈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

石觀音仰頭大笑,眼中卻沒有絲毫淚水,她認輸,但她隻認為自己是輸給了自己,沒有人能打敗她,隻有她自己才能打敗自己。

頃刻間,石觀音體內的內力全部散儘,年輕而美麗的身體也瞬間乾癟了下去,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中,血肉儘褪,變成了一副枯骨。

殿內一片靜默。

良久,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襯著那具曾經鮮活而美麗、如今卻叫人毛骨悚然的枯骨,讓氣氛顯得說不出的蕭索。

五日後。

陋居內,姬冰雁和黑珍珠正忙著清點從石窟內掃蕩到的大批財物,胡鐵花與一點紅兩人被姬冰雁壓著去複診,苗七和楚留香卻不見蹤影。

他們兩個在追查無花的蹤跡。

楚留香知道,無花還活著,並且賊心不死,仍舊妄想能實現天楓十四郎的遺願,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其捉拿,以絕後患。

借了黑珍珠的人馬,他和苗七順著無花可能會選擇的路線,兵分各路追尋了過去。

可惜他們晚到了一步。

當他們找尋到無花和長孫紅等人時,他們已經變成了屍體。

顯而易見,有人先他們一步找到了無花的蹤跡,並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死。

看到那一地死相淒慘的屍體,苗七的臉色不禁有些發白,“這是誰下的手,竟然這麼、這麼狠辣。”

這些屍體,有的頸上紅印宛然,是被勒死的,有的血肉模糊,是被刀劍所傷,有的一顆頭軟軟掛在一邊,是被擰斷了脖子,有的口吐鮮血,是被人以重手法擊斃,有的被割下%e8%88%8c頭,有的被挖去眼睛……

模樣實在可怖。

和他們同行的士兵,有的已經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這些士兵大都飽經磨練,見過許多死人,也殺過許多人,但此時此刻,麵對如此地獄般的場景,仍舊難以接受。

楚留香在屍堆的最中央,找了一具疑似無花的屍體。

之所以用‘疑似’這個詞彙,是因為這具屍體被毀壞的實在太過嚴重,他的整張麵皮都被人給剝了下來,身上也有數不清的傷口,連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找不到。

“這串佛珠,無花從不離身。”看著屍體手腕上的佛珠,楚留香閉上雙眼,麵上露出一分傷感之色。

苗七捏著鼻子低頭仔細看了看,點頭道:“應該是無花沒錯,我認得他邊上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叫長孫紅對吧?她跟無花好像是情人……咦?這裡有張紙條!”

在長孫紅%e8%83%b8`前的紅衣下,有一張翠綠色的紙。

苗七拿刀尖把那張紙挑了出來,定睛一掃,臉上頓時露出了驚疑之色,“楚香帥笑納,畫眉鳥敬贈?畫眉鳥是誰,是楚大哥你認識的人麼?”

“這……我從未耳聞過這個名號。”楚留香也麵露納罕。

“我想也是。”苗七撇了撇嘴,百般嫌惡道:“下手這麼歹毒狠辣的家夥,肯定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唉算了算了,不管了,咱們趕緊走吧,待在這死人堆裡怪滲人的。”

“稍等。”

又低頭看了眼無花的屍體,楚留香歎道:“讓大夥兒費點力,把這些屍體給掩埋了吧。”

至此,楚留香一行人的沙漠之行終於算是落下了帷幕。

在陋居休整了兩日之後,他們便打算啟程返回中原。

苗七自然是準備跟他們一起離開。

不過在走之前,胡鐵花卻提議要去沙城遊玩一番——

“哎嘿嘿,上次阿七給我帶回來的那兩壺酒,味道可真不錯,咱幾個不如在走之前,去痛快的大喝一場,也算是為了慶祝這次的沙漠之行圓滿結束嘛。”

“好啊,早就聽說胡大哥你海量,咱們就趁這個機會拚一拚酒量,看看誰更能喝一些。”苗七果斷投讚成票,他雖然不嗜酒,但酒量卻是不錯的。

再說了,男人嘛,談到酒這個話題,難免會生出幾分較量之心。

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於是當天下午,在安置好駝隊之後,楚留香三人和苗七、一點紅便使著輕功奔往了沙城。

他們到的有些早,肚裡的午飯還未全部消化,立馬去喝酒恐怕喝不儘興,於是就分頭行動,各自到街上去轉悠,找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參觀遊玩。

苗七今日的裝束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所以他剛走上街道,就被一些記性好的人給認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對苗七指指點點。

在沙漠裡生活了這麼久,忽然要離開,要說沒有一點兒不舍肯定是不可能的,苗七抱著買些特產留作紀念的心態,特意跑去逛了好幾家手藝人的攤子。

在途經一家飾品店的時候,苗七撞到了一個人。

嗯,其實也不能說是撞,隻能說是擦肩而過。

那是個看起來三十出頭,身著青衫,外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像是中原人,苗七路過店門口的時候,對方剛巧從裡邊走出來,手上捧了個盒子。

苗七自覺壓根兒就沒有碰到對方,也不知怎地,這人手上的盒子忽然就掉了下來。

那場景,看起來就像是被苗七撞掉的一般。

苗七表情有些微妙的看著腳下的盒子,心說自己這該不會是遇到碰瓷了吧?

“此事與閣下無關,是我自己沒拿穩東西。”看到苗七臉上的表情,那人斂目一笑,低聲解釋道,“在下乃一名玉商,盒子裡裝的是玉石原料,較為沉重,才一時失手摔了出去。”

見對方態度這麼溫和有禮,苗七自然也不會擺譜。

雖然他打心眼兒裡不太相信對方的說辭。

就那麼個半臂長的盒子,還能重到哪兒去。

他大咧咧的衝對方笑了笑,然後低頭幫忙撿起了盒子,等盒子一上手,苗七頓時就信了對方的話——這盒子是真特麼沉啊,裡邊裝的其實不是石頭而是鐵塊兒吧?

他沒發現這人身上有內力波動,估摸著對方也就是個普通的商人,也難怪會抱不住這個盒子。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苗七抱起盒子之後乾脆開口道:“這東西太沉了,要不要我幫你直接給送到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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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有勞閣下了。”

對方抱拳對苗七行了一記中原人的謝禮,而後麵露善意,對苗七自我介紹道:“在下複姓西門,單名一個玉字,不是閣下該如何稱呼?”

又是這個問題!

苗七眼皮下意識一抖,立馬回道:“你直接叫我阿七就好——不要問我姓什麼。”

問了我也不會說!

打死也不說,哼!

第二六章

苗七抱著箱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西門玉閒聊,一邊還分神打量著路兩旁的小攤。

他總覺著現在的沙城,跟他上次來逛的時候有些不同。

怎麼說呢,之前的沙城,就像是一處無人監管的‘自由’之地,毫無秩序可言,像那些在路邊擺攤的商販,基本上都是看哪兒順眼就擺在哪兒,連路中央都會有攤位占道。

現在嘛,就好像是被城管給規劃了一遍,整片街道都整潔了起來。

難不成,魔教還特地派人來整治了這裡的秩序?

這麼想著,苗七忍不住笑了起來,“欸,大兄弟,你說魔教最近是不是打算擴大規模了?我看這地方再擴大一下,都可以變成一個像模像樣的城市了。”

城市跟城鎮雖然隻差了一字,但差距可是大相徑庭。

“或許吧,不過這裡若是能發展起來,一定會有許多商機出現。”

西門玉麵上始終都掛著那副溫文爾雅的微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商人,反倒像個飽讀詩書的學士,若不是他言談間三句不離本行,苗七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

苗七也挺樂意聽西門玉聊這些的,因為在他日後的規劃中,有打算開一個糕點鋪,專門用來賣自己那些多到吃不完的切糕。

物儘其用嘛,自己吃不了,就乾脆拿去賣錢,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拿來補貼修理裝備的費用。

談話間,二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鎮口。

鎮口處停放了許多的駱駝,基本上都是來往的商隊帶來的,西門玉帶著苗七走到最左邊的一支駝隊前,頷首衝看守駝隊的黑衣老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接過苗七手中的盒子。

將盒子交給那黑衣老人之後,西門玉隨手從腰間取下一枚玉飾,送到苗七麵前,笑道:“這一路多虧了阿七你出手相助,我這兒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就贈你一塊兒玉佩,聊表謝意吧。”

苗七低頭看了眼那塊造型精美、明顯價值不菲的玉佩,連忙搖頭,推托道:“不用了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哪用得著你拿這麼貴重的東西當謝禮。”

“阿七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生意的,這東西對我來說可算不得貴重。”強行將那塊玉佩塞到苗七手中,西門玉忽然意味深長的衝苗七笑道:“收好這塊玉,日後,你會有用的著它的地方。”

說罷,也不等苗七反應過來,他便轉身跟著駝隊離開了沙城。

捏著那塊泛著暖意的玉佩,苗七:“……”

等等!

這還是塊兒稀少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