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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是石觀音的住處,也是石窟內的禁地,平日裡未得石觀音準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若是敢擅自闖入,定會被石觀音立即處死。

哪怕長孫紅是最得石觀音寵愛的弟子,也沒有進過這裡幾次。

這一次,是因為無花傷的過於嚴重,急需良藥救治,石觀音才特地允許他們二人去側殿取藥。

估摸著這兩人已經走遠之後,楚留香才現了身。

苗七仍舊謹慎的藏在側殿的入口處,為楚留香警戒。

“阿七,”根據藥櫃上的標簽,楚留香找到了七絕散的解藥,然後交給苗七,讓他代為鑒彆,“我鼻子不太好使,你來聞聞看這藥對不對?”

苗七接過解藥,正要打開辨認,卻忽聞前方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不好!有人來了!”

楚留香匆忙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試圖找到一條退路,卻發現這偏殿隻有一條通道可以出入,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可能在來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或躲避。

他可不會苗七那種隱身的招數。

於是,他當即作出了決斷。

“阿七,我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帶解藥離開這裡。”

“這怎麼行?”苗七當然不願意這樣做,雖然他心裡十分清楚,眼下根本沒有其他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

“放心,我暫且不會有事的,你先帶著解藥回去和老姬他們會合,等解開了老胡身上的毒,若我還是未能%e8%84%b1身,你們再想辦法來營救我。”

楚留香語速極快的向苗七叮囑了一遍,然後便催促他隱匿起身形。

這時,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苗七無法,隻好開了隱身,眼睜睜的開著楚留香衝出側殿,引開了那十幾名殺進來的女弟子。

果然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照理來說,在這個時候,苗七就可以安全的離開石窟,回營地給胡鐵花送解藥了。

但苗七實在是放心不下楚留香的安危。

他隱匿著身形,悄悄尾隨一行人出了宮殿,然後%e4%ba%b2眼看到楚留香在一眾人的圍剿下放棄抵抗,被點了%e7%a9%b4道,帶到了西邊的那片竹林——無花的住所。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叫苗七不忍目睹。

他一度險些忍不住,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將楚留香帶走。

所謂仇敵見麵,分外眼紅,無花這人雖然長了副不染塵埃、世外高人的清高嘴臉,但實際上卻是小肚%e9%b8%a1腸、心狠手辣。

他先是叫人對楚留香用了刑,好生折磨了一通,後又給楚留香喂了軟骨散,將其關進了地牢之中,說是要等石觀音回來之後,再做發落。

楚留香被囚禁的地牢,就在石觀音住所的另一邊。

地牢入口處的監管十分嚴密,於是,苗七繞回了石觀音的宮殿內,找了個接近地牢的方位,使用貪魔體,打算直接遁進地牢,將楚留香救出去。

誰知他這一遁,竟是誤入了一條密道。

這密道的牆壁和地麵皆是用金屬打造而成,貪魔體可以遁土遁沙,卻遁不穿這堅硬的金屬牆壁,苗七不甘心的在裡邊繞了好幾圈,直到將身上所帶的火折子燃之殆儘,也仍舊沒找到突破口。

最後,他隻能徒勞而返。

就在苗七回到自己最初進入密道的地方,打算原路返回之時,卻聽到密道上方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他墊著腳尖,偷聽了好一會兒,終於辨認出了那是什麼聲音。

是男女歡愛的聲音。

額……苗七滿臉尷尬的縮回腳尖,正打算暫時封閉聽覺,耳不聽為靜的時候,猛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他沒記錯的話,這上邊好像是石觀音的臥室吧?

那這會兒在上邊那什麼的人,肯定就是石觀音本人啦!

想到這點,苗七立馬繃緊了神經,將原本就壓低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氣息再次降低,生怕一不小心被上邊的石觀音察覺到。

不知道在黑暗中煎熬了多久,上方的動靜才終於結束。

苗七暗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終於可以解%e8%84%b1了。

那什麼,乾完那種事兒,石觀音肯定會離開一會兒去沐浴淨身吧?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溜出去啦。

事實證明,苗七想的太天真了。

結束之後,石觀音隻是將方才伺候自己的男寵遣了出去,自己卻仍舊留在臥室中。

等在下方密道中的苗七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然後,一陣透著慵懶的女聲響起。

那是石觀音的聲音。

在苗七聽來,石觀音的聲音非常優美動人,語氣中帶著的慵懶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魅力,乍聽起來,就好像是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讓人很難想象得到,這聲音的主人其實已經年近五十。

事實上,石觀音不止是聲音聽起來年輕。

苗七早就聽說過,石觀音駐顏有術,容貌始終保持在二十歲左右,是個極為美麗的女子。

她石窟內的眾多男寵,除了有部分是強行擄來的之外,還有一部分,是癡迷於石觀音的外貌,自願臣服在石觀音的石榴裙下。

但苗七卻沒有多少心思用來感歎這些。

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上方石觀音的自言自語給吸引了過去。

“他們都說,我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才是最美麗的女人……隻有像你這樣的美人,才能夠配得上我,你說對麼?”

“嗬嗬,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那些個臭男人什麼都不知道,隻不過空有一副臭皮囊罷了,隻有你……隻有你才是真的懂我,也隻有你能夠永遠陪伴在我身邊。”

一陣自言自語過後,臥室中又響起了曖昧的聲響。

苗七:“!!”

Σ(°△°|||)︴媽呀,他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他很確定,上邊的臥室裡,除了石觀音之外,並無其他人存在,那她的這番話又是對誰說的呢?苗七恍然想起,自己先前闖入石觀音的臥室時,曾發現在床對麵的牆上,有一麵巨大的銅鏡被紗幔遮蓋著。

他當時還為那麵銅鏡的尺寸稍稍驚歎了一會兒呢。

作為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苗七當然知道有一種名為‘自戀症’的心理疾病——這種病是指,個人將自己身體的影像作為性對象,其性取向是性,而且是自己本人,對自己的影像有強烈的性-欲求。

自戀症的表現,通常是把自己的鏡像、照片或者想像中的自我,甚至是未來的或理想化的自我作為性-欲求的對象。

根據石觀音的種種行為舉止分析,苗七很難不往這方麵想。

他現在感覺很複雜。

一方麵,他為自己發現了石觀音的‘弱點’而感到欣喜;另一方麵,他又有種仿佛日了狗的糟心感……聽著一個年近五十歲的大媽自個兒那什麼,那感覺,實在是一言難儘啊。

苗七:寶寶純潔的心靈受到了汙染。

良久,臥室內的動靜終於結束,聽到石觀音離開臥室之後,苗七立馬迫不及待的鑽出密道,開著隱身,一路躡手躡腳的溜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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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他和楚留香離開營地,已經過去了整整四日。

再過三日,胡鐵花體內的毒性就要發作了。

時間不等人,苗七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拯救楚留香的計劃,進行撤離。

走之前,他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石觀音會看在楚留香那張俊美的臉蛋上,留他一條性命。

是夜,當苗七風塵仆仆的趕回營地時,姬冰雁正在和胡鐵花激烈爭執。

楚留香和苗七的行蹤到底還是泄露了出去,被胡鐵花知曉。

在得知此事之後,胡鐵花當即便鬨著要去援助楚留香和苗七,但以他現在的情況,姬冰雁自然不會答應,於是,這兩個人就發生了爭吵。

胡鐵花一激動,說話就開始不過腦子,各種戳心窩子的狠話懟的姬冰雁也忍不住急了眼。

“你還有臉怪我我攔著他們?!”

“我能怎麼辦,你是我的兄弟,他們也是我的兄弟,我心裡難道就不著急麼?這事兒要怪就怪你,如果不是你一時疏忽,中了刺客的暗算,楚留香和阿七又何必冒著這般風險去取解藥!”

胡鐵花因為激動而漲紅的麵色頓時煞白。

他一臉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對、對,你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為了救他,楚留香和阿七就不會去以身犯險,更不會到現在還了無音訊,不知死活。

一雙慢布血絲的眼中泛起水光,胡鐵花忽的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到了自己臉上,然後,他狼狽不已的跌坐在地,毫無形象的哭嚎起來。

“老臭蟲!阿七!你們這兩個大傻瓜,我胡鐵花這條爛命沒了就沒了,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們犯不著因為我搭上自己個兒的性命呀——”

不遠處,被這兩人凶殘的爭吵嚇了一跳,一時忘了打招呼的苗七:“……”

“額——”

“那什麼,胡大哥,我跟楚大哥都還活著呢,你這哭喪哭的好像早了點兒。”

第二一章

哭到一半被打斷的胡鐵花,頓時一口氣倒噎了回去。

他飛快的爬起衝到苗七麵前,一邊打著嗝兒,一邊激動地向苗七問道:“阿七你還沒死?那老臭蟲呢,老臭蟲怎麼沒回來?你們兩個不是一塊兒去的麼?”

“你怎麼這麼沒眼色,看不出阿七累了麼。”

反應稍慢了一步的姬冰雁走上前去,伸手將快要貼到苗七身上的胡鐵花扯開,然後溫聲對苗七說道:“阿七,辛苦你了,先回屋去喝杯茶緩一緩吧。”

這個提議正合了苗七的意,他趕忙點頭應好。

他這一遭著實是累得夠嗆,路上為了節省時間,他連水都沒喝上幾口,這會兒嗓子乾的都快冒煙兒了,說起話來實在難受。

片刻後。

兩壺水下肚,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