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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他嗓子清亮,絲毫不像大病過的人,聲音一出宿鎮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其他什麼,隻是因為害怕聲調太高刺激到了麵前的譚青。

他支著身子往譚青處挪動了半步,手指顫唞的伸出,緩緩的上移想要去探他的鼻息,兩尺來長的距離卻像是什麼東西阻隔著,宿鎮就是探不過去……

師兄……

他無聲的說著,他長到這麼大在遇到師兄之前沒有一日不是受儘坎坷,卻沒有一日體驗過像是今日這樣產生出一股叫做“害怕”的情緒。

那是一種連確定都不敢的懼怕。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若是麵前這人沒了呼吸,他日後的日子還如何過下去。

食指輕輕壓在了譚青的人中之上,鼻尖處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任何的氣息呼出。

“譚青!”

撕心裂肺的聲音從他嗓子中吼出,還不等接下來的動作,他撫上譚青的手被輕飄飄的打了一下,麵前的那人閉著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透出那雙清明的眸子,毫無血色的%e5%94%87也慢慢的張開。

“叫魂呢你?老子還沒死。”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你這嗓子給吼起來。他這話說完忽覺不對,果然是生命力流失的過多腦子都有些不好使了,“譚青”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不是崩人設了麼?

他愣愣的看著麵前已經呆滯的宿鎮,原來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這麼傻兮兮的盯著自己。

一瞬間世界崩塌又瞬間重組的感覺是如何?宿鎮今日極致的大喜大悲都體驗了一次。他的內心翻江倒海,地動山搖,萬丈山崖崩塌成廢墟,海水倒灌其中,鳥獸成了森森白骨。但是在那一瞬之間,萬物複蘇,山河歸位……

不就崩了個人設麼?你至於這種天塌地陷的表情麼?

就在譚青在思考要不要說些什麼話來彌補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對麵的宿鎮猛的撲了過來,兩個胳膊的跟包快遞的膠帶一樣狠狠的將他紮住,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都像是一個的裹著防撞泡沫的易碎品。

“你放開我。”他正要將這句話說出口,忽然自己正欲張嘴的%e5%94%87瓣上壓上了個東西,上下兩瓣柔軟至極。

卻是狠狠的堵著他的雙?%e5%94%87,一點都不顧及他這個垂死的軀體,臭不要臉的掠奪著他口中的空氣。

“你住嘴~”他含糊不清的將這三個字說出來,可通過兩人%e5%94%87瓣之間縫隙冒出來的,卻化作了軟塌塌的靡靡之音。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譚青無法閃躲,他哪裡能想到就剩下半條命了還要被這樣的對待,他對於男性同胞那種過線的感情現在可是從心裡上的厭惡,好歹與那個姓宋的交合是在他意識不清的情況係啊,這可是自己實打實的第一次被男人%e4%ba%b2!

這個念頭一出來,譚青可謂是掙紮的更加的激烈起來,激烈到宿鎮無法忽視的地步,他輕輕的移開了%e5%94%87,給了譚青所說話的自由,譚青正要開罵的時候,忽然覺得臉頰又涼涼的東西劃過的,從他的臉頰劃向了來不及閉合的嘴角,原是有味道的,是一股藏在其中不想讓人發現的鹹澀。

明明是有一絲的味道,進入口中原該化開才是,但是譚青怎麼覺得這一絲的味道讓他渾身上下都品嘗了一番

沒來由的也跟著鹹澀起來,過了一會,他讓宿鎮抱夠了,才安慰似的說道:“我沒事,這不是還沒死呢。”

“師兄。”宿鎮與他四目相對,原著作者用:狠厲、深潭、野獸般嗜血的雙眸形容過的眼睛,他卻能一眼望到底,淺的一根手指插進去就能碰到底,濕漉漉的在他的麵前就像是剛出生第一眼見到主人的小狗一般。

“沒事。”他安撫的笑了笑:“不用擔心我。”

“那根琴弦……”宿鎮自然不會相信臉色慘白如紙之人說的話,他看向了譚青從不離身的九霄琴,五根琴弦之中平白的空出了一格,數了數僅剩四根。

這是師兄的本命法寶,若是受損,自當在宿主身上的造成同等傷害的反噬,更何況他聽說這九霄琴的琴弦可掌控生死,能醫白骨,也能弑人命,每一根的作用都不同,如今卻少了一根。

他自然聯想到了醒來之時,纏在他手腕之上的綠色絲線,他吞咽了一下,嗓中還是乾澀:“師兄,那根琴弦……可是主醫?”

“問這麼多作甚。”譚青左手握拳抵在%e5%94%87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總不好扯著宿鎮的袖子說,我用壽命換你醒來吧。

說出來多尷尬,倒顯得他挾恩圖報一樣,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誰知他這身體著實虧大了,明明是意思意思的輕聲咳嗽,卻轉眼就停不下來,一連串的逐漸兜不住的咳嗽聲,到了最後簡直要將肺給咳出來。

宿鎮忙去拍他的後背,想讓他咳嗽的暢快一些。譚青向後擺了擺手,這一連串的咳嗽把譚青自己都嚇了一跳,再咳下去非出事情不可,他將嘴壓在宿鎮的肩膀上,想堵住隨著咳嗽而吸進來的涼氣,這麼一來將咳嗽的聲音全部都堵在了布料之中,聲音悶悶的卻是小了些。

“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準去!”譚青瞬間說道,他原本溫潤的嗓音被這麼一頓的咳嗽給折騰的跟個破風箱似得,這一嗓子讓場麵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譚青想著自己可能有些嚇到他了,放低了聲音依舊沙啞的說道:“我們才逃到這裡,你找醫生若是暴露了……”

廢話,修真界的大夫還好,至少是給藥丸煉化的,這邊塵世間的醫生?那通草藥熬煮好了,再捏著他的鼻子一灌,他隻怕自己剩下這半條命也跟著沒了。

譚青這一番解釋下來宿鎮卻覺得是假的,他莫名的覺得師兄的在隱藏著什麼東西,但是譚青都的成這樣了他又怎麼會當麵反駁,隻好口上應答著,想著這大夫的自己定是要去找一找的。

譚青是暈過去的,到了最後在暈之前那咳嗽還沒一會冒出來一聲,告訴宿鎮他連暈都暈不安穩。宿鎮侍奉他躺平,蓋上被子,才將指尖伸向了他的脈搏,宿鎮雖不懂醫術,卻能感覺到了他的經脈破敗,連跳動都若有似無。

方才還有些害怕被找到的顧念一下子全都丟到了天邊,若是師兄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個人安全那還不如死了。

他如此想著,趁著夜色走了出去,院中的樹上那條蛟龍正變成了蛇盤旋在那,宿鎮這麼一走了出來,它警覺的醒了過來,猩紅的瞳孔在夜色的陪襯之下甚是瘮人,整個身體已經習慣的向前探了去,好在離著宿鎮還有四尺遠的地方徹底醒了過來,沒張開那血盆大口將自己主子吞入腹中。

就算是這樣,一頭凶獸的血瞳就在自己麵前陰狠的盯著自己,就算是定力極高的人也是要心中一震,或是後退,或是拔劍做出抵擋的姿勢來、

宿鎮卻腳步也不停的隻斜了他一眼:“彆睡,守好師兄。”

那蛟龍一個激靈,尾巴一下子沒有勾住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哪裡還敢打盹,直挺挺的站起來跟根拐杖似得,變出了兩條肥短的後%e8%85%bf在地上邁步巡視著。

什麼困意,什麼夢中的女蛇,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忙新文,咳咳。《朕,大%e8%85%bf,抱》打個廣告,點進專欄可看。

下麵說正題,這麼久沒更新我都過意不去,想著花式道歉,後來覺得沒誠意,不如從今天開始成倍日更三天然後再遞減三天一共六天怎麼樣?

唔orz我新文也要日更,這個懲罰真的已經是我能做到最大誠意了/(ㄒoㄒ)/~~老爺們饒命

第52章

灰敗的帳子垂下來, 將床上的人影遮蓋的密不透風, 室內安靜的像是晚上的義莊,被蒙著眼睛帶到這裡的大夫%e8%85%bf都抖的跟篩糠一樣:“小公子, 你到底讓我治療什麼人啊。小公子這大晚上的, 小老兒我可膽小……”

他哆哆嗦嗦的說了許多, 忽然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鬆, 蒙著自己眼睫的東西被撤去, 大夫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 四麵還是一片漆黑:“小公子?”⊙思⊙兔⊙在⊙線⊙閱⊙讀⊙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屋內忽然亮了起來,倒像是一個正常的房子了:“不知小公子讓我治的人是?”

燭影晃了晃, 忽然從大夫身後飄向了前方, 那股子壓迫的氣勢愈發的強了起來,他看著把他綁過來的那位小公子,小心翼翼的將帳簾先開了一個縫, 雙手捧出了一隻瘦骨如柴的胳膊。

這……這麼大晚上的把他綁過來,這病肯定不小啊:“小公子, 這我們行醫講究‘望聞問切’您這光給我露個手腕……”

他剛說道這裡就閉上了嘴,因為那位小公子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 又在那根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墊上了一方手帕。

這麼一通動作做下來, 宿鎮才戀戀不舍的側了半個身子過來讓他診脈。

大夫已經不敢說任何的話,他真心覺得這位小公子沒有讓他懸絲診脈就已經是最好了。他戰戰兢兢的搭上脈搏,忽然楞了一下。

這脈搏若有似無跳的極為緩慢,分明是將死之人的征兆。

可是按照這位小公子大晚上的把他綁過來, 想必不是為了聽這句話的。

他思考的時間有點長,隻聽見他背後寒聲傳來:“怎麼樣。”

“這位公子……”大夫又將手搭上去仔細診了一番:“您的這位長輩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引發的昏迷。”

“僅僅是失血過多?”聽他如此說,宿鎮忽然鬆了一口氣。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麵,他的腦海中不知道過了多少恐怖的病症。

失血過多……這簡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好結果!

“送大夫回家。”

他這話說完,在外頭晃蕩的那個小蛟龍本本應該心意相通的立刻過來,用尾巴尖尖纏上這位大夫。但是宿鎮的話音落了,屋外卻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像是抗拒著他連個的‘喂、你’這樣的稱呼都沒有。

兩息之內那條傻蛇竟然還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宿鎮眼睛輕輕一眨之間往窗外一瞟,然後窗戶瞬間破了開來,鑽進來一個百年老樹長的蛇身,一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大夫卷了起來,正要偷偷地卷走。

沒有名字,終究是個麻煩事。宿鎮看向的灰白色的帳子,輕輕的將譚青的手腕放了回去,心裡頭想著:若是師兄醒來,便由他給這條蛟龍起個名字好了。

在宿鎮看來,他沒有%e4%ba%b2手將這人殺了滅口,就已經是在給他師兄積德了。誰知那大夫見了這麼粗的蟒蛇差點嚇的背過氣去,直接將宿鎮口中的“送大夫回家”的“家”字,想成了送回老家。

拚了命的想著怎麼著也應該在臨死之前掙紮上一番:“小公子!小公子,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隻能治療的普通的病症,可是我救不了他的命啊,他身子是少年的,可是內裡的脈搏和垂死之人毫無差彆……最多三個月就要壽數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