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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譚青不過是微微怔了一下, 隨即手指一挑,楊言手中的布條隨即落到了地上:“你在這等我也好, 省得我去信找你。”

他將腰間的儲物袋解下,攤在手上, 此時卻是連的質問也不問的了,直接說道:“解開。”

楊言的嘴角扯了扯,譚青這樣的一個態度,讓他心中打好的腹稿都無法說出,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為好。

譚青卻是連讓他接著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你並非平日裡表現出來的人畜無害,你對於我也並非將絲毫沒有怨恨,這點我們都心知肚明,也就都不用裝了。”

“師兄莫不是因為這次我讓你去取靈果的原因才……”楊言乾澀澀的話還不曾說完, 身上就不輕不重的挨上了一下。

那儲物袋的摔在了他的身上,又因他沒有伸手接住, 在他身上滾了兩滾輕輕地掉在了地上,譚青那儲物袋裡天才地寶眾多, 又都是他的精心收集的, 在他看來極為重要。

如今卻在地上孤零零的躺在楊言的腳邊,得不到原主人的一眼眷顧, 楊言低頭看著腳下的那一枚小小的荷包,花紋簡單,這四個字絕不是讚美,上麵用著紅色紫色的絲線繡了兩邊,完全能夠看出繡者的水平。

譚青他是個念舊的人, 楊言自是記得這枚荷包是玲羽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她偷偷地拿了譚青原先的儲物袋,想著能夠給譚青繡上好看的繡紋再給他送去,誰知她的繡工著實差的很,若不是那儲物袋中的還有東西,她簡直都想要重新送一個給他。

楊言還記得,那時候的玲羽總是和個小孩子一樣和他爭奪譚青的注意力,看到玲羽將譚青的儲物袋繡成了這個模樣,自己還嘲笑過她,誰曾經想大師兄竟然也高興的接受了她這樣的繡紋,並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了,大師兄是個善良的人。

而後她便繡了不知道多少件譚青的衣服,到最後誰也挑不出她繡工的一點毛病,時過境遷,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在他的心中,隻怕是也有比自己這個師弟的位置要重要不知多少。

“怎麼不撿起來。”譚青的聲音打斷了楊言的回憶和感歎,楊言的將他的視線從儲物袋上又上移到了譚青的臉上,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自己的目光也不帶任何的善意。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並不占據主動,楊言頓了頓,衣擺像是層層疊疊的浪花一樣疊在鋪著的地毯上,隨著他的動作又舒展開來,此刻他的手中已然躺著那枚儲物袋。

楊言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左手覆在儲物袋上麵,解開了禁製:“師兄怕是誤會我了,我真的是忘記了這個東西會將儲物袋鎖住。”他如此說著,右手一攤開想要將儲物袋第還給譚青。

譚青卻是接也不接,他眼睛也不眨的看著楊言:“我是否誤會,你我心知肚明。這東西,你也不用還給我了”

他接著說道“我不知在你心中我欠你多少,也不知道怎樣做在你看來我才能還清所欠你的。”

“既然在你看來無法衡量,那我就按照我所認為的還了。”他從袖口中掏出那一枚靈果,橫在兩人中間。

方才譚青的那一番話,並沒有打動楊言半分,倒是他所拿出來的這枚靈果讓楊言的臉色一變,讓他的修為重回鼎盛時期,這樣的誘惑他實在無法抵擋。但是他在身手去拿的時候,卻觸碰到了一層陣法。

“你記住你在鳳鳴傳承所說的話,靈果給你,從此你我二人不再相欠。”

楊言楞了一下,卻還是伸手破了譚青的陣法,拿走了他手上的那枚靈果:“我自然記得,從今之後,我絕不敢麻煩師兄。”

“如此便好。這樣一來,我這身傷受的也是應得。往後你我之間也沒有任何情麵可講。”譚青側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師弟請吧。”

……

楊言側身而過,緩緩的走出了譚青的那一扇到夜晚時分,會有的花影倒影的朱紅色大門,他的前腳才剛剛的離開,身後的陣法便像是滴出去的一滴水紋,紋路層層疊疊的像是水花一樣的蕩漾出去,不同的是,每一縷波紋蕩漾之後,他身後的陣法就更加的加強一層。

將他排除在外。楊言他駐足略微看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他的轉身就要走的身後,忽然碰到了一個人影。

“楊言師兄。”宿鎮的聲音看似平靜,眼睛看著他手中那還不曾收起來的靈果。

楊言點了點頭,此時也無心諷刺他什麼繞著他遍走了。而譚青的手指尖卻是越攥越緊,緊的到了最後,指尖攥著的那條不敢吭聲的小蛟龍,實在是忍受不住的從那牙縫之中嚎了一聲。

它嚎完之後用那個小腦袋瓜想了想頓覺不好,但是身上的所承受的桎梏倒是的一下子卸了力氣,這讓它的小腦袋瓜覺得有些奇怪。

“弄疼你了麼?”它的頭頂輕輕的傳來宿鎮的問話,還不等它撒嬌的蹭一蹭,身上的傷口就又被人狠狠的掐住。

它此時縱然是再疼,也是不敢出聲了的。

“你還真的有臉叫出聲來。”宿鎮此時對這條小蛇的恨可是裝滿了的。他在鳳鳴傳承時聽到的那一聲獸鳴,正是那一條蛟龍所發出的聲音,他那時縱然生氣,卻也還是遵守諾言收了那條蛟龍,待他急忙回到的譚青那裡的時候,整個草地上鬱鬱蔥蔥的一片綠色,哪裡還有他的譚青師兄。

若不是後來那蛟龍再三懇求發誓自己能尋著氣味找到譚青師兄,他真的恨不得將它掐死,若不是它,自己又何須要找譚青師兄?

蛟龍身上的傷口還不曾處理,八個血窟窿流乾了血成了一個又一個烏黑的洞,縮小了的它由鱗片蓋著,倒也不那麼恐怖。

它討好似的蹭了蹭宿鎮,表明了自己可以突破這個結界,誰知自己的傷口處又被自己的主人狠狠的一戳。

“破壞陣法,鬨的人儘皆知,師兄他本來就是個麵子薄的人……”再者說,師兄醒了發現自己身上種種,他又沒有及時在身邊,宿鎮他此時也是有些不敢進去的。

想想剛剛下來的人,他心中的那一點不敢卻又煙消雲散了,才回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一身內傷,倒是先將楊言召過來給他靈果,此等情誼,他都簡直要被感動了呢。

“去開。”他這一“感動”讓他將這兩個字%e8%84%b1口而出。

蛟龍的綠豆眼睛一亮,正欲飛出他的手中,宿鎮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姚燁的聲音:“宿鎮師弟,你怎麼在門外等著?”

他蛟龍的尾巴被宿鎮一拽,長長飛出去的一條小蛇的摔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楊言那時手中垂下的譚青撕下的那一條衣帶。

“姚燁師兄。”宿鎮扭頭看向他。

姚燁此時心情大好,他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一樣:“宿鎮師兄弟也是來看譚青的?怎麼不進去?”他這話說完,像是才的意識到譚青房上的防護罩,笑了笑說道:“你有什麼事,我去了和譚青說。”

“無事。”宿鎮說道:“勞煩師兄去看看大師兄,他身體如何可否有不適的地方,要用什麼藥……”他說了一圈,才將最重要的話說出了心中最想問的那一句:“順道問問師兄他……可願見我。”

姚燁聽了這話,那咧到後槽牙的笑終於收了一點:“他受傷了?我去瞧瞧。”

此時也顧不得和他玩笑,直接邁入了那朱紅大門中。朱紅大門上映著花影重重,被人打開了透出裡麵那暖燈照亮的路,不過是驚鴻一瞥,就又收了回去。

今日之內,宿鎮看了兩次此番景色,今日的暖燈,似乎與往日不同,格外的吸引他。

第39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宿鎮還“感慨”完, 那朱紅的門平白無故的又生出一個小縫,那條小蛟龍就像卡住門的一根小木棍一樣, 看見了自己的主人還不動,它化身小蛇, 也沒有個小爪子能讓它招招手,就跟個倒吊著的麻繩被風吹一樣,上下搖擺的極為“厚重。”

宿鎮想了想,還是抵擋不過心中的欲念側身閃入, 遠遠跟在姚燁的身後。

姚燁對於譚青家裡頭那可是熟門熟路的很,走過□□邁過樹影,到了譚青的門前,也不過略微頓了頓, 直接伸手推開了他的房門……

見此情形,原先一直在宿鎮手腕上盤臥的小蛟蛇“嗖”的一聲竄到了那雕花門底下, 睜著那小綠豆眼看著自己的主人,看到宿鎮分神朝它瞥了一瞥, 垂著頭又悠悠的攀爬到了宿鎮手腕之上, 任他掐著。

唉,這日子……啥時候的是個頭。

宿鎮還不會隱身咒法, 隻能靠在一處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譚青此時心神紛亂,自然是查探不出,姚燁也不過眼神輕輕一斜,隨即歸位,看向了該看的地方, 畢竟譚青這個師弟所做的種種,他都也看在了眼底。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遮著的床幔被掀開了一角,譚青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從中傳來:“你怎麼來了。”

姚燁此時卻是真的擔心他了,此前還真沒聽說過鳳鳴傳承的引路人出事,又或者是提前出來的,他察覺到譚青出來本就甚為奇怪,更加上他的聲音如此的虛弱,讓他直接將床幔掀開:“怎麼了你?我們出來倒是好好的,怎麼你這個引路人成了這幅德行?”

“我哪副德行了?”譚青也是習慣了他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扶著床頭坐了起來,笑著和他打趣:“我這不是好好的。”

“算了吧,你的臉比你的衣服還要白。”姚燁口中說著,坐在了床邊,身手就要去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探一縷神識進去好好查看一番。

手剛剛抓住他的手腕處,就被譚青翻轉了一下手腕輕輕地躲開了:“我有沒有事情自己不知道?再者說我木靈根天生就是治病的,我若是治不好了,你在這裡也是瞎攙和不是。”

看著姚燁還是一臉擔心的樣子,他安撫的笑了笑:“我是那種得了病藏著掖著的人麼?你彆亂擔心。”

這是明顯的不想說了,姚燁就是這點好,被拒絕了他從來不刨根問底,他乾脆翹了個二郎%e8%85%bf:“不說這個,你知道我在裡頭得了個什麼好東西?”

“什麼?”

姚燁從自己儲物袋裡頭拿出一枚像是信號彈一樣的東西:“早知道這鳳鳴傳承這麼好玩,我就早點進去了,還用等到現在?你是不知道,我剛進去又一層迷障,我本來以為過了那幻覺就完事了,誰知道我後來被傳送到的地方那個怪獸好玩的很,竟然可以窺探人心,將人最害怕的那些不想告人的事情,整個修真界給你傳播出去。”

這倒是有些好玩,譚青聽著聽著倒也聽進去了:“後來呢?”

“後來?”姚燁更得意了:“我是誰啊,我姚燁行的端正又怎麼會怕那些!當然是一頓胖湊!打得它叫爺爺奶奶滿世界跟我求饒。”

“你是臉皮厚不怕臊吧。”譚青乾脆倚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