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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鎮比它更是可憐,見譚青師兄走著神不理自己,軟軟輕輕的說了一句:“譚青師兄?”

譚青師兄並沒有說其他的話,聽了他的叫喚,反而是說了另外的話,是回答剛剛才他讓宿鎮重問的那一句話的答案:“你看我現在像是沒事的麼?”

他有事,他有大事了!他已經退讓的什麼都不要隻要那一枚飛凰笑了,怎麼還是得不到。

“宿鎮有錯,千不該萬不該讓那個玉佩認主。”他從腰間解下玉佩,雙手捧到譚青的麵前:“這枚玉佩是師兄的。”

所有的計謀隻差在這一步,你讓譚青還能有什麼樣的好心思去麵對這樣的場麵?他冷笑了兩聲:“嗬嗬,飛凰笑認主本就衷心,想要解除認主倒也簡單,除非前主人身死。”

他的話音剛落,頓了一頓看著麵前宿鎮震驚的表情,心中又是一冷笑:“怎麼著,你現在怎麼不說這枚玉佩是我的了?”

宿鎮抿嘴不語,他自然是為了師兄而死的,但那是指的是師兄若是有了什麼困難,就像是剛才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再次上前的,隻不過那一次,自己絕對將血死也要咽下去。

可是那種為了願意師兄而死卻不是為了這麼一個死物。

譚青師兄就是這麼看待他的麼?在他的眼中自己連這麼一個死物都比不過?

他一時之間愣住,也是包含了些許不平在裡麵,閉口不曾說話。

宿鎮這麼一閉口,反而讓譚青的怒氣更甚:“宿鎮,你莫不是故意的吧。”譚青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就恨不得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

怪不得人家說氣頭上的話不能聽,他實在是氣,但是那種生氣也是氣自己,氣命運,等那滿心的怒氣分到宿鎮那處的時候,也隻有一點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讓剛才那句話好像是沒有說過一樣,卻見一直垂著頭看似聽候他發落的宿鎮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他,眼神中是無比的認真:“譚青師兄,就是這麼看待宿鎮的麼?”

他這是生氣了。

譚青抿了抿%e5%94%87,又覺得自己也是冤枉,明明到手的救命寶物轉眼就沒有了,結果被他這麼一看,倒像是全程了自己的過錯一樣

本來應該說的那一句 “抱歉,我剛才在氣頭上言重了”這句話就是說不出口,過了一會他的才敢看向宿鎮的那一雙眼眸,乾咳了兩聲:“罷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你如今也法寶在手,靈寵在身,可以撕碎紙鶴出去了。”

“宿鎮不走。”他還是站在原地,看著譚青,絲毫沒有想要撕碎紙鶴而走的意思。

譚青本想著你不走我送你走的思想展開了自己的紙鶴,卻見那一隻紙鶴連著的光線有一條的極強,是在召喚他。

這個倒是來的正好,他也沒有注意是誰發的求救信號:“你不走是吧,我走。”

他說著,直接朝著那處行去。

譚青沒有心思看清楚召喚他的人是誰,但是宿鎮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上麵“楊言”兩個字就像是黃色的慌忙鑲嵌著血一樣的讓他記在了心裡。

“在譚青師兄你的心裡,隻怕是楊言他,才是你正眼看他的人吧。”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楊言,您也會口口聲聲的讓他去死,好讓你得寶麼?”他說完,用手背輕輕的擦了擦%e5%94%87角的血色。

是紅色的,他的血,也是紅色的。

他也會疼,也會生氣的。

師兄。

宿鎮並沒有再追過去,他的忽然將視線放到了自覺地走進那九條冰柱之間的蛟上。

黃金瞳孔與他一對視,那條蛟龍倒是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它才剛剛化蛟,麵貌還沒有完全的變成蛟龍的模樣。

稱不上好看。

這麼一笑,倒像是哪裡來的怪物衝人瘮得慌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它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笑容,還頗覺得挺討好的,主人一定會喜歡的。

宿鎮此時恨不得將它碎屍萬段,又哪裡來的閒心去品味它的笑容。

隻見他伸出手掌,五指微張,就在那條蛟龍以為自己的主人叫它的時候。宿鎮張開的手指忽然的攥緊。

原先立在它身邊的九根蛇柱,哄然倒下,每一根都直接插入了它的身體之中。

絲毫不顧及骨頭所在,也不顧及是不是會刺死他。

每一根都狠狠的硬捅出了一個血洞。

那條蛟龍倒在潭中,血能染紅了整個潭水。

“這樣你要是都不死,還願意認我,就自行來找。”宿鎮說完,也消失不見。

第35章

那求救之地並不算近, 在地圖上算是難闖之地。但是當他緊趕慢趕的到了那裡, 看到求救之人的時候,他瞬間想要一個轉身往回走。

楊言他直接站在一處洞外,蒸騰的熱氣他還沒有靠近都感覺能被烤熟, 楊言周身有法寶護體, 看起來倒是悠閒自如, 手中拿了一柄扇子不徐不疾的輕輕扇著:“譚青師兄你怎麼轉身了?”

眼看被瞧見了, 他倒也不好直接就走, 他轉過身子在原地站定,隔著並不近的距離對楊言說道:“不知師弟召請我, 卻不像是遇到了危險的樣子。”

“師弟應當知道,若是我出手相幫, 你的寶物到時候是否能認主可就是二說了。”

“譚青師兄。”不知是這句話哪裡讓楊言有了發揮的餘地, 他說話的尾音倒是也不再拖長了上前走了兩步,看著他說道:“你可知這裡麵是什麼東西。”

譚青自然不知,但是按照鳳鳴傳承的規則, 越危險的地方法寶越好, 這裡看起來比方才宿鎮那裡還要凶險許多,想必那法器比“飛凰笑”也不相多讓,譚青腦海中剛剛想起“飛凰笑”這三個字又是氣的一陣肝疼, 更沒了與他虛與委蛇的心思,直接說道:“你叫我到此,究竟有何用意?”

自從上一次楊言直接威逼自己讓宿鎮輸給他之後,楊言的那番話,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又怎樣能給他好臉色看。

楊言手中的扇子被他合了起來,虛虛的指了指裡麵的洞口,比岩漿還要濃烈的紅色正吞吐著火%e8%88%8c,讓人簡直無法進入:“這裡頭有我想要的東西,還要勞煩師兄為我去去一趟了。”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楊言,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你與我說的?我對於你的歉疚,也在宿鎮那件事情的時候消磨殆儘,你又是如何認為我會舍身為你去取那法寶。”

他的語氣十分的不好,還不曾收回的靈力像是雨滴一樣劈頭蓋臉的朝著楊言強砸了過去,楊言嘴角帶著笑容,並沒有隨著譚青這一通劈頭蓋臉的不僅情麵而改變分毫,他靜靜等著譚青說完了這番話:“譚青師兄這又是何必,將在宿鎮師弟那裡受的氣撒在我這裡,我可不是譚青師兄撒氣桶,我此番叫譚青師兄來此,卻是有正事相商。”

他看向了洞口之處,也不賣官司:“在這岩洞之中,並非有什麼法寶,而是一枚靈果。”楊言頓了頓,扭頭看向了譚青,雙眼直視著他,沒有那日懸山見麵的柔弱,卻也是期盼著的。

“是一枚可以讓我的修為回到金丹期的靈果。”

譚青不再出口諷刺,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為何冒著與自己撕破臉的危險,也要進入這鳳鳴傳承,亦是知曉了他是為何將自己叫過來。譚青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明明對楊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好感,卻在此與他共同的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憐之感。

楊言天資聰穎,成丹的時間很短,在他的庇護之下,他金丹期之前,也沒有受到過任何的欺辱,又或者是嘲諷。修為上升的極為順利,可那又怎樣,修為上升的順利,也並不代表著自己修為被人吸走的時候,就可以輕鬆的任爾為之吧。

曾經的天之驕子,卻在塌上承歡,無人護著。他如今對於修為的渴望,比自己想要“飛凰笑”的心思起來絲毫不少。

“我也知道,這對於大師兄來說,並非舉手之勞,也有凶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師兄是否會幫我,就像是當日你不曾喝下所謂的□□一樣,我也實在是想不出讓師兄幫我的理由。”

“可是……我沒辦法了,我能從池恩陽那廝手中要到這個機會,其中的苦楚,我甚至連張口訴說的臉麵都沒有。大師兄,這幾日我也想了許多,我被送去當爐鼎之事若是追究起主責來說,並不在你。”他此話說道這裡,一直看著麵前譚青的變化,隻見他頭顱低著,視線也緩緩下移,便知道他並未對自己全然絕情,接下來的話,也便能說了。

“可是師兄也並非毫不知情的袖手旁觀之人,那日若是提前告訴我,我未必沒有機會逃走,若是修煉的時候師兄但凡有一點的情分在,哪怕是稍加暗示,我定也死死的壓製住自己的修為,絕不上金丹期。”

“再或者。”楊言向著譚青邁了一步,他衣服上的秀美紋飾隨著熾熱的風貼在了譚青的衣擺上,明明都是一樣材質的弟子服飾,明明譚青剛才還惡戰了一番,兩者相接,看起來卻是他的比譚青的要晦暗上許多,像是在灰塵裡頭打了個滾似得,將麵上的灰塵拍打而下,但是每一根絲線之中,都已經嵌入了小之又小的顆粒,讓他的衣服不複潔白。楊言也自然看到了這樣的對比,他%e5%94%87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話語中透出了些許的埋怨,像是一位大廚精準加入菜中的佐料,一個不論斤兩卻是恰到好處的“適量”

“師兄就不要給我任何的溫暖,讓我一開始就以一個爐鼎的身份活著,師兄或許是好心,可憐我,可是您知道當你給予了我一切,又將那些支撐著我的東西收回去的時候,是會讓我入墜深淵。”

“師兄那些日子的溫柔相待,果真是虛情假意麼?”

“現在再說這些,有意義麼?”譚青終於開口了,卻是不想在說這些。

“師兄果然是愧疚的。”楊言像是收到了滿意的答複:“其實師兄也是覺的當初的事情做的有些不妥當吧,師兄果然不是池恩陽那廝,師兄其實做哪些事情也是不情願的對吧。”

“你大說特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讓我去那洞中給你取靈果,對麼?”

“師兄可願?”

不等譚青回話,他便接著說道:“我的修為恢複了,師兄心中的愧疚自然也就沒有了。也就不用時時刻刻見著我跟個討債鬼似的出現在你和宿鎮的麵前了。”

譚青看向麵前的炎洞,裡麵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守著,有些危險,畢竟是在鳳鳴傳承,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捏碎紙鶴出去,倒也不至於有了生命危險。楊言方才的話每一句都直指他心中所有的愧疚之處,這一次若是能還清了,日後再見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兩人各不相乾,倒也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畢竟麵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記憶之中的那個小師弟了。他身上所承載著自己的歉疚,也越來的越像是一種責任,況且加上被宿鎮這麼一“騙”,在他心中,又對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