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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恢複的進度略慢,可對付兩個季行瀾還是不成問題的。

季行瀾嘿嘿一笑:“等我身體恢複,咱倆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話沒說完後腦勺被人抽了一下,季行武手上拎著肩上挎著提著大包小包走過來,麵無表情地道:“彆丟人了。”

季行瀾:“……”

“喲,來了。”喬外公從外頭瞄了一眼,咳了一聲,語氣不甚熱絡地招呼著,“都進屋吧,外頭熱。”

季老爺子絲毫不以為忤,嗬嗬直點頭:“對對,都進屋吧。”

沉默彪悍的司機幫著把東西全都搬進屋,才開車離開。

一行人進了屋子,挺大的堂屋裡擺著張大桌子,桌上擺了好幾個大砂鍋 ,天氣熱飯菜涼得快,現在還溫著,聞著一股清香。

眾人不由精神一振。

自打上次喬外公鬆口,對季行武和喬白術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季家和季行武的關係也和緩了許多,兩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彼此之間來往倒是頻繁了許多。喬外公每回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裝作不經意地讓季行武給京都捎上一份;逢年過節季家也會往季家送禮。

兩家來往多了,季家上下都知道喬外公隨手送的兩株中藥材啊、自家釀的酒啊,看似不起眼,那可都是好東西,尤其是那酒,季家上下都當寶貝似的,已經成了季家上下最受歡迎的禮品,為這季老爺子還跟季衛國急過幾次眼。

“吃了嗎?”喬外公又問。

“沒吃,飛機誤點了。”他們上午出門,飛機還誤點了,到現在就在飛機上吃了一頓簡餐,早就餓壞了,現在一聞到這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頓時覺得更餓了。

喬白術把手裡的禮盒遞給季行武,扯著襯衣領子扇風,“這天也太熱了。”

“三伏天,就這幾天,再半個月就涼快了。”喬外公不太愛搭理季家人,丟下一句“你們坐著,我去炒兩個菜”,就趿著拖鞋“嗒嗒嗒”跑去廚房炒菜。

“喬叔,我來幫忙。”季行武非常有眼色地一捋袖子,跑去廚房幫忙。

這算是季喬兩家現在輩份最高的兩位老人家第一次真正麵對麵坐在一起,雙方都有點不自在,喬外公更是將平時的高冷範兒擺了個十足十,一想到坐在對麵的是“%e4%ba%b2家”,他就憋得慌,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尤其是想到喬白術是他兒子,季行武是季老爺子的孫子,算下來他還平白矮了人家一個輩份,他還得叫人叔,就更不想開這個口了。

相比之下,季老爺子就顯得淡定大方多了。

他孫子都這樣了,不算是他孫子“嫁”進喬家,還是“娶”喬白術進門,都是他們老季家的孩子。

老季家人丁單薄,平白多了個孫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有的時候換個角度看問題,感覺就會完全不一樣。

季行武把飯菜端上桌,作為主人的喬外公一揮手。

“都坐吧,先吃飯!”

一桌人目光炯炯地盯著桌麵,就等著喬外公這句,立刻開動。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點拘謹放不開,尤其是看到紫色的米飯,都有些猶豫,然而在嘗到了第一口之後,幾乎立刻拋開了那點矜持,大口吃起來,就連季老爺子也不一樣。

真是太好吃了,最為重要的是,飯菜吃下肚,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當發現這些食物不僅味道好,而且對自己的身體也有好處之後,季行瀾根本就顧不上說話,光顧著吃了。一桌人將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發揮到極致,生怕說話耽誤了吃飯的功夫。

當然,如果能夠來一杯養身酒就更好了。

席間程靜遲本來還打算說兩句話活躍一下氣氛,看到大家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非常識趣地埋頭消滅自己碗裡的飯菜。

吃過飯,季老爺子歇了一會兒,對程靜遲道:“我習慣飯後散散步,不知道小程先生能不能當這個向導,陪我出去走走。”

靖城素有華夏火爐城之稱,三伏天即使是傍晚六點,太陽依然在肆虐著這片大地,溫度絲毫不減。

程靜遲和季老爺子走在北乾渠的外堤上,江風徐徐吹來,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鮮,路邊的垂柳鬱鬱蔥蔥,即使經過一整天烈陽的曝曬,居然毫無頹色。

“這地方不錯,山青水秀,空氣清鮮,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季老爺子感慨道,“京都早已經呼吸不到這麼清鮮的空氣了。”

作為大天|朝的最繁華城市之一的京都,經濟和文化飛速發展的同時,環境卻每況愈下,沙塵暴、霧霾的肆虐,導致這座聞名中外的古都上空,像是蒙了一層霧蒙蒙的紗似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清澈的天空了。

程靜遲不置可否,望著季老爺子似笑非笑地道:“季老先生千裡迢迢來靖城,總不會就是為了看一看我們北乾渠的河堤吧?老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季老爺子也不否認,停下腳步,盯著腳下清澈的河水,徐徐道:“你查過張東來?”

“?!!”程靜遲一臉驚訝,“季老爺子知道張東來?”

第122章

當初他剛搬家的時候, 手頭拮據,剛好前幾天漩渦傳送門掉了不少金銀珠寶進來,他拿到金玉質檢所檢測後打算賣掉,沒想到不久質檢所的那個什麼衛主任就和一老頭登門, 詢問做檢測的銀塊的來曆。

那個時候他還各種猜測,心裡惴惴的。不過他等啊等啊, 等了好久對方也一直沒有動作, 後來事情一多時間一長他就漸漸把這事拋開了, 若是今天季老爺子不提, 他都快把這事忘了。

“這個張東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啊?”程靜遲頓時緊張起來。

他可沒忘後來他找葉馳那傻缺去查張東來的資料時, 就連葉馳那個做刑警的繼父都沒有權限,神神秘秘的。

季老爺子沒有回答,反問他:“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不認識他,是他自己找上門的。”程靜遲覺得這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便把當初鑒定寶石,然後被人找上門的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隻不過隱去了金銀珠寶的來曆。

季老爺子一臉驚訝:“銀塊?什麼樣的銀塊?”

果然是銀塊有問題麼?連被稱為萬能教科圖譜的厲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程靜遲有點後悔當初太過大意,然而現在後悔也無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是普通的銀塊啊, 就兩塊, 後來張老先生來家裡,我全給他們了。”程靜遲好奇地問道,“怎麼?難道那銀塊有什麼古怪嗎?”

這個問題他也一直想知道。

“原來是這樣。”季老爺子頓時皺起眉頭,“這可不太好辦。”

程靜遲:“?!!”

臥草!

連您老這樣身份的人都覺得不好辦, 難道他真的惹下了什麼不得了的麻煩不成?

他銀塊都上交了,還想怎樣?

程靜遲把目光轉向身側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男朋友,厲戰麵無情特彆霸氣地張口:“不管誰來,一巴掌抽死!”

“……”咱是文明人,能不能不要一開口就是土匪惡霸的那一套作風好不好?

季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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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果然人老了就開始耳背,堤岸上風又太大,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季老爺子自我安慰道。

“這個張東來到底乾嘛的啊?”程靜遲想起當初那位老先生進門時跟著的兩保鏢模樣的人的做法,深覺那老頭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季老爺子抬起眼睛看了厲戰一眼,又看了程靜遲一眼,沉默了好久,才道:“按理說你對我季家有恩,不管怎麼樣我都應該報答你,不過張老先生身份太重要,涉及國家機密,為了你好,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妙。”

“……”好想揍人。

既然這樣你就彆問啊!問了又不說清楚,這樣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反而更加放不下了。

程靜遲臉有點扭曲,程靜遲內心的吐槽簡直突破天際,差點就要“關門,放厲戰了”,結果老頭兒轉過頭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知道51區麼?米國有51區,咱們有羅布泊的大耳朵。”

程靜遲:“?!!”

好吧,他後悔了。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些。

“咱能收回前一句麼?”程靜遲淚流滿麵,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剛才老先生神來一句前的那一刹那。

這種涉及到國家機密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真的。

他一點兒也不想被人套麻袋殺人滅口。

“怎麼,怕了?我還以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了。”他慫了,季老爺子反倒放下了心。

還行,還知道怕就好。

“怕,怕死了!老爺子我跟你說,我從小膽子就特彆小,怕風怕雨怕打雷怕閃電,走路上都小心翼翼怕踩死螞蟻。”程靜遲哭喪著臉。

哪怕他現在和厲戰都是高人,可也沒辦法跟國家機器對著乾啊!

見他這副模樣,季老爺子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道:“行了行了,彆裝了,興許是我多心了,沒什麼事也說不定。再說了要是真有人為這事找上你,你也彆怕,報上我的名字,多少也能有幾分薄麵,不說保下你,多少也有點轉圜的餘地。”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正好麵朝著程靜遲背對北乾渠,身後柳枝隨風而動,花白的發須在落日餘暉中帶了點兒光暈,聖潔得跟畫像上的耶和華似的,還是黑眼睛黃皮膚的東方耶和華。

“行行行,以後誰來我就報您的名頭。”嘿嘿,從今往後,他也是有大%e8%85%bf可以抱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這條大%e8%85%bf夠不夠粗啊,彆一抱就斷了。

季老爺子頓時氣結,就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人。

懶得理他,季老爺子轉向厲戰,一雙精明的老眼裡閃過厲光。

“年輕人身手不錯啊,比我大小孫子加起來還要厲害,要不來部隊吧,放著這麼好的身手不去部隊為國家人民發光發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