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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因為這個原因程靜遲跟老頭子生份。

“我都知道。”程靜遲笑了笑,心想他外公那彆扭不服輸的性格,這麼多年下來他早一清二楚了,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和他見外。

他們可是一家人。

“也謝謝你費心了。”喬白術摸了摸鼻子,既感動又有點慚愧。

他知道這麼些年家裡人和阿武都因為他身體不好的原因到處蜇摸東西給他補身體,有時候他都想自暴自棄,就這樣一輩子算了,是這些人讓他振奮起來,努力活得像一個人樣。

身體殘了不要緊,他還有兩雙手還有一條完好的%e8%85%bf,世界上多的是比他的情況更糟糕更慘的人,也一樣生活得很好;沒有學曆也不要緊,他還可以自學,老一輩很多都大字不識一個,也一樣能闖出一片天空;進過監獄人生有了汙點也不要緊,隻要從此能夠洗心革麵,努力工作,做個金不換的回頭浪子也不錯。

他有家人有朋友還有男朋友,比起那些人實在好太多了,實在沒有理由放棄自己。

他沒有從此一蹶不振,和喬外公程媽媽還有不比他小多少的外甥的關心是分不開的。

“我們是一家人嘛。”程靜遲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舅舅這麼說就是太見外了。”

“就是,靜遲是你外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季行武洗了兩根甘蔗,剁成小節小節的,放在籃子裡興衝衝地提進來,對著程靜遲和顏悅色地道,“以後再有這種好東西,千萬記得你小舅啊。”

程靜遲:“……”

好麼,小舅媽倒真是一點也不見外。

程靜遲遞給厲戰一節甘庶,自己也拿了一節,一邊啃一邊道:“對了,小舅,武哥,我想在鎮上弄塊地,種點藥材什麼的,鎮上或者附近的村子哪裡有合適的地麼?”

靖城一邊靠海,三麵環山,地形不說也罷,實在不適合大力發展種植業,山上種點藥材果樹倒是可以。

喬白術想了想,道:“咱們鎮子地不好,不好種東西,西邊那片竹林又不允許開發,以前采石場那邊的地,鎮上倒是能拿得下來,不過那塊地基本也被毀得差不多了,治理起來很麻煩。你要得很急麼?”

現在就是這樣,到處在開發,稍微好一點的地方,政|府都納入開發計劃裡,計劃之外的地方,要麼不適合動,要麼就是不允許動。

適宜的耕地越來越少,再過個幾年,估計真的得拿高鐵換糧食了。

程靜遲想了想,道:“也不是很急,隻是有這個打算,我再多考慮一下吧。”

喬白術知道他最近賣酒賣了不少錢,便道:“這不是個小事,是要多考慮一下。”又問他,“你想種什麼草藥?前期投入多少?有這方麵的技術人員嗎?”

程靜遲心想,他隻是有這個想法,還沒有具體考慮過這麼細節的問題。

“慢慢來,仔細想好,有什麼要幫忙的說一聲就行。”喬白術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他這個外甥運氣好,眼光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種草藥也挺好的。

雖然現在中醫式微,但是也占了市場半壁江山,種草藥比種糧食收效更好。

下午程靜遲拎著一把藥鋤和厲戰去采石場那邊逛了一圈。

采石場在鎮上的東地邊,前幾年因為開采石礦,著實熱鬨了一陣,不過後來石頭采得差不多了,那片地也算是毀了,全是碎石黃土,連雜草都見不著幾根,一下雨周圍的山坡經常滑坡。以前山坡底下還住著兩戶人家,有一次下暴雨,山體滑坡,聽說還砸死了人,那兩戶人家最後也都搬走了,如今隻剩下一座光禿禿的石山。

程靜遲看著這座廢棄的石山,內心都涼了半截。

他記得小時候這裡還能種東西的,不過十幾年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人們的破壞力還真是強大啊。

就像喬白術說的,這片地光是治理就得花不少時間和精力,不由得有點沮喪。

好不容易他終於想做點什麼事業出來,結果眼前就有這麼一座大山攔在他眼前。

厲戰陪著他爬到最高最陡的那個山坡上,舉目四望,小小的大塘鎮被很明顯地劃為了幾塊。

西邊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海,再遠處就是和清水鎮相鄰的國家森林公園,景色優美。

南邊是新落成的化妝品工廠,現在公司那邊已經在招聘人手,打算過了新年就開始投入生產,據說光是凝碧高訂係列的訂單,就已經排了老長。

一鎮之隔的東南邊,則是光禿禿的一座荒坡,寸草不生。

采石場這邊的環境確實不容樂觀,即使過了好些年,空氣裡依然飄浮著一股濃厚的塵土味,讓人呼吸困難,如果不治理,彆說藥材,恐怕連最耐貧的作物也不生長。

不過——

他想到乾坤珠裡充滿靈氣的植株,普通藥材種不了,不知道乾坤珠裡帶靈氣的植株生命力會不會強悍一點。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從乾坤珠裡移出幾棵車前草。

這還是前些天他從喬外公那裡弄來的種籽,後來移種到乾坤珠裡,現在早已經發芽長得十分青翠。

“以前車前草很常見的,上小學的時候,操場裡就能野生一片,許多小孩子閒了還會去挖車前草,然後拿到外公的藥鋪,換個五毛一塊的,買根冰棍吃。”程靜遲解釋說,“現在基本都見不著了。”

程靜遲感慨一聲,心想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物種是人類,最作死的物種也是人類,等到人們把地球上能征服的地方全征服了,能滅絕的物種全滅絕了,隻剩下人類,估計那個時候離人類滅亡也不遠了。

人類還真是個會作死的種族啊!

厲戰安慰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指著他手裡的車前草道:“這個是要種在這裡嗎?”

“嗯。”程靜遲點頭,他得先試驗一下,經過乾坤珠洗禮帶著靈氣的草藥是不是能在這麼艱難的環境裡生存,如果能的話,他就把地先租下來,開始著手種草藥的事;如果不能,他再想其他的辦法。

厲戰也不用鋤頭,拿石頭刨開地,把幾株生氣勃勃的車前草種在了山坡上。

因為沒有帶水,附近也沒有河流,程靜遲隻好從乾坤珠的小水窪裡弄了點水出來,澆在車前草上。

其實車前草**月最適合移植,不過程靜遲等不了那麼久,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要是活不了,也就是損失幾株車前草而已。

希望這些被乾坤珠裡的靈氣洗禮過的植株能爭氣一點,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51.庭審

年底的時候,程伯舟的案子開庭了。

開庭的那天,程靜遲也到了現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顏素雲也到了,看見他和厲戰進來,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中閃過憤怒的光芒。

程靜遲掃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顏素雲的狀況很差,瘦了許多,以前容光煥發的麵孔現在一片憔悴,臉上的皺紋無論撲再厚的粉都遮不住,眼睛裡透露著深深的疲憊。

家裡有季行武這個消息靈通的小舅媽在,即使程靜遲並沒有刻意打聽,程伯舟兩夫妻的事他也東一耳朵西一耳朵的知道了不少。

據說顏素雲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程伯舟的事被捅出來之後,程家的底細就被人查了個底朝天。

程伯舟除了明麵上的彆墅車子,銀行的存款,程靜姝的天價保險還有學習成長基金之外,程伯舟在外麵還有幾處私產,不過他向來行事小心謹慎,那幾處私產都掛在彆人名下,價值都不比他現在住的低,而那幾個戶主則被查出來都跟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其中一個還是他之前的秘書,後來因為私人原因離職了,原來是因為未婚先孕,被程伯舟金屋藏嬌,不過那孩子生下來也跟程靜姝一樣是多囊腎。

顏素雲這才知道自以為被她拿捏得服服帖帖的程伯舟,居然背著她在外麵養小三,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頓時都要氣瘋了,一氣之下把自己手裡掌握的程伯舟不法的證據違紀收入全都捅了出去。

仗著顏家的勢撈錢,結果卻拿這錢去養賤女人,要死大家一起死,她寧願錢都被上繳,也不願意程伯舟拿著這錢去貼補彆的賤人和野種。

顏素雲是顏家的小女兒,從小就被家裡人寵著長大,除了長相漂亮,脾氣頭腦簡直一塌糊塗。

她純粹隻是為了出一口氣,卻沒有料到紀委的人跟著順藤摸瓜查出了不少事,很多都跟顏家那邊牽扯不清。

程伯舟雖然是顏家的女婿,而且這些年也沒少為顏家人撈東撈西,但相比起真正的顏家人,女婿終究還是隔了一層的外人,為了自保,顏家棄車保帥,毫不猶豫地把程伯舟推了出去頂罪。

如果沒有意外,程伯舟這輩子都隻能在監牢裡度過了。

顏家不仁不義,程伯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攀扯出不少顏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兩家人狗咬狗一嘴毛,倒是便宜了紀委的同誌們,為此查出了不少案子,同時也為程伯舟和顏家的膽子和胃口驚住了。

一個小小的靖城物價局局長,在這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居然撈了好幾億的錢財,簡直是人民的蛀蟲,黨|內之恥。

顏素雲知道這個結果後,頓時抑鬱了,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她吵她鬨,但是顏家早已經恨死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根本不理她,隻差沒有登報表明解除父女關係了。

程伯舟也恨死了她,恨她自作主張,斷送了他的前程,一手將他送進局子裡,連見也不見她一麵。

顏家是回不去了,家裡的房子車子都被查封了,銀行帳戶被凍結,女兒還在醫院裡等著救命,顏素雲沒有辦法隻得用手頭僅有的一點能動用的錢在外麵租了一個小居室,就近照顧程靜姝,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讓過慣了奢華生活的顏素雲完全不適應,每天都煩躁得在家裡咒罵個不停。

程伯舟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對於所犯的罪供認不諱,好在他還知道分寸,隻是在任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撈取錢財,並沒有直接背上人命官司,不過因為經濟犯罪數額巨大,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二十五年,並剝奪政治權利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