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隻是敏[gǎn]地覺得不對勁。

“車禍刮擦?”護士一臉驚訝,“可是我今天接到的單子是做腎|源配型檢查呀,而且還說是比較急,讓我清早一過來就給你做檢查。”

程靜遲:“……”

“我什麼時候說要做腎|源配型了?好好的我做腎|源配型乾毛啊?有病嗎我!”程靜遲簡直要氣炸了,“你們醫院怎麼回事啊?不用本人簽字就能直接做腎|源配型嗎?那以後誰還敢敢來你們醫院看病?”

“你是叫程靜遲吧?”護衛查看了一下他的手腕帶,問。

程靜遲點頭,想看她在搞什麼鬼。

“那就沒錯啊。”護士看著手裡的申請單,說,“你看,上麵有你和你%e4%ba%b2屬的簽名。”

程靜遲看了一眼,果然在申請單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但明顯不是自己的字跡,至於%e4%ba%b2屬那一欄則是程伯舟的簽名。

繞了半天原來還是那一對惡心人的東西不肯放棄,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這不是我的簽名,我沒簽過這份申請書,而且我也不會給程靜姝捐腎,死了不可能,*就更不用說了。”

護士也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對他說:“請稍等一下,我去確認一下。”

護士匆匆離開,程靜遲繃著臉打昨天那個肇事司機的電話,發現沒有辦法接通,又去打厲戰的電話。

厲戰聽他說了,立刻道:“在病房等著我,我馬上來。”

程靜遲坐在病床上,越想越氣憤,心裡把程伯舟和顏素雲一家三口罵了個狗血淋頭。

隔壁床的大叔驚訝地看著他,對他抱以無限的同情。

不一會兒,厲戰上樓來,問:“怎麼回事?”

程靜遲簡直氣死了:“程伯舟偽造了我的簽名讓醫院以為我自願同意做腎|源配型檢查,他還要不要臉啊?做這麼缺德的事!他自己也是rh陰性血,怎麼不去做配型給他心肝女兒捐一個腎?盯著我算什麼?”

“不要生氣。”厲戰安撫他。

“我怎麼可能不氣?那司機的電話現在也打不通,我懷疑他們肯定是一夥的。”程靜遲說著,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昨天不是他反應迅速,避開了那輛汽車,而是被撞上了,撞了個昏迷不醒半身不遂什麼的,在醫院昏個三五天,是不是配型完成,最後都要直接被推進手術室了?

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個醫院裡呆下去了。

“我們現在就出院,可不敢在這裡住院了,今天還隻是被騙去做檢查,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直接被推進手術室了。”他從病床上跳下來,拿起外套就往身上套,氣得不行。

這時,之前那個護士帶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一男一女匆匆進來。

那男的看上去很年輕,不到三十歲,女的年紀大一點,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打扮十分乾練,程靜遲看了一下她的銘牌,是這裡的護士長方華春。

“申請書不是你簽的?”女的聲音很嚴肅,直接開門見山地就問道。

“我昨晚上被車擦了,進來處理傷口,哪裡有時間簽這什麼鬼東西,而且這也不是我的字跡。”程靜遲看著上麵%e4%ba%b2屬那一欄裡的程伯舟三個字就覺得刺眼。

他就草了!

在他小的時候出軌卷了家裡的錢和房子害得他和他媽無家可歸也就算了,這麼多年對他不聞不問沒有儘到絲毫做父%e4%ba%b2的責任他也不計較,他就當沒有這個父%e4%ba%b2,沒想到程伯舟和顏素雲如此得寸進尺,連這種低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真當他是個泥菩薩,誰來都能捏兩把麼?

程靜遲冷笑,默默開啟了手機錄音功能。

方華春又轉向那個年輕男人:“化驗單誰開的?”

“腎內科的廖主任。”男人回答說,“沒有那邊開的化驗單,我們肯定不會隨便給病人做檢查的。”

方華春轉向程靜遲,語氣溫和地道:“這應該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你放心,腎|源配型除非在本人同意簽字,而且受贈者同時在場的情況下,否則我們醫院是不會隨便給人做配型的。”

程靜遲依然怒意難消,這麼大的醫院居然會出現這種事,鬨出去一個管理不善的罪名妥妥的跑不了,要是遇上蠻不講理的病人,估計上手揍人的都有。

這邊正商量著,突然,從外麵衝進來幾個男男女女。

其中一男一女兩個白大褂他不認識,但是白大褂麵在眼著的兩個人即使化成了灰他也認識,那個衣冠楚楚人模狗樣走到哪裡都不忘擺著他局長款的中年男人,就是那個在他的人生中貢獻出了一顆米青子的男人程伯舟,跟在他身邊的自然就是那個最喜歡狗仗人勢背地裡耍陰手段的顏素雲。

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程靜遲看都不看顏素雲一眼,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程伯舟:“那個□□|配型的同意書是你簽的?”

程伯舟被他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妹妹病情惡化,需要儘早進行腎臟移植,要不然就要死了——”

話音未落,程靜遲就閃電般地一拳打了出去,正好打在他那張裝模作樣的偽君子臉上。

“你女兒要死了,你就不顧我的意願,自作主張讓我去捐腎?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那一拳程靜遲用了八成力道,程伯舟猝不及防,被他打了個正著,頓時鮮血順著鼻子流了下來。

“伯舟——”顏素雲驚叫一聲。

程伯舟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多年來身居高位的優越感和自尊讓他覺得丟了麵子,有點掛不住臉,瞪著程靜遲怒道:“你這個不肖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妹妹年紀輕輕就死去嗎?她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你怎麼那麼狠心?!”

程靜遲冷笑:“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可沒有妹妹。你跟姓顏的賤人生的女兒要死了,關我%e5%b1%81事?要捐腎你自己怎麼不捐?!”

程伯舟憤怒地大吼:“我不捐?我怎麼不想捐?你以為我樂意在你麵前低三下四看你的臉色?我倒是想摘一個腎給她,可是我也是多囊腎,給她有用嗎?”

吼著吼著,他的眼睛也紅了。

他這輩子一共也就一兒一女,兒子不說了,早跟他離了心,女兒倒是乖巧聽話,可是命不好,遺傳了他的多囊腎,還是少年期就發病的,那麼大點的孩子,一周兩次透析,臉色青白得跟鬼一樣,每次見了都要了他的命!

“這是你的報應!”程靜遲也吼了回去。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程伯舟衝上來,要揍程靜遲。

眾人連忙上前拉架。

“你動他一根頭發試試?”厲戰像個保護神一樣牢牢地把程靜遲護在身後,冷冰冰地盯著程伯舟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程伯舟不管怎麼說在法律和血緣上都是程靜遲的%e4%ba%b2生父%e4%ba%b2,很多事程靜遲不好做,他卻沒有顧忌。

他身材高大,往人前一站,足足比人高了一個頭,氣勢銳利逼人,頂著那張詭異的斑紋臉,簡直就是人形凶器。

一個靠他稍近的護士悄悄往後挪了兩步,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就在程伯舟和程靜遲兩人劍拔弩張,恨不得弄死對方的時候,顏素雲突然衝上前來,對程靜遲道:“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救小姝?錢嗎?還是權勢?隻要你答應救小姝,我給你三百萬。就你在那小破郵局工作一輩子,也掙不來三百萬。三百萬不夠,五百萬夠不夠?”

程靜遲看都沒看她一眼,後退一步,很冷酷地道:“姓顏的,你給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賣腎。我說了,這是你們的報應!”

圍觀的吃瓜群眾不了解真相,隻覺得程靜遲的態度冷酷,聽到說患病的還是個孩子,尤其襯得程靜遲格外不近人情。

“一千萬!我給你一千萬,隻要你願割舍一個腎給小姝。”顏素雲一咬牙,道,“這麼一大筆錢,你這輩子都掙不到,哪怕你什麼都不乾,光躺著吃喝,也足夠你生活一輩子。”

“你給我閉嘴!”程伯舟突然大喝一聲道。

顏素雲驚了,隨即大怒:“你吼什麼吼?小姝都活不成了,你還吼我?!要不是你,小姝怎麼會得這個病?你賠我女兒,你賠你賠你賠!”

夫妻兩個扭作一團,程伯舟尷尬得滿臉通紅,低喝道:“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你發什麼瘋?!”

看到顏素雲甩一千萬砸人的舉動,圍觀的吃瓜群眾發出陣陣驚歎聲。

“一千萬?這家挺有錢的啊,隨便就能甩出一千萬來買個腎。哎,弄得我也好想去賣腎了,賣一個一千萬,以後就能躺著在家裡光吃不乾活了,我還那麼辛苦搬磚乾毛啊?”

“假的吧,這麼有錢怎麼不去黑市買個腎,卻要逼著兒子去捐。”

“你以為買個腎跟買棵白菜一樣,菜市場一抓一大把,還隨便你挑啊?這東西有錢都弄不到,就算有也不見得配型能成功,我小姨子的表舅媽的三姨夫的小侄女的姐夫的堂哥,就是尿毒症,等著換|腎已經等了四五年了,好不容易碰上匹配的,手術費都要三四十萬,家裡沒錢隻能算了,現在每天在家裡做腹膜透析熬呢。”

“哎,真可憐!所以說有什麼彆有病,沒什麼彆沒錢。”

顏素雲也反應過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程局長,做腎|源配型要本人同意醫院才能做,既然這位先生不同意,這個化驗我們肯定不能做,要不你們再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方華春見吵得實在不像話,出來打圓場道。

程伯舟正一肚子火氣,聞言頓時把這氣全發在了她頭上。

“我是他父%e4%ba%b2,我同意了為什麼不能做?你叫什麼名字?有你這樣做事的嗎?叫你們領導來!”語氣充滿威脅。

方華春在人民醫院工作幾十年,多奇葩的病人和家屬都見過,醫鬨糾紛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哪裡會把程伯舟的威脅放在眼裡。

她板著臉道:“我叫方華春,是這裡住院部的護士長,你威脅我也沒有用,不能做的檢查我們還是不能給做。*捐腎本來就要謹慎,弄不好很可能一個病人就變成兩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