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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做主的事情吧!”章貞農輕鬆地笑了一笑,“我們隻想與殿下做一個交換。”

趙淑挑眉,有些意外他會這麼說。

“我們信得過殿下。”向麟在旁邊補充了一句,“相信殿下不會玩弄我們的感情。”

趙淑低低笑起來,在椅子上坐下了,道:“那可說不定。”

“我們十六衛,想求殿下給一個太平的後半生。”章貞農也沒賣弄什麼,說起話來是直接得可怕,“我們都知道,現在軍中仍然是殿下做主,隻要殿下答應下來,便不會有變故。”

“十六衛?”趙淑挑眉,“這我可不敢答應,你們進了軍中,恐怕立刻就有人來彈劾我有謀逆之心了。”

章貞農與向麟對視了一眼,向麟道:“殿下就算什麼都不做,恐怕這朝中也不會覺得殿下毫無野心吧?”他看著趙淑的神色,慢慢地把話都說了下去,“殿下與其一味避讓,不如好好打算一下將來。”

“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趙淑並沒有接他的話,“既然來了,便在府中休息一日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幾章都是……劇情……給駙馬掉馬做鋪墊……嗷嗷

第47章 紙

許璀在公主府中見到章貞農與向麟的時候,有些意外。

他最近一直在北苑中不怎麼出來走動, 雖然也從趙淑那裡聽過一句半句, 但也沒往心裡去,此刻突然撞見了他們倆, 直覺是一驚。

不過這一驚之下, 倒也沒有彆的什麼想法,聯想到傳國璽的事情, 許璀倒是隱約覺得有幾分高興,畢竟這件事情了了, 趙淑再無煩惱, 也便能拋開這礙事的燙手的玩意, 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有幾分高興,便表現在了臉上,等晚上與趙淑一起吃飯的時候, 就一眼被趙淑看了出來。

“怎麼這麼開心?是遇著什麼高興的事情了?”趙淑剛去了一趟京郊大營回來,正是一身疲憊的時候, 見許璀這樣高興,便問了一問。

許璀笑嘻嘻道:“看到章將軍和向將軍都在府裡麵, 殿下的傳國璽是不是已經十拿九穩啦?”

趙淑壓根兒沒想到他是為著這件事情高興, 但看他這樣欣喜,也不忍心潑他冷水,隻道:“的確是十拿九穩,也算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吧!”

聽話聽音,許璀一聽這話, 便知道趙淑後麵意猶未儘的意思。他抬眼看向了趙淑,好半晌不知說什麼,便隻好悻悻然低下了頭。

趙淑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道:“你就不用多想啦,在家裡麵高高興興地玩就是了。”

許璀欲言又止,最後倒是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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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去京郊大營,為著的自然是章貞農與向麟提出來的事情。

大約是對趙均也有戒備,她並沒有把他們的要求說給趙均知道,而是自己去了一趟京郊大營,與自己昔年那些下屬%e4%ba%b2衛們聊了聊今日的事情。

這不聊還好些——她這些年的確沒怎麼去管這些事情,隻當軍中一切都好,仍然井井有條,這麼一聊之下,倒是發現軍中已然不是她當初離開時候的樣子了。或者說的架子還在,但裡麵的東西已經換了個徹底。

她聽著昔年的老部下說著最近的事情,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倒是生出了幾分悲涼。

那已經中年的漢子低聲道:“自從殿下不理軍中事務了,聖上倒是%e4%ba%b2自管過一段日子,謝將軍也代理了一陣子,後來便是文臣來做主了。我們算是武夫,對文人向來是敬重的,但敬重歸敬重,他們在軍中做的事情實在不像話了,可我們又無處可說。”頓了頓,這粗獷的漢子流露出了幾分悵然,“我們是想過與殿下說一說的,可殿下自己也為難呢……我們都看在眼裡。殿下之前因為沒有成%e4%ba%b2,所以被滿朝文武催著成%e4%ba%b2,女人……女人成%e4%ba%b2是為了什麼,為了回歸到家庭當中,對殿下來說,逼著殿下成%e4%ba%b2,便是逼著殿下遠離朝堂。殿下自身都難保了,我們更加不敢再用這些事情來打擾殿下。”

趙淑不知要如何回答,隻看著那漢子絮絮叨叨地繼續說了下去。

“帶兵,最忌諱的是朝令夕改,可聖上也好,這些文臣也罷,他們有太多想法了。”這漢子繼續說道,“想法多也不怕,大不了我們這些人來回折騰也就罷了,隻要吃飽穿暖,當兵的人哪裡有什麼彆的想法?可克扣軍餉是為什麼?難不成是要逼著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解甲歸田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這樣。”趙淑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發出了這樣無力的聲音。

“我們都知道殿下不知道……聖上就瞞著殿下一人呢。”這人繼續說道,“聖上坐穩了這天下之後,便已經開始想著今後了。”

“今後會是怎樣的呢?”趙淑覺得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了。

“一個隻聽命於聖上的軍隊,一個隻屬於聖上一人的天下。”那人道,“殿下或許並不在聖上的今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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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京郊大營的。

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腦子裡麵幾乎全是一片混亂,她回到府中,幾乎還沒想明白,便對上的是許璀的笑容。

她聽著許璀說起了傳國璽,朦朦朧朧覺得有幾分高興,然後……與他混混沌沌說了些話語,又閉了閉眼睛,便到了深夜時分,躺在床上,背後是許璀溫熱的身軀,眼前是朦朧的昏黃的燭火。

“殿下太累了,該好好休息才是。”許璀把下巴擱在了趙淑的肩膀上,“殿下方才吃飯的時候,就沒什麼精神,殿下是不是有很多煩心的事情?”

趙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如果你有一個弟弟,你對你弟弟特彆特彆好,結果你弟弟卻一直處心積慮想對付你,你會怎麼樣?”

“如果碰不得說不得,便敬而遠之好了。”許璀輕輕地說道。

趙淑又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才道:“可我在這世上,隻有他這一個%e4%ba%b2人了。”

“清之還有我啊……”許璀攬住了趙淑纖細的腰肢。

趙淑覺得眼中有些酸脹,卻並沒有眼淚往外湧——哪怕是一滴,哪怕是眼眶微微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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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趙淑已經去過京郊大營,章貞農和向麟卻想著法子與京中的莫氏接上了頭。

莫氏聽聞他們倆進京來,也是有些意外的,等到聽他們說明了來意,又說了他們想與趙淑的交易,莫氏一介女子,露出了一個十分不讚同的神色。

“長公主從前的確是權傾朝野,但那畢竟是從前。”莫氏含蓄地說道,“如今若不是為著傳國璽,龍椅上那位,還不知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向麟與章貞農對視了一眼,仿佛有些意外的。

“畢竟長公主是龍椅上那位唯一的姐姐,總不能還做出什麼卸磨殺驢的事情吧?”向麟這樣道。

莫氏笑了笑,道:“我們這些人,曆經了西秦又看了天齊,這皇家有什麼%e4%ba%b2情可言?當初安樂公殺戎王,也沒看著戎王是他%e4%ba%b2叔叔就心慈手軟呀!況且長公主比當初戎王的威脅可大多了。”

“這麼說來,長公主之前成%e4%ba%b2,算是一個讓步了?”章貞農仿佛覺察到了一些什麼。

莫氏反問:“不然能怎麼辦?”

向麟靜默了一會兒,卻問起了另外的事情:“當初,當初是誰聯絡到了你,又讓你把傳國璽的下落傳到了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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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讓莫氏也愣了好一會兒,她皺了眉頭,道:“這難道不是你們找到了,然後通過我找到了長公主殿下?”

“不,這是從京中傳去涼州的。”章貞農肯定地說,“我們之前都以為是你得到了玉璽的下落。”

莫氏靜默了好一會兒,她之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的。

“十六衛中,還有誰會知道傳國璽的下落?”向麟問道。

“除了當年戎王本人,大約是沒人會知道了。”莫氏平靜道,“若是有旁人知道,這些年……這些年這天下這麼多人在尋尋覓覓,為什麼偏生沒有一個人能找到,對不對?”

“所以……這個知情人會是誰?”章貞農問。

“查一查吧!”向麟沉默了一會兒以後道,“如果還有人與我們十六衛有關係,與戎王有關係,我們總該知道這個人是誰。”

“不錯。”章貞農點了頭,“總得知道這個人是誰。”

“可以從筆跡開始查。”莫氏接了話,“我這裡還有書信留著,你們可以拿回去看。”她一邊說著,便回身去找了一疊書信出來,全部交給了章貞農與向麟,“十六衛這些年恐怕也不剩什麼人了,若這次能借著傳國璽的機會,把大家一一安頓下來,倒也是好事。”

“鄭武死了,恐怕有些事情不好安頓的。”向麟接了書信,然後平靜地說道,“不知鄭武會不會把他手中那些東西都交給安樂公。”

“先不管那麼多。”章貞農示意向麟把書信收好,然後看向了莫氏,“我們過來打擾已經太久了,為了不引人注目,過幾日我們查到了東西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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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莫氏之後,章貞農與向麟在京城的街上轉了一圈,找了個熱鬨的茶樓看了莫氏留下的書信。

看過這些書信,他們倒是覺得從字跡上無處可尋了,這簪花小楷,幾乎像是女人會寫的字,總不能說,這人是個女人吧?

“也可能是故意用這樣的筆跡來混淆。”向麟說道,“查一查來路呢?這信說不定就是從京城帶出來的。”

“可以查一查,還有這些紙……”章貞農摸著這信紙,覺得手感有些特彆,“這紙摸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會用的,比較厚實,韌性也比較好,隻有宮中和達官顯貴才會用吧!”

“我去安排。”向麟說道。

兩人很快便把這些都一一商量好了,然後又在街上走了走,才回去了公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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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公主府安靜極了。

章貞農與向麟在客房中歇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了話。

忽然向麟看向了桌上的紙筆,笑道:“你看那紙,像不像我們從莫娘子那裡拿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