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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形看得趙淑哈哈大笑了起來:“小白能聽懂嗎?”

“當然可以啦!”許璀一本正經道,“怎麼會聽不懂呢?彆的或許是聽不懂的,但是吃東西這種,就算是一隻貓,也能聽得懂。”

趙淑歪著頭看許璀,道:“我進來這麼久,就看你在和大白小白糾結,所以你打算做點什麼給我呢?”

許璀抱著小白,半含羞道:“做的紅燒魚……”

“你把我也當作貓兒一樣來養?”趙淑好笑地看著他。

“我的拿手好菜!”許璀睜圓了眼睛,“才不是把殿下看作貓呢!”一邊說著,他揭開了飯桌上那道蓋著的菜盤,露出了裡麵色澤鮮亮,熱氣騰騰的紅燒魚,然後一臉期盼地看向了趙淑,“殿下嘗一嘗?看看好不好吃?”

趙淑抬眼看著許璀,目光在他懷裡的小白身上轉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地上埋頭貓飯中的大白,笑而不語。

許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福至心靈一樣地把小白放到了地上,上前來扭扭捏捏地挨著趙淑坐下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送到了趙淑的嘴邊,%e4%ba%b2%e4%ba%b2熱熱道:“殿下嘗一嘗,好不好吃?”

“味道特彆好。”趙淑吃下了這一筷子魚肉,笑眯了眼睛,輕輕地在許璀的臉頰上%e4%ba%b2了%e4%ba%b2,滿意地看著許璀的耳根後麵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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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靜好,秋日綿長。

在傍晚時候趙淑忽然收到了深蘭匆忙送來的一封信。

“不知是什麼人,就插在咱們府上的後門門縫裡麵。”趙淑道,“羅白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這封信寫的是您%e4%ba%b2啟,奴婢便先送過來。”

趙淑原本是與許璀兩人在說話,忽然接到了深蘭的送過來的信封,挑了眉接過來,拆開一目十行地看過,麵色漸漸變得凝重了。

“備車,我進宮一趟。”她起了身,向深蘭說道。

許璀有些疑惑跟著起了身,問道:“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趙淑安撫地看了一眼許璀,道:“沒事,還是冀州的事情,你安心在家裡就是了,我或許到晚一些才會回來,或許到明天回來。”

許璀擔憂道:“那要不要讓深蘭她們跟著?宮裡麵的人會不會伺候得好?”

趙淑好笑道:“宮裡麵什麼沒有?你放心在家裡就是了。”

許璀伸頭看了一眼趙淑手中的書信,最後隻好強行讓自己放心下來,道:“那殿下進宮的時候一切都要小心。”

趙淑笑著捏了捏許璀的手,把這書信收好,然後換了一身衣服,便離開公主府,往宮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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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皇宮的馬車上,趙淑把那封信重新拿出來看了一遍,越看,臉色越凝重。

這封信中寫了冀州如今的情形,又寫了鄭武的如今手中的兵馬和動向,看起來執筆的人應當是鄭武身邊的人——又或者是知情人。

鄭武準備做什麼?趙淑忍不住想,他現在是想自立為王,還是複辟西秦呢?

西秦自從蕭珊投降,皇室中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死光,鄭武能扶持誰來複辟一個西秦?

難道還是扶持蕭珊?蕭珊……蕭珊現在軟禁在西河,鄭武和蕭珊還有來往?

越想,趙淑的臉色越凝重。

馬車停下,趙淑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已經到了皇宮的外麵。

她從馬車中下來,然後看到潘渡正迎在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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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聽說殿下要過來,便讓奴婢在這裡等著呢!”潘渡笑著讓人抬了肩輿出來,“陛下讓奴婢帶著肩輿過來,省得殿下在宮裡麵走路了。”

趙淑並沒有推辭,坦然地上了肩輿,便往興安宮去了。

第18章 謝燕春

興安宮中,趙均拿著趙淑遞上來的書信,也是眉頭緊鎖的。

“鄭武……鄭武究竟想做什麼?”他抬眼看向了趙淑,“這封信,阿姐以為,會是誰送來的呢?”

趙淑靜默了一會兒,道:“我已經命人去查,明日應當就有結果。且不論這信究竟是誰送的,冀州的事情都不能再拖下去的。應當早些派兵前往,總不能坐視鄭武在冀州坐大。”

在冀州的事情上,趙淑從冀州回來之後,便一直秉持著需要趁早出兵趁早平亂的想法,隻是從她從冀州回來,到現在已經入了冬,朝中還沒拿出一個方案。

“朕已經讓謝燕春從涼州回來。”趙均看著趙淑,這樣說道,“朕這一次……對冀州的事情,有一些想法。”頓了頓,趙均又給了趙淑一個安撫的眼神,“我知道阿姐想去冀州,但這次,朕並不想。謝燕春能帶兵,當初阿姐也是肯定過的。”

趙淑沉%e5%90%9f片刻,看向趙均,微微蹙眉:“若離了謝燕春,涼州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趙均笑了笑,道:“涼州朕會安排太師過去。”

趙淑略略有些驚訝:“太師?”

趙均笑道:“太師去涼州,朕是深思熟慮過的,如果謝燕春離開涼州,朝中現在隻有太師和阿姐有資曆能壓得住,阿姐去涼州並不合適,便隻有太師恰好。”

趙淑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趙均。

趙均也看著趙淑:“朕讓謝燕春把安樂公從西河帶回來。”

趙淑一怔,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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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是誰?安樂公就是西秦最後的皇帝蕭珊。

蕭珊在投降之後,趙均為著大局著想,並沒有殺他,而是封了他做安樂公,然後軟禁在了西河。

蕭珊活著,對於西秦的遺老來說,是一個象征。

蕭珊死了,那些所謂的遺老遺少們會做出什麼來,趙均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此時雖然天齊一統天下,但天下尚未完全穩定,他並不希望好容易打下來的西秦故地有什麼變故。

蕭珊將來當然也會在恰當的時機去死,但並不是現在。

這些道理趙淑清楚,隻是聽聞了蕭珊要回來京城,她麵色上難免還是帶出了一些淡淡的厭惡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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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歡蕭珊。”趙均換了平常的語氣,又起了身,好聲好氣地對趙淑說著,“蕭胥當時為著他死了,你心裡一直不高興。”

“他們畢竟是兄弟,我能理解。”趙淑淡漠地說道,“我也沒有什麼不高興。”

“阿姐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蕭珊和從前不一樣。”趙均道,“蕭珊現在不過是一個傀儡,他是一個階下囚,阿姐沒有必要因為他而不開心。”

“所以你讓蕭珊回來,是為了什麼?”趙淑不去理會趙均說什麼,挑開了話題問道。

“當然也是為了鄭武的事情。”趙均輕歎了一聲道,回身從禦案上抽了一封信遞到了趙淑的手中,“事實上,你收到的這封信,我今天也收到了,直接送到了潘渡那裡。”

趙淑一愣,從趙均手裡接過了信打開看過,眉頭又皺了起來:“所以送信的人會是誰?”

“不知道。”趙均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不過這並不重要,無論是誰送的,都隻能說明鄭武身邊的人並不是都與他一條心的。我讓蕭珊回到京城來,也是要杜絕了鄭武可能的與蕭珊接觸的機會,隻要蕭珊在京城,無論是鄭武也好或者是彆人,都無法用蕭珊來掀起風浪。”

趙淑思索了片刻,不得不承認趙均說的有理。“若這樣來安排,讓範太師去涼州,謝燕春帶兵去冀州,倒是很好的安排了。”趙淑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趙均笑了笑,看向了趙淑,道:“有件事情,我也想求阿姐幫忙。”

趙淑忍不住也是一笑,道:“直接說便是了,何必這麼客氣。”

“若阿姐覺得為難,便不用答應。”趙均誠懇地說道,“我想請阿姐幫忙找傳國璽。”

趙淑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

趙均看著趙淑的神色,又有些忐忑:“若阿姐覺得為難,也不用勉強。”

趙淑笑笑:“沒什麼勉強,找傳國璽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是想攬下來。”

趙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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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國璽最後出現是在西秦,但並非是在蕭珊手裡,而是在蕭胥手中。

當年趙淑曾經見過,不過那個時候,她與趙淑都還隻是質子,根本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君臨天下一統四方,故而那時候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的。

再後來,蕭胥死了,傳國璽便是下落不明,就連蕭珊本人也是沒有能拿到的。

蕭珊投降之後,趙均也派人去搜索了西秦的皇宮,但並沒有能夠找到任何與傳國璽有關的東西,於是這塊玉石頭,就好像憑空蒸發一樣,消失在了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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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月亮爬上了樹梢。

趙均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向趙淑道:“阿姐不如今天就在宮裡麵歇了吧!”

趙淑擺了手,道:“這不成體統,若是讓人知道了,又是好一陣彈劾。”

趙均還有心挽留,趙淑卻沒什麼興致,推辭之後,便果斷地離開了皇宮回去了公主府。

事實上,她並非是因為害怕彈劾而離開皇宮,她隻是腦子裡麵一片紛亂,紛亂到幾乎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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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趙淑先換了一身衣服又洗漱了一番,然後回去北苑,便看到側廳裡麵許璀一手摟著琵琶,一手摟著大白和小白,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趙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上前去把琵琶從許璀的懷裡拿了出來,然後便驚動了大白和小白,接著便驚醒了已經睡著了許璀。

“殿下回來了。”許璀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聲音軟軟的,卻帶著欣喜,“我一直等著殿下呢!”

“怎麼不上床去睡?”趙淑笑了一聲,卻是在旁邊坐下了。

“殿下在不高興嗎?”許璀抬眼看向了趙淑,“是誰惹殿下生氣了?我去幫殿下出氣!”

“如果是陛下惹我生氣,你難道還去揍陛下麼?”趙淑嘲笑了一聲。

“唔……姐夫揍小舅子……也是可以的吧!”許璀琢磨了一會兒,這話說出來卻是沒底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