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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緣寶妻 阿南泉 4321 字 2個月前

了床榻。

雖說昨日裡已經來了好幾回,可陸景之憋了一年多,哪裡是這麼幾回就能滿足的?況且沒嘗過那滋味就罷了,那誘人心魄的滋味一旦嘗到了,陸景之又豈是那淺嘗輒止的人?

說起來陸景之也知自己昨日裡過了, 原本打算隻來上一回, 誰知後頭實在沒忍住, 便又來了兩回。

於他自己來說光這幾回已經是克製之後的結果了, 可是於沈緣福, 那無異是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回想起昨夜幫那傷處上藥時的場景, 陸景之下腹不禁又腫脹了幾分,忙收回了不該有的思緒。

搖了搖腦袋,陸景之回過頭, 準備幫沈緣福掖好蓋著的被褥就去練竹林裡打拳,誰知回過頭入目的荒%e6%b7%ab場景讓陸景之倒抽一口氣。

昨日%e4%ba%b2手給沈緣福換上的半透紗衣睡了一夜已經落到肩下,而肚兜早已經不在。

露在寢衣外頭的一身白膩的肌膚印滿了鮮紅青紫的各色印記,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肢上還能看出按上去的手指頭印,陸景之分明記得清清楚楚這究竟是何時印下的。

陸景之咽了口津液,眼睛幾乎盯著這身晃眼的白肉要移不開視線了,腳下有如千金之重,再也移不開半步。

再往上,那白潤瑩玉的臉頰上仿佛隱隱覆著一層光澤,輕蹙著蛾眉嘟起一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口,仿佛心裡有什麼煩心事不暢快。

幾縷青絲勾起誘人的弧度,虛虛貼合在臉頰上,愈發添加了幾抹勾人心魄的媚色。

陸景之閉上眼,可那片香豔的畫麵卻在眼前揮之不去。閉上眼隔空為沈緣福拉好錦被,陸景之便逃難似的往外頭跑去。

再多待上哪怕一息的功夫,陸景之都不能保證自己會控製不住做出什麼事來。

沈緣福對此一無所知,睡夢中仿佛看到了出嫁那日的場景。

那時迎%e4%ba%b2的隊伍一到,沈緣福便被塞了滿肚的乾糧,爾後匆匆忙忙蓋上紅蓋頭被牽到堂中,陸景之已在那裡等著,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人是陸景之,沈緣福心跳不禁又快了幾拍。

等到兩人一起敬過父母茶水,沈母尚還能端得住,通紅著眼不住拿帕子擦眼淚,可沈錢嗚嗚哭得比誰都傷心,攔也攔不住,一時場麵亂成一團,沈父倒成了當時的主角兒,吸引了當場人的所有目光。

沈緣福這輩子還沒看到過爹爹哭成這副小孩模樣,心酸不已也跟著潸然淚下,突然絞著衣角的一隻手被人執起放入手心。

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清身旁之人的神情,沈緣福一低頭,卻正好兩滴淚珠子一前一後落到那隻手背上,滴落的瞬間沈緣福似乎還能看到濺起的小水花。

隨即那隻手很快放開了自己,緊接著沈緣福被大哥背上了花轎,晃晃悠悠地出了巷子。

後麵似乎還能聽到爹爹在門口哭喊不舍的聲音,讓沈緣福的情緒一度久久不能平靜,甚至想掀開轎簾鑽出頭去再看爹娘一眼。

明明知道今後可以歸家來探望爹娘,也知道自己出嫁與否爹娘待自己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沈緣福今日的情緒就是控製不住,總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前邊高頭駿馬,騎馬的還是個俊相公,後邊大紅花橋跟著長長的隊伍,這陣勢哪怕是京城裡這些日子三天兩頭有喜事,依然吸引了一路百姓的目光。

沈緣福心裡縱使有再強烈的情緒,一路過來也冷靜了,隻想起爹娘哥哥時仍舊有些不舍難過,卻不會再想流淚,此時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妝容。

那刷的厚厚的一層城牆,這哭得誰知成什麼模樣了啊!

等會兒掀開蓋頭,確定不是讓自己去嚇人的?

迎%e4%ba%b2的隊伍一路以極慢的速度前進,到後頭的時候沈緣福昏昏欲睡,一顆腦袋控製不住地一次次要往四周倒去。

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之前情緒激動時不覺得,這會兒整個人平靜下來,加上轎子顛顛悠悠的,能不困嗎?

指甲掐手心掐了無數回,就是抵不過洶湧而來的困意,倒是等花橋一落地,四周的嘈雜聲讓沈緣福快速清醒過來。

畢竟是人生大事,光這份重視就夠驅趕走那睡意了。

昏沉沉的腦袋加上體力不支導致的四肢綿軟,行步間沈緣福隻覺得頭暈目眩,接下來的心思就都在讓自己穩住,千萬不能出醜上。

由丫鬟扶著拜完堂,說心裡不激動是假的,但沈緣福更多的還是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反倒把那份緊張激動的心思給壓製住了。

直到坐到了喜床上,沈緣福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回想起下了花轎後,印象裡隻記得無休止的走路和跪拜,以及視線所及皆是看熱鬨的賓客裡一雙雙密密挨著的鞋尖。

紅蓋頭自在沈家時娘%e4%ba%b2%e4%ba%b2手蓋上後便沒有掀開過,連一個人在花轎上時沈緣福也不曾私下裡做什麼小動作,此時端坐在喜床上,四周是雜亂的說話聲,間或夾雜著幾聲笑意,沈緣福頓時又有些緊張起來了。

哪怕被紅蓋頭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周圍的人,沈緣福也知道眾人的視線定是都落在自己身上,因此不自在地稍稍調整了坐姿,挺起了背不敢有一絲放鬆。

突然身邊又有一個人與自己並排坐下,沈緣福僵硬著脖頸不敢動,隻眼神從紅蓋頭下麵的的空隙裡往身旁瞟去,與自己嫁衣同色的火紅錦緞在燭光下愈加絢麗奪目。

若有似無的青竹香氣幽幽傳來,讓沈緣福定下心來,僵直的身體也軟和自然了許多。

喜娘手裡端著放了喜秤的托盤走上前來,先是說了一籮筐的吉祥話帶動了屋子裡的氣氛,四周看熱鬨之人的情緒變化沈緣福能感受到,可強撐了一天酸楚難耐的四肢隻讓沈緣福覺著這喜娘廢話真多,等得不耐煩起來。

“請新郎官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終於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實質性進展,可想起自己臉上哭暈的妝容,沈緣福霎時有如晴天霹靂。

陸景之動作快,拿起貼了紅紙的金喜秤一把將喜帕掀起,壓根沒留給沈緣福什麼思索的時間。

屋子裡一時靜極。

沒了紅蓋頭的遮擋,突來的強光讓沈緣福下意識微微低下頭眯起了眼睛,待眼睛適應了明亮的光線時也感受到了屋子裡的異常。

沈緣福臉上瞬間煞白,連白色細粉上塗抹了幾層的胭脂也擋不住臉頰上由內泛出的凝白之意。

糟糕,定是臉上的妝容太過於驚悚,嚇到了一屋子的人了。

恨不能將紅蓋頭搶回來的沈緣福隻得將頭埋得更低了。

隔了會兒,終於有人率先出了聲。

“早聽說新娘子姿容有如天仙下凡,今日一見果真所言非虛,新郎官好福氣!”

沉默被打破,緊接著周圍的人也回過神來,嘈嘈雜雜又是一番讚揚。

而沈緣福慘白的臉上此時終於沾染上了些許緋紅,不是被羞的,而是打心眼裡覺得躁得慌。

也真是難為了這麼些人,不得不睜眼說瞎話。

沈緣福的雙手交疊在雙膝上,不知不覺間已滿手攥緊了嫁衣的衣料,心裡自暴自棄地想反正這副醜樣已經被看光了,還能怎麼辦?

不如乾脆大大方方的任她們看去,也省得除了貌若無鹽之外,還得落下個扭捏小家子氣的名聲。

心裡這般想著,沈緣福卻仍不敢看向陸景之,心想著這新婚夜,自己這副尊榮得給他留下多深的陰影啊!

喜娘端了一碗餃子到沈緣福跟前,打斷了她不知飄到哪裡去的思緒。

定了定心神,沈緣福接過小丫鬟遞上來的玉箸,夾起麵上一隻半生不熟的餃子,雖腹內空空,沈緣福也隻意思意思咬了一小口。

嘴裡一股子生粉味,這流程沈母之前跟沈緣福說過,還千叮嚀萬囑咐可彆嘴下沒分寸咬了一大口,到時候難過的是自己。

喜娘見沈緣福已經咽下,這才笑嗬嗬地開口問:“生不生?”

哪怕心裡演練過好幾次,可在滿屋子人的凝視下沈緣福還是忍不住臉上一紅,羞嗒嗒地出了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生。”

尾音還沒落下,屋子裡的眾人情緒高漲,調笑之聲早已掩蓋過了沈緣福聲音。

之後緊接著便是合巹酒。合巹酒中的巹是一種瓠瓜,味苦不可食,也就是俗稱的苦葫蘆,百姓多用它來做瓢。

將匏瓜一分為二,合之則成一器,夫妻共飲合巹酒,瓠雖苦,酒亦苦,寓意著同甘共苦。

喜娘將托盤置於兩人麵前,托盤上是一個匏瓜剖成的兩個瓢,用紅線將兩個柄係起來,裡麵已經被倒滿了美酒。

陸景之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先行拿起了一瓢,沈緣福忍不住想抬頭看看陸景之今日的模樣,但想起自己此時的模樣終究還是忍住了,伸手拿起了剩下的一瓢。

將瓢挨到嘴邊,因著有紅線係著柄,此時沈緣福才發現自己不得不抬起頭來。

一旁的喜娘與一種女眷賓客都在圍觀,沈緣福沒時間猶豫,微微靠過去抬起了些腦袋,視線正好對上陸景之毫不掩飾凝視著自己的目光,沈緣福臉上瞬間通紅。

沈緣福就說總覺得房裡這些人哪裡有些奇怪,原來不隻是因著自己這花掉的妝容,更因為陸景之絲毫沒有遮掩的**辣盯著自己的目光!

說起來陸景之也真是臉皮夠厚,自己這副尊榮都能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一樣,更彆說周圍的人要如何想了。

俊逸拔俗的陸公子,怕是形象已經碎一地,這睜眼瞎的稱號恐怕甩不掉了。

這般想著,沈緣福心裡卻有些甜滋滋的,畢竟一個不嫌棄自己的瞎眼相公和一個嫌棄的男神相公,選哪個還用說?

酒水並不是烈酒,沈緣福渴了一日未進水,喝進嘴裡隻覺得滿口甘甜清冽,好喝極了。陸景之剛毅硬[tǐng]的俊臉近在咫尺,連沿著他下巴滾落而下的清酒漬跡都一清二楚。

“初進酒,與子同衣!次進酒,與子同食!終進酒,與子偕老!”

耳邊是喜娘的聲音,被陸景之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沈緣福隻能偏過頭去,將酒水一飲而儘。

沈緣福身姿坐正,接著便是喜娘一溜串兒的祝福之詞,沈緣福的思緒卻不禁又有些飄遠。

突然門外響起幾聲急促的雜亂聲兒,接著便有一個胖嬤嬤急匆匆跑進來,臉上的肉還顫啊顫著。

“公子!公子!三皇子來了!您快出去吧!”

一時新房裡炸翻了天,誰不知如今三皇子暫代國事,且長成的皇子紛紛凋零,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便是這三皇子!

喜娘也一時噤若寒蟬,盯著陸景之隻以為他定會馬上出去相迎,誰知陸景之一動沒動,反而眼含笑意看著喜娘。

“繼續吧!”

屋子裡一時靜極,連沈緣福也忍不住轉頭看向陸景之,隻見他側顏溫潤如玉,滿含喜意的眼神裡並沒有過多的激動之色,甚至還比不上方才喝合巹酒兩廂對視時來得激動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