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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緣寶妻 阿南泉 4295 字 2個月前

上日程準備起來的, 而沈府雖然早從進入臘月便開始準備過年之事, 可家大業大的比小戶事兒多出了許多, 便是一早就準備起來了,之後幾日也隻會比前些日子更忙碌。

臘月二十三,灶王爺上天。

明兒府裡要祭灶, 雖說沈府有沈麗暫時照管著, 可沈母管了幾十年突然放手,心裡還是不放心, 便讓女兒回去替自己看著。

沈母私心裡也想著女兒大了, 也該學起來了。

沈錢今日又在沈母那裡碰了壁, 按著前幾日該晚兩個時辰再回去的, 因著女兒要回家去,沈錢便一同回去了。

到沈府時已是傍晚時分,沈緣福先是回自個兒院子裡換了身衣裳, 不過是出去了三日, 院子裡頭氣氛卻大不相同。

雖說下人見到沈緣福時都比往常熱情了許多,可似乎卻又比以前冷清了不少。

沈緣福想了想也是,家主與主母吵架,主母一氣之下還帶著女兒搬了出去, 家主又是整日不著家,真正在府裡的正經主子隻剩個躺在床上養傷連門都出不去的公子。

偌大一個沈府,還得靠個嫁出去多年, 回娘家做客的姑太太管家,下人們氣氛低沉也是情理之中的。

這幾日住在雁回山上,娘%e4%ba%b2與爹爹的關係也有所緩解,沈緣福便當是和娘%e4%ba%b2出去小住幾日透透氣,也沒有多想過彆的念頭。

可現在這麼一想,沈緣福還真生出了一種家不像家的錯覺。

一家九口人,大哥一家在京城,二哥沈緣福壓根沒什麼印象,便隻當做沒有,三哥一身的傷,還可能對沈家存了其他心思想要%e8%84%b1離出去。

在沈緣福的印象裡,便是除去二哥,一家人齊聚一堂的時候也是少得可憐。再說二哥怎麼著也是娘%e4%ba%b2懷胎十月肚子裡出來的,怎麼能不想念?

爹娘年歲已高,兒孫承歡膝下的日子也不知能享受到幾回。哪怕他們嘴上不說,心裡定是覺得寂寞的吧。

換衣裳時想了這些,沈緣福的心情便有些沉重,總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爹娘還能盼一家團聚盼多少年?

換完衣裳,沈緣福剛準備去看三哥,院子裡便來了個小丫鬟,說是飯菜已經準備好,請沈緣福過去用晚膳。

沈緣福看看時辰,比平日裡用晚膳早了足足半個時辰。可既然來請了,沈緣福也沒有多問,便直接去了。

反正用了晚膳去看三哥也是一樣的。

回來的路上沈母替沈緣福準備了許多吃的,一路無聊,沈緣福的嘴便沒有停過,加上現在時辰尚早,其實沈緣福壓根沒什麼胃口。

可到底是姑媽見自己一路奔波辛勞,特意讓廚子裡提前準備好了,好讓沈緣福一回來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一片心意,沈緣福自是樂得接受。

可偏偏飯桌上沈麗話裡話外便是自個兒的這個大嫂不懂事,做女人的怎麼能忤逆相公不說,竟還離家出走,簡直無法無天。

表姐夫馬致遠還一直在一旁幫腔,那一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模樣讓人看著就來氣。

其實他們也還沒來得及說幾句,不待沈緣福開口,沈錢便先動了怒,筷子啪嗒一聲摔在桌子上,倒是沒有開口訓斥,隻壓製著怒氣生硬地說了“吃飯”二字。

長兄如父,沈麗哪怕心裡覺得委屈也不敢再多言語。馬致遠臭著一張臉,看樣子倒是想甩袖就走,可到底自詡讀書人,在長輩麵前做不來這麼無禮不孝之事,全程都跟吃了蒼蠅一樣。

既然爹爹出了麵,沈緣福便懶得再開口,反正是對牛彈琴,說再多也是沒什麼用。

索然無味地吃完了這頓飯,沈緣福因著剛回府時沈麗噓寒問暖的暖心之舉,好不容易對她生出些好感,此刻也在飯桌上蕩然無存。

這個姑媽的確是真心疼愛自己,不,是真心疼愛沈家子孫,從她能對自己不計前嫌,絲毫不計較自己先前對她的無禮便能看出來。

可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幾句話便能分分鐘被她給氣著,還是躲得遠些為好。

吃飯時沈緣福也注意到了表姐李魚,那時她低著頭是沒有說話,可分明一臉讚同的模樣。

其實沈緣福本不欲與姑媽一家多打交道,隻等過完年再住上些時日他們便會離開,等他們一走,怕又是不知何年才能再見。

若說是之前還顧慮姑媽一家因著沈家而平白遭到連累,可現在既然已經不再按著劇情走了,沈家自己人都沒事,自然更加礙不著沈麗這個嫁出去那麼久的姑太太。

前幾日沈緣福夢到過年後,幾年未有孕的李魚突然查出喜脈,馬致遠不能再與李魚同房,沈麗與李魚便商量著給他安排一個通房伺候著。

馬致遠有了後,心裡高興,覺得腰杆子也更加硬氣了,也不推辭,卻不太看得上那個丫鬟,說是過於平庸。雖收用了,可卻頗有微詞,不太得他喜愛。

恰巧近些時馬致遠日在永修縣認識了些誌同道合的所謂讀書人,看在沈家的麵子上一個勁地拍他馬%e5%b1%81。

今日這個誇他滿腹經綸世間罕有,那個誇他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幾日下來馬致遠便已經飄飄然。

以往雖說在丈母娘和娘子麵前,馬致遠說一不二,麵子十足,可在外卻哪裡享受過這般待遇,還真以為是自己找到了誌同道合之人,日日出去以文會友,漸漸被帶得做出了不少風流韻事,還自己為是美談。

一日從酒樓回來,馬致遠被好友誇讚了一日心情真好,忽見前頭樹下一位絕色佳人含羞帶怯地看這自己,顯然對自己芳心暗許。

馬致遠心頭一動,正猶豫著接下來該如何,便見絕色佳人身邊的丫鬟朝自己跑了過來。

這絕色佳人原是被扭傷了腳,馬致遠原想著雇一頂轎子將絕色佳人給送回家去,誰知那絕色佳人偏說自己害怕,馬致遠便跟在轎子後頭,一起護送著那姑娘回了家。

自此一來二去兩人便搭上了。

一位對自己用情至深的姑娘,看著家裡頭也小有家底,不求名分哭著要為奴為婢伺候自己一生,極大地滿足了馬致遠的虛榮心。

況且那姑娘容顏豔若桃李,身姿一流,讓馬致遠享受了與娘子在一起時從未享受過的歡愉,自是舍不得放手。

不過一月過後那女子便診出有了身孕,讓馬致遠驚喜不已。自己的孩子哪有嫌多的,多年無子,一下子來了倆,馬致遠幾乎要樂瘋了。

那女子以退為進,說是自己不要名分,隻求讓孩子認祖歸宗,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馬致遠當下就跑回家中,找娘子商量納妾之事。

哪怕外頭藏著嬌,馬致遠也依然深愛也敬重著家裡頭的娘子。

娘子賢良淑德,再好沒有了,馬致遠對自己的這個娘子甚是滿意。看看外頭那些好友,有哪一個有自己這般好福氣,能娶到這般嫻靜溫婉的娘子?

雖說外頭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自己更能聊到一處,可女子無才便是德,那樣的女子當妾是極好的,可卻萬萬不是當妻的料。

果然馬致遠開了口,隻說是外頭一個女子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李魚雖是一愣,可當下便強撐著笑容,問要不要把妹妹接進來照顧。

馬致遠深覺娘子賢良識大體,心底想著等外頭的嬌娘進了門,定要讓她敬重娘子,自己也會更加對娘子好。

沈麗雖有些擔憂女兒與外頭的那個月份差不多,萬一讓外頭那個進來後先生下長子,反倒委屈了女兒肚子裡的這個,可一想女婿到底是入贅的,怎麼著也越不過女兒去,便也就釋懷了。

倒是沈錢聽說這事有些動怒,妹妹和外甥女居然也由著那個畜生在外頭胡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再著人一打聽,外頭那個哪裡是良家,分明是個暗娼子!

有了阿蘭的事,沈錢對暗娼是深惡痛絕,更彆說現在妹妹幾人暫居沈家,小轎是從沈家門抬進來的,沈錢是千萬個不同意。

馬致遠得知紅顏知己竟是暗娼出生,當下便怒氣衝衝找上門去。

那暗娼早想到了這一日,手摸著肚皮楚楚可憐地哭泣著,解釋自己雖是暗娼出生,可養爹養娘對自己當做%e4%ba%b2生女,與彆個女兒皆不同,不舍得自己去做那皮肉生意。

自己除了有個做暗娼生意的養爹養娘,其他皆是清清白白的,反問馬致遠自己清不清白彆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若不是自己傾心與他,養爹養娘能放任自己沒名沒分彆無所求地跟著他?

馬致遠一想也是,除了給嬌娘添置了些胭脂水粉,也真沒有花什麼銀子。若是真打著做生意的念頭,自己還能不大出血一回?

馬致遠的怒氣早就被那暗娼的眼淚給澆滅地一乾二淨,況且人家跟著自己時是清清白白的,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英雄莫問出身,隻要嬌娘保證進門後安安分分,與養爹養娘斷絕關係,自己便包容一次。

若說是初遇時便知道了這暗娼的身份,馬致遠定躲得遠遠的,說不得再見麵時還會覺著惡心,可現在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人心是肉長的,馬致遠也舍不得這麼合自己心意的美人兒。

橫豎是個妾,納回去有不妥當的,讓娘子好好教一教便是了。

卻說那暗娼見這一關輕易過去了,對自己入門後的日子愈發有信心了。

那暗娼起初勾搭上馬致遠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否則哪裡真會什麼甜頭都沒從馬致遠身上拿到,便輕易給了清白身子。

養爹養娘和院子裡的一眾姐妹,早在那次相遇前便已經多方打聽了馬致遠的為人,那暗娼實是有備而來,投其所好,才會這麼輕易拿下馬致遠。

馬致遠好糊弄,又打聽了他娘子和丈母娘皆是軟弱可欺的,一進門便是無儘的好日子在等著自己,那暗娼便愈發賣力討好馬致遠。

沈錢終究管不了嫁出去的妹妹的家事。馬致遠一堅持,沈麗反而天天到兄長麵前說起了那個還沒抬進門的暗娼的好話,想解解兄長的怒氣。

這個當娘的都不在意,沈錢還心疼外甥女作甚,反倒是白白惹人嫌。沈錢一甩袖不管了,第二日那暗娼便一頂小轎從側門抬了進來。

自此沈錢是連見都不願意見這個外甥女婿,連帶著連多年難得相聚的妹妹都少見了。

那暗娼做了妾日子好不快活,上頭嫡妻大氣,不同自己計較,丈夫也驕縱著自己的小性子,反倒是時不時地故意讓他發現自己吃醋,還更得寵愛一些。

馬致遠覺得嫡妻吃醋便是妒婦不端莊,小妾本就是玩物,吃醋那是因著在乎自己,表麵上會訓斥幾句,可心裡美著呢。

況且馬致遠覺得自己對妻子的敬愛絲毫沒變,不過是娶個小妾罷了,哪用放在心上,娘子也不會介意的。

有了那暗娼的先例在前,家裡頭的兩個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外頭便有些人心思活絡起來,想著法子想要重走那暗娼的老路。

而家裡正好沈母身體不適,沈家一團亂沈錢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