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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緣寶妻 阿南泉 4286 字 2個月前

轟然倒塌了嗎!

可是寫什麼呢?沈臨風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跺腳,臉上的表情好像便秘了一樣。

見沈臨風這副樣子,沈緣福忍不住莞爾,附在沈臨風耳邊軟軟地說道:“三哥你隨便寫寫就好,反正隻是湊個熱鬨,你早些結束陪我去買明日裡做孔明燈的材料吧。”

沈緣福自然知道沈臨風有幾斤幾兩,第一輪讓沈臨風參賽隻是玩鬨罷了,也不希望沈臨風當眾出醜,因此給了沈臨風一個台階下。

沈緣福的話讓沈臨風一下子壓力小了不少。對嘛,自己是為了小妹能早些買到材料不讓小妹久等,因此自己才放水故意沒有入選參加下一輪的。

看著一旁小妹戴著麵紗看不清容貌,但笑起來一雙明眸彎彎,如天邊新月,沈臨風靈光一閃,提筆便寫。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寫了詩的都把紙放到了前麵的桌子上,由永修縣最有學問的大儒翻閱,挑出二十首。

看了一大半,大儒已經挑出了十幾首還算過關的詩,還差三個可以進到第二輪的名額。又往下看了幾首,大儒麵上不顯,心中卻暗自失望,今年並沒有驚采絕豔的詩詞。

突然,大儒眼睛一亮,還未看詩,先在心中讚了一聲好字,筆鋒蒼勁有力,竟隱隱有著大家風範。

大儒懷著期待的心情看了下去,下一刻,饒是他這種見多識廣的老先生,也不由得一愣,麵色變得異常古怪。

我有個妹妹,長得真好看。

不笑也好看,笑了更好看。

怎麼都好看,反正特好看。

你要是想看,就不給你看。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大儒雖然年紀和沈臨風他老爹沈錢差不多大,身子骨沒有沈錢硬朗,許是一開始期望太高,導致的落差無數倍放大,看到這玩意兒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過大儒好歹也算是個老油條了,努力克製著自己,很快就鎮定下來,顫唞著手把這張宣紙放到一旁,卻沒意識到自己錯把這張放到了通過第一輪的那疊詩詞一起。

大儒手裡還有最後一首詩,字如狗爬一般,自己剛習字不久的小孫子都寫得比這好。看了這一手字本不欲再浪費時間看內容,但是無意間掃過中間的兩行,大儒立刻驚為天人,將這詞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且看紙上點墨成章,赫然一首好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

大儒不由得出聲稱讚:“好詞,好詞!”急忙看向署名。

大儒看了又看,才終於認出,署名是燕故山。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對這為燕公子的欣賞,看看剛才那個連署名都沒有的妹妹真好看,寫的是什麼玩意兒,白瞎了一手好字,這個雖然字如狗爬,詞卻是千古好詞。

如果沈緣福看到這首詞,準會不淡定的臥槽一聲,這不是蘇軾蘇大才子寫的水調歌頭嗎?隻要是上過九年製義務教育的誰不知道這首詞?

大儒把通過第一輪的這二十首詩遞給舉辦者,沈緣福這才發現今年詩會的舉辦者是好姐妹穆蘭的爹爹穆彪義。

穆彪義開始宣布通過者的名單,被念到名字的人依次走到前麵,圍觀人群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了地方。

看到沈臨風那首沒有署名的詩,穆彪義也沒細看內容,問道:“這首《美人賦》是哪位才子所作?”

沈臨風一聽,嘿嘿一樂,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個識貨的,走上前道:“這詩正是在下所作,隻是一時心急,忘記署名,還望先生莫怪。”

說完,還給那個大儒一個遇上知己一樣的眼神,眼神熱辣看的大儒背後一陣發涼,心下疑惑,這公子為何如此看我?

沈緣福驚訝地看著沈臨風,天哪,三哥居然通過了第一輪,不應該啊。若是穆叔叔看在和沈家的交情的份上讓三哥通過就罷了,可偏偏三哥連名字都沒寫啊。

難道三哥在詩詞上開竅了?想了想這個猜想的可能性,沈緣福寧願相信是今年的才子們集體中邪發揮失常了。

可第二輪上了台,若是三哥做不出詩豈不是當眾出醜了!沈緣福有些懊惱推三哥上台了,隻能暗暗祈禱待會兒場麵彆太難看。

第二輪是拋繡球,繡球砸到誰,誰就有資格出題。當然繡球不是朱紅色的,而是絳紫色,畢竟不是拋繡球招%e4%ba%b2。

正巧,繡球砸到一個總角稚兒,那小孩兒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抱著繡球開心極了,一手拽著娘%e4%ba%b2衣袖一直嚷嚷:“娘,娘,我搶到球了!獎勵我吃荔枝吧!我想吃荔枝!”

小孩兒的娘敲了一下他的頭:“這大秋天的,娘去哪給你買荔枝,聽話,不然娘要生氣了。”說罷,朝台上拋繡球的作出一個歉意的笑,把繡球又拋了回去。

小孩兒一扁嘴,哭了出來。

穆彪義一看,這小孩兒是不可能出題了,正要重新拋一次,大儒卻說道:“不如就以這荔枝為題,即興作詩,如何?”

穆彪義眼睛一亮,對呀,說起中秋佳節甚少能有人想起荔枝來,再怎麼樣也不會有人事先準備以荔枝為題的詩吧,這樣就可以知道誰是真正有真才實學的人了。

果然,其中幾個雖通過第一輪但卻無真才實學的幾個所謂才子毫無準備,一個個抓耳撓腮。

荔枝?虧你想得出來,荔枝一個吃的,誰還會專門為它作詩?

作者有話要說:  沈臨風:我有個妹妹,長得真好看。唉真的很好看啊!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本章出現的燕故山並非穿越人士,更不會和女主有感情糾葛,這首詩是為了後麵…啊我在乾什麼!我是在劇透嗎!捂臉落荒而逃……

☆、穆蘭愁嫁

台上一時靜極,大儒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他在期待能寫出明月幾時有那首詞的燕故山公子,究竟能不能以荔枝為題,作出膾炙人口的詩詞。

這時,一個很明顯是女聲刻意被壓低的聲音響起,隻見角落裡走來一個個頭矮小,身子單薄,明顯是女扮男裝的少年,閉著眼睛好像在遣詞造句,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眼中仿佛劃過萬千光華。

這女扮男裝之人,自然是沈緣福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人,也就是顧凝煙。

她重生之後,意外得到了一本古書籍,上麵記載著許多從未聽聞過的詩詞,她本就是愛詩之人,當下就開始日夜研讀起來。

後來才發現這本古籍貌似是失落已久的孤本,上麵記載的詩詞絲毫沒有在其他書籍上出現過,於是她當作是老天給她的眷顧。現在拿出來用,正好能在這場詩會上落下一個才女之名。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這兩句一出口,在場的觀眾都有些不解其意,甚至有些混子無賴發出了噓聲:“這跟荔枝有什麼關係?”

大儒卻沒這麼想,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女扮男裝的少年,雖然這兩句詩和荔枝沒什麼關係,可平仄對仗工整,更是短短兩句就描繪出一種奢華的場景,而且這還隻是前兩句而已。

果然,下一刻,少年的音調陡然提高,給人一種張揚的感覺。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好詩!”大儒忍不住拍案,大聲叫好,“好一個無人知是荔枝來!這位小……公子所作之詩,實在是妙不可言!”

這下台上剩下的人裡,除了沈臨風之外,要麼失去了信心想直接棄權,要麼對顧凝煙嫉妒萬分,還有人相當不服氣。●思●兔●網●

要知道,每年的詩會都是由這位大儒評詩,因為一首詩如此失態,還是頭一次。

沈緣福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沈臨風身上,她這哥哥有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這次不知道撞了什麼大運,居然通過了第一輪。

見那個之前與她爭花燈的女扮男裝的少年也進入了第二輪,沈緣福倒是沒怎麼在意,直到她聽到這首杜牧為楊貴妃所作的千古絕句。

這是另外一個穿越者?沈緣福目瞪口呆,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這裡居然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有了顧凝煙這首千古絕句在前,後麵的人就算是已經打好了腹稿的,也猶猶豫豫不敢再獻醜。

畢竟這詩比自己所作的要好得多,大家都希望彆人先作詩,自己的排在後麵,好讓那首無人知是荔枝來帶給大家的震撼被衝淡一些。

“張兄,大家都知道你有才,要不你先來?”

“不不不,劉兄,還是你先來吧,我的造詣哪有你高深。”

一時間,十幾個人推推搡搡,你謙我讓好不熱鬨。

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一臉落寞地悄悄走下了台。

沈臨風倒是沒這個顧慮,事實上他完全不在狀態,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念的詩詞哪點好。

沈臨風在讀書這點上繼承了沈錢的優良基因,儘管請了不少有名的教書先生,但他對詩詞音律天生就不敏[gǎn],簡直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倒是在寫字上頗有天賦,也下了苦功夫,寫的字比許多老儒生都好,這也是沈臨風通身上下最能唬人的地方。

這時台下也不知是誰,突然傳來質疑聲:“這位公子好像方才並沒有通過第一輪!”

平地一聲雷,台下瞬間就響起了層層議論聲。

台上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方才宣布入圍者一個個上台時的確並沒有見到這位小公子。

顧凝煙一瞬有些慌亂,瞬間燥紅了臉。

方才來晚了沒有趕上報名,顧凝煙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拋繡球。當聽到這一輪以荔枝為題時,腦海裡瞬間想起了好幾首背得滾瓜爛熟的那本古籍上的好詩好詞。

可是錯過了第一輪的比賽顧凝煙心裡清楚自己沒有資格上台,這麼好的機會自己難道要硬生生錯過了?

想著若是早早地有了第一才女的名聲,將來沈緣福不管如何想刁難自己,都沒有那麼容易了。

想象著早些拿到才女的名頭給自己帶來的種種好處,顧凝煙顧不得其他,悄悄從一側的階梯上上了台。

穆彪義從顧凝煙一出來時臉就一下子黑了,這次花了重金才拿到今年詩會舉辦者的資格,為的就是給家裡的掌上明珠找一個滿腹詩書的夫婿。

穆彪義這輩子一妻十三妾,小子一個沒有,總共才得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本也不急著找夫婿,偏偏閨女眼皮子淺,一顆心竟被家裡的賤奴勾了去。

向來柔順的女兒這回不知著了什麼魔,死犟著非那個賤奴不嫁。女兒就這麼一個,總不能真讓她下嫁一個賤奴,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找一個委屈了女兒。

女兒平日裡看著柔順,可那犟脾氣和她那死了的娘一模一樣,若給她找了個她看不上的強嫁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