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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把自己擦的香香的。

許幼寧歪著腦袋利落得?把麻花辮最後?一圈發圈繞好,笑盈盈的臭美:“沒?辦法,我天生麗質。”

劉一一和許長安不免抬頭?看了她一眼,少女美目眼波流轉,巧笑倩兮,皮膚又白又細膩,確實是稱得?上一句天生麗質。說實話,美貌這種東西,跟什麼東西組合在?一起都能成?為炸,但跟無權無勢的貧窮在?一起,那就是悲哀。

這一刻,許長安慶幸媽媽留下來的人脈護得?住許幼寧,也慶幸現在?的許家能護得?住許幼寧。

人太漂亮,本來就是一種幸運又不幸的事情。

許幼寧突然?想,她覺得?她應該利用自己的這份優勢。

謀士以身入局,舉棋勝天半子。她不是謀士,更不是和天鬥,隻不過對方想要對付的剛好是她,為什麼她不能來做這顆‘釣魚’的‘棋子’呢?

既然?人家想要算計的是自己,既然?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那從她開始,總比再去尋摸一個人來合適。她兩世為人,經曆的事情比這些間諜特務看中的小孩子多,也要比他們堅強,還有金手指,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被抓了,她都有更大?的希望能逃出來,說不定還能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實現反殺。

不就是抓特務嗎?

她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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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秋月回到向?前大?隊之?後?整個人都很興奮,之?前從城裡回到鄉下,她也算是受儘了人情冷暖。隊員們其?實還好,也就是背地?裡討論她,有些討厭一點的還會當著她的麵問她怎麼離婚了,不是在?食品廠上班上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村裡都這樣,說有壞心思,可能也不多,於秋月從來沒?把村裡人放在?眼裡,都是鄉下的泥%e8%85%bf子,眼界就擺在?這裡,跟他們計較都是掉份。

隻要不在?她麵前說,於秋月都能當做不知道。

讓她膈應的是她的家裡人,是她的父母兄弟。在?她之?前還在?食品廠當工人,二婚嫁的還是許明華這個食品廠乾部的時候,她回回回娘家都能受到家裡人的熱烈歡迎。不管是侄子侄女還是父母兄嫂都捧著她,誇她,嘴裡跟抹了蜜一樣,說全家就她最出息最有本事,家裡都以她為榮。

從小就不受重視的她曾無數次沉溺在?這種馬%e5%b1%81和甜言蜜語中。

她一個月工資二十出頭?,聽著是不多,但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很多人家一年到頭?都未必能攢下她一個月的工資來。工資不算高?,但她手裡的錢絕對不少,以前靠許明華養著的時候,雖然?許明華工資要分成?三份,隻有其?中一份才能當家裡的日常開銷,但是她這裡摳幾分那裡摳幾毛,幾年下來也攢下了一點錢。

後?來她通過許明華搞到了一份工作之?後?,她攢錢的機會就更多了,每個月固定給自己存五塊錢,這個錢她是打算存著將來給寶貝兒子娶媳婦的。再有就是每個月給娘家十塊錢,剩下的才是她們的花銷,不過一般都有剩。

摳摳搜搜攢了幾年,再加上回村之?前提前把工作賣了,現在?她手裡的錢有一千出頭?。雖然?大?頭?是賣工作的錢來的,但也算是不錯了。

回家之?前,她原本想著手裡有錢,娘家也看中,回來之?後?日子過得?哪怕沒?有在?城裡好,但也不會太差,但回來之?後?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回到向?前大?隊,娘家爸媽知道自己沒?有了工作,女兒被抓,兒子也被勞改之?後?對她就變了。以前她每次回娘家都是噓寒問暖殷勤伺候,彆說是乾活了,就連喝水都有人幫她倒好還試好水溫,就怕燙著她的嘴。

這次回來之?後?,家裡裡裡外外都要她,還要她去下地?掙工分。回來還沒?兩天,自己帶回來的行?李就被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還好自己多長了個心眼,把錢全藏了起來,身上就帶著一點零散的錢,雖然?這些也被她媽搜走了,但好歹沒?有那麼心疼。但麵對這種如豺狼虎豹一樣想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家人,於秋月還是寒透了心。

但沒?有辦法,城裡她待不下去,不賣了工作回村等待自己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她總不能為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把自己搭上。隻有自己過得?好,將來才能接濟小超,也能看看能不能找到清清。

村裡沒?有她的房子,她隻能住在?娘家,哪怕現在?沒?有她的房間,她要跟家裡的那些雜物?一起睡在?雜物?間裡,躺在?用木板拚出來的‘床’上,她也要忍,隻要忍到小超勞改結束,隻要忍到清清回來,那她的好日子又會回來的。

原本她一直抱著忍一忍,再忍一忍的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了,奎哥回來了,她的依靠又來了。

她跟奎哥的相遇,是一場美麗的意?外,那個時候她的死鬼丈夫還在?,她還不是寡婦,更沒?嫁給許明華。那個時候的她隻是個普通的為生活操勞,還被人看不起的女人,哪怕坐個火車都要被人羞辱奚落。

她恨啊,恨寧知知看不起她,恨寧知知什麼都有。她不甘心,憑什麼呢,憑什麼大?家都是女人,寧知知有幸福的家庭有體麵的工作,而她卻要被生活壓垮脊梁,還要被那種人奚落?

她恨不得?殺|了寧知知,恨不得?讓寧知知也來感受一下自己的生活。可她有時候辦法呢?可她能做什麼呢?她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她什麼都做不了。

奎哥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那個時候的奎哥長得?俊,有錢,出手大?方,最關鍵的是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隻是因?為不小心撞到她,就送她去醫院,給她買營養品,聽說她被寧知知奚落欺辱了,他就說要給自己報仇。

奎哥對她……一見鐘情。

那段時間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她從來沒?有活的那麼痛快過。更讓她痛快的是,寧知知的寶貝兒子丟了,被拐子拐走了。

看著失魂落魄跟瘋乞丐一樣到處找她的兒子,她高?興的做夢都笑醒了好幾回。

唯一讓她難過的,就是寧知知兒子不見的時候,奎哥也不見了,想起奎哥說過要替自己出氣,也要讓寧知知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痛苦,於秋月根本就不敢想奎哥去了哪裡,和寧知知兒子的被拐又有什麼聯係。

她拚命的逼自己忘記這些,忘記寧知知,忘記奎哥,忘記跟奎哥在?一起幸福美好的日子。

好在?,沒?多久她那死鬼丈夫就真的死了,她忙的心力交瘁,倒也是真的慢慢就把這些事情忘了。哪怕後?來她在?清清的說服下嫁給了許明華,她也隻當自己從來沒?見過寧知知,也不知道許長安的被拐可能跟奎哥有關係。

她以為日子就會這麼平淡的過去了,沒?想到在?自己和許明華離婚之?後?,奎哥又出現了。

奎哥就是來拯救她的神明,每當自己有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想到這裡,於秋月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看著眼前家裡那棟破房子和那些惡心的家人,她都不覺得?厭煩了。

她的奎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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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許幼寧三人起來去國營飯店吃了個早飯,吃過之?後?就直接往向?前大?隊去了。

走在?前麵的是一路都在?摩拳擦掌想著見到人之?後?該怎麼奚落對方的劉一一,他可沒?有於秋月年紀大?自己就要讓著她的想法,對於這個讓許幼寧受了十多年苦的原罪,劉一一表示沒?弄死她都是因?為殺人犯法。

從知道自己要跟著來找於秋月開始,劉一一就已經在?心裡打腹稿,一字一句都在?心裡反反複複的斟酌過,力圖達到把於秋月氣半死的程度。氣死氣吐血?雖然?他想,但真的不能,主要是怕被訛上,到時候有理都成?沒?理了。

許長安和許幼寧兩個人走在?後?麵,速度不算快,主要是許幼寧還在?跟許長安說這十年來原主經曆的事情。有些事情許長安其?實是第二次聽到了,但哪怕是第二次聽到,依舊氣的慌。既生氣許幼寧被欺負的時候自己不在?,也生氣許明華被豬油蒙心了,哪怕知道他是被王清清下了藥,他還是忍不住遷怒。

最氣的就是於秋月一家三口,特彆是王清清,小小年紀居然?那麼有算計,那麼能下得?去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可真毒啊。

“王清清那裡就彆想了,人都不知道被帶到哪去了,她給爸下那種藥,肯定是要帶走審問的。至於爸那裡……。”許幼寧抬頭?看了許長安一眼,見他臉色複雜,於是寬慰許長安,輕生道:“其?實後?來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後?,我也不恨他了。隻是心裡還過不去那道坎,可能等時間久一些了,我就想開了吧。”

畢竟她到底不是原主,輕易原諒感覺對不起原主,但要說恨,遭罪的也不是她,真的沒?有辦法感同身受。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有更好的結果。

許長安也輕輕‘嗯’了一聲,一向?板正的背這一刻有些微微的駝,頭?也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

許幼寧有些麻爪,她就不是會安慰人的性?子,隻能求助外援。

劉一一小朋友秒懂許幼寧的眼神,蹦蹦跳跳過來跟許長安說話。他雖然?是個小話嘮,但很懂得?看顏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會兒他知道許長安心情不好,隻撿了許長安不在?時的一些開心事跟他分享。

他說話的時候就跟說單口相聲一樣,還非常擅長藝術加工,說的引人入勝,許長安到真的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見狀許幼寧鬆了一口氣,悄悄加快了一些腳步,一個人走在?前麵。

她不是那種自來熟也不是那種熱心的人,性?格其?實有些冷淡,哪怕是這具身體的%e4%ba%b2哥哥,她其?實這會兒相處起來有些不自在?。平時說說話還挺好,多談幾句可能會陷入無話可說的沉默中。

主要還是不熟,像是跟劉一一徐蓁他們許幼寧能嘮的就多了,天南海北的瞎扯淡都行?。顯然?許長安自己也知道是那麼多年沒?見,感情有所淡薄,他雖然?心裡遺憾,卻也覺得?可以理解,還努力的想要拉近和許幼寧的距離。

畢竟,如果沒?有這些‘陰差陽錯’,他們原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e4%ba%b2近的人。

劉一一和許長安聊了一會兒之?後?,自然?而然?的把許幼寧也拉了進來,幾句話下來,兄妹倆的話又多了起來。劉一一笑眯了眼睛,覺得?這個家沒?他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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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說笑聲中走到了向?前大?隊,站在?村口的時候許幼寧抬手看了眼手表。

八點五十八。

嗯,是個吉利的數字。

她雖然?不迷信,但這種時候,她還是覺得?有個吉利的數字,後?續會更順利。也不知道謝良奎有沒?有在?於秋月身邊留下人來盯梢,從她在?監控屏裡看到聽到的兩個人的言行?舉止和交談中可以分析出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