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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到底不是自家人,嘴裡不會那麼糟賤人家。但現在不一樣了,許奶奶是真的氣狠了,她雖然不重男輕女,但心裡多少也知道隻有許幼寧才姓許,大孫子丟了,就剩下大孫女這一根獨苗苗了,還讓人這麼欺負,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許爺爺‘嗯’了一聲之後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老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許奶奶扯了扯嘴角,也有些難受,但嘴裡卻說道:“他這是失心瘋了,以後我就當沒這個兒子,我現在有阿寧,長安也會找回來的,長安也會找回來的。”

她連說了兩句‘長安也會找回來的’,許爺爺聽了心裡難受極了。

他的長安啊,他的幼寧啊,兄妹倆怎麼都那麼可憐呢。

老兩口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聽到外麵的熱鬨,知道不能久待,還得去招呼客人,結果剛出門就看到大孫女背著包邁著輕快的

步伐進了院子,看到他倆之後就跑了過來。

“爺爺,奶奶,我明天就要去鐵路局上班啦。”

許幼寧是真的有點高興,她這邊已經辦了入職,那許清清那邊就不好耍花招了,畢竟她們這裡有工作的人是不用下鄉的。至少在這個方麵,她不怕被許清清算計了,那麼接下來,就等著許清清接她的招了。

但許奶奶很高興,看著許幼寧手裡拿著的工作證,臉都快要笑爛了:“哎呀,真的呀,我家阿寧真厲害。”

她看了眼工作證上的職務那一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了:“乘務員?你要跟車啊。”

“是啊。”許幼寧點頭,事實上當時鐵路局給了幾個選擇給她,是她選擇了做跟車的乘務員,跑的是海市到黑省哈市這條線,最關鍵的是還途徑首都(私設),當然,如果有特殊調崗或者是幫人代班還能跑彆的線。她除了不想一直窩在海市想要出去看看之外,也覺得這工作挺適合她這種有金手指的人。

許奶奶心疼:“那多辛苦啊。”

“不辛苦。”許幼寧還挺喜歡這小老太太的:“我做的是軟臥乘務員,事情少還輕鬆,還能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漲漲見識呢。”

聽到是軟臥乘務員,許奶奶放下了一半的心。

“而且……我也想趁著跟著的時候到處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哥。”

這下許爺爺許奶奶徹底沒話了。

以前寧知知在許長安丟了之後也通過跟車的時候到處托人找,還印了傳單,海市去彆的地方的火車她都跑過,但都沒什麼消息。

許幼寧握住許奶奶的手,眼裡有些溫柔:“奶奶,到時候我跟車了,你要給我準備一些路上帶著吃的菜啊,我都吃慣你做的飯了,彆人做的我怕我吃不飽。”

“好,好,都做,等你表哥婚事了了,我就讓你爺爺去買些菜回來,我給你多做一點,你帶去給你同事也分分。”

許爺爺也笑嗬嗬的,看著已經長大了的孫女,沒忍住拍拍她的腦袋:“到了單位好好乾,彆給你媽媽丟臉。”

“我知道的爺爺。”

知道兩個人要忙,許幼寧也不打擾:“那爺爺奶奶,我先去收拾一下,等下出來幫忙待客。”

老頭老太太揮手:“去把去吧。”

等她一走,老頭老太太臉上的笑就落下來了。

許幼寧一進屋,許奶奶捂住%e8%83%b8口罵了句:“許明華個憋犢子,瞧把我大孫女搓磨的……。”

當年她都一哭二鬨三上吊不讓老二娶於秋月那個女人,但老二就是豬油蒙了心,好在心裡還有點譜,願意把他的工資平均分成三份,一份給她和老頭子養老,一份給大孫女養她小,剩下的才是他自己的。原本她以為於秋月那個女人會因為這個主動離開老二,誰能知道她還是低估了那女人的臉皮。

好在這些年有這些錢,加上兒媳婦和%e4%ba%b2家留下來的撫恤金和存款,大孫女的日子也算過得去。有錢有房有工作,這個爹……沒了就沒了吧,還有她和老頭子幫著謀算呢。她和老頭子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也不少,等她們倆百年之後這錢就分成兩份,一份平分給兩個女兒女婿家,一份給長安和幼寧。

她也偏心一回,偏心一回這兩個沒有爸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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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幼寧回房之後就把自己的工作證和戶口本放進空間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要是放到自己屋子裡,像是要被人摸走一樣,反正就是不安心。

放好了東西,她又洗了個臉擦上雪花膏,把自己的辮子重新編了一下才重新出去。

院子裡小表弟跟個花蝴蝶一樣到處飛,一會兒端茶一會兒倒水的。許家雖然不是本地人,而是湘楚大地搬過來的,但過來幾十年了,誰又能交不到一個兩個好朋友呢。更彆說許爺爺還是海市唯二的八級鉗工之一,這也就是外孫結婚,要是%e4%ba%b2孫子結婚,海一鋼的廠長都要來給他麵子。

因為許爺爺的特殊地位,海一鋼還來了幾個領導,小表弟自然是不夠格招待這些領導的,隻能是許爺爺來。

她出去之後找到小表弟:“表哥和表姐呢?”

“表哥接%e4%ba%b2去了,表姐不知道。”劉一一眨眨眼:“二姐,你出去做什麼了呀,早飯都沒在家吃,我們早上吃的粉呢,也是老家寄回來的。外婆用%e9%b8%a1湯煮的,特彆鮮,還給我們加了%e9%b8%a1蛋。”

許幼寧:“……。”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錯億了。

她奶奶做的%e9%b8%a1湯米粉啊,還是加%e9%b8%a1蛋的那種。

“二姐,你早上吃的什麼?”

許幼寧嘴巴裡吐出個小魂魄,渾身上下都寫著喪:“豆漿和鍋貼。”

劉一一:“……。”

他姐真可憐。

“好在吃的是甜豆腐腦。”

劉一一:“……。”

同情少一半。

姐弟倆頭挨著頭在那裡說小話,突然兩個人的肩膀都被人拍了一下。姐弟倆都被嚇了一跳,人差點都彈了起來:“誰,誰呀。”

嚇死人了。

“我。”

徐蓁一臉的鬱悶,拍了拍劉一一的腦袋之後,就拉著許幼寧到一邊去了,臨走之前還丟給劉一一一句話:“你去招呼客人吧,我跟你二姐有點事要說。”

劉一一要跟上前的腳頓住了。

啊啊啊,好煩,姐姐們背著他有小秘密了/

“你交待我辦的事兒我辦好了,我還抽空找到她們家的人給她們套了麻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看到許清清,所以隻把許超揍了一頓。”

說這話的時候徐蓁一臉的不高興,她憤憤道:“也不知道許清清跑哪裡去了,要不然我高低得打她一頓。”

許幼寧頭痛:“不是說了,打了她萬一她用這個當借口拖延下鄉呢。”

“你傻不傻。”徐蓁戳了她腦門一下:“我當然是挑彆人不好意思看的地方下手啦,我敢掐她%e8%83%b8,她敢露出來給公安看嗎?”

許幼寧:“……姐,你是不是以為沒有女公安?”

徐蓁:“……。”

草率了,打的時候沒往這裡想,現在一想,還好許清清不在。

“那許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放心,逮著沒人的時候直接套的麻袋,哈,他嘴巴居然還不乾不淨,老娘就應該給他來個斷子絕孫%e8%85%bf。”話是這麼說,但徐蓁好歹有理智,胖揍一頓報公安都隻能算小恩怨,真要斷子絕孫了,那就是大事兒了,除非是有把握彆人真的一點都查不到自己。

想到這裡,她撓撓頭:“你的工作辦好了嗎?”

“辦好了。”許幼寧點頭笑了笑:“明天就去上班,做火車乘務員,以後就經常不在家了。”

“那挺好,不在家省的看他們幾個唱大戲。”對徐蓁來說,許明華就是屬於無藥可救那一掛的,雖然躲出去是顯得有點窩囊,但是隻要自己過的暢快,那管他們呢。反正現在她舅舅也沒錢,一個月到手的工資分了分他也也就二十出頭,加上於秋月工資也就五十塊一個月,表妹回去了又能吃多好呢。還不如自己吃住呢,舅媽也給她留下了房子,單獨一個人吃住多舒服啊。

想了想,她說:“下午我帶劉一一去幫你搬家。”

“好,謝謝表姐。”

“謝什麼,我可是你姐。”說著徐蓁又要戳許幼寧的腦門,但餘光瞥到了什麼,她連忙收手:“阿寧,你舅舅舅媽他們來了。”

許寧兩家是姻%e4%ba%b2,哪怕許明華後頭又娶了一個,寧家在許家都是很有地位的,是許家正正經經的‘%e4%ba%b2家’。雖然寧知知和寧老爺子都已經過世了,來的隻是寧老爺子收養的兒子,但在老一輩眼裡,寧知岩就是許幼寧的%e4%ba%b2舅舅。

娘%e4%ba%b2舅大,哪怕是徐毅結婚,寧知岩這會兒上門了許家的人都得去迎接。

許幼寧還是知道規矩的,聽到說寧知岩來了,她立馬就往院門口的位置去,同時一起行動的還有許家的其他人。

寧家來的除了寧知岩和張雪梅夫妻,還有表弟寧天冬和表妹寧半夏。一家四口手裡都拎著東西,雖然有些風塵仆仆的,但每個人都還很精神。

“許叔,楊嬸,恭喜恭喜。”

“以後就四世同堂了。”

許奶奶聽的心裡高興,嘴裡說著‘哪裡哪裡’,看到幾個人手裡的東西之後就道:“哎呀,來了就來了,還帶那麼多東西,那麼冷的天,多凍手啊。”

許大姑幾人已經主動從寧知岩一家四口手裡接過了東西,客人上門了不接東西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因為許大姑和許大姑父還要招待客人,許小姑和許小姑父就攬過了跟寧知岩兩口子陪聊的活兒,許幼寧和劉一一也找了寧天冬和寧半夏一起,一邊烤火一邊招呼他們喝紅糖水。

劉一一打小就是跟著原主混的,原主回村了他也跟著回,所以跟寧天冬寧半夏也很熟,沒多一會兒就聊開了。小社牛劉一一還把徐蓁表姐一起拉上,又把自己的象棋拿出來,拉著他們一起下象棋。

寧半夏年紀小一些,隻比劉一一大了一歲,跟劉一一很能玩到一起。倒是寧天冬已經十二歲了,他跟徐蓁一起帶了一個,充當對方的狗頭軍師。

許幼寧守了一會兒棋桌就被舅媽叫過去了。

第九章

快十一半的時候,新郎把新娘子接回來了。按照許家老家的習俗,接%e4%ba%b2的時候新郎要趕到新娘那邊去吃早飯,然後再領著新娘回家。

許大姑和許大姑父兩個人級彆都夠分房,但隸屬不同的單位,所以隻能按個人級彆分房,以至於兩個人都有分房,但兩個人分的房子都不算寬敞。也不是說不能跟人換,畢竟也不是每一對夫妻都能在同一個單位上班,想要找到願意換房的人還是挺簡單的。不過都不太合適,就沒換。後來徐毅也進了修理站,房子索性就沒換了,雖然房子是小了點,但許大姑都想好了,以後分家了她們就跟兒子兒媳婦分開住。

也是因為房子小,不方便辦酒席,所以酒席才擺在許家。

這是方便了,就是接%e4%ba%b2的隊伍要走的遠一些了,不過好在修理站和許家離得也不算太遠,吃席還算是方便。就是天太冷,騎著自行車接%e4%ba%b2,許幼寧看著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