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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姝溫柔地說道。

“我又不是瓷娃娃,用得著這樣嗎?”華珺瑤不以為意道。

“頭三個月,可馬虎不的。”何秀娥趕緊說道,“你要是有了差錯,咱爹還不打斷他爹的%e8%85%bf啊?”

“就是,就是!”夏靜姝附和道,“彆說舅舅、妗子哪裡,我們也不好跟小北交代。”

“行行行!一切聽組織安排。”華珺瑤舉手投降道。

華珺瑤看著他們一個個坐公交車走,“咱們也走吧!”華鶴年提著行李道,背上背著,手裡哈拿著大包小包。

何秀娥同樣的大包小包拿著,孩子們同樣背著自己的東西。

這麼一磨蹭天都快黑了,不是上下班時間,上了公交車,還有座位,運氣不錯。

其實要按華珺瑤的性格,直接坐出租了,可惜隻能想想,她真要提出來,一準兒被她大哥說敗家。

晃晃悠悠的坐到站點,下來車,又走了十多分鐘,總算到家了。

兩個月沒回家,家裡是纖塵不染,何秀娥震驚地說道,“這準是耿姨,知道咱們要來,收拾了一下。”

“好了,先把東西放下,去引一塊兒煤球,做上些熱水,天太晚了,咱們去胡同口小飯館吃飯。”華鶴年打開房門道。

“我這就去。”何秀娥將身上的東西放下,鐵鉗子夾了塊兒煤球去了隔壁鄰居家,不一會兒就夾了一塊兒燒了半兒紅彤彤的煤球回來。

然後茶壺接滿了水,做到了火上,火稍微封了一點兒。

“走吧!咱們先吃飯去。”何秀娥拍了拍衣服出了廚房道。

一家人,簡單的在水龍頭下涮洗一下,就鎖上門,出去了。

幾步路就到了胡同口,門臉不大,店也不大,五、六張桌子,他們一進去,一下子就坐滿了。

“這裡的鍋貼真是一絕。”華鶴年介紹道,“好多熟客都是衝著那皮薄脆餡飽滿的各種鍋貼來的。”

“聞著就香。”華珺瑤笑道。

鍋貼趁熱就著他家小米粥一起,那就是一個字,爽!還附送一小碟他們自製的鹹菜!一家人吃的肚飽溜圓的。

出了小飯館,微風拂來,一掃白日裡的暑氣。

一條條窄窄的胡同,相互穿插交織著,迎麵而來的是久違的寧靜與恬淡,腳步自然而然地慢了下來。看看這些有了年份紅磚青瓦,觸摸一下矮矮的女牆,凝視一會油漆剝離門頁子,感受歲月的變遷。

回到家,華鶴年嘀咕道,“快瑤瑤,燙燙腳,解解乏趕緊上炕睡覺去。”

“我去端洗腳水去。”何秀娥轉身道。

華珺瑤趕緊追上去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你這丫頭,不能跑,不能跑,小心肚子,肚子……”華鶴年伸著手說道。

華珺瑤滿臉的黑線道,“我去廚房洗總行了吧!”這樣就不用嫂子給她這個小姑子端洗腳水了。

華珺瑤先洗臉刷牙,然後才洗腳,上炕。

三個小家夥也快速的洗漱完畢,如猴子似的,跳到炕上,華承曄高興地說道,“今晚和姑姑睡覺嘍!”

“姑姑,姑姑講故事。”華承進說道。

“好!”華珺瑤講道:“我要講的是,跪父求母。宋代,江南有一孝女名叫張菊花。七歲那年,母%e4%ba%b2不幸病逝,父%e4%ba%b2續娶。菊花沒有因此而分辨生養之彆,對待繼母恭敬。她的繼母卻居心不良。一天,其父外出做生意,繼母乘機將她賣給人家作婢女。事有湊巧,菊花的父%e4%ba%b2在回歸途中,偶遇菊花。父女相逢,悲喜交加。當父%e4%ba%b2問她為何落此地步時,菊花含淚不語,生怕連累繼母,在父%e4%ba%b2追問下,不得已才告之。父%e4%ba%b2聽後大吃一驚,當即將菊花贖了回來。三日後父女回到家。其父見到後妻,十分惱怒,欲將其休掉。菊花見狀,當即下跪為繼母求情,父%e4%ba%b2終被其孝心感動,方才罷休。繼母沒有生子。其父去世後,菊花對待繼母和父%e4%ba%b2在世時一樣孝敬、因此世人有詩頌曰:一片奉心如石堅,一身被鬻亦依然;情深跪動恕寬母,純孝並齊閔子騫。

華承進突然說道,“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華珺瑤一愣,隨即揉揉他的腦袋,“真是影響頗深啊?”想了想道,“這樣,咱們不賣婢女,就把孩子賣了。”

“這是犯法的。”華承進皺著眉頭說道。

“咦!”正在另一間屋子裡燙腳的華鶴年聞言走了過來。

華珺瑤抬頭看向他道,“哥這是你教的。”

“不是。”華鶴年一欠身坐在炕沿上道。

“老師教的。”華承進又說道,“上半年不是有拐賣孩子的嗎?老師在學校教我們防拐。拐賣婦女兒童是犯法的,即便那人是她的繼母。”

“說的對。”華鶴年說道。

☆、第423章 孽債

“菊花是個笨蛋。”華承曄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華鶴年意外地看著他,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道。

“菊花啊!都被人賣了當丫鬟還替人數錢啊!”華承曄眨眨忽靈靈的大眼道。

華珺瑤點頭,華承曄想了想又道,“應該報警抓那個混蛋。”

“這應該是牆上貼著的標語,有事找警察叔叔。”華鶴年笑道。

“後媽果然都是像白雪公主的裡皇後一樣都是壞的。居然還孝敬她,真是笨蛋。”華承澤語氣十分的不屑,“還有這有後媽就有後爹。”

華珺瑤看著一臉戾氣的小家夥,恨不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雖不至於火上澆油,但她也沒說什麼?因為她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會教孩子成為聖父。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華鶴年顯然也覺得小兒子有些霸道,想著怎麼糾正。

卻聽見華承澤扯開嗓門喊道,“媽,你可不許跟爸爸離婚。有了後媽我們就慘了,肯定會挨打的。”

“這話說的,你聽誰說我和你爹要離婚了。”正在收拾東西的何秀娥聞言走過來道。

“這個我知道。”華承進說道,“承澤在幼兒園有個小朋友,他爸爸考上大學就拋棄了鄉下的他和他媽媽,後來他媽媽要結婚了,所以就把孩子給送回來了。可是他爸爸這裡也結婚了,後媽對他不好,身上經常有瘀傷,常常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真是造孽喲!”何秀娥感歎道。

“美麗的西雙版納,留不住我的爸爸,城市那麼大,有沒有我的家,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餘的……爸爸呀,媽媽呀,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隨著華珺瑤輕靈的聲音,何秀娥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娘,不哭。”三個孩子圍著何秀娥害怕地說道。

“我沒事,隻是對這個歌有些感慨。”何秀娥手背抹了抹眼淚道,“我在大學裡見過這種情況,這是一個時代,幾十萬熱血知識青年響應號召奔赴農村。十年一夢,高考的恢複,讓他們看到的返城的希望。在農村,他們拋下的不隻是黃土地……還有他們的青春情懷和愛情結晶……孩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孽不是一個人造成的,都是這該死的時代。”華鶴年憤恨不平地說道。

“他爹,話不能這麼說,是男人為了自己的前程,拋妻棄子,做了陳世美。不要將自己的不負責任歸結為政治。”何秀娥立馬反駁道。

“這點我支持嫂子。”華珺瑤附和道,“現在上大學,不是可以結婚,也可以帶孩子,為什麼還要這樣?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歸根結底還是不負責任。讓自己的責任一筆帶過,再用上大學、大城市的優越感,居高臨下地探討愛情,心理還十分坦然,集體的推卸責任是最可怕的。”

“戶口製度管理,城市人成了一個穩定結構,城裡人就是城裡人,外地人進不來。不過,在教育、醫療、工廠、交通管理、城市衛生等等都遠超過農村,城裡人的驕傲是完全有理由的。”華鶴年實事求是地說道。、

“孽債”不是“債”,是大城市的優越感,這使他們對自己的愛人、孩子不負責任,並心安理得地為自己開%e8%84%b1。

後來興起的傷痕文學,這是現代人借助文化,來救助自己的負罪感,用文學的方式來推卸社會責任,用廉價的方式來推卸對待愛人、人生和貧困地區的人們的責任心,消除了愛,心安理得過所謂的文明生活。

何秀娥挑眉看著孩子他爹道,“他爹,我要是考不上大學,你會不會拋棄鄉下的糟糠之妻吧!”

“當著孩子的麵瞎說什麼呢?”華鶴年小心地看向三個孩子,笑了起來,原來在他們三個說話的時候,孩子們覺的無聊,並排著躺在炕上,蓋上薄被子,睡著了。

“瑤瑤,你也休息吧!”華鶴年掖了掖孩子們的被子,拉著何秀娥離開了,並帶上了房門。

何秀娥邊走邊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不會的,我要是敢當陳世美,不說彆的,爹他老人家頭一個打斷我的%e8%85%bf。”華鶴年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華珺瑤的耳朵裡。

“我問的是你,你提爹做什麼?”何秀娥追問道。

“睡覺,睡覺,明兒還得送瑤瑤去學校呢?”華鶴年躺在炕上道。

“你給我起來,必須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休想睡覺。”何秀娥拉著他起來道。

“不會的,不會的,有你這麼賢惠的媳婦兒,彆的人還怎麼入得了,我的眼。”華鶴年擺手道,“行了吧!我可以睡了吧!”

明知他說的是甜言蜜語,可女人就吃這一套。

“快睡吧!我不打攪你了。”何秀娥笑著說道。

華珺瑤無語搖搖頭,她現在可是希望華國慶趕緊買房子,她就有獨立的空間,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少不得讓師父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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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生物鐘準時的華珺瑤到點兒就起了。其他人都還在睡夢中,神清氣爽的她,寫了張字條,告訴他們自己去晨練,順便會買回來早餐,嫂子隻要熬粥就好了。

藍天的映襯下的那些灰牆灰瓦,還有經過陽光投射所生出來的影子,都是極為迷人的畫麵定格。慢跑在溫和恬淡的樹木光影裡,曆史留給我們的絕不隻是一幢幢房子,不僅僅是一種建築氛圍,更是一種曆史人文的氣息。這裡的樹影在朝霞中和著建築的寧靜有種醉人的情韻。

大約一個小時後,華珺瑤買了燒餅、油條和小菜。

“早餐我買回來了,剛剛炸出鍋的油條。”華珺瑤推開大門道。

“小姑子,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