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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著下巴,大哥說的是個問題,光看書不行啊?幽深的雙眸劃過一抹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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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華衛東和華公社又來給華珺瑤課堂筆記,華珺瑤和華鶴年不去補習班上課之後,幾位大侄子輪流來給她送課堂筆記。

“謝了!”華珺瑤隨意的翻看了一下放在炕桌上的筆記,做到心裡有數就合上放在角落裡。

“姑姑,你這就看完了。”華公社驚訝道。

“嗯!”華珺瑤點點頭道。

“姑姑,怎麼樣?那題都會做吧!”華衛東接著說道,“其實姑姑您去聽課吧!那些人不會再唧唧歪歪的了。”

“不去,在家裡自學挺好的。”華珺瑤婉拒道。

華珺瑤修長食指,非常有節奏的敲擊著炕桌。

華公社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的寫得都是數理化的習題,“姑姑,話彆說那麼滿?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如果您能把我這裡的試題都解答了,就像你說的在家自學挺好的。”

“我爹讓你們試探我的。”華珺瑤搖頭失笑道。

“叔爺也是擔心你,語文、政治本身就是死記硬背的東西,數理化可不是靠背就能有好的分數的。”華衛東替老人家說話道。

“沒問題!”華珺瑤接過筆記本,拿起筆看了下去,看著上麵的演算,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能夠解決啊?“都是‘難題’啊!”

從另一個方麵也說明,大侄子學習刻苦啊?

“是啊!求教的人太多,問不了幾個問題,就被彆人給見縫插針了。”華公社沮喪地說道,“而李先生我們不敢叨擾太久。”

先生身體不好,來梨樹溝休養是眾所周知的,有風降龍這尊大佛鎮著,上完課就把他們趕走了。

這些習題對華珺瑤來說太簡單了,隻不過華公社的基礎一般般,靠他自己琢磨的話,就是把本子瞪出個窟窿也理不清,腦子跟一團漿糊似的。

在華珺瑤看來華公社的水平還算不錯,她在補習班待了一天,有些學生也號稱高中畢業,字都寫不好,缺胳膊少%e8%85%bf。對於英文更是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幸好人家有招兒,考理科,不用學鳥語。

華珺瑤不知道該笑話他們,還是該同情他們。

華珺瑤重新拿了一個本,一道道習題做下來,清晰明了,讓人一看就懂,簡直是比教科書還範本。

“好了,公社看看。”華珺瑤將筆記本遞給了他道。

“真的,不會是胡亂畫……”華公社低著頭,看向筆記本,話還沒有說完,嘴巴都忘了合上,頭卻再也拔不出來了。

“怎麼樣?對不對?你倒是說話啊?”華衛東湊過臉看了過去,剛才看華珺瑤認真的樣子,真像那麼回事。就是不知道……

華衛東今年二十歲,是華家這批備考的學生中,中學知識學的最完整的,自然是最有判斷說服力的孩子。

“哥,姑姑算的對不對?”華公社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道。

“看不懂!還擺什麼架子,我以為你懂呢?”華衛東拍則他腦袋說道。

“哥,算的到底對不對,你倒是說話啊?”華公社催促道。

“這個嗎?你等等,讓我好好研究、研究。”華衛東說著掏出筆記本和紙筆當場抄錄來了起來。

華公社這下,在傻也看出來了,立馬奪過筆記本,“哥,你也太不厚道了。”

“哎!我還沒抄完呢?你等一下。”華衛東眼巴巴地看著他道。

“行了,你們抄抄就懂了。”華珺瑤看著他們兩人道。

“對呀!”兩人相視一眼,看著現成的老師,乾嘛不用,“姑姑!”

“好,我一道道的講給你們。”華珺瑤莞爾一笑道。

講完後,華珺瑤眉眼帶笑地看著他們道,“服了吧!”

“服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一就有二,這麼一來二去,三人加上華珺瑜他們經常來找華珺瑤指導他們的數理化。

對於他們華珺瑤沒有保留,更不吝嗇,就當是自己多複習幾遍了。

為了不誤人子弟,華珺瑤把從廢品收購站淘來的各種版本的教材都翻爛了。找了能找得到的複習材料,認認真真地做起了教學筆記,拿出了在組織苦學的勁頭,刻苦學習。

有對比才會有好賴,漸漸的華衛東他們三個學習成績是突飛猛進,自然引起了注意。不過他們早就開始複習了,自然人們也說不出什麼。

不過華珺瑤給他們幾個共組學習小組的事,就傳了出去,也是為了給華珺瑤出一口氣。

不是因為你們的閒言碎語被氣的不去的,而是人家學習好著呢!

鬨到最後華衛東貢獻了在華珺瑤那裡的學習筆記。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切還得靠自己。

不過顯然有些人不相信,以為他們隻是維護自己的%e4%ba%b2戚。華珺瑤聞言笑了笑不可置否,不相乾的人她不會浪費一秒鐘在他身上。

☆、第186章 複習

十年沒有高考,不光學生們兩眼一抹黑,老師也沒有重點,更沒有考試的重點,連老師都不知道重點,還談何重點。

他們沒有重點,但華珺瑤有,雖然具體的考題不知道,大致的範圍畫個重點還是可以的。

因為回不去的她,人老了就喜歡關注那些老物件,她知道著兩年的考題並不難,甚至在後人看來有些幼稚可笑,可就是這樣還有不少人交了白卷。

很難以想象吧!事實就如此,所以華珺瑤所出的“題海”並不是深奧的問題,所出的題都是基本的概念問題,這些基本知識點才是這些孩子們最需要掌握的。

萬變不離其宗嘛!

考試有四門課,招生考試由各省單獨命題。分文、理兩大類,文科類考政治、語文、數學、史地;理科類考政治、語文、數學、理化。各科滿分100分。報考外語專業的,加考外語一科。

語文,這個她不擅長,隻知道題目簡單,不難!不過對於作文的大方向還是有說話權的。雖不像後世那些“考試專家”那樣神通廣大,但是作文無非跟當前的時代特點有關,作文命題有其固有的習慣等等,為此押了不少作文題,比如“記某某某二三事”、“難忘的時刻”、“難忘的一天”,“他像雷鋒同誌那樣”、“知識越多越反動嗎”、“駁讀書無用論”、“我在這戰鬥的一年裡”、“喝水不忘挖井人”等等,隻當是給大家練練手。連李根生看了這些題目,都連連點頭認為這些題目很有參考價值。

曆史,在“批林批孔”和“批水滸”中大家自學成材,在旁征博引中大家順便學了曆史,從小在夏天聽家裡老人講古,講起抗日、打老蔣,那是津津有味。

加上有曆史課本,死記硬背下來,總不會考出課本的範圍外,它就是範圍外,也隻隻占少數。所以曆史以課本為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地理,華珺瑤的足跡雖然沒有踏遍祖國的每一寸土地,但不妨礙她看過中國地圖啊!

畫下地圖,掛在牆上,華珺瑤拿著地理書給他們講解當地的風土人情,然兒講著講著,就講到了當地的土特產,好吃的。尤其是大晚上的,都能聽見吸溜口水的聲音。

“冬日裡外麵寒風蕭瑟,要是能有一碗%e9%b8%a1蛋湯,酸辣的,一碗下肚那就太美了。”華公社砸吧著嘴道。

“都出來,我做的%e9%b8%a1蛋湯。”華珺瑤站在中堂喊道。

天冷了這廚房也搬進了堂屋,和她爹的房間就隔著一道牆,既燒了炕,又做了飯。

“哎呀!姑姑您可真是太好了。”華公社跑出來道。

“這是我們自己種的菜,嘗嘗吧!”華珺瑤眉眼含笑地說道。

“濃濃的蒜苗、芫荽的味道,真是香。”華鶴年端著大碗道。

“醋和辣椒醬自己放。”華珺瑤指著調料瓶道。

“好嘞!”

冬日的寒夜裡喝上一碗,真是渾身都透著暖和,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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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這個恐怕是最好考了。無數次運動、批鬥和學習會,讓大家每次都能緊跟黨中央的號召,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可謂是耳濡目染身臨其境。無論批判彆人,還是被彆人批判,不論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大家都能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旁征博引,理論政策水平與活學活用兩方麵俱佳。更不要說有人能將語錄一字不差的背下來,經典著作更是無數次誦讀。

大隊廣播的喇叭,每天聽到的都是上級的指示,讀的報紙,學習上級文件內容,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有人能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但是當前的政治大事說起來一套又一套。政治這一科更是可以押題的,規律也是有跡可循。這方麵他們可謂是經驗豐富,華珺瑤甚至要求教華衛東他們,無論是前熱點,還是新熱點,無論是“批林批孔”,還是“打倒‘三公一母’”,無論是“工業學大慶”還是“農業學大寨”,都可用理論去解釋去論證去批判,做到講得透徹證得信服批得見血,無論是理論深度,還是政策水平,雖達不到國家級媒體的高度,也能做到與省級黨報一個水準。

去補習班聽課的人囊括了梨樹溝所有想跳出農門的農民,有的甚至是夫妻,這十多年畢業的孩子們。用慣了鐮刀鋤頭,用長滿了老繭的手捧著書本,如小學生一般聽課,無比虔誠無比熱忱。外麵風雪交加,屋裡暖意融融。

聽說梨樹溝補習班搞得不錯,十裡八鄉有人“慕名而來”,聽了一次課後,無論風雨前來報到。於是,更多的人坐著生產隊的馬車來到梨樹溝的祠堂。寒冬裡有人頂著風雪走了十幾裡路,就是為了不拉下一次課。

華珺瑤本來是抱著興趣和拉自家人一把心理給他們提供複習資料的。而華衛東他們更是慷慨,大方的出借。後來是受到這些樸實的人的感染,為大家總結、歸納找方法,看著他們抄寫的那麼認真,饑渴的如餓狼似的。像一個沙漠裡斷水的旅人見到了綠洲,經常直到深夜方才散去,當真讓人感動。

華珺瑤也曾經問過侄子們,這麼大方,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

他們居然回答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華珺瑤看著他們道,那麼現在就想!

想了片刻,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相信自己的實力。”

高考補習班辦的轟轟烈烈的,華老蔫,把在城裡的幾個孫子都叫了回來。

華向紅20歲,華珺瑜的大哥,還是華惟中,本來還不相信這鄉下能有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