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遠遠的聽見車輪的聲音,華鬆年拉著華珺瑤躲在了大樹後麵。

由遠及近的車輪聲和腳步聲停了下來。

華珺瑤探頭看過去,輪椅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很消瘦白皙的男人。

而推著輪椅的男人,明顯的高大健壯,襯衫下鼓起的肌肉,肌肉虯紮,渾身是勁兒。

華珺瑤拿著華鬆年的手,寫道,“是他嗎?”

“嗯!”華鬆年點點頭,在華珺瑤細嫩的小手上寫道,“天氣轉暖每天早上,他都會來這裡轉轉。”

這裡是大院的最後麵,人煙本來就不多,一般都是出操的人,自從知道院長公子早起來這裡,人就更加稀少,如有必要也基本上是繞道走。

“衛東,有點兒冷,去拿條毛毯過來吧!”魏景遠單手托腮出神地望這草坪道,聲音低沉,卻毫無生機。

華珺瑤聞言輕蹙了下眉頭,看來很不妙啊!

“景遠,你自己在這裡可以嗎?”衛東不放心道。

“你放心吧!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兒?”魏景遠自嘲道,接著催促道,“你快去吧!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好好,我馬上就去。”衛東鬆開輪椅轉身就跑,眨眼間人就沒影兒了。

華珺瑤沒想到魏景遠就這麼三兩句就把人給支走了。而那個叫衛東的家夥這麼大膽,就這樣把人留下,不怕人想不開啊?

華珺瑤和華鬆年兩人相視一眼,眼底浮現了同樣的擔心。

怕什麼還真來什麼?魏景遠雙手推著輪椅慢慢的朝陡坡滾去。

以他們現在的距離根本就攔不住,華珺瑤從樹後閃出,華鬆年手隻抓住了空氣,懊惱地看著華珺瑤。

隻見她不慌不慢的走向他,氣定神閒地說道,“這種程度摔下去可是死不了人的。”

“誰?”魏景遠猛然回頭,看著華珺瑤。

很美的少女,挺秀的雙眉、乾淨透徹的黑眸。直直的鼻梁、嫣紅的%e5%94%87瓣,嘴角那抹燦爛的笑容好似陽光和煦溫暖,讓他討厭。朝氣蓬勃的她和自己一比他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看著她慢慢的走進自己,魏景遠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怎麼想學雷鋒做好事?”

華珺瑤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微微眯起了那雙平日裡看起來會顯得妖嬈的大眼睛,“嘖嘖……我剛才不是說,這種坡度,這種鬆軟的草坪是死不了人的,到最後狼狽的隻能是你自己。”華珺瑤悠閒地說道,“上吊吧!上吊不好,吐著長%e8%88%8c頭,頸骨被勒斷。上吊引起的意識消失可達十五分鐘!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痛苦,所以上吊前請想清楚。而且上吊被救下來的比率是最高的。另外說一句,上吊而死的人會本能的出現劇烈掙紮,而導致褲子掉下來情況並不少見。那跳湖好了,窒息的過程很長,維持意識達5分鐘以上,途中伴有掙紮,慘叫,而且水溫還會對臨死的人帶來巨大的刺激。形象會很差,人會被腫的麵目全非,腐臭不堪,真是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你你?”魏景遠嗔目結%e8%88%8c地看著她道。

華珺瑤一拍手熱情地繼續介紹道,“啊!割腕吧!這個簡單,工具好找,鏡子啦,碗碟啦打碎都是現成的凶器。”她豎起食指刮刮自己的下巴道,“人體的血液是多少毫升,一點點的從體內流失鮮紅鮮紅的。割的時候會比較痛,心裡壓力大,而且很多的人不知道正確位置和深度,白白留下傷痕。想自己身上劃足夠深的傷口,是一件非常容易半途而廢的事情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毅力還有專業知識。由於血有自凝能力,大部分的傷口都容易出現自我結痂而止血,需要在原來傷口上再割一次。不怕疼的話,可以選擇。此外,大多數割腕的下場是由於失血過多出現昏迷,血在昏迷後出現結痂,死沒死成,大腦由於缺血成了植物人……”

“怎麼樣?用我提供工具嗎?還是要我幫你?”華珺瑤積極熱情地說道,“還是讓我提供自殺方式,聽說你是軍人,那麼槍殺,對準自己的****,砰的一聲。身體無疑會使身體遭受很大痛苦,流很多的血。沒死的話,還有一個缺點,傷口往往會留下很大的疤痕……”

“你知道什麼?你不知道活著是多麼的痛苦。”魏景遠雙眼猩紅的朝她怒吼道。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你有這良好的家境,能為你支撐醫療費和護理費。你看看你全身乾淨整潔,沒有異味。和一些沒錢沒勢的人比起來你可是幸運多了。”華珺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

“你怎麼會知道一個癱子在床上具體生活中是多麼的尷尬。”魏景遠陰陽怪氣地說道,眼中濃濃的惡意,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知道,需要****,洗澡,穿衣,失去尊嚴和隱私,隻能靠彆人的幫助才能完成基本的生活。”華珺瑤慢悠悠地說道,“正是明白了生命的意義,與健康的意義,所以你一心赴死,我明白。”

華珺瑤冷哼一聲,接著嘴邊向上斜斜的拉出一個弧度,仿佛是故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千方百計讓你活下來的人,倒顯得有些自私了。

因為你的家人希望你活下來,是因為他們難以接受死亡。難以接受悲劇,但是殊不知對你來說死亡是一種解%e8%84%b1,或許是另一個開始。更重要的是這是你有自己的選擇的權利。

你想死,是可以理解的。充滿荊棘的生活。保留了生而為人的尊嚴和對人間最後的善意。”

☆、第121章 活著太累

魏景遠聽得淚流滿麵,朝天嘶吼道,“活著太累了。”

嗚嗚……壓抑無奈地哭泣聲,聽的令人心碎。

華鬆年早在華珺瑤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時候,就悄悄地蹭上前去,緊緊的抓著了輪椅的把手。

華鬆年能理解,一個身體健壯的人,曾經是營連一級最有前途的軍官,現在變成這樣,如此的落差,正常人都受不了。

“要是能治好呢?”華珺瑤平靜地說道。

鄭桂蘭掙%e8%84%b1了死死拽著他的魏大誌,衝過來,吃驚地看著華珺瑤道,“你說什麼?”

在家裡正看報紙的鄭桂蘭看著獨自回來你的衛東,說是來取毛毯的。嚇得扔掉手中的報紙就朝外跑。

迎頭正趕上出操回來的魏大誌,扯著他就跑。

衛東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拚命就奔跑。

到了這裡就看見華珺瑤正在向兒子介紹自殺的方法,差點兒肺都氣炸了。

他們這裡防患著兒子做傻事,她到好!怎麼說的出口。

魏大誌死命扯著她道,“冷靜點兒,我們需要聽聽景遠內心真實的想法。”

鄭桂蘭聞言冷靜了下來,當聽到華珺瑤說他們自私的時候,淚眼婆娑幾乎站不穩,難道我們真的錯了。

聽著兒子說‘活著太累了’,鄭桂蘭哭的不能自已。死死的咬著手細碎的壓抑的哭聲聽得人心裡難受。

當聽到兒子的%e8%85%bf能治好,她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抓著華珺瑤,如抓著救命的稻草似的,“你真能治好我兒子的%e8%85%bf。”鄭桂蘭激動地問道。

“嘎!”魏景遠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著華珺瑤道,“我還能站起來。”

“站起來?也太小看我了吧!應該說恢複如初。”華珺瑤自信地說道。

“真的嗎?”魏景遠粗魯的襯衣袖子擦了擦臉。

“這個能騙人嗎?”華珺瑤挑眉笑道。

“老魏,聽見了嗎?咱兒子能治好了。”鄭桂蘭激動地喊道。

“聽到了,聽到了。”魏大誌狐疑地眼神上下打量著華珺瑤。

不是說不相信她的話,而是他是軍區醫院的院長有最好的醫生和醫療條件,都沒有感誇下如此海口,她區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不得不讓他保持懷疑。

“等一下,瑤瑤,你什麼時候,會醫術的。”華鬆年也顧不得當這魏家人的麵了。

這小妹話吹的太大了吧!讓人站起來就已經是奇跡了,還要恢複如初,這話說的太滿了。=思=兔=在=線=閱=讀=

“自學的,家裡醫書很多。”華珺瑤認真地說道。

我去!

華鬆年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妹,自學?那我這辛辛苦苦讀醫科的算什麼?

魏家人聞言也冷靜了下來,這華珺瑤說話也太不靠譜了吧!

華珺瑤視線掃過他們,腳指頭都能猜出他們腦袋裡想啥?

於是蹲了下來,卷起了魏景遠的褲%e8%85%bf。

“你乾什麼?”鄭桂蘭立馬問道。

“給你們看事實啊!”華珺瑤雲淡風輕地說道,說著在魏景遠白皙的%e8%85%bf上找準了%e7%a9%b4位,就這麼摁了下去。

“啊?”魏景遠嘶喊了起來,“停停,痛,痛死我了。”

“兒子,你喊什麼?你喊得什麼?”魏大誌激動地抓著他的肩膀問道。

“疼,像針紮一樣疼。”魏景遠話落猛地抬眼震驚地看著父%e4%ba%b2,“爸,我的%e8%85%bf不是沒有知覺嗎?怎麼會?”父子倆的雙眸嗖的一下看向了華珺瑤,異口同聲地說道,“為什麼?”

“好現象不是嗎?”華珺瑤長睫輕輕撲扇,%e5%94%87角彎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道,“要不要治呢?諸位想清楚了。”

開玩笑,這還用想嗎?事實勝於雄辯!

“要!我兒子的病麻煩你了。”魏大誌趕緊說道。

“那我們先把把脈吧!”華珺瑤說著拉起來了魏景遠白皙修長的手,兩年多在家裡生生的把糙漢子給捂成了白麵書生。

華珺瑤放下魏景遠的手,突然道,“啊!對了事先聲明一下,我是用中醫治療,這屬於四舊?你們再考慮一下。”

他們心眼子多,彆到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會,不會,我們醫院也有中醫科室。”魏大誌趕緊表態道,甚至開始算計,如果能治好了景遠,證明了這丫頭的醫術一定要把她給拉進醫院。許諾道,“治好了我的兒子,我給你轉戶口,讓你成為城裡人,給你提供工作。”

“對對,我兒子能好了,條件任你開。”鄭桂蘭立馬附和道。

農轉非的戶口問題,城裡的工作問題,也許對有的人,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對魏家的人來說,那是小菜一碟兒。

華珺瑤聞言,眼眸微微一閃道,“那倒不用,自在慣了,還是住在鄉下好。”婉言的謝絕了,“我要開始切脈了,請保持安靜。”

夫妻倆安靜了下來,耐心等待著她把脈。

如她剛才望到的結果一樣,體內的真氣,透過指尖進入他的身體,真氣就如同她的眼睛一樣,就像是x光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