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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挖的有點深!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深吸一口氣,飛快道:“從頭到尾,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好看!”

“你知不知道,上一個敢這樣調?戲我的人是什麼下場?”

少年沒敢抬頭去辨認對方的表情,隻覺得這語氣冷颼颼的,很是嚇人。

“我把他的眼睛挖了,%e8%88%8c頭剪了,讓人扒光,又灌了藥,扔到了帝都人流量最密集的街上。”

少年低著頭,眼珠子四處亂飄,琢磨著該往哪裡跑。

“想跑?”

男人的聲音近在咫尺,楚畫心猛然抬頭,正對上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他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沒躲開,反被對方單手提了起來:“你是鴕鳥轉世的嗎?”

少年手忙腳亂地掙紮起來,發現掙不開,乾脆化作樹袋熊,直接抱住了男人:“我倒是寧可我是貓轉世的呢,好歹有九條命。”

藍羽低頭看著跟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人,終於沒繃住,笑出了聲,說來也是奇怪,這小家夥有時沉穩冷靜得不像話,有時偏偏又幼稚得跟個孩子一樣不禁嚇,明知他不會拿他怎樣,偏偏每一次嚇唬他,他總是會上當,這究竟是有多麼缺乏安全感?

“師父,你剛才是騙我的,對嗎?”少年聽到笑聲,恍然回神,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低聲詢問。

他在不安,突然回到十五歲,心智仿佛也一下子萎縮了,麵對一個千瘡百孔的楚家,冷漠疏離的父%e4%ba%b2,幾次想要取他性命的太爺爺,還有那一幫沒有一點%e4%ba%b2情可言的%e4%ba%b2戚,以及活的十分灑%e8%84%b1,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瞬間渺無蹤跡的母%e4%ba%b2,和他不可言喻的身世……楚畫心從未像現在這樣惶然。

在他生死一線掙紮之際,藍羽沒有放棄他,這讓楚畫心前所未有的感動,哪怕一開始的師徒之名隻是戲言,醒來之後,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把對方納入“自己人”的範疇。

大概是因為太在意了,反而患得患失?

“我怎麼可能騙你?”藍羽輕歎一聲,雙手托住少年不斷下滑的身體,“你要記住,你跟他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少年一臉困惑地追問。

正對上少年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男人心底一片柔軟,他笑了笑,低頭%e4%ba%b2了%e4%ba%b2對方的眉心,聲音低沉悅耳:“再這麼看著我,就把你吃了。”

“!”少年猛地倒吸一口氣,剛想求饒,忽地明白過來,此吃非彼吃,不由得又滿臉通紅。

【墜入愛河的老處男,果然傻逼極了。】看完安吉爾送來的資料,雷蒙澤不顧形象地翻了記白眼,又吐槽了幾句。嚇得重新被逮回來的雷越大氣也不敢出。

沙朗的語言發音特殊,總體來說,可以用優美動聽來形容,尤其是罵人的時候,格外高大上。

雷蒙澤在語言方麵的天賦不高,倒是臟話學得挺快,也幸虧他私底下這些見不得光的“醜陋”行徑隻在最信任%e4%ba%b2近的人麵前才會肆虐瘋漲,否則不用等下一次大選,他就會被趕下台。

“哥,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老老實實地交待了,這一次,我可以走了吧?”雷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實在搞不明白:堂堂帝國君王,人後窺視隱私,熱衷表演八卦,偏偏人模狗樣,民眾簡直瞎了眼,居然沒發現這一位的真麵孔!

“最後一件事。”雷蒙澤假裝沒看到對方那一臉痛苦,繼續笑眯眯地道,“明天你找個借口把藍支開,我想單獨見一見楚畫心。”

“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雷越捂臉,他還不想被老大揍死!再說了,楚家那位小少爺性格安靜乖巧,是個好孩子,他一點也不想送羊入虎口。

“不好。”雷蒙澤單手托著下巴,另一手飛快地敲著桌麵,“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嗤,自說自話!雷越氣呼呼地站起身,出門之後,一臉苦哈哈地打開了個人終端,給藍羽發消息。

“滴——您有一則新信息,是否馬上播報?”機械式的女聲響起,打破了一室曖昧的氣氛。

楚畫心慌亂落地,正要跑開,被藍羽一把抓住手腕,稍一用力,再度回到男人懷中,腦袋靠在了對方的%e8%83%b8口,他麵紅耳赤地張著眼,咕噥道:“師父,你先忙。”

“不忙。”藍羽單手摟住少年纖細的腰肢,慢悠悠地點開了個人終端,會在這種休息日發消息打擾他的人,不出三個,如果是緊急情況,來的就不是消息而是視頻會話。

消息是雷越發來的,絮絮叨叨地解釋了一通,最後才寫出重點。

藍羽匆匆一掃,一點也沒意外,從他決定將楚畫心帶回帝都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雷蒙澤那邊不會善罷甘休。

“師父?”男人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少年略有些不安地喚了聲,是遇上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

“有個神經病想見你。”

“啊?”楚畫心狐疑地回頭瞥了眼藍羽,為什麼這家夥嘴裡提到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呢?

藍羽撇撇嘴,又說:“這個神經病長得人模狗樣,你彆被他拐走了,知道嗎?”

藍上將,你這麼任性又幼稚?你媽知道嗎?楚畫心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忍不住笑了:“那我不去見他不就好了?”

“因為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以後我們結婚的話,他大概還要當證婚人。”藍羽認真思考了一番後,搖搖頭。

楚畫心哭笑不得地捂臉:所以神經病是藍羽他爸還是他媽?還有,為什麼這家夥能那麼坦然地提到“結婚”兩字,明明前幾天還一直強調他是未成年!根據帝國的法律規定:十八歲之後才可以登記伴侶,也就是說,結婚什麼的,至少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徒然,少年心中咯噔了下,他差一點忘了,五年之後,他二十歲那年,他人已經在聯盟了。

藍羽低頭一看,見少年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不由得愣住,忙道:“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不想去的話,就不去好了。”

“沒有,我就是有點擔心天都城的情況。”少年吸吸鼻子,把淚水逼了回去,之前一直沒提,事實上,他並非不在意,哪怕當時麵對楚蘊涵和楚行天,他態度決斷地喊著要跟楚家恩斷義絕,離開之後仍然會擔心那裡的狀況。

這大概就是被楚蘊涵嫌棄至死的心軟和多餘的善良吧?

“情況不算遭。”藍羽遲疑了下,沒有細說,隻是將網上已經傳播開來的消息羅列出來,讓少年自己查看。

天都城持續了三天的大暴雨已經停歇,楚行天在麵對這一場危機時的表現可圈可點,但終究沒能阻止大多數人選擇離開的決心。不需多少時日,天都城將會被藍色星球的氣候同化,甚至於生存環境比其他地域更加惡劣。大麵積綠植的持續死亡,動物家禽陸續病死,土壤的沙化現象開始呈現端倪,更重要的是,晝夜溫差110℃,沒有完善的溫控係統,會造成大批量的人員死亡,除非他們願意離開天都城,前往附近的城市生活。

楚畫心一條條翻下去,幾乎所有的報道和結論都是一致的,除了少數媒體站在中立的角度闡述了這一次“意外”,更多人的態度反而是幸災樂禍,天都城占有幾百年的優勢,在這一天消散無蹤,在公眾眼裡反而是……公平的。

“師父,溫控係統很難搞嗎?”

“不難,隻是需要時間和人力。”而現在天都城最缺的就是時間,彌補工作的進度遠遠趕不上氣候惡化的腳步。這一點,藍羽並不想告訴楚畫心。

前人造孽,終有後人要遭殃。這是必然的因果循環。

20.第二十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020損友

第二天,楚畫心見到了藍羽口中的人模狗樣的神經病,因為提前被告知了對方的到來,所以在藍羽“有事”出門後十分鐘,門鈴響起來,他並無多少意外地前去開門。

如果一定要說意外的話,那就是……神經病?長得挺好看的,周身被一圈絢麗的綠色光芒包裹著,楚畫心初步判斷:對方是一名高階木係異能者。

他身材挺拔,比藍羽稍微矮了五公分的樣子。

他五官深邃英俊,尤其是那一頭蓬鬆柔軟的淺金色短發,那一雙勾人的蔚藍色眼睛,都是加分項,但在楚畫心眼裡,終歸還是少了點什麼,用一句比較矯情的話來形容就是:不及某人。

他笑容迷人,比起大多時候麵無表情看著嚇人的藍羽,大約多了幾分不真實感。

雷蒙澤今天特地將自己儀態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出來,原以為少年會表現得稍微激烈一點,不料——

這一臉嫌棄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果然,能被藍羽看上的人,眼神也不大好。雷蒙澤腹誹了句,施展出被媒體稱之為最有魅力的笑容,溫和地問道:“藍不在家嗎?”

“嗯。”楚畫心暗笑:你不是特地挑了他不在的時候跑過來的嗎?

“我進去等他。”雷蒙澤指了指客廳方向,說著朝少年拋了記媚眼。

瞧這水嫩白皙的小臉蛋,看上去似乎挺好摸的樣子,他也好想捏一把啊!

“你乾嘛?”少年動作敏捷地往旁邊一躲,順利避開對方的鹹豬手。

楚畫心忍不住納悶了: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麼有點怪怪的,難道真像藍羽說的,是個神經病?

“咳咳。”雷蒙澤尷尬地扭頭看向彆處,尋思著:原想以他的人格魅力征服這小孩,看樣子,此路不通,應該另外換一個法子。

楚畫心關上門,看著對方熟門熟路地往裡走,然後姿態優雅從容地往沙發上一坐:“麻煩你給我沏一杯紅茶。茶葉在供水器右上方的櫃子裡麵,醬紅色盒裝的。”

“我不會沏茶,要不給你倒杯溫水吧?”

雷蒙澤用迷之表情注視著少年,少年一臉無辜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顯然也沒發現他話中深意的模樣,看上去是個非常單純的孩子呢,這可怎麼辦?

“那好吧。”他沒有繼續糾纏紅茶的問題,事實上,那一盒紅茶還是兩年前他硬塞給藍羽的,味道太奇特,他喝不習慣,藍羽拿回來估計也就是隨手一丟,當收藏品對待了,倘若少年真的給了泡了紅茶端上來,他還未必會喝。

“你和我師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