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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拿著塑料杯喝了口,嚴肅地搖搖頭。

“學霸真的是我見過畫風最清奇的,來了坐下來吃了碗炒飯,啤酒沒喝兩杯酒這個樣了。”方銘舉著瓶子喝了口,翹著二郎%e8%85%bf在原地自顧自的嘚啵嘚。

莫丘湊過來,手在晏南麵前揮了揮,被後者一個眼風給嚇回去了:“學霸彆不會是留了後招吧?”

好死不死的,晏南這個時候對他挑了挑眉毛,咧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一雙丹鳳跟要上天似的高挑著,漂亮得很。

樓蕭崖心道這丫估計已經喝傻了。

但方銘和莫丘明顯沒這麼覺得,一人一瓶啤酒走到了晏南身邊摟住了他的肩膀,大聲蓋過旁邊桌敬酒吹牛逼的聲音:“學霸你期末一定要保佑我們啊!”

晏南點頭,傻愣愣地被他們碰了個杯:“嗯,不過不要錢。”

“好好好,就等你這句話。”莫丘伸手從樓蕭崖手裡搶過了最後一串烤串塞進晏南嘴裡,“來,以後有什麼願望,說出來哥哥都幫你。”

“搞對象。”晏南很嚴肅,咬完了莫丘手裡的掌中寶,端著杯子再抿了口啤酒,比上台發言還要嚴肅的地轉身看著莫丘,握住他的手誠摯地喊了一句,“我要搞對象!”

莫丘一愣,看著晏南從未有過的激情,點點頭:“嗯,搞!”

“老子就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把手上已經喝完的塑料杯一摔,晏南抹了把嘴巴站起來,拿著筷子指著樓蕭崖:“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樓蕭崖淡定地就著瓶子喝了口酒,修長的手指一擰,卸下他手上的筷子,伸手拍拍晏南的手背示意他坐下,“愛怎麼談怎麼談,沒人攔著你。”

“%e5%b1%81。”晏南卻突然委屈了起來,坐回去小聲嘟囔,“就你他媽攔著我。”

隻不過樓蕭崖並沒有聽見。

☆、chapter6

四個男生的食量大,光是烤串就吃了快有兩百塊錢,更不用提到最後方銘還叫著餓去隔壁搬回來兩大盆比臉盆還要大的小龍蝦。

飛快抽筋扒殼,樓蕭崖修長的手指倒弄起吃食來倒是很嫻熟的樣子。他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自己十指翻飛剝蝦,那架勢跟繡花似的差點沒把晏南看暈過去,沒一會兒他旁邊就堆上了小山一樣的外殼。

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捧著的一隻到現在還沒扒完的小小龍蝦,晏南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我們這叫文人的儒雅。

對麵的莫丘抱著酒瓶扯著嗓子正在數自己剛分手的第五任女朋友從自己這兒坑走了多少鞋和包,旁邊的方銘非常配合地拿著計算器給他劃拉總虧損。

“TB的新款,說買…就買,嗝。”給自己開了瓶酒,莫丘擺擺手指給方銘算賬,“我在家還苦哈哈的給我爸做賬掙錢呢,勞動階層!她就這麼剝削!人小姑娘買個口紅就挺開心,她偏不,她偏不!一身CUCCI給我醜上天去了都,出門我都不高興和她走。”

晏南終於剝完了蝦,捏著一顆小蝦肉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優哉遊哉地說了句:“那你們這不分手了嘛…”

本來隻是個總結句,好讓莫丘彆糾結過去了。

結果沒想到莫丘卻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啤酒都揚起來了嘴卻沒對上去,任它嘩啦啦倒在了地上淌進旁邊的下水溝裡。

旁邊正叼骨頭吃的大黃狗被他嚇了一跳,吠了一聲瘋狂往對街跑去。

一時間空氣都有點安靜。

樓蕭崖漫不經地抬頭看了看莫丘,大概是懂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繼續給自己拿了隻蝦。

“可是...是她甩的我。”莫丘冷靜地轉過頭和晏南對視,語氣裡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她,綠了,我。”

蕭瑟的語氣配著A大溫情小港灣店裡震耳欲聾放著的“終於你做了彆人的小三”, 顯得非常應景。

哇哦。

晏南就算已經醉得神誌不清但也還是端著自己的粉紅色小凳子往後挪了挪,手上好不容易剝出來的蝦肉撲棱一下掉到了樓蕭崖腳邊。

正專心剝蝦的樓蕭崖看到他傻不愣登連蝦都掉了,嗤著笑了一聲,把手上剝好的給他遞過去:“學霸你還是太年輕。”

“咳…”方銘清了清嗓子,“這個,天涯何處無芳草。”

“然後芳草轉身給了我一片□□。”莫丘小媳婦狀地抹了抹眼角,站起身來拿著酒瓶就給晏南碰了一個,“學霸,喝!”

“啊,哦。”蒙裡蒙懂地和莫丘乾了一杯,等喝乾淨了晏南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是我啊?”

“因為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莫丘一把攔住晏南的脖子,撩起晏南的T恤蹭了蹭自己嘴邊的油,“我看得出來。”

作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到大學畢業工作了還是情史上除了樓蕭崖這顆朱砂痣什麼都沒有的,白紙般存在的晏南,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喝!”

“差不多得了。”

冷靜地扒完一盆小龍蝦,樓蕭崖站起來用腳劃拉了劃拉腳邊的空瓶,“你倆彆喝了。”

方銘酒量不錯,但喝到最後就跟個彌勒佛似的捏著盅小酒砸吧嘴逗狗玩兒,和莫丘加起來七七八八也就喝了一箱。

倒是一直專心吃蝦擼串的樓蕭崖,三五不時地被他們乾個杯,外加自己被辣得喝了快有小一箱。

數了數瓶子,他走去和站在櫃台後邊打瞌睡的老板結了賬,等樓蕭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晏南已經趴下了。

“學霸?”他蹲下來晃了晃晏南,“嘿,還能走麼。”

神智模糊著的晏南抬頭,下巴墊著自己的胳膊,視線朦朧地看著樓蕭崖盯了一會兒,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然你扛他回去吧。”方銘努力地和莫丘亂動的手腳做鬥爭,把人架到了自己身上,“倆不能喝的淨亂乾杯。”

“誰讓他們有故事。”樓蕭崖%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後槽牙,濃黑的劍眉無奈地一擰,長歎了口氣搖頭,單手從晏南的腋下穿過把人架起來,把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轉頭,“自己走?”

晏南非常應景地直接軟了下去。

天地良心,他一開始其實覺得讓樓蕭崖攙著自己走也彆有風情,但一站起來那腰下邊就跟安著倆麵條似的,一著地就往下癱。

在他的鼻梁和窨井蓋%e4%ba%b2密接觸的前一秒,樓蕭崖眼疾手快地撈起了他。

“這位兄台好身手。”晏南仰麵躺倒在樓蕭崖的臂彎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咧著嘴笑得跟個二愣子似的。

這次倒沒用慣用的拎%e9%b8%a1崽似的手勢,樓蕭崖無奈地搖頭,單手撈著晏南的腰把人往上拽了拽,自己蹲下,拍了拍晏南的膝蓋:“上來吧。”

其實根本不用他說,沒了他攙著的晏南根本站不穩,直接就倒到了他背上。

那邊方銘也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方式提溜莫丘,樓蕭崖背著人站起來,兩手放在晏南的膝彎處。

這時候是夜市最熱鬨的時候,他們這兩個扛著巨大物件行動不便的人連車也攔不到,隻能再往人少的地方走。

晏南趴在樓蕭崖的背上,安靜地看著他頭頂的旋。

他們說有兩個旋的人通常很聰明,晏南戳了戳樓蕭崖的,咕囔了一句。

“其實我很聰明的。”樓蕭崖笑著把人往上顛了顛,“是你們沒有發現我的美。”

身後的晏南不說話隻傻笑,高挺的鼻梁蹭在樓蕭崖的脖頸上,每呼吸一次就能感覺到前邊的人稍微抖上一抖,他跟發現了新玩具似的玩的不亦樂乎。

樓蕭崖實在沒忍住,又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現在分外像背著小孩兒從遊樂園裡出來的慈父。

晏南在他心裡的人設已經崩得差不多了。

剛認識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寢室裡以為仁兄是省狀元進的A大,數學英語接近滿分,文綜的成績考出來都能在數字上直逼隔壁理科卷子的人。他們剩下的仨都是各用各的門路進來的渣,雖然特長夠硬,但麵對書麵成績的時候簡直是懷著朝聖的心看的晏南。

初開始相處的時候,晏南的話也並不多。他們群主要還是以方銘的講座和莫丘的插科打諢為主,樓蕭崖偶爾會參與捧個場,而晏南卻要隔上挺長時間才會說上一句話。

學霸的矜持什麼的,他們也表示理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到後來見麵軍訓了,他們才發現倒也不全是那麼一回事兒。

晏南不是真高冷,他隻是懶得說話。有時候碰上不喜歡的人了他其實也是能給展現一下豐富的內心戲的,那簡直跟自帶彈幕似的嘴炮技能完爆其他三人總和。

但平日裡,晏南大多也是也還都是冷冷清清,偶爾朝著他笑一笑樓蕭崖都能莫名其妙的蕩漾有好一會兒。

要不然怎麼說美人有毒呢。

樓蕭崖從來的第一天就覺得自己有點中毒跡象。

現在晏南還傻不愣登的在背後瞎撩,不過估計是怕掉下去,一雙爪子冰冰涼涼的搭在他肩膀上倒還算是安分。

樓·慈父·蕭崖側頭轉過去,剛好和眯著眼睛他對視上。

月亮給人臉打的柔光可比美圖醜醜好多了,晏南的眼神迷糊卻乾淨,睫毛和蛾翅一樣撲閃著,看到樓蕭崖轉過來的時候乖巧地拎起嘴角給他咧了一個八顆牙的笑容,像小鹿一樣,怯生生卻帶著明顯的討好,眼睛亮得如星辰。

樓蕭崖覺得自己心都快化了。

而趴在他背上的晏南,此刻的心情也簡直快蕩漾到天上去。

樓蕭崖衣服上的味道和他自己身上的簡直能共譜一曲夜市交響曲,可現在的他畢竟是壯了膽的慫人。悄悄把鼻尖支到樓蕭崖的後頸上,聞著樓蕭崖皮膚上還留下的薄荷味道,配上晚上的小風,比起七年前的克製,晏南覺得自己這一趟真的是賺大發了。

什麼愛就是克製。

克製的下場就是你帶著禮金參加他的婚禮。

在樓蕭崖牌拖拉機上顛簸了一會兒,晏南用他學霸的大腦給自己飛快製定好了宴·機智·心機·不要臉·南的追妻終極計劃。

首先高頻出現,其次暗示明示雙管齊下齊頭並進,最後不要臉就是乾。

什麼我永遠在你身後隻消你一個回頭,什麼我是寂寞的花不求你愛隻求和你相忘在天涯。

假的,都是假的。

大老爺們談戀愛,暗戀是絕對,絕對沒有前途的。

在樓蕭崖腳下一個磕絆不留神往前跌了跌的時候,晏南趁機抱緊了他的脖子,把臉整個埋進了他帶著濃濃小龍蝦味道的T恤裡。

啊,七年以來,他是第一次靠樓蕭崖這麼近啊。

☆、chapter7

宿醉帶來的後果,一向不是特彆美妙。

軍訓和正式開學隔了一天,這唯一的一天假期,晏南自從起床起就開始呆滯地坐在桌子前麵,連方銘進進出出收衣服的時候揮手給他頭上蓋了隻襪子他都用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麵無表情地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