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繼續趕做新鞋。
雖然府中不缺針線婆子,也有專門的裁衣師傅,但蕭雲璋希望她能為他做。
做為將來要過門的妻子,她也願意至少為他做一次新衣新鞋。
就像新娘子進門後,也會給夫家人送衣物鞋帽,以表現自己的女紅實力以及賢惠。
在清風院一派安靜祥和時,戶部衙門那邊%e9%b8%a1飛狗跳、鬼哭狼嚎。
蕭雲璋以那些臣子瞧不起他、無視皇上聖命為由。
將一些刺頭和鹹魚們都揪了出來,輕則打一遍,重則直接%e8%84%b1去官袍扔出戶部。
和上次如出一轍的做法。
問題是上回還能喊冤,還能說措手不及沒有準備,還可以上朝彈劾辰王跋扈。
但如今皇上根本不聽臣子的,一味寵著辰王呐。
且這次確實是清查戶部帳目的進度慢了些。
也是見大殿下並不在戶部盯著,天氣又熱,難免行事懈怠了。
誰知道這位爺突然又來了呢?
沒有禍及自身的其他大人們,也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位爺被皇上安排來戶部總攬公務,不會就打算一個月來幾天吧?
且還是不定期、不通知,說來就來、說不來就不來的那種情況?
一時之間,想明白這道理的人,也不知該歎氣,還是該慶幸。
有一個能在戶部橫著走,卻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行事完全任性的王爺,壓在整個戶部上頭。
他們也不知道該是幸,若是不幸。
隻不過這都鬨騰兩回了,再不學乖,豈不是真傻子了?
戶部的熱鬨,其他衙門可以看,卻不敢看得過於明顯。
他們才發現這位存在感不強的大皇子,竟然是這般行事,不敢惹啊不敢惹!
戶部鬨得有多凶,朝堂上議論得就有多熱鬨。
皇上高坐龍椅之上,卻是笑眯眯地很是暢快。
直到幾位老臣子一致請示皇上好歹管管。
大皇子他沒有處理公務的經驗,也不來上朝,什麼都不懂可彆亂搞誤事。
皇上卻立刻板起了臉。
不悅道:“正因為辰王過往沒有議政、沒有接觸公務,也沒有人情交際。”
“他也沒有自己的勢力和顧慮,才能如此直接又有效率地處理戶部那些沉屙。”
“你們不用裝糊塗,戶部那些陳年舊病,便是朕%e4%ba%b2自去管,除了殺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辰王!他的行事作風,朕甚悅之!”
皇上一席話,就如一記警鐘轟鳴,震得一眾混跡朝堂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狐狸們。
頓時明白過來了!
敢情皇上是故意的,辰王沒有自己的陣營和勢力,自然也沒有利益的權衡與顧忌。
因而,辰王現在就是皇上的刀,去戶部殺人、清理門戶的。
若讓太子或是三皇子去,肯定不會有這麼獨特且迅速顯露的效果。
朝廷到底還是一個人情麵子的存在,他們混跡其中,自然最清楚。
最終,這件事情因為皇上的明確表態,隻好不了了之了。
而蕭雲璋果然又隻去了戶部三天,就說月底之前,他要看到戶部所有帳冊的彙總冊子,他要了解戶部最少十年來的紀事與庫存。
不管是銀子的庫存、器物還是糧食的庫存。
京城戶部不隻管京城,而是整個大夏王朝、整個蕭家天下的錢糧物的進出帳目與庫存。
從六月中旬到七月,一個多月還不夠你盤出帳目?
那絕對不是事務繁忙,而是你沒能力,沒能力就趕緊滾蛋!換有能力的上來!
蕭雲璋最後擱下這句話,就說要找吏部要人去。
聽他不隻擱下狠話,還真要去增加人手,戶部那些原本以為沒有禍及自己而沾沾自喜的人,一個個嚇得兩腳發軟,連聲說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七月是一年中最熱的月份,戶部再大,也架不住那麼多人每天忙碌,熱得不行。
不過蕭雲璋凶歸凶,也知道示人以好。
他讓人從王府地窖搬來許多冰塊,讓戶部變得涼快一點。
還每天午後安排冰鎮酸梅湯或是綠豆糕、綠豆粥。
且每天都這麼安排,頓時讓那些戰戰兢兢的人又是一番感慨。
或許,這位爺隻是想在皇上麵前圖個表現,才會如此急躁凶悍。
畢竟,這也是皇上第一次派職與他。
若是做得不好,不說挨罵,也難免會讓人覺得他沒用。
有了這樣的看法,戶部眾人心裡也就平衡了些。
不隻是他們怕事情做不好會挨罵,高高在上的皇子,不也一樣麼?
蕭雲璋不去戶部了,也不進宮、也不回府,又跑到伯府來。
每天都在清風院找小丫頭說話,小丫頭不理他,就直呼要中暑了。
陸微雨見他這麼幼稚,隻好讓人安排銀耳蓮子羹。
讓他坐在一旁吃,不要影響她做嫁衣。
每次隻要她強調“做嫁衣”,蕭雲璋就會安分下來,眉眼全是開懷的笑意。
七月半,陸錚沒有回府,跟著老祖宗在城外祭祀。
伯府這邊,陸微雨牽著頭一年參加的小幼弟,蕭雲璋站在她身旁,也參加了伯府這邊的祭祀。
七月半之後,天氣就漸漸涼快下來了。
陸微雨的細軟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要在明年出嫁前,趕製完成。
第404章 沒能娶到她,轉而盯上了陸芊芊呢?
七月下旬,蕭雲璋如願拿到了整個戶部的彙總帳冊,以及各庫名錄索引冊子。
整整六車,幾十箱,給拖到了王府。
他隻能依依不舍地來與陸微雨告彆,得回去處理一下公務。
不然萬一好父皇問起來,他卻答不上,總歸是丟麵子的事兒。
那些冊子可以送王府,他卻不能拿來伯府。
不然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伯府是要擔責的。
因此,他要回去先將這件事情辦完,這也是最快梳理、熟悉他要做之事的辦法。
“我中秋之前定能做完這些事情,到時我帶你出城逛去。”
蕭雲璋拉著小丫頭的手,一臉不舍。
陸微雨卻白了他一眼,目光挪向彆處,表情有些彆扭地開口。
“知道了,你忙正事要緊,我也忙著呢,你不來鬨我,我也忙得快些。”
嘴裡埋怨著,心裡卻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他每天往她院中跑,她在東屋做針線,他在西屋看書。
或是他跑過來給她端茶水,或是投喂一口糕點。
不知不覺間,竟是習慣了身邊有他的日子。
“口是心非的丫頭!”蕭雲璋見她不敢看自己,不由莞爾地嗔了一句。
“趕緊走!”陸微雨掙%e8%84%b1他的手掌,扭頭就進了屋。
見她惱羞成怒,蕭雲璋無奈一笑,隻能趕緊走了。
蕭雲璋走後,清風院徹底清靜了不少。
陸微雨若無其事地繼續忙著。
窗子外頭,小丫頭們在嘀嘀咕咕。
都在說姑爺走了呢,小姐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想念呢?
陸微雨聽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卻沒有訓斥她們。
她很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溫馨祥和的日子,她喜歡現在這樣生活的氛圍。
立秋以後,正是農莊忙碌的時候,柳兒也要忙著算莊子上的帳目,暫時將針線活兒停了。
陸微雨將嫁衣內服都做好後,就將自己的常服任務交給了柳兒。
青蘿她們四個自小學醫弄藥,對針線活兒隻能說是會,自然是比不得柳兒的。
陸微雨隻讓她們負責自己的鞋襪小件兒,這個到是容易做。
而蕭雲璋的衣衫鞋襪,她準備自己%e4%ba%b2手完成。
外服袍衫,自有府中裁衣師傅和繡娘們負責,有了這些專業行家們分擔,她的壓力小了很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的褻衣向來都是吳奶娘幫她做。
再有一年她就要出嫁了,吳奶娘打算給她多準備幾箱,衣料早就裁下去了。
老祖宗那邊也傳了話來。
一應鋪蓋細軟,從棉花到被單、枕頭、抱枕等物件,都會讓莊子上的婦人來做。
她和柳兒的針線、繡藝,都是在莊子上學的,莊子上多的是能人高手。
這樣也算分擔了府中師傅、繡娘們的任務。
陸微雨現在隻要專注於給蕭雲璋做完新衣和鞋襪,等中秋之後就雲常山。
不隻是溫故知新,去年她種下的那些藥材,也要去看看一年下來長成什麼樣了。
雖然後麵不是她照料的,但這些細節她也需要學習。
再者,她請九太舅爺爺幫她采備的藥材,也要去做成藥丸子再拿回來。
就是去年她做出來的解藥和反推而成的毒,如今會記錄在常山白氏的藥典上。
而她需要更多解藥。
前世是父%e4%ba%b2中了此毒,今生她以祖父托夢的方式將真相告知了老祖宗。
老祖宗即刻派了不少人手經營峽城、江城和德城,甚至一路往北深挖其根。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
她需要更多相應的解藥,以及麵對一個擅毒的敵人時,總要有更周全的自保之策。
她在常山讀了那麼多醫書,當然也會涉及少量毒經。
以常識而論,加上前世遭遇,她甚至開始推斷母%e4%ba%b2的病,何為病灶為毒的病。
她去年離開常山時,已熟悉九太舅爺爺掌管的藥材行的庫存情況。
她將她需要而常山沒有的藥材,列了一張長長的清單。
九太舅爺爺自會為她四處搜尋。
在老祖宗還不讓她涉足藥材行當時,在不能北上經營藥鋪、采買藥材時。
交給有名的常山白氏去做,反而不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一個世代經營醫藥的白氏藥宗,要補什麼藥,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有了這層保障,她也就暫時丟開藥材生意,打算今年趟一趟峽城。
誰知道……
更沒想到的是,她提前退%e4%ba%b2了,還與大殿下定了%e4%ba%b2。
她的嫁期也定在了明年八月初十。
許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前世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
隻要她改變的多,應對得多。
父%e4%ba%b2遇險、族人內訌、繼室進門掌權、她接連守孝最後不得不嫁給太子的命運。
也都能一一改變。
這一世她示好族人、團結了一批族中少年們在自己身邊,也說動了老祖宗支持她的一些決定。
真到了有些事情終未避免時,她也有更多勝算。
不允許庶房奪權,族裡誰敢爭利就踢了誰。
不過,在陸思思的事情上。
陸正的處理得到了族裡人的廣泛支持,陸鈺華更是被老祖宗踢出了族譜。
這件事情足以做到殺一儆佰。
相信族裡人也會清醒一些,越到了節骨眼兒上,不會失了本分。
這一個月,陸微雨都在專注手中的針線,偶爾在晚飯後去母%e4%ba%b2那邊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