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林家聲勢漸大,更是要避嫌的時候。
若再與陸家聯姻,怕不是好事。
他便又咽回了想法,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
陸天堯剛端起茶,見大舅哥似有所思卻又歎氣,不禁奇怪。
林將軍也不藏事兒,就將這份想法說了。
陸天堯卻是勾起了往事,不由無奈一歎。
“若不是這門庭,以我們兩家的%e4%ba%b2厚,加上加%e4%ba%b2自是美談,這孩子配哪一個都好。”
“可……我一直懷疑夫人的病……”陸天堯壓低了聲音,說出他心中的猜測。
之後苦笑道:“若非如此,我想不出來這病突然而起、從何而來。”
“我查了這麼多年查不出個所以然,定然不是府中的誰所為。”
“去年事情鬨出來後,很多人都認為是後院爭鬥、妾室下的暗手,實則不然。”
“並非妾室出手在先,而是夫人中毒在先。”
“若此舉是為削弱你我兩家關係,也算得一個理由。”
“這些年來祖父從不回京,陸氏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才能容許眼下的情況存在。”
“若沒有陸家的急速削弱、林家的低調克製,恐怕夫人也熬不住這麼多年。”
所以,林家與陸家,不能再結%e4%ba%b2了。
林將軍也想到這些年的許多事情,以及父%e4%ba%b2與陸家老爺子的一些猜想。
最終隻能將心中所有悶氣化作一聲歎息。
真不知道他們效忠了個什麼玩意兒。
最是無情無義的虛偽之徒!
寵妾滅妻、打壓嫡子、扶庶上位、顛亂祖製綱常。
彆說什麼登基立後就是立的陳氏,陳氏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太子妃怎麼也是發妻,就算要將妾室扶正,也應該先追立元後、再冊新後。
陳氏若做為繼室皇後,名份才算立得住。
為了讓蕭雲辰當太子,陳家也是不擇手段。
隻奈何,當年太子妃秦氏突然病了,去世又快,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突然,林將軍眯了眼,目光閃過一抹危險。
“天堯,我妹妹的病……可與當年太子妃……”
他說到這裡又停住了,似有疑惑,又似有所警覺。
陸天堯也垂了眸子,沉默著。
當年也過去許多年了,當年他也還年輕著呢,也沒機會接觸到這些隱密。
隻不過,半晌之後他緩緩吐出一句話。
“我不知何毒,隻知表症為病,病灶為毒。恐怕尋常郎中也瞧不出來。”
“若真有這種毒用來害人,怕也是防不勝防的,隻要身邊有人方便下手,也容易。”
這也是多少年來,他查不出外麵的人,隻能在府中反複調查。
府裡人手也都查得清清白白,這才敢用。
但在當年,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而這些話雖不能證明什麼,但也足夠。
林將軍端起茶杯喝茶之前,突然又嘀咕了一句。
“早些年雲璋也有類似的病情,一到冬天就昏沉畏冷、體弱多病。”
“後來到我這裡學武,才有好轉。”
“恐怕,這種毒要下多次,才會慢慢地以病症之象死去。”
也就是說,若當年是陳家對太子妃動手,是以這樣一種毒。
那隨後怕皇上反悔,又對蕭雲璋也同樣動手了。
但在蕭雲璋入將軍府學武後,一個是沒機會、二個是怕引起將軍府的注意。
這才沒有繼續下手。
蕭雲璋學武之後,身邊多了將軍府安排的暗衛,而皇宮派來的那些人則慢慢被清理出去。
蕭雲璋有了自己的王府之後,這些年慢慢培養了自己的人手。
王府或許還不是鐵桶一般,容易被各勢力鑽空子。
但城外的溫泉山莊,就完全是由蕭雲璋的暗衛營駐紮。
不管是明裡暗裡的刺殺,刺客的屍骨都直接堆積在山穀中,直接焚燒掩埋了。
明知敵人是誰,也清楚扳不倒敵人,留證據又有何用?
告狀,隻對願意聽你呈狀的人有用。
撒嬌,隻對願意寵愛你的人有用。
訴苦,隻對願意理解你的人有用。
蕭雲璋早已看透這皇權下的世事人情,隻求自保在先、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多的廢話,一句也不願意說。
當然,明麵上,他找好父皇撒嬌訴苦、扮演一個孤苦小可憐還是很擅長的。
而好父皇一生算計,也樂得與他父慈子孝,給錢給物一向都很大方。
當然,前提是他識趣,一直扮演著一個病人而從不問父%e4%ba%b2為何他不是太子。
林家,作為蕭雲璋背後的靠山,自然清楚很多他的事情。
對於林將軍的疑惑,陸天堯歎了口氣。
答案已不言自明。
林將軍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又是一陣氣怒難耐。
“大哥,離結局揭曉還早著呢,不必生氣,保存實力才是最好的底氣。”
陸天堯低勸了一句。
林將軍隻能又是一歎,自是明白這道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伯府這邊,陸微雨早飯後喝了一碗紅糖薑茶,泡了花浴,就在暖閣懶洋洋地看著書。
柳兒坐在她身後為她絞乾頭發,就拿了針線坐在另一邊忙自己的事情。
梅蘭竹菊將屋子裡收拾乾淨,也回屋繡花去了。
青蘿她們四個在書房拿了醫書,也在自己屋裡看書。
過年這兩三天,整個清風院上下都很忙很累。
等昨天下午開始,陸微雨就讓大家休息,不用到她跟前伺候。
小廚房裡也不開夥,都從大廚房裡拿吃拿喝,丫環婆子們也都要歇兩天。
陸微雨今天不出門,中午也不讓婆子們費心做什麼吃的。
隻說煮碗%e9%b8%a1蛋麵或是拿些糕點來就行了。
吃完中飯,就在暖炕上歇中覺了。
林平湛過來的時候,陸微雨剛睡醒起來梳洗,見到他跑過來了,不由無語。
“大表哥你很閒嗎,有這時間不如多陪陪大殿下去唄,反正你要成%e4%ba%b2了,以後大殿下落單了唄。”
陸微雨一邊喊柳兒奉茶、一邊沒好氣地埋汰著。
“哼,他落單不是他活該麼。”林平湛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
怕表妹多問大殿下的事情,他連忙問起她的病情。
“前兒還生龍活虎的,討壓歲錢跑得比誰都快,怎麼就染上風寒了呢。”
“哎呀,我也沒想到會染上風寒呀,讓大表哥擔心了。”
陸微雨也不想大表哥多問,隨口打了個哈哈,就跑進屋裡拿了一隻錦盒出來。
“我還以為今年沒壓歲錢了呢,沒想到大殿下真是個好人,還派淩風公子專門走了一趟。”
林平湛看著盒中金燦燦之物,還有底下一盒屜東珠,就是一陣無語。
還派了淩風公子專門走了一趟?
也就哄哄小姑娘罷了。
第350章 都記在燕無雙名下
陸微雨見大表哥興致不高,就將壓歲錢收起來了。
她拿出這些當然不是為炫耀。
而是要告訴大表哥,大殿下今年又給她壓歲錢了。
因為以往都是大表哥帶過來的,今年換了人拿過來,當然要說一聲。
不過淩風公子給她這麼多東珠,她就有些壓抑不住炫耀的小心思了。
看出她的小心思,林平湛哭笑不得。
這丫頭,清楚自己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嗎?
大殿下啊大殿下,你這樣將我家表妹哄得團團轉,想到以後怎麼收場了嗎?
不過看表妹的樣子,也不像真病了,他心下也就了然。
“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回頭還得與祖母悄悄解釋,以免她老人家擔心你。”
林平湛放下茶杯起身,準備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表哥……”陸微雨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你就說我睡了半天,喝了藥已經好多了,再歇兩天就好了,可彆說人家裝病啊。”
“喲,這就承認自己在裝病啦。”林平湛失笑。
陸微雨翻了個白眼,拿起書看起來,不想搭理他了。
“行了,病不病的,你過年這些天確實是辛苦了,趁這兩天無事,好生歇著吧。”
“正月十五,要像去年那樣嗎?還是另有安排?”
林平湛見小丫頭不理人了,連忙改口說起彆的事情。
“那天要看具體情況,比如大家又想去,自然會來找我,我才會安排。”
“不然我寧願在屋裡看書,也不願意出去折騰,尤其……”
“今年春闈,外地來京城的人多,到處都會很熱鬨,尤其是燈節這天。”
“酒樓茶樓什麼的,應該去賺彆人的錢,而不是賺我自己的,這是間接虧本。”
“因而,我在想著,要不我再病兩天,就不用出門啦。”
陸微雨這才放下書,認真琢磨起得失來。
林平湛失笑,無語道:“你呀,真是將一毛不拔鐵公%e9%b8%a1給發揮得淋漓儘致了。”
“賺了錢是乾什麼的,不就是用的嗎,還這麼小氣!”
陸微雨白了他一眼,不忿道:“人家還背著二十多萬兩債呢。”
“有人說要在年關前與我把帳算一算的,結果呢?”
“總忙得不見影兒,過年又不好再提這事兒了。”
到現在也就那七萬斤石榴酒的帳算清了。
當然也將自己在東靈山賒欠的貨款也抵算完了。
最後自己到手也沒多少銀子啊!
還有那些酒方的分利、東線的分利、北線的分利,都還沒有算過呢。
林勝華在莊子上住了三天,將各路帳和經營事宜都細細梳理了一遍。
回來交帳後,又在京城盤了兩天鋪子和作坊。
在她陪著曾家人四處遊玩時,林勝華又帶著管事們北上巡鋪、一路向東再回京。
下雪之後才沒有再出去了。
她知道各處鋪子經營都已穩定。
每個季度都會將上一個季度的盈利存進錢莊,存在燕無雙的名下。
不記入哪一家鋪子或是門第。
燕無雙是陸微雨的另一個身份。
也是長輩們幫她重新搞出來的一個京城身份,用於%e8%84%b1離伯府成為一個全新的生意盤子。
除了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剩下所有事宜都是彆人去辦妥的。
隻有各地的生意才會用這個身份。
京城這邊就近巡鋪,又有另外的總帳房在管。
帳上能夠上交的現銀都不需要存去錢莊,會有總帳房交與林勝華。
無疑,她的生意盤子也形成了明、暗兩路。
明麵兒上都是林勝華在管,以京城為主的那些產業。
暗中的都記在燕無雙名下,盈利自動通過錢莊流入京城錢莊的燕無雙名下。
通過特定信物可以支取出來。
這個信物從錢莊發出來的一共兩種。
一種是總印加玉令,可一次取出百萬兩的大額銀子。
這種信物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