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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秋十分遲鈍,即使香江彆墅遠離市區、他每次進出都是司機接送、他沒拿到過彆墅的鑰匙……他也從來沒有意識到,那間彆墅是傅瑞恩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

傅瑞恩每次去那裡都是為了瀉火的,隻是邱秋運氣好到逆天,之前三個月裡和傅瑞恩見了五六次,每次在進入正題前傅瑞恩都會因為公司有事被叫走。

結果倆人兜兜轉轉這麼久,糖兒子拿到的第一把鑰匙,居然屬於糖爹的私人住所。

傅瑞恩是個人精,他故意把話題推了回去:“你喜歡這裡的話,那乾脆住下來好不好?我這裡床大,wifi也快。”

邱秋可不傻,他可清楚他乾爹腦袋裡在想著什麼,才不上這當呢。

以前倆人睡一床,那叫黃香溫席,現在倆人睡一床,那叫鴛鴦交頸。

邱秋很硬氣的說:“除非我宿舍床塌了,我才不會留宿呢。”

傅瑞恩被頂撞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提議:“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宿舍住,咱們努努力,把你的硬板床弄塌了,明天剛好回來住。”

邱秋被他唬的膽戰心驚:“……可,可我宿舍裡還有大熊呢。”

“既然是熊,我相信他很擅長冬眠的。”

邱秋:/(ㄒoㄒ)/~~

……

手機上的日曆本又跳過了一個星期。

某天一大早,邱秋如往常一樣背著書包去圖書館占座,哪想到板凳還沒坐熱呢,就接到了大熊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大熊就汪的一聲哭了。好歹也是二百多斤的人了,他說話卻顛三倒四的,幾分鐘過去了,一句話都沒說清楚。

邱秋急的要命:“你彆哭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大熊抽泣著說:“秋啊,你……你快回來看看吧,咱宿舍沒了!”

啥叫宿舍沒了?

邱秋沒懂,但直覺這事兒不簡單。他騎車的速度像腳踩風火輪,沒一會兒就衝到了宿舍樓下。

其實在隔著三百米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不對勁了——遠遠望去,隻見天空濃煙滾滾,而著火的地方正是男四宿舍樓!男四樓的半麵牆都被熏黑了,消防車停在樓下,雲梯上的救火員正拿著噴水槍在對著失火處猛噴。

大熊和其他十幾名同學裹著毯子坐在宿舍樓門口的花壇上,大熊滿臉是淚,傻愣愣的看著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一隻被搶了蜂蜜的維尼熊。

見到邱秋來了,大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熊抱上來,不停的抖啊抖。

原來宿舍裡有人違規使用大功率電熱水壺,結果短路後引著了電纜。他們宿舍旁邊就是配電室,天乾物燥,火勢蔓延的很快,大熊睡得死沉,差點就成煙熏熊了。

他出來的太匆忙,什麼東西都沒帶,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兩隻大熊掌被燙掉了一層皮。

等到火勢熄滅後,邱秋和其他幾位沒有受傷的同學進宿舍裡拾取個人物品。其他人零零碎碎的撿出了不少東西,隻有邱秋他們宿舍,燒的跟烤鴨用的掛爐一樣,望眼望去全是黑漆漆的灰燼。

學校安排同學們住在附近的賓館裡,但因為房間有限,所以本地的同學並沒有安排住處,學校發了通知,建議大家回家休息。

……可邱秋他媽遠在歐洲,邱秋他爸去外地參加講座,他的家門鑰匙早被大火燒成了鐵疙瘩。

他站在宿舍樓下思考良久,猶猶豫豫的撥通了通訊錄裡置頂的那個電話號碼。

專屬的電話鈴聲在恩銳集團頂層會議室裡響起,傅瑞恩立即叫停了會議,拿著手機起身走了出去。

傅瑞恩的聲音永遠是沉穩的、可靠的:“怎麼了邱秋?”

邱秋:“……乾爹,我最近能住你那兒嗎?”

傅瑞恩先是一愣,然後笑著揶揄:“怎麼了,你的床塌了?”

“沒有……”邱秋回頭看了看身後被燒焦了一半的宿舍大樓,語氣茫然,可憐至極,“……我宿舍塌了。”

“???”

第20章

第二十章

邱秋的宿舍著了火,傅瑞恩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寶貝兒子有沒有受傷。

“沒受傷,就是宿舍裡有不少貴重東西呢,都燒成灰了。”邱秋悶悶不樂。現在宿舍裡就剩下兩個光禿禿的床架子,比監獄還不如。

傅瑞恩鬆了口氣,道:“行了,人沒事就好,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東西比你更貴重了。”

邱秋被哄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但轉念想到自己辛苦三年的學習筆記都被付之一炬,又笑不出來了。

還是傅瑞恩提醒他,說他成績這麼好,肯定每到期末都有同學向他借筆記複印,他再要回來複印一份不就得了嗎。

這下子,邱秋從裡到外所有毛都□□爹捋順了,原本因為遭遇火災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下來,梨渦重現臉龐。

等掛了電話,一直在旁邊偷聽牆角的大熊湊過來,心急火燎的質問他:“你剛才在和你乾爹打電話?你們要同居了??”

“什麼同居啊,”邱秋心裡一跳,結結巴巴的解釋:“學校宿舍燒了,我家裡又沒人,我去借宿幾天……”

“朋友之間互相睡那叫借宿,你這麼小包袱款款去投奔乾爹,那叫主動被嫖。”大熊真擔心幾天不見,自己這位傻乎乎的好室友就被人欺負了。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怒道,“算了,你還是老實被我嫖吧。學校分配的是標間,那張床有人了,咱倆擠一擠湊合幾晚吧。”

“……可標間床才一米二,我睡你身上嗎?”

大熊氣到吃飯都沒胃口,中午學校給他們這些劫後餘生的學生準備了壓驚的手擀麵,他一口沒吃,隻喝了三碗鹵。

……

因為事出突然,著火時,大熊隻穿了一條內褲就跑下來了,他哭訴:“我現在一無所有,窮的隻剩下一根大·屌了!”

邱秋比他稍微好點,至少他身上衣服齊整,背包裡還裝著筆記本電腦和兩本課堂筆記。隻是他的錢包被燒的連灰都不剩,沒有卡就取不出來錢,沒有身份證就補不了卡……所以在他爸出差結束回家拿出戶口本之前,邱秋都隻能吃大戶了。

傅瑞恩想的周到,特地派司機載邱秋去買生活用品。

那張在包養關係“結束”後就被邱秋還回去的副卡,轉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邱秋手裡。

邱秋看著這張薄薄的塑料卡,猶豫了幾秒還是收下了 。

他平常不挑吃穿,穿衣都是HM、優衣庫這種檔次,但司機帶他去的那些高檔商店,隨便一件T恤就要三千塊錢。邱秋沒有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打昏頭,他拿了兩件最便宜的草草結賬,還叮囑司機把小票收好,他回頭要記在小本本上。

他從來不是被包養的,沒理由一切花銷都讓傅瑞恩承擔。

即使是倆人搞對象,還得時不時AA呢。

零零碎碎的東西買了不少,邱秋除了給自己買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外,還給傅瑞恩的家裡添購了一些用得上的家居小玩意。↙思↙兔↙在↙線↙閱↙讀↙

傅瑞恩的屋裡收拾的太規整了,沒有柔軟的抱枕,沒有記錄旅行腳步的冰箱貼,沒有造型古怪的馬克杯。邱秋還買了一堆零食和速溶飲料,用來填滿熬夜看書時的空虛。

最重要的是,邱秋買了個帳篷。

他之前來乾爹家做飯時,每個房間都轉悠過了,這座三百平米的房子居然隻分割出三室一廳,每一間都和教室一樣大。一間屋子用來當書房,一間用來當健身房,唯一一間臥室裡裝著一張無邊無際的大床,連床單都是按照尺寸特殊訂製的。

邱秋十分擔心自己會在那張床上迷路,於是主動放棄了體驗kingsize的機會。

……

另一邊,傅瑞恩今天乾勁十足,原本需要加班的工作,硬是在六點前全部完成了。又乖又軟又甜又巧的秋秋在家裡等著,誰還願意在公司對著這幫中年啤酒肚。

雖然邱秋說等宿舍修好他就會搬回去,可傅瑞恩想留人,有的是辦法。

臨下班前,他囑咐秘書:“你給A大那邊打個電話,就說我聽說了學校男四宿舍樓失火的事情,非常關心同學們的生命安全。我出錢,把宿舍樓整體加固一遍,所有的防火設置重新鋪設。”

他手裡的鋼筆敲著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工期拉長一點,至少三個月內不要竣工。”

秘書咽了口唾沫,小聲問,“老板,男四宿舍樓失火,真的不是你派人做的嗎……”

“……我哪兒像那麼喪心病狂的人了?”

“哪兒都像啊。”

要不是這個秘書跟了傅瑞恩十幾年了,他真想把這家夥給開除了。

……

傅瑞恩歸心似箭,在回家的路上頻頻看表,總覺得司機今天的速度比往常慢了兩倍,其實理智上清楚,這全是自己的錯覺。

下車後,他拎著公文包走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鏡中的他陌生的可怕,他就像是一個陷入了戀愛的普通男人一樣,每當想到另一個人的身影,臉上就會出現愚蠢卻愉快的笑容。他嘗試把嘴角壓下,可笑容卻依舊頑固。

不能再笑了。

邱秋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又苦惱又得意的翹尾巴吧。

他進門時,邱秋正在彈吉他放鬆。男孩嘴裡哼唱著那首自己寫的小情歌,中間部分早就錄製成了傅瑞恩的專屬鬨鈴,可是結尾他卻怎麼也填不圓滿。

還好邱秋前陣子來做飯時把吉他留在這兒了,要不然這個價值五萬元巨款的寶貝就要一同葬身火海了。

聽到傅瑞恩進門,邱秋趕忙把吉他放下,懂事的迎了上去,像隻小蜜蜂一樣圍著槐樹轉啊轉,又是幫他拿外套,又是幫他放公文包。

傅瑞恩順勢把他摟在懷裡,微曲身子,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說話。他嘴裡呼出的熱氣吹拂在邱秋的耳邊,氣息綿長而曖昧。

邱秋任由他摟抱了一會兒,然後似模似樣的抬手揉了揉乾爹的頭發,輕快的說:“乾爹,上班辛苦啦!”

“不辛苦,想著家裡秋秋在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