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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在,也能輕易活動著四肢,可這裡卻如同牢籠般將他困在其中,除了這片灰色的空間外他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那?他記得八岐出現在自己身後肩膀好像被拍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來到了這裡?

下意識調動體內的靈力想試試看能不能突破這片空間,然而靈力剛釋放出後,周圍灰色的場景驟然一變,像是被打碎的鏡子般,一片片透明的碎片展現在他麵前,正當透也認為這是八岐的詭計剛想予以反擊時,其中一片碎片上出現的情景卻讓他神情一滯,揮出的手臂也停了下來。

碎片裡出現的那個人……是酒吞?

碎片裡的紅發男人隨意的半靠在樹乾上,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浮在他麵前的一麵圓鏡,這個場景……不正是那次在並盛時自己做的一場夢嗎?

幾乎快要淡忘的場景如今又重現在自己麵前,與那次的夢境不同的是,他所在意的那麵鏡子通過另一塊碎片單獨展現了出來,而包圍在身邊的碎片如同電影回放般每一塊都有著不同的場景,那麵圓鏡裡的內容也隨之浮現——

圓鏡中的場景讓他不禁瞳孔一縮,那兩張臉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養育他長大卻在他八歲那年意外出車禍而去世的父母,尚且年輕的夫婦渾身是血的被壓在擠壓的幾乎變了形的汽車下,過於血腥的場景讓透也的眼睛刺痛起來,而在那輛車下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那個孩子……是他自己??

額頭上滲出了密集的冷汗,透也心頭一涼,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父母出車禍時自己還在就讀的小學裡上著課,根本沒有和父母在一起,可那個被壓在車下的孩子的確是八歲的他沒錯,而那張被鮮血染紅毫無聲息的臉龐卻又明確的告訴他這個孩子和父母一樣命喪於這場意外的車禍。

那麼現在站在這裡的自己又是誰?

蜷起的手指開始顫唞起來,透也死死盯住圓鏡中的那個孩子,試圖找出一絲違和,然而在這片空間裡自己的靈力似乎被封鎖了,就算透也潛意識裡認為這是幻境但卻不能通過靈力來證實。

自己的記憶絕對不會出錯的,如果被壓在車下的那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話那麼如今他也不會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片段,透也記得那天在沢田綱吉家時做了一個噩夢,夢中他看到了幼時的自己和酒吞出現在同一片空間,而他明明是在國中時期才與酒吞初次相遇,之後還和Reborn討論過關於記憶偏差的問題,之前的夢境與現在看到的場景聯係起來,難道真的是……記憶出現了偏差?

腦袋隱隱作痛起來,到現在透也對八歲前的記憶還是模糊不清,準確來說是在父母出車禍前,而發現自己能看見妖怪恰好就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後,而噩夢裡酒吞也是和那個年齡段的他相遇了,難道真的隻是個巧合?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想法,碎片裡的場景倏地一變,幼時的透也在一片黃昏下獨自一人蕩著秋千,紅發男人就站在他不遠處抱著臂定定的看著自己,好像是玩累了,那孩子慢騰騰的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回過頭看到了身後站著的紅發男人,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軟糯的笑容,他張開了短短的小手向男人奔去,男人怔愣了片刻後僵硬的笑了笑,隨即半蹲下`身張開雙臂想著接住那個朝他跑來的孩子。

就在透也以為那個孩子即將撲到男人的懷中時,下一秒那孩子身後驟然出現一道麵目猙獰的黑影,黑影伸出尖銳的指甲將那孩子瞬間撕的粉碎,迸出的鮮血直接濺到了瞳孔猛地放大的男人身上,透也清楚的看到了對方那對紫眸中倒映出那孩子被鮮血染紅的天真臉龐。

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透也捂住%e8%83%b8口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周圍的碎片有序的排列在他麵前,碎片裡場景不斷切換著,幼年的他被不同的妖怪撕碎,每塊碎片的場景都不同,內容卻都是讓透也清楚的看到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如何在妖怪的嘴下被撕碎身體,而每個場景都有那個男人在場,男人就這樣定定站在遠處,看著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卻一動也不動。男人的目光從最初的驚懼,到後來的恐慌,再後來是絕望,直到最後那雙紫眸裡隻剩下了麻木。

透也呻/%e5%90%9f著蹲下`身抱住頭,大腦裡湧進了一連串不曾有過的記憶,撕裂般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想大聲吼出來,碎片裡猩紅的血液突然消失,場景切換到了另外一處,紅發男人站在之前夢境中自己去過的那片森林裡,男人微微動了動嘴皮似乎說了什麼,而下一秒一道彙聚著不詳之氣的暗色漩渦出現在了男人的麵前,紅發男人冷淡的看著那道暗色漩渦,抬起腳沒有一絲猶豫的走了進去,而暗色漩渦的另一邊,正是身穿國中製服手拿著一張藍色符紙的自己——

疼痛感漸漸褪去,腦中重新載入的記憶讓透也捋清了那些被塵封的往事,原來被壓在車底下的那個孩子不是什麼幻影,之前看到酒吞抱著幼時的自己也不是夢境,所有的一切正如那些碎片所展現在他麵前的一樣,全部都是事實啊。

原來他隻是個同父母一樣命喪於車禍的一抹亡魂罷了,而那個男人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看著幼時的他不斷死在那些妖怪的手中?

“嘻嘻嘻嘻……正如你所想,現在的你隻不過是借由彆人的靈魂才得以存活,如果沒了這個力量,你早就是一隻無人問津的孤魂野鬼罷了。”

耳邊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透也抬起頭,然而這片灰色的空間除了那些碎片外彆無他物。

那道聲音如同在蠱惑般緩緩在他耳邊繼續響起:“沒了這股力量的話你的這具身體也會瞬間消散……不如把你的身體交給吾……這樣你也會得以永存,就算這股力量消失你也將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而繼續存在……如何?”

話音剛落,周圍的碎片倏地停止了流動,透也垂下頭,他看到了%e8%83%b8口處正隱隱散發著溫暖的紅色光芒,那是酒吞給他的玉石,就是因為這塊玉石剛剛腦袋裡的疼痛感才得以緩解,而此時耳邊那道蠱惑的聲音讓透也隱隱下了一個決定。

這片灰色的空間突然出現了動蕩,周圍的碎片像是受到了劇烈的碰撞一個接著一個碎裂發出陣陣巨響,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異變驚到,那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出現了顫唞,它失聲道:

“你——難道你不想試試去做嗎?吾可以修複你那具破損不堪的身體!那股力量遲早會消失殆儘,到那一刻你也會像剛剛看到的那樣再次喪命!”

灰色空間開始逐漸崩塌,透也站起了身,耳邊那道聲音還在喋喋不休,有些厭煩的低歎一聲,透也伸出手,手腕處出現的鎖鏈緊緊纏繞在手臂上,之前被封住的靈力已經可以使用了。

“你說的都對,不過既然這些都是既定事實的話那麼除了接受我彆無他法。”

收攏右手,黑色鎖鏈破空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度將環繞在周身的剩餘碎片儘數打碎,灰色的空間如同剝落的漆塊般迅速掉落,逐漸顯露出外麵昏暗的世界。

“我的同伴還在等著我,如果不在這裡將你打倒的話那就太對不起那個白白給了我那麼多年生命的家夥了。”

平淡卻暗含著堅定的信念,隨著透也最後一個字落下,這片崩塌的灰色空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就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隻八頭巨蛇映入眼簾,巨大的蛇身憤怒的嘶吼著,蛇頭不斷衝撞著頂端的陰界裂縫似乎想要用蠻力將那道裂口再次撕破。

八岐又變回了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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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回籠,透也發現他正靠在一目連的靈龍背上,而一目連護在他身前張開了護盾抵禦著紫色巨蛇的瘋狂進攻,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一目連回過頭看到了直起身的透也驚喜道:“您醒了?”

揉了揉還在昏沉的腦袋,透也扶著靈龍的犄角站起身問道:“八岐它怎麼了?”

“在您失去意識後酒吞殿與它纏鬥了起來,本來對方是處於上風的,但就在剛才八岐突然恍神了一下被酒吞殿抓住了機會趁機重傷了它,您醒的時候它就已經恢複了原身,不過好像失去了理智,現在正試圖用蠻力撞破陰界裂縫,茨木殿他們也一起協助酒吞殿正想辦法阻止它。”

透也點了點頭,剛剛那片灰色空間的確是八岐釋放出的幻境,而在對方實力受限的情況下幻境被自己打破似乎也給八岐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看來八岐試圖通過吞噬自己而進一步增強的實力的想法失敗了,維持不住人類外表隻能顯現出原型,不過掩蓋陰界裂縫的那道陣法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如果任憑八岐大蛇繼續這樣用蠻力衝撞的話裂縫遲早會被打破。

心中的一個想法逐漸成型,透也走近一目連低聲道:“和我一起乘靈龍上去,我有辦法阻止他。”

一目連低%e5%90%9f了一瞬,隨即點頭答應,將護盾繼續籠罩在這片空地,一目連和透也一起乘著靈龍飛向空中。

地麵猛烈的顫唞著,酒吞身上的衣衫被撕裂的破爛不堪,腹部上的鮮血正洶湧流出,鬼葫蘆裡貯存的酒氣已經填滿,暴漲的妖氣讓八岐其中一顆蛇頭不禁驚懼的向後退著,攏起右手狠狠拍向那顆蛇頭,尖銳的指甲直接抓進堅硬的鱗片裡,滲出的毒液侵入蛇頭中,蛇頭立即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混雜著對方的酒氣以及怒氣的毒液讓失去理智的八岐根本無法調動妖氣抵禦,一顆蛇頭瞬間倒塌下來。

剩餘的六顆蛇頭開始了瘋狂的反撲,隻留中間的那顆蛇頭繼續凶狠的衝撞著陰界裂縫。酒吞顧不上腹部上被開出的一個窟窿,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了身體上的疼痛,他的眼神緊緊鎖定著朝他撲來的巨大蛇頭,麻木的腦袋裡如今隻有一個想法——

把那個小鬼從這條臭蛇手中奪回來。

抬起早已沒有知覺的手臂準備開始新一輪的迎戰,而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略含焦急的聲音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酒吞!抓住中間的那顆蛇頭!”

已經來不及回頭去看透也此時的樣子,酒吞下意識照著他說的話去做,踩著鬼葫蘆上升躲避了其餘蛇頭的瘋狂進攻,酒吞將不斷衝撞陰界裂縫的那顆蛇頭上的鱗片震碎,毒液也隨之侵入。

被毒液侵染的八岐發出痛苦的嘶吼聲,趁著它垂頭想把毒液震出去的空檔,透也手裡的鎖鏈立刻破空而出,緊緊的纏繞住了那顆巨大的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