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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那個樣子,唉,造孽呦。”

胡銀娘才不樂意在這裡,冷哼一聲走了。

但齊氏和胡爹聽著這話怎麼就不這麼不對味呢?胡銀娘比她家胡甜還大哩,怎麼就是小娃子不懂事?這也罷了,好像說吳家大哥那事也是不懂事一樣。胡爹看了看吳家大哥,沒接這話。

吳家阿翁有點尷尬,心下暗惱這小輩忒不給麵子。他已經五十來歲了,精神頭看著不錯,眼裡有著小生意人的精明。吳家大哥長的很像老爺子,但是精氣神就差了些,有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讓齊氏和胡爹夫妻倆驚奇的是吳家媳婦,他們本應是同齡人,但吳家媳婦卻瞧上去老了許多,臉色蠟黃,人也瘦弱,跟吳家大哥站在一起,都像兩輩人了。

見自己爹的話沒人接,吳家大哥忙道:“爹教訓的是,這事都是兒子跟小妹的自己的錯,爹莫自責。”

齊氏和胡爹不知道這些人演的是哪一出,也不想跟這些人耗著,便接話問道:“不知道伯父和吳家大哥這說的是何意?”

見胡家總算接茬,吳家阿翁這戲才接著唱下去:“青鬆啊,能聽你再叫老頭子一聲伯父,實在欣慰。都是伯父對不起你,我這孽子和孽女一道算計你家,老頭子對不住你。我那孽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夫管教無力,但是這孽子卻必須給你陪個不是。剛知道的時候我這老臉實在沒處擱,這才沒有及時上門賠罪。”

說到這,頓了下,又道:“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又聽說二孫女的婚事也被人算計,這才托人介紹了王檀這樣一個好後生來提%e4%ba%b2,怎知竟也沒成,老頭子也怕一片好心弄巧成拙,如今再也沒臉躲下去,隻好帶著孽子來求個原諒。”

齊氏和胡爹一時無語,原來王檀是吳家人牽的線?如果當初知道的話,他們還會不會起與王檀做%e4%ba%b2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認,王檀這個後生確實極好,吳家也不算是對不起他們。

算計的事情過了那麼久,胡家也得以正式分家,齊氏跟胡爹心裡早不在意了,又聽聞吳家曾如此為甜丫頭著想過,心氣更順了些。胡爹道:“這事早過了,我們也不在意了,伯父快彆這麼說。”

其實來不來道歉都沒啥影響吧,胡爹心裡狐疑,但他學聰明了,並不主動去問。

無家阿翁沒法隻好道:“青鬆侄兒你有所不知,我這豆腐作坊在上陽縣裡不大不小,生意對手不少。不瞞你說,馮記飯鋪也是我們的大主顧,如今有心人拿著這事在馮老板那裡給我上眼藥想搶生意哩,這可是養家糊口的根本,我隻好舍了這張老臉,帶著孽子一起來給你賠罪,希望侄兒你到時候在馮老板那裡能幫忙說句話,老頭子一家感激不儘呐。”

說著便叫吳家大哥:“孽子還不過來,給你青鬆老弟賠個罪!”

吳家大哥走出來,應言,撩袍就要跪下,胡爹眼疾手快趕緊給按住了。

吳家大哥問:“老弟是不是不願意原諒大哥?”

齊氏和胡爹著實為難,做生意靠的是信譽,咋滴也不是上兩句眼藥就會出問題的吧?要不要原諒其實是想讓他們去馮記飯鋪那裡說說話,他們一無所知的,這怎麼能行?

“這,不是,吳家大哥,你莫折煞小弟。”

“不折煞,是老哥豬油蒙了心,對不住你。”越是攔著吳家大哥越是要跪。

這就很有貓膩了。

兩人拉鋸著眼看沒個頭,吳家阿翁心裡著急,狀似隨意的瞥了媳婦一眼。

吳家媳婦被這一眼一瞥,先是僵硬了一瞬,然後整張臉麻木下來,一個箭步衝出去閃到齊氏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哭求道:“弟媳婦,是嫂子對不住你!嫂子家金娘眼看著要嫁了,兒子也要娶媳婦,手頭上拮據,是嫂子聽了我家小姑子的話,對你們的豆腐方子起了心思,這才攛掇男人去套方子!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給你們磕頭了!”

齊氏唬了一大跳,這陣勢她攔也攔不住。

要是引來人圍觀,那真是有理也沒變成沒理了!

正沒辦法呢,吳家阿翁看媳婦跟兒子火候差不多了,也跟著要跪。

那怎麼行?他們豈不是要遭雷劈?

齊氏和胡爹隻能趕緊攔著,無奈答應:“都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那些事我們早不在意了。兩家怎麼說也是姻%e4%ba%b2,我們不是那等計較之人。”

吳家阿翁趁機道:“還請侄兒在馮老板那裡替我們說句話。”

胡爹隻得答應。

好容易才把人都弄起來,吳家阿翁好好的,吳家大哥臟了片衣角,倒是吳家媳婦磕頭磕的額上一片青紅,看的齊氏都替她疼。

這事透著蹊蹺,好不容易送走了吳家人,胡爹馬不停蹄去找了閆家大郎。閆家大郎一聽又帶著胡爹去鎮上找了馮記飯鋪。

可惜不湊巧,馮記飯鋪的老板不在,胡爹無功而返。但沒想到的是,下午過半,閆大郎竟帶著馮老板到了胡家。

馮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相精明但氣質很和善。

胡家人招待他坐了,馮老板笑著說:“橡子豆腐在我家飯鋪裡賣的不錯,早就想來拜訪你們,隻是太忙,一直拖到了今日。”

胡爹忙跟他客氣:“哪裡哪裡,是我們應該上門拜訪才是。”但這生意中間還有個閆大郎哩,不是說聯絡就能聯絡的,胡家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這裡也是說的客氣話。

閆大郎也懂,因此聽了這話表情也沒什麼不高興。

馮老板又道:“聽大郎說吳家的人今日過來找你們了?”

胡爹正是著急這件事,因此道:“正是。不知是否因為私事礙了生意?吳家與我家隻是有些誤會。”

馮老板擺擺手:“你們兩家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在商言商,做生意講究的還是誠信。吳家人總是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占些小便宜,此次隻是被人拿住的話頭做筏子罷了,源頭並不在這裡。”

胡爹和齊氏怪道:“原來如此。那求我們又有甚用?”

馮老板笑道:“也不止是求你,也求過我。”

胡爹:“那馮老板的意思?”

馮老板卻道:“我不好跟一個婦人過不去,所以最近才躲了出去。”男人犯的錯,卻讓婦人來背,他是很不齒的。

胡爹和齊氏一副了然的神情。

說到這裡,馮老板又道:“除此之外,他們可曾與你家介紹一樁好%e4%ba%b2?”

齊氏和胡爹麵麵相覷,胡爹道:“馮老板可是指王檀?”

馮老板一笑:“正是。我膝下隻有一女也到了適婚年紀,先前吳家便向我推舉過此人。”

齊氏和胡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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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板略帶嘲諷道:“此後生才學樣貌都是不錯,卻不是良配。最近聽說同縣學的教諭姚家的掌上明珠走的頗近。”

齊氏和胡爹一聽,不禁後怕,對視一眼,感激道:“多謝馮老板提醒。”

對於自家閨女沒能與王檀定%e4%ba%b2一事,到底是心裡有個疙瘩,如今倒是釋懷了。

他們都是平賤夫妻,想讓閨女嫁的好是一回事,但女婿要是個朝三暮四的,苦的還是自己閨女,這樣的女婿不要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前兩天有事……

我會儘力日更的。

第56章 好事

馮老板這次來是為了另一樁事情, 與胡爹夫妻兩拉了一番家常後,便直入正題:“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馮某此次來還是為了橡子豆腐這樁生意。二位也知, 這橡子豆腐在我家飯鋪裡賣的頗好,每日三十斤供不應求, 如今斷了幾日,倒是失去好些食客, 損失不小。 ”

胡爹歎氣:“可不是,這生意做的好好的說斷就斷,也是落雪落的太急,沒來得及撿更多的橡子回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們也是沒法。”

馮老板沉%e5%90%9f了一下:“自閆家大郎遞了消息與我,我多方打探, 功夫不負有心人, 倒是叫馮某打探出幾處村莊滿栽此樹。他們不做豆腐,偶爾斷糧時充當食物, 平日裡也會貯存一些喂牲口。馮某覺得要是出錢買來應當是不難,隻是——”

“隻是什麼?可有什麼難處?”胡爹夫妻倆聽了這個消息都挺高興的,有橡果就能繼續做豆腐啊,停了這幾日, 莫說馮老板心疼,他們夫妻兩也一樣心疼。莊戶人家哪個不是勤勞肯乾的,眼睜著有賺錢的路子卻不能做,咋不心疼?

兩人臉上高興的表情顯而易見, 瞧著仍然是淳樸的莊稼人,不像那奸詐狡猾的,馮老板道:“二位不介意,那我就直說了。聽聞二位同周家搭線做了買賣,不知道是否有心將橡子豆腐也納入其中?”

周家是開酒樓的,店麵還不止一個,若是與周家合作,利潤不知道能翻幾番,不是馮記飯鋪能比的,而當初做這個買賣也沒訂什麼契約,胡家就算另找他人合作也沒任何問題,馮老板是心裡擔憂,所以才要%e4%ba%b2自跑這一趟哩。

但胡爹和齊氏從沒想過這個,胡甜不說他們也想不到。聽了馮老板的話一愣,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生意上的事都是胡甜拿的主意,他們夫妻倆沒甚想法,兩人一時囁嚅:“這……”

落在馮老板眼裡,兩人難以抉擇的樣子,馮老板遂笑道:“兩位莫要為難,馮某自然看中這樁生意,但若二位有意與周家合作,馮某也不是那樣小氣的,這幾處村莊一樣可以告知二位,權做成人之美。”

言辭間十分有大度的樣子。當然馮老板也有馮老板的考量,周家在臨州盤亙幾代人,對他們這種沒根基的來說就如龐然大物,與周家爭生意是沒什麼好處的。再一個周家如今又出了周文彬這樣的人物,頗有幾分潛龍在淵的氣勢,與周家自然要打好關係。

本來像他馮家開著兩個飯鋪,但到了周家麵前,跟管事都不一定說得上話,因此他也樂意賣這個好給胡家,到時候與他引薦周家管事也是好的。

“馮老板真是好氣度。”胡甜撩開裡間的窗簾走出來。

話說到這個地步,也不能叫齊氏和胡爹沒有一點應對,或者先把人送走了,再商量,胡甜隻得出來,好在有自己爹娘陪著,馮老板又算長輩,小門小戶的,也不算壞了規矩。

“有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