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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身體一陣空虛,竟然也起了想頭。

胡家男人長得都還不錯,想當年她就是看上胡家老大這長相才嫁過來的,做了這些年夫妻也不像早年那般害羞了,這心思一起,就自己挨過去磨蹭道:“青柏……”

這算是他們夫妻間的信號,隻要誰想了,叫個名字就能對方就能明白。

胡老大今天喝了酒,身上火熱,也有點想頭,隻是屋裡燈沒熄吹滅,他猛一睜眼瞧見吳氏湊上來的那張臉和最角邊的大黑痣,心火一下子滅了大半。

從前他對劉氏給他找這樣一房媳婦是很不滿的,回回辦那事都得先熄了燈。好在當年吳氏還算年輕,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這張臉越發沒法看了。

胡老大頓時嫌棄地一推:“乾啥哩,累了,吹燈睡覺。”

吳氏叫胡老大一推,犯起倔來,手往男人褲襠一戳,不高興道:“哼,這玩意硬著木頭一樣,放著不用當擺設啊?”

是男人都受不了這樣,胡老大氣結,兩人竟在屋裡為這事吵了起來。

躲在外頭的胡甜沒想到竟然聽見這一幕,簡直一臉懵逼,恨不得塞住耳朵。

她又不是一點x教育都沒有的古人,一聽就懂了。

而且上輩子,胡甜也是看過小片片的,但她身為顏狗,非俊男靚女不看。這會這屋裡兩個人想一想都辣眼睛,聽一聽都臟耳朵。

兩人吵起來都不像話,胡甜趕緊拉著阿祥就走。

走出去老遠,胡甜才停下來,狠狠吸了幾口冬日雪夜裡冷冽的空氣,緩解心裡那一絲憤怒。

她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上輩子她還不知道民生疾苦不曾為生活發過愁。雖然聽說過各種各樣%e4%ba%b2人之間為了錢財家產反目成仇的事情,但畢竟沒有%e4%ba%b2身經曆過,遠沒有這種%e4%ba%b2耳聽見%e4%ba%b2人算計%e4%ba%b2人來的深刻。

她沒想到原來胡家老大夫妻惦記著她們家橡子豆腐的方子,不過她知道吳氏娘家是開豆腐作坊的,想必是從哪裡知道了這橡子豆腐的利潤眼饞。

怪不得今個胡老大會%e4%ba%b2自來送胡爹,這兩人也是打的好算盤。

可是劉氏呢?

把自己%e4%ba%b2兒子跟個寡婦湊作堆,逼走二兒媳婦是想乾什麼?

為了拿捏胡爹?

而拿捏住胡爹又有什麼用?自家有什麼可圖謀的?

是了,生意。

最近家裡的兩樁生意都太打眼了。

胡甜閉了閉眼,心頭憤怒,腦子卻越發清明。

都讓人算計到頭上來了,斷沒有放過的道理,可是沒憑沒據,空口白牙的鬨出去也沒用,反倒打草驚蛇。

想著吳氏和胡老大夫妻倆的謀算,胡甜定了定神,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但要時刻注意著才行。

打定主意,胡甜心頭微鬆,這才感覺到自己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捏了捏,指骨分明。

胡甜頓時臊了,難道這麼久她都把阿祥的手攥在手裡嗎?

那剛剛她用勁的時候,豈不是都在摧殘阿祥的手指?

可憐他竟然一聲沒吭,胡甜趕緊鬆了手,不好意思道:“那個,弄疼你了嗎?”

阿祥誠實的搖頭:“不疼。”複又把手遞過來:“還要嗎?”

胡甜:“……”這對話很有很有問題。

阿祥不懂她卻懂啊。

這又讓她想起來剛剛聽的那回事了,胡甜不禁慶幸,幸虧阿祥傻的單純,不知道是咋回事,也沒有問她,不然她臉皮夠厚也受不住了。

胡甜有些尷尬地轉了一圈,問:“你知道路回去麼?”

剛剛她氣頭上,走的急,這會回過神來隻覺得周圍黑漆漆一片,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阿祥聞言:“我知。”

胡甜本想讓他前麵帶路,誰知道自己又猛然被人抱起來了。

胡甜:“……”這會不會太順手了些,她有點不好意思。

但阿祥並無所覺,就像來時一樣,抱起她急行而去。

那速度,她要是自己走,絕對跟不上。

胡甜頓時放棄了讓他放她下來的想法。

因為心裡有事,即便頭天睡得很晚,第二天也起了個大早。

今天是約定好,是給周地主家送第一批醪糟的日子,因為趕著過壽的流水宴,這次送的醪糟就不少,五斤裝的陶罐裝了二十來罐,加起來也有一百多斤。人背是背過去的,但溪嶺村沒有牛車驢車,胡爹早幾天跟隔壁村子有牛車的人家說好了,幫著送一趟,給十文錢的路費。

一大早的,隔壁趕牛車的人就到了胡家門前,胡甜出來的時候,胡爹和齊氏都在往牛車上鋪秸稈茅草,墊厚實了再往上邊放醪糟罐子。

兩個人乾活倒是還像往常一樣默契,隻是半句話交流也無,明顯是有問題的,胡甜看著心裡著急,但她聽來的那些事卻半個字都不敢透露給齊氏,隻怕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頭一次送,胡爹要去,胡甜也是要去的,等裝的差不多了,胡家老大也出現在胡甜家的院子裡。

看胡家老大還扶著額頭,胡爹忙道:“大哥,你還是在家休息吧,我們幾個人已經夠了。”

胡家老大擺手:“那怎麼成,昨個都說好了,爹娘一大早就催著我來幫你哩。再說打虎%e4%ba%b2兄弟,大哥沒啥本事,給你壯壯膽也成。”

胡爹聽得一陣感動,忙道:“那就謝謝大哥了。”

胡老大點點頭,看著在一旁的齊氏和胡甜道:“弟妹和侄女也一起去啊?”

胡家老大從踏進這個院子,齊氏就當沒看見,此時聽人說起她也當沒聽見,胡爹尷尬道:“娃子娘不去,二丫頭要去。”

胡老大也不在乎齊氏理不理他,隻道:“咋?這天寒地凍的,咱男人出去就成了,侄女這瘦弱的小姑娘,還是留在家裡吧。”

胡甜心裡冷笑,真是等不及哩,現在就來了。

但她忍住了麵上不顯,對著她這位大伯像從前一樣不冷不熱道:“大伯有所不知,這生意是侄女跟周家管事談的,這頭一次交貨,侄女是必定要到的。”

直接把話說死,反正她是肯定要去的。

胡老大一聽也沒多在意,反正一個丫頭片子,到時候讓他婆娘給叫走就是了,也不礙事。他這邊跟著胡爹一起去城裡,那邊吳氏早他一步先去安排了。

胡甜走的時候給阿祥打了個跟上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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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她已經覺得阿祥十分可靠,做事的時候有他就安心許多。

胡甜跟著胡爹到城裡周家的酒樓交貨,因著以後酒釀圓子也是打算在酒樓推出,因此交貨的地點就定在了周家的這個彙香樓。

有周地主的%e4%ba%b2自吩咐,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周家的掌櫃半點也沒為難人,二十多罐的醪糟,還硬是給了一兩銀子的辛苦錢。

胡甜父女倆推%e8%84%b1不過隻得收下,這一兩銀子看的胡老大眼睛火熱。

想著阿娘說的拿捏住自己這個二弟便把生意給接過來的時候,胡老大立刻熱情道:“二弟真是出息了,比大哥強上百倍。”

胡爹連忙擺手:“哪裡,咱%e4%ba%b2兄弟說這些又是甚。”

胡老大感慨道:“二弟說的是,從前是大哥對不住你,這從村裡到縣城也走了大半日,正好城裡有家相熟的館子,大哥請你去吃頓熱飯,陪個不是。”

胡爹忙擺手:“大哥彆見外,咱隨便吃點就成。”

胡老大不依:“二弟要是不去,便是還生大哥的氣,或是覺得大哥賺的不如你多,瞧不起大哥能請得起頓館子。”

胡家男人其實都不是會說話的人,胡家老大今個心裡有想法,難得伶俐了一次,胡爹就不行了,隻得被人拉著去了。

這全程都沒胡甜啥事,也沒人問她意見,胡甜也不吭聲就跟著一道。

胡家老大說的這個館子在城南,食宿一體,前麵是店麵,後頭有房間,像是常做外來行商那些人生意的。位置有點偏僻,店麵還算大,裡頭瞧著還有屏風隔起來的包間,跟彙香樓是沒得比,但平頭百姓下這樣的館子已經是很有麵子了。

胡甜冷眼瞧著,這也算是廢了一番心思了。

胡甜跟胡爹和胡家老大一進這館子,便看見坐在一邊的吳氏和一個陌生男人,倒是沒瞧見張寡婦的身影。

吳氏一見幾人就迎了上來,一臉熱情道:“呦,這可真是巧了,我跟大哥今日來鎮上送豆腐,也剛忙完了,來這裡吃頓熱食,快進來一起坐。”

39.手刀

吳家大哥也道:“妹夫和二弟也來了, 這真是巧, 咱幾個人剛好可以要個間包間,上幾個菜,打壺酒,邊吃邊聊, 這個天忒冷了。”

吳氏和胡家老大兩口子自然讚同,胡爹看看胡甜臉上有點為難, 吳家大哥提出來要吃菜喝酒他也不好反對,但胡甜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大姑娘了總不好跟他們一起。

早就想把胡甜這個礙事的支走的胡家老大給了吳氏一個眼神,吳氏會意,上前走到胡甜跟前一把拉住她:“吃菜喝酒是這些大老爺們的事,甜丫頭你跟大娘到後頭去, 咱找間屋子住下, 叫人把吃食送到房裡頭,省的在外邊拋頭露麵的。”

胡爹聽著點點頭:“如此也好,二丫頭你先跟大伯娘找間乾淨的房子住下,反正今晚也是回不去了。”

上陽縣縣城離溪嶺村太遠, 單程走路就得大半天, 冬天下雪路難行, 當天是沒法趕回去的。他們父女本來也商量好了要在城裡住上一宿,此時不過順便。

胡甜剛點頭便被吳氏一個用勁拉走了, 那力道也由不得她不答應似得。

吳氏拉著她來到一間偏裡的房間, 房間擺設很簡單, 不過看起來還算乾淨。

人一帶到, 吳氏就說:“甜丫頭,你先歇著,大娘一會先叫人送些吃食過來,你吃完便早些睡了,這家小店住的大都是南來北往的行商,人又多又雜,切莫出去亂逛。”叮囑一遍還不放心,又道:“大娘先去照應著前邊吃酒的人,晚點再回來,晚上大娘跟你一個屋,免得你姑娘家膽小。”

話沒說完,人已經踏出門去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