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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痛腳一樣使勁掙紮,丫頭一個不注意被她掙紮開來。

姚桂珠用力一拂,一盤點心便打翻在地。

她尤不甘心的又踩了兩腳:“醜人多作怪!”她被收拾了幾次,倒是不敢像罵胡甜那樣罵什麼賤人狐狸精之類的難聽話。

但胡甜瞧著她對那幾塊點心不共戴天的樣子,恐怕比對她的意見大多了。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後,姚桂珠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子。

周地主打完姚桂珠又回頭與顏家小姐的丫頭說:“老夫管教無方,讓顏小姐受委屈了,待老夫處理這邊,老夫%e4%ba%b2自去給顏小姐賠禮。”

那丫頭行禮道:“周老爺客氣了,想來我家小姐是不敢受的,不過這點心毀了,奴婢還是先回去像小姐複命。”

待那丫頭走後,周地主這才轉頭看向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外孫女。

周地主隻有一兒一女,兒子早逝留下一個獨苗,女兒這麼多年也隻得了這一個閨女,因此他對這個外孫女便多寵了些,竟然養的無法無天了。

他知道這個外孫女自小便愛跟在孫子後頭打轉,要是文彬這孩子沒這麼出色或許也有可能,但現在……

姚桂珠看著一向疼愛自己的姥爺滿臉不可置信,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姥爺,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原本看她這個樣子周地主還有些心軟,但一聽這話,周地主一個激靈,這孩子儼然把自己當這裡的主人,可是在他心裡,以後顏小姐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周地主聞言狠下心來:“胡說!這裡姓周,你姓姚,到底誰是外人?”想著前幾次自家外孫女跟顏小姐的衝突他還多有維護,罰的都是這丫頭身邊人,這會便吩咐道:“著人安排送姚小姐回府,若要鬨事,便是壽宴那一日也不許進門。”

他擺擺手,姚桂珠在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被人帶了下去。

周地主這才看向胡甜和周文彬,又問了剛剛什麼事情。

看著桌上的凍傷膏,周地主瞟了自家孫子好幾眼,最後出口對胡甜道:“昨日一時高興,這凍傷膏是我著文彬送的,胡姑娘不必客氣就收下吧。”

這話漏洞百出,但周地主出麵卻是周全了這件事情,胡甜也就不必推辭了,因此道了謝拿了凍傷膏便提出告辭。

周地主想了想又道:“另外,多謝姑娘一家惦記老夫的壽辰送來新鮮吃食,待會老夫讓管家拿十兩銀子權做謝禮。”

胡甜一聽心下便明白了,這是說吃食的事情也與周文彬無關,這下她倒不好不收了,便順勢又道了謝。

等所有人都走後,周地主才轉向這個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半是敲打半是提醒道:“文彬你從小就懂事,這麼多年從沒讓人失望過。如今不管是對周家還是對你,顏小姐都是求都求不來的良配,你要好好珍惜。顏小姐乃大家閨秀,品德才情樣樣出挑,這樣的女子才堪為正室,切莫被女人的顏色迷了眼。”

自家孫子從沒對哪個女子另眼相待過,更遑論送凍傷膏這樣的事?不過這點他跟他那早逝的父%e4%ba%b2倒是一脈相承。

想著那姑娘的模樣,周地主心下歎了口氣,父子兩個連喜好的容色都頗有相似之處。

半晌,周文彬回應道:“阿翁放心。”

玉弦閣裡顏漪蘭開著窗子,拿了狼毫練字,一筆一字寫的極是認真,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不負顏家書香門第的美名。

丫鬟先來稟報了一回,沒隔一會又有丫鬟進來稟報。

青黛接連聽了兩個消息,先是眉頭皺起滿臉不忿,接著就眉開眼笑了。

揮退了小丫頭,笑著對顏漪蘭道:“小姐,你聽見沒,那表小姐被趕走了。可笑她之前還自認為是這裡女主人一般,對我們處處為難,這下好了,可是周老爺%e4%ba%b2自把人趕走的。聽說連壽宴都不叫來呢,嘻嘻……”

而且那個表小姐還背後說他們家小姐醜,她家小姐隻是不夠美而已,哪裡醜了?

這下真是活該!

顏漪蘭筆下不停,仿佛半點也不在意,整個人在冷冽的窗邊猶如一株空穀幽蘭。

青黛看著這樣的自家小姐,也覺得在意這個周家表小姐忒掉她們小姐的價,隻心裡高興解氣,嘴上卻是不提了。

誰知道這時候她家小姐卻問起來:“那個來送吃食的如何了?”

青黛想想:“聽說打發了銀子回去了。”

顏漪蘭嗯了一聲,繼續練字。

又過了一會,有小丫頭來報:“周家少爺來了。”

顏漪蘭寫下最後一筆,眼中露出微不可查的滿意之色。

另一邊,胡甜辭了周家便跟胡爹一起冒著大雪回家,剛到家門口便聽見裡麵傳來齊氏和兩個小的笑聲,尤其是胡俊和胡秀,那笑聲哇啦哇啦,讓人聽著就捏一把汗,可彆笑岔氣了。

父女倆對視一眼,不明白有啥好笑的能笑成這樣。

門是虛掩著,一推開,院子裡的情況便印入眼中,齊氏幾個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笑得前仰後合。

胡甜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院子裡有隻猴兒在雪地裡東倒西歪,蛇形遊步,左右撲騰,上下跳躍,一會撓癢癢,一會掏耳朵……整個一耍猴表演哩。

看著院子裡這種情況,胡甜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她嘴角翹起,弧度俏皮,漫天的雪光印入眼中,漆黑的眸中有點點碎光,在這冬日的暮色中如一叢鮮花一盞明燈那般吸引目光。

阿祥一眨不眨的看著回來的女子,兩日未見,竟然覺得好似許久,這會看她笑的那般開心便有些移不開眼。

而同樣移不開眼的也不止他一個,胡成寶站在一處隱蔽處也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女子。

隻是從他屋前路過不小心撞見,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跟了上來。

35.醉猴

那猴子本就東倒西歪,又突然踩到了一塊石頭滑出去老遠。

胡甜大笑,惹的猴子扭身過來看她,險些把自己扭成了一條麻花。

這怪異的姿勢把一院子的人都惹的笑出來眼淚。

齊氏這才看見自己相公和閨女都站在門口,忙迎上來,勉強止住了笑:“回來了,快進屋。”

一家人一道進了屋,胡甜忙問:“外頭這猴兒怎麼了?”

她已經認出來了,這猴子就是山上跟著阿祥那隻,不過當時阿祥被他們家撿回來,但這隻猴子卻沒有跟回來,不知道是怕人還是怎地。

說到這,齊氏幾個就又笑起來,最後還是胡俊自告奮勇道:“阿姐,這猴子喝醉了!”

胡甜和胡爹不解:“喝醉了?”

齊氏這才跟父女倆說明原由。

原來胡甜跟著胡爹去周地主家,齊氏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她還一直記掛著胡甜說過“山神”想吃著江米做的吃食來著。這次父女倆一走,齊氏便將家裡的醪糟做了些酒釀圓子讓阿祥端著去山上祭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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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想,定然是這猴兒偷吃了“祭品”,然後就醉了。

酒釀酒釀,雖然度數不高,但也是有酒精度的,很多酒量不好的人都有吃酒釀吃醉的,何況是個猴兒?

胡甜聽了這前因後果,轉頭對著阿祥聽了“咯咯咯”的笑起來。

她娘還不懂這“山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還讓“山神”去祭“山神”哩!

可她一轉頭就撞進一雙直愣愣的眼神裡,那感覺好像看了她許久再沒彆人似得,怎麼竟覺得有絲害羞呢?

想移開又不好意思。

正好那隻在院子裡的打轉的猴子也跟著進了屋,胡甜轉眼跟那猴子的眼神對上,果然見這猴子眼神明亮卻反應遲鈍,活%e8%84%b1%e8%84%b1一隻“醉猴”!

胡甜促狹心起,逗著這猴子左耍又轉,玩了半晌,這才把自家去周地主家又收獲了一樁生意的事說了。

一家人自是極高興的。

一罐五斤的次等酒釀一百文,上等酒釀兩百文,按市價去除成本,一個月也可賺約一兩銀子。這次回來他們家就開始著手買江米買做酒曲的用料。不過江米,周家就有米行,但也沒向他們提出一定要用周家米行的江米,畢竟周家米行大,不像小些的米鋪那般好講價,她們家做酒釀這點用量周家米行暫時還看不大上。

胡甜同家裡人計劃著明日去鎮上和縣城的米鋪都看一看的事,隻是做生意都要本錢,這江米又不便宜,他們家賣橡子豆腐賺來的銅板目前來說還遠遠不夠,這事齊氏跟胡爹覺得又甜蜜又發愁。

胡甜見狀便又從荷包裡取出兩錠銀子,一錠五兩,兩錠正好是十兩。

齊氏一看正想問哩,胡爹就趕在她前頭道:“咦,二丫頭,哪來的銀子?”

齊氏怪了:“你竟不知道?”

後頭發生的事情胡爹不在,自然不知道這十兩銀子為何而來,路上胡甜也沒說。這時候就稍稍解釋了下:“是臨走時,周地主謝我們家特意獻上這道吃食給的謝禮,實在推辭不過,隻好受了。”

雖然周地主真正的意思是把自家孫兒摘出去,以及叫她父女倆明白自己的身份,但給銀子嗎,不要白不要啊,反正她本來就沒有某些心思。

齊氏和胡爹聽了便沒再多問。

有了這十兩銀子又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他們家這醪糟的買賣又成了。

離開周家的時候,講好了周家很快會派人把做流水宴要用的江米給胡家送來,第二日胡家父女剛從鎮上回來沒多久,周家的管事果然拉著一車江米過來,這陣仗立刻在胡家的村子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來打聽的人一波又一波,很快溪嶺村就傳遍了周地主家讓胡家幫著做江米吃食的事,有那跟著胡家關係好的,比如近來合作密切的王嬸子就直接問胡甜:“甜丫頭,嬸子這心裡頭好奇的緊,這周家要做的是甚吃食?”

反正以後這生意做起來大家早晚都會知道,胡甜也就不瞞著:“是醪糟,用江米做的,用來煮酒釀圓子。”

王家嬸子:“啥啥啥?”聽都沒聽過,這重複也重複不出來。

胡甜笑著道:“酒釀圓子。周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