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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在山上?不行,我去找她!”他平日裡跟姐姐最要好,這時候便要去找他姐,被齊氏拉住道:“不行,你們給我躲好,娘去找他們!”

正要把他們藏好,就聽見外麵有人喊門:“娃他娘,開門,巧娘,快開門。”

齊氏趕忙去開門,見是胡爹回來了鬆了口氣,再往後看還是不見閨女的影子又提起心來。胡爹正想問娃子們都在不,見齊氏的動作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咋?娃子們不在屋裡?”齊氏將二丫頭上山撿柴火的事說了,胡爹立刻道:“你們把門拴好,我去山上找找甜丫頭。”說完不待齊氏阻止拔腳就走。

胡爹沿途上山碰到好幾個狼狽的村民,都沒見自己閨女的身影也是著急,幸好有見過胡甜的村民急忙之中還給他指路,這才一路找了過去。

胡甜一路狂奔,衣裳劃破了好些口子,臉上手上也帶了傷,一路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懈怠,一直到看見迎麵過來的胡爹,才覺得自己仿佛逃出生天!

胡爹也被自己閨女的慘樣唬了一跳,但他沒忘大蟲就在山裡的事,來不及多問就扶著閨女一路回去。

一到家,胡甜就%e8%84%b1了力,被齊氏扶到屋裡休息。家裡人見她這個慘樣也都隻當是被大蟲嚇壞了,讓她彆說話壓壓驚。而胡甜也確實無力多說,反正不管是野人還是大蟲,村裡人都已經有了警覺,現在她再說野人的事情,隻會徒增自家人的壓力。

一家人就這樣擠在一處,把門窗抵的緊緊的,菜刀鋤頭都擱在炕邊,如臨大敵。

到了晚飯時候,因發生了這事,村子裡一家有炊煙的也無,齊氏就把中午胡甜烙的幾塊苞穀餅子拿出來分了大家充饑。中午的時候齊氏燉了個蘿卜娘三個吃,就沒動這幾個苞穀餅子,這會拿來吃倒是正好。

胡甜也餓了許久,自己一早烙的苞穀餅子,現在才得吃上一口。

思及那個被自己帶上山又被野人享用了的苞穀餅子,胡甜呆愣了一瞬,突然發現哪裡不對了。

——尼瑪,這奏是一塊餅子引發的血案啊!

4.舊事

第二日天光大亮早該活躍起來的村子還是靜悄悄的,莫說小路上,就是自家院子裡也無人活動。

胡家人也還像昨日一樣躲在一個屋裡,一夜平安無事讓他們心底安頓不少,眼見天光四亮早該燒飯乾活了,胡爹和齊氏悄悄開了一道門縫卻聞不見左鄰右舍一絲響動,一時間麵麵相覷。

齊氏猶豫道:“他爹,總不好一直這麼躲著吧?”一天兩天還好,但這哪是長久之計。

胡爹想半晌,也是拿不定注意,最後隻得不確定道:“要不再等等看,再過會說不定村長該來叫人商議了。”

齊氏聽見自家相公提起村長便想起三年前她兒子是怎麼叫人騙去征兵的,臉色一沉,眼皮耷拉下來,有些不置可否,但最終還是沒說啥,聽了胡爹的話繼續等了。

不得不說村裡跟胡爹一個想法的不在少數,但此時村頭蓋了幾間瓦房的村長家,村長娘子正跟村長鬨著哩。

“去去去,去啥去,我好好的兒子讓你送了戰場去送死,現在你還想讓我大孫子去喂大蟲不成?我告訴你老頭子,想都甭想!”杜氏雖上了點年紀但身材渾圓看起來十分富態,%e8%85%bf腳也比一般老太靈活,往門前一戳,同樣上了年紀的村長還真拉不動。

杜氏一手護著大孫子成寶一手推著門,死活不讓人出去。

胡友海拉不動老伴,無奈道:“我那是以身作則!”他就一個兒子得來不易,哪裡就真想讓兒子被征兵,當初也不是沒想法子,可不是被人鬨開了,顏麵丟儘,也沒得彆的辦法了麼!

杜氏才不管這些隻火冒三丈道:“我管你是乾啥,兒子的事我當娘的沒本事攔住,現在老娘就是不許你帶我大孫子去喂大蟲!”

把胡友海氣的:“你說的啥話,我帶成寶出去叫大家來商議商議,是讓他多磨煉磨煉,這也是為了成寶以後好,你說你攔啥子攔!”

杜氏眼一瞪:“磨煉啥時候不行,外頭大蟲都不知道走沒走,為啥非得出這個頭?要去你自個去,反正不準備帶成寶!老頭子你就一個兒子一個大孫子!現在兒子還在戰場上死活不知,你咋舍得帶孫子去冒險?要是萬一碰見大蟲了可咋辦?”

“老婆子你彆老是死啊死的,就不能盼著點好?”胡友海嘴硬,但兒子的事到底讓他有些氣短,再看一說到大蟲就往老婆子身後躲的孫子,不像十五歲倒像是五歲似的,心裡就全是無可奈何。

啥都不敢冒頭以後還憑啥樹立威信?沒見當初那事以後他們家在背後招了多少閒話?都不像過去那麼讓村裡人信服了……

哎!

想歸想,可胡友海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老婆子,低低說了句:“慈母多敗兒!”

便隻得自己拿了鑼鼓去村子裡叫人了。

胡友海年紀不小了,村裡鬨大蟲的傳聞聽了不少,但真正遇到還是第一次。不過從前聽有經驗的老獵戶說過,這野獸一般都怕火怕炮仗響聲,這會沒火也沒炮仗,隻使勁把銅鑼敲地震天響。

因此鑼聲還沒近呢,就聽的真真的,一聲聲像敲在耳朵邊。

胡甜就是被這聲音給鬨醒的,之前她正做夢呢!

夢裡一頭老虎一直追著她跑,她腦子%e8%84%b1線地問了那句著名的廣告詞:“你為什麼追我——”

然後老虎追上來變成了一個高大矯健裹著獸皮的男人,撲倒她晦澀道:“——苞穀餅”

胡甜:“啊啊啊——野人!!”

鑼鼓聲從深處傳來,把野人驚走了,胡甜醒來對上一圈關切的眼神。

胡甜一時有點愣,越來越近的鑼聲又十分擾人,胡甜不大清醒的問道:“這是乾啥呢?”

本來打算出門被閨女驚的沒走成的胡爹順勢回道:“村長叫人哩,二丫頭,你剛才喊啥,啥人來著?”

旁邊的胡俊插話:“阿姐喊野人,阿姐,啥是野人?”

胡甜這下反應過來,忍不住滿頭黑線。夢裡都是野人追著她要苞穀餅子,可見參破真相是多麼痛的領悟!

胡甜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根蠟燭,見大家都還眼巴巴等著她說話,想想胡爹說村長叫人肯定是要商議事情,就把昨天在山裡先碰到野人然後又聽見虎嘯最後逃命回來的事說了。

關於野人和大蟲這兩個事都不是好事,說出來正好一起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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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人聽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胡爹有心讓閨女再說清楚點,但聽見外邊越來越急的鑼鼓聲,還是叮囑了一遍家人就出去了。

胡甜挺想跟出去聽聽村裡人會如何處理野人和大蟲的事,但是村子裡商量啥事幾乎都是由男人出麵,女人過去就被嗬斥,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也隻能等在家裡了。

胡友海敲著銅鑼在村裡轉了一圈,好些人家的男人們都跟著出來了,平日裡村子裡的人商議啥事都是到村長家,今日也不例外。但村子裡出了大蟲這事到底有些不同,出來的人都有點畏手畏腳,來的拖拖拉拉,胡友海點了幾次人到齊沒,直到最後才瞧見胡家老二胡青鬆姍姍來遲。

自從三年前那事鬨開以後,胡友海每次見胡家老二這個晚輩都有些不自在,但除此之外心裡也還有點怒氣,見他來的這麼遲,總覺著是不是跟他這個村長對著乾哩?

隻他一是村長二是長輩不好直接問啥。

可他婆娘杜氏就不管這些了。

原本人來了自家議事,家裡起碼準備點茶水招待,杜氏打發兒媳婦去燒水以後就帶著大孫子杵在屋裡不走了。村裡來的大多都是正當年的晚輩也不好說她什麼,隻做沒看見。

這會杜氏瞧見胡老二來的最晚,思及舊事,便立刻陰陽怪氣起來:“呦,這是懶得上我家門還是怎麼得,鑼鼓敲的跟打雷一樣,離得不遠倒來的最遲是個什麼理?這還是有大事哩,要是甚事沒有,逢年過節我們做長輩的可都瞧不見個人影。”

這是明擺著罵胡爹不敬長輩哩,罪名安得可不小。但是彆說杜氏說的也不全是瞎話,他們兩家還真有%e4%ba%b2,雖然胡甜爹跟胡友海都姓胡,胡甜爹從小還跟胡友海喊聲叔,但正緊%e4%ba%b2戚卻不是從胡家算的,而是從杜氏那邊。胡友海的婆娘杜氏是胡甜爹%e4%ba%b2娘劉氏的姨妹,胡甜爹要跟杜氏喊句表姨,跟胡友海喊表姨夫!

可自三年前原本應該是他大侄兒胡慶征兵卻在村子上報後變成了自己的大兒子胡豐後,齊氏狠鬨了一場,兩家關係就變得無比差了,杜氏更是逮著他們家人就沒有好話,至此%e4%ba%b2戚關係就少有來往了,胡老二家也算得罪了村長家,日子在村裡很不好過。

逢年過節就算是胡甜一家上門也不見得進得了大門,現在卻被說成不敬長輩這可真是顛倒是非,但胡甜爹卻沒啥反駁的法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真說起來又是一條頂撞長輩的罪名,到最後還是他的不對,因此隻當沒聽見杜氏的話,規規矩矩地叫了人,然後一句廢話也沒的向村長解釋了來遲的原因,把自己閨女發現野人的事說了。

聚在一起的村人們一聽野人大多露出駭然的表情,胡友海也顧不上那點不高興了,不可置信道:“你說啥野人?山裡頭除了大蟲還有野人?”

有心急的人直接接話問:“聽胡二哥的意思,不但有野人,這野人還很厲害?”

“可不是,這野人身上裹的大蟲皮,莫不是打死過大蟲?”

“那可不得了!比大蟲還厲害!有個大蟲已經夠怕人的了,這要是再有個厲害的野人,咱村子可咋辦?”

說著,大家一齊看向了村長,到底是習慣了村長拿主意。

但胡友海這時候也一籌莫展,隻得問大家有沒有主意,接著一個人開頭,剩下的就七嘴八%e8%88%8c的提提意見。一群人商量了半日,最後定下來先由村長帶人去報告官府,本來是想組織村裡年輕的壯勞力一起去山上看看情況,但誰都不知道大蟲到底有多凶猛,再加上還有個不知底細的野人,除了少數幾個膽大的,沒人願意冒險。

商議完,村裡人便都從村長家散了,杜氏瞅著遠去的胡老二狠狠呸了口吐沫:“要我說,就叫那大蟲把個不孝順的都咬死了才好!”要不是胡老二的媳婦鬨起來,她兒子哪能不得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