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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及你 魏予微 4395 字 2個月前

,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某天晚上迎新會,可能是喝多了酒,腸胃又沒適應過來,她一回去就上吐下瀉,渾身提不起勁。她實在難受,就半是借機半是試探地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接。後來還是李薇薇來接的她,去醫院洗胃掛了點滴,請了三天假才恢複過來。

其實她記得這件事,那是他們斷聯後,她主動打的第一個電話。後來就沒再打過了。直到前段時間。

但她隻是笑,“我還打過你電話啊,不記得啦。”

“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緩緩垂下眼眸,並非躲避她的目光,“我以前有開會關手機的習慣,那天很忙,淩晨兩點開機才看到你的未接來電,但我沒回過去。後來我看到了李薇薇發的朋友圈,說你又是洗胃又是掛鹽水,我就托陸離問了她情況。”

“再後來,我做什麼都不敢關機,但你也沒再找過我了。”

他的側臉在暈橘色的光影裡柔和又暗淡,薑寧妤恍惚著說,“我哪敢找你啊,我……”意識到說漏嘴,她堪堪止住。

他卻難得得理不饒人,“不記得了?”

“聰明人從不揭穿彆人哦。”她把電腦往旁邊一放,就鑽進了被子,“困了累了,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我得好好養精蓄銳。”

“好,我回個郵件就睡。”臨栩月也沒再追問,關上她那邊的燈,便靠在床頭安靜工作。

過了一陣,他把電腦合上,往床頭櫃上一放,就關了燈。

衣櫃底下的夜燈在一室的黑暗裡流淌著微弱而溫馨的。當眼睛適應了這種暖橘色的光,薑寧妤卻有點難耐地轉了個身,望向另一側的人。

——可惜隔了個枕頭,看不清他是睡著了,還是沒睡。

但呼吸很輕,應該是睡著了吧?

薑寧妤又悄悄背過身去,手指默默地往被子下麵伸。

礙於臨栩月在場,那團火燒了她幾個小時了,終於忍不了了。

以前也不是沒對著他照片做這檔子害羞的事,但現在人就在旁邊,她隻能一邊用手,一邊用幻想的。

一開始,她還是很小心的,生怕被發現。

但想著他睡著了,那股偷摸乾壞事的刺激勁上來了,她就有了點焦悶。想填滿內心的那點空虛感。

然而,就在快到那個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很大的動靜。

沒等她來得及偽裝,就看到枕頭就被人扔了出去。

下一秒,清冽而熟悉的氣息帶著壓迫感逼近。

一隻大手帶著幾分發狠的勁,按住了她的手。

那幾秒鐘,薑寧妤的腦袋完全空白,像一條粘板上的魚完全沒有掙紮的力氣。

好半天,整個人都還保持著張嘴喊叫的表情,久久回不過神。

“現在好了嗎?”

良久,他出聲的時候,氣息也有點不穩,緊緊抱了她好一陣子才放開。

燈忽然打開了。

薑寧妤的臉已經燒得不能再燙了,見到光明,立馬大被蒙過頭,試圖裝作無事發生。連大敞的浴袍都沒心思整理。

“你混蛋!”她躲在被子裡罵人。

“怎麼就混蛋了,不是在幫你嗎?”外麵那聲音帶著一絲暗啞,但還算平穩。

到剛才那種地步還能忍住,薑寧妤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這家夥,定力這麼高,怕不是戒過毒吧!

那一麵被人發現,她惱羞成怒到了極點,忍不住就恨恨地想道。

她甕聲甕氣地斥道,“我用得著你幫嗎?多管閒事。”

“我也不想管,但你動靜太大了。”他無奈地拍了拍旁邊的床單。

聽懂了他的暗示,她更羞惱了,“你彆跟我說話了!”

“至於麼?”被子上麵的聲音卻帶了點笑,“當初在美國,你看到陸離那幾本黃漫非以為是我的,怕我心思不在正途,不是對我做過更過分的事?”

那笑怎麼聽都像在嘲笑。

不過,她這麼大一個人了,難道還因為那點正常的需求怕他捉弄嗎?

薑寧從被子裡出來,“那你行不行啊?”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如瀑布般的長發垂下,麵朝著擺出了一個八字造型,“當時就磨磨唧唧的,兩年了還是……”

話沒能說完。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猝不及防的,包含痛苦的叫聲。

“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

眨眼就一挺身,對她做出懲罰措施的男人利落一伸手,就將疊在床頭櫃的T恤抓了過來,當成了床墊子。

他的聲音帶著動情的沙啞,“這是你自找的。”

……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反正最後薑寧妤睡過去的時候,窗簾後已經透出了初晨的微光。

沒睡好。連夢裡都變成了一條被漁夫把玩的魚。翻來覆去。一遍又一遍拆之入腹。潰不成軍。而這條魚隻能啜泣著。

持續了這麼久的原因,是這條魚不知天高地厚,還嘲笑對方頭一回繳槍太快,征服欲上來了,後果不言而喻。

第89章 一猜就是你的事

醒來的時候,身體像散了架。薑寧妤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旁邊的床上已經空了一塊,沒人了。

她摸出手機,發現已經下午一點了。

臨栩月在四個小時前就給她發了信息。

【好好睡,我出門了,大概五點回來。】

【有事打我電話。】

【起來了也告訴我一聲。】

【我定了酒店的午餐,你醒後讓客房送上去就行。】

心底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失落頓時消散了,與之一同消融的,還有一些彆的緊張情緒。

不過……

這家夥,九點就出門了?鐵人嗎?

薑寧妤震驚,內心卻又從他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了一點甜蜜。

【……我起了】她想了想,附加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然後就起床了。

她從沒想過臨栩月在這檔子事上這麼有精力,騷話連篇,一點也不像平時給人的感覺。

薑寧妤對著鏡子連連歎氣。

得虧她身體素質好,否則今天就報廢了。

好在,還算講武德。有些印痕套上衣服就看不見了。

昨天送去換洗的衣服一大早就送過來了,整齊地疊放在了書桌上。

“哪裡去了呢……”

她一邊換,一邊想到了昨晚那件染紅了的T恤,想著替他處理了,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以為客房拿去洗了,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臨栩月已經發來了慰問:【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回複:【你弄的時候怎麼沒考慮到我身體問題?】

【生氣了嗎?】

麵對他的詢問,薑寧妤捫心自問了一下……

竟然沒有。

回想起來還為那感受心悸不已。

她糾結地告訴自己,不生氣是因為先撩的人是她,這個悶虧吃就吃了,反正成年人了還在乎那點清白嗎?扭扭捏捏的才讓人看笑話。

但回消息的時候,她半是真誠,半是故意地甜膩著嗓音,按著語音鍵說,“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會生氣。”

發送完,她自己抖了三抖,把手機扔遠了。

剛好客房送來午餐,她打開電視,想看個下飯的節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想到一打開就是新聞頻道,還在講昨天飛機失事的事。

航班上200多人,隻有20名幸存者。警方對事故的初步認定,是飛機老化引發的墜毀。

薑寧妤便順手拿過電腦,上國內的網站看了看。也上了新聞,但不知為何輿論並未發酵,主流似乎默認了飛機老化的解釋,都在抨擊印度的管理製度。

她心情沉重,拿起遙控器就換了個台。

金融頻道在播報一個本地新聞,uu穀資金鏈斷裂,消息人士稱正在尋求銀行貸款。

薑寧妤才想起來拿回手機。

臨栩月同樣發了條語音過來,清冽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低低的笑音——

“隻會是我了。”

幾乎能夠想象得到他說這話時的樣子,低眉淺笑,氣定神閒。

薑寧妤的重點並未放在這句話上,有些好奇和探究地問:

【我看新聞上說那個uu穀資金鏈斷了?對賭失敗啦?對你有影響嗎?】

對方隻回了四個字:【影響很大。】

看不出什麼心情。但發的語音聽不出什麼負麵消極的情緒。

也是。他們也就負責出個報告,結果如何與他們無關。

吃完飯,薑寧妤看時間還早,就去了一趟機場。

秩序已經恢複,許多民眾自發在機場西側大門擺放鮮花蠟燭。她站在稍遠的位置,久久的沉默。

她並不擔心那群人發現她。他們能夠把飛機失事包裝成意外,就說明原本有更多種方式讓她消失,她毫不懷疑那人昨天完全有能力在機場把她綁回去。但他沒有。

很大的可能,他們看到飛機失事,就不會再關注她了。就像一個被打包扔掉的垃圾袋,沒有其他價值,絕不會大費周章地去垃圾場翻找。

雖然這麼形容有點貶低自己,但薑寧妤就是這麼想的。對於視人命如草芥的幣圈,他們這些老百姓不就可有可無麼。

回酒店的時候,她在門口碰到了王傑。他身邊帶了一名外國女性,動作很%e4%ba%b2密的樣子。

“Hi,Ningyu.”他主動打了聲招呼,又關切了一句,“昨天沒事吧?”

“什麼?”她一時不清楚他指的是哪件事。

“昨天我們中午正陪客戶吃飯呢,栩月突然臉色大變,像瘋了似地往外跑,把客戶都嚇一跳。”他笑著說道,“我跟栩月當了兩年多同事,還從沒見他失態過呢。當時電視裡正放著飛機失事的新聞,我差點以為你就在那架飛機上。”

薑寧妤怔了一下,才問,“那他今天怎麼樣?”

“今天挺好呀,工作比較順利。”王傑笑著八卦,“所以昨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確實有點私事。”

她不說,王傑也就不追問了,隻笑著說,“我一猜就是你的事。”又貼心地解釋了一句,“栩月還有點工作處理,可不是在外麵亂玩啊。”

“哦哦。”薑寧妤配合地點頭,把目光轉向了他身旁的女人。

“這我朋友。”注意到她的目光,王傑卻簡單地一詞帶過,連名字都沒提。

她了然了。

……

下午四點半左右,臨栩月就回來了。薑寧妤正在內網解答陳澈的程序問題,敲鍵盤的手速飛快。

“模仿拚多多砍一刀?”

耳邊響起帶著笑意的聲音。她伸出手,故意擋住屏幕,轉頭對他說,“公司機密,不許看。”

“已經看到了。眼睛給你?”他忽然俯身過來。

帥得令人心動的臉龐驟然在眼前放大,薑寧妤還真伸手,輕輕捂住了他的眼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