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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高興的。

和孩子玩了一會兒,溫翀便握住溫禧的手,說:“在占木河,把我打傷的是北方的特.工們。這些人的本意恐怕是要置我於死地。”

“原來,她早就想要剪斷我的羽翼了。”

“小歡喜,這五年來與詹半壁合作,我從未插手過,但是與虎謀皮從來都是這個道理,她不會允許你在南方的權利超過邊界。”溫翀捏了捏孩子的臉,“詹半壁這個靠山就用到頭了,她現在是什麼態度?”

“她的盛怒之下,焉有完卵?”

溫翀彎起嘴角,“原來她還會有怒火?這些年她藏拙,收斂鋒芒,方方麵麵的人,都被她慢慢收歸麾下,她早就自成一派,暗中打著她父%e4%ba%b2的旗號,其實不過是在吞並她父%e4%ba%b2的勢力。”

“北方的大.選已經接近尾聲,毫無懸念。從今天開始,她會在南方各省活動。”

“嗬,南方可沒有她想得那麼好拿捏。”溫翀摸了摸孩子粉粉嫩嫩的小腳丫,“小歡喜,溫家已經不能在等了,所有的叔伯兄弟都已經受夠了北方佬。”

溫禧也笑了,“越是急迫,就越是要慢慢來。這是詹半壁教會我的道理,現在我要把這道理再還給她。”

“詹半壁捏著薄湄,是不是想要挾你?”

溫禧笑著搖搖頭,“如果她真要脅迫我,那倒簡單了。她怎麼會呢,她是詹半壁啊,她要的是薄湄,或者,她還想要這兩個孩子?在……完全不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

算來算去,還是沒算到這一天,溫翀知道南北必然有一場紛爭,留著薄湄就是紅顏禍水,這禍水加速了這場紛爭,且讓這場紛爭的結果變得難以預料。

薄湄醒過來的時候,人在飛機上,她趴在床上滾了兩下,若不是詹半壁伸手去接她,她又要掉到地毯上摔壞%e5%b1%81%e8%82%a1了。

“斑比……我們又要去哪兒?”

詹半壁刮了刮她的鼻子,最近都是各省各市到處飛,一天飛四個地方的時刻都有。

詹早就習慣了,薄湄一點兒也不習慣。

“睡好了,到機場還早呢。”

詹半壁正在換衣服,她的白襯衫下擺塞進去了一半,還有一半沒塞進去,薄湄玩興起來了,將她襯衫塞進去的襯衫拽出來,然後整個人就鑽進了她的襯衫裡,雙%e8%85%bf這麼一夾,就小猩猩似的掛在了她身上。

“嗚~”詹咬了咬她的臉頰,“你再這樣我要吃了你了?”

“你不可以吃我,我還沒有睡醒~你應該把我倒進那個天鵝形狀的醒酒器裡,讓我醒一醒再吃。”

詹半壁又咬了咬她的鼻子,“……昨晚睡得好嗎?我抱你上飛機的時候你可是口水都流到了我袖子上。”

“唔恩。”薄湄迷迷糊糊的應著,她雙手抱緊詹半壁的脖子,整張笑臉都挨在詹的脖子旁,她的呼吸好像帶著一股令人迷醉的氣息,詹有些發酥的側了側頭。

“睡得不好嗎?”

“唔恩。”

詹笑了。

她抱著薄湄,薄湄在她身上睡著,她走到衣櫃裡選衣服。

飛機的飛行並不穩當,大概是遇到了氣流,她晃動了一下,詹連忙抱緊薄湄,薄湄已經在她耳側發出了輕輕的酣聲。

她們的小臥室裡隻亮著一盞小小的地燈,詹望著微微張開嘴巴的薄湄,她無比肯定的想,此生除了薄湄,她再也無法與彆人有這樣神魂顛倒的%e4%ba%b2密時刻。

第161章 新主

就在詹半壁開始她在南方第一座重要城市的大.選活動時, 溫禧的人也終於將容蘭芝母女押回了溫家, 追回的金銀財寶玉器古玩用了整整十八輛銀行運鈔的防彈車,這還沒算上其他一些還未洗白的資產。

溫儷在看到溫禧的時候, 嚇得話都不敢說,平時還會姐姐姐姐的叫著, 現在她隻能用她膽怯的眼神在溫禧和容蘭芝之間來回張望。

“把小小姐先帶下去。”

“你要把她帶去哪兒?”容蘭芝抓住了溫儷的胳膊,溫儷冷汗直流的說:“疼, 媽媽,疼。”

容蘭芝不鬆手,溫儷痛得眼淚汪汪, 溫翀見狀, 便點點頭, “行,你想讓她在這裡聽著也行, 給小小姐看座。”

溫儷坐下了, 容蘭芝也坐下來了, 她笑著看向溫家兄妹, “嗬嗬,你父%e4%ba%b2若是在世, 必然十分高興。他的一雙兒女總算是成了氣候。”

“那還要多虧容姨您的諄諄教導。”

溫禧盯著容蘭芝,容蘭芝也盯著溫禧, “還是你父%e4%ba%b2說得對,你像他,哪裡都像他。”

“是麼。那就請容姨說說, 我哪裡像他?”溫禧撥了兩下茶碗,輕輕吹散了浮在水上的針狀茶葉。

“你和他一樣癡情。哈哈,你愛死薄湄了,薄湄讓你生孩子,你就生了,薄湄許諾你會和你在一起,你就信了。哈哈哈,你父%e4%ba%b2和你一樣癡情。”容蘭芝眨了眨眼睛,她低聲說:“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們這些小輩想知道什麼,大可以問我。”

“容姨,我對您的人生發生過什麼,絲毫不敢興趣。您願意說道,您就和盤托出的說,您不願意說,就帶到九泉之下,看看您心心念念的阿荷願不願意聽您說了?”溫禧喝了一口茶,她站起來,並不想在容蘭芝身上浪費多長時間。

南方的大局初定,她已然是毋庸置疑的第一繼承人了,容蘭芝本人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溫禧,你就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你母%e4%ba%b2為什麼自殺嗎?”

容蘭芝盯著溫禧,溫禧與之四目相對。

“小時候我很想知道,現在我自己做了母%e4%ba%b2,我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容蘭芝拍手稱好,“你哥哥,我從未用心栽培,他的仕途一路坦蕩。反倒是你,溫禧,從我嫁過來以後,你父%e4%ba%b2就和我說他要你做他的繼承人,所以我從未對你鬆懈過。我從沒把你當做孩子看,我把你當做我此生最大的敵人來培養。”

“我很欣賞你的父%e4%ba%b2,他霸道,果敢,善於掠奪和摧毀,他深情且忠誠。我們那個年代,人人都欣賞薄徵燾那個偽君子,沒人會欣賞你父%e4%ba%b2這樣的男子,因為他出身黑.道世家,家庭成分全是悍匪強盜和各式各樣的賊。”

在容蘭芝的描述裡,溫禧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父%e4%ba%b2。

這真的是她的父%e4%ba%b2?她一雙小女兒的祖父?

“你母%e4%ba%b2恰恰相反,她溫柔如水,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她是個好女人。”容蘭芝深吸一口氣,“我的人生有一項莫須有的罪名,是我無法卸開的。可我發誓,我沒有做過。”

容蘭芝看向溫翀和溫禧,“你們母%e4%ba%b2的死,與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些年來,你們一直恨不得殺了我,就是因為你們以為是我使你母%e4%ba%b2自殺。人人都告訴你們,是我和你父%e4%ba%b2搞婚外情,才引得你母%e4%ba%b2自殺的。這是不存在的事。因為我是同性戀,你們的父%e4%ba%b2,也是。”

“他和你們母%e4%ba%b2結婚是家族聯姻,也是權宜之計。你們的母%e4%ba%b2並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同性戀,等到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個女人能為家庭做得所有事,你們的母%e4%ba%b2都做到了。我也很欣賞你的母%e4%ba%b2,但是一個女人若始終沒有人疼愛,她就會慢慢枯萎。”

“…………”容蘭芝說到這裡,眼眶微微泛紅,有悲憫的淚光一閃而逝,“她是個奇女子,她選擇在自己還沒有枯萎前,在最美好的時候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是還有一種坊間最熱衷的說法嗎。”

容蘭芝擺了擺手,“薄徵燾和你母%e4%ba%b2是摯友,他們倆都是玉器發燒友,絕無私情。薄也不可能調?戲你們的母%e4%ba%b2,他每次南下來總會給她帶很多玉器,隻要她鑒定完是好的東西,薄就會留下來,不好的就變賣掉。”

容蘭芝看向麵色越來越沉的溫禧,“你怕是已經猜到了。哈哈,薄徵燾,溫淙來,詹謹懷,都是一個軍營出來的。溫淙來愛上了薄徵燾,他像是中了邪一樣動用自己在南方所有的勢力去幫助薄徵燾在北方奪.權,他得到什麼了?薄上去了,一腳就將他踹了,你父%e4%ba%b2當年在南方的勢力太大,於是薄多疑了。”

“向來建。國功臣都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再則,你父%e4%ba%b2還真沒想過薄能對他下手。他就是被男色蒙住了雙眼,他不曉得那些異.性.戀翻起臉來有多快。比如我的阿荷,我還提醒過他呢,他自己不信啊。你看薄湄多會腳踩幾條船啊,她父%e4%ba%b2也有這本事。”

溫翀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咽了兩口熱茶才勉強平複心思,他在心裡可憐他的母%e4%ba%b2。

溫禧反而無比平靜,她繼續問:“那麼詹謹懷呢?”

“他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是一個求而不得隻能抱著他的權勢睡覺的可憐蟲而已。”容蘭芝嘖嘖了兩聲,“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可要小心詹半壁,她要是也得不到,她也會毀了薄湄的,就像當初詹謹懷挖空心思也得不到薄徵燾的一點青睞,最後他做了些什麼?他呀,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當著全國人民的麵兒,把薄徵燾從神壇上扯下來,撕得一片也不剩。多狠呐。”

聽到這裡,連溫儷都覺得後背發涼,她和詹錚錚是好朋友,會不會詹錚錚也和她父%e4%ba%b2一樣可怕呢?她本來還有點兒喜歡她的,她們還約好冬天去滑雪呢。

溫禧坐下來,她笑著看向容蘭芝,“沒有你狠。把一個好好的鄭瀲荷囚成了一個瘋子。”

“年輕人,我困著她,還是她捆著我,誰又能說得清呢。哈哈。”

容蘭芝笑了,和她從前整夜折磨完鄭瀲荷後第二天一早去喝茶時候的笑容一般無二。

從她說話到現在,溫禧隻覺得這個笑容最可怕。

容蘭芝笑完之後就泰然自若的靜坐了一會兒,她握住溫儷的手,“溫儷還小,她什麼都不懂。還請溫大小姐和溫大少爺,放她一馬,讓她回容家去吧。”

“你跪下來,求我。便可。”溫禧輕輕的撥了兩下茶碗,容蘭芝沒有說話,她愣了一會兒就跪了下來,溫儷也跪了下來。

溫禧不再多看容蘭芝一眼,她招招手,說:“來人,送容蘭芝女士上路,即刻發喪。”

容蘭芝“病逝”的五分鐘後就傳到了詹半壁耳朵裡,她從競選演講台上下來時,讓關秘書又確定了一遍,得到確鑿消息後,她看了一眼關秘書,“溫儷還活著嗎?”

“生死不知。”

比起鄭瀲荷葬禮的風光,容蘭芝的葬禮就萬事從簡了,她在被押回來的時候,曾經說過想要和鄭合葬,溫禧在棺材抬到鄭瀲荷的墓地前時改了主意,她抬抬手,沒有隨了容的意,最後還是將她葬在了容家的墓群裡。

容蘭芝葬禮的請帖發出去了,南方無人敢來參加她的葬禮,大家都知道江山易主的道理,如果昏了頭來悼念舊主,那麼就是在挑釁新主?

北方倒是有悼客來了,見容蘭芝靈堂上空無一人,也不敢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