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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人走的?”

“不是,和詹小姐、吳小姐一起走的。”

“……你們派個人,載我跟上去。我有急事找薄小姐。這就走。”

孔坐上車後,隱隱覺得有點不安,他知道詹家、吳家是惹不起的,薄湄則不同,誰都知道她是個戴罪之身,形同南國的囚犯,而從他的觀察來看,詹半壁和吳洱善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兒。

這麼一想,孔玉梁就忽然明白了為何溫禧心裡有情卻不肯說出來,這說出來還不捅破了天際啊?

“你開快點兒,跟我跟上去。”

孔玉梁心裡一直十分心疼溫禧,總覺得時運從來都沒有照顧過溫禧。

小時候的溫禧不是這樣的,自從溫母自殺之後,溫禧的脾氣就變了,等容蘭芝這個後媽進門,溫禧就脾性大變,沒人都瞧得出她的喜怒哀樂了,可是孔玉梁是和她從小一塊長大的,他知道她痛。

有時候替她著想時,孔玉梁就會念叨著,憑什麼好事兒總是輪不到他的小歡喜呢?

她明明值得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啊 。

此刻,孔玉梁仍舊是這樣的心情。

是了,好好的一個薄湄,溫禧心裡喜歡了也不願去爭,那一定是因為詹和吳已經爭得不可開交,所以她更不願意去奪過來。。。

她不爭,沒人替她爭嗎?

不!孔玉梁偏不信這個邪,他要去替溫禧把薄湄爭來,隻要她喜歡的,他都要去給她奪來。

孔幾次三番催促司機,那老司機便抱怨了兩句,孔急了,就讓老司機下車,他自己開車馳騁。

今夜溫府大宴賓客,城內的安保比平時要嚴密,各幫各派,黑的白的,南方的尖子勢力都在這裡,孔的車滑了兩下就被叫停安檢。

安檢過後,孔又開了一會兒,才跟上了那輛車。

一靠近,孔發覺跟錯了,他心下一沉,古往今來,白麵書生們斷然無用,但是他們都有一股子九頭牛拉也拉不回來的純正倔強,孔既然下定決心要去奪薄湄來獻給他的小歡喜,他就冷靜下來繼續追蹤。

城內繞了兩圈,上了高架後,孔減速下來,他繞了兩圈,終於找到了那輛車牌號對得上的車,他慢悠悠的靠進去,隻見車窗緊閉,除了能瞧見悶聲開車的司機,也看不到裡頭的三個人。

而在這輛防彈車的黑色玻璃之後,薄湄正坐在詹半壁和吳洱善之間。

車內氣氛沉重。

“再到下一個路口,再上一重高架,就到了五年前我出事的地方。”

“今天是溫禧的好日子,你為什麼要去那地方?”詹半壁冷冷的說。

吳洱善也有些不理解,她皺起眉頭道:“你有什麼話不能在溫家和我們說,非要去那裡嗎?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每年都會去那裡給你燒紙呢。”

薄湄感到有些意外,“我……從不知道,你們會來給我燒紙。”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半壁每年來得最早。”

薄湄看了一眼詹半壁,“你來得最早?”

詹半壁緩慢的點了點頭,薄湄側過頭去,她深吸一口氣,“你們真的不知道,我這五年來,都在這座城裡?”

吳用力的搖搖頭,“如果我知道你在這兒,我早就來帶你回家了!!”

詹半壁沒說話,她拉開簾子,對司機說:“回頭,開回去。”

“為什麼?!!”薄湄對司機說:“繼續開!快啊!”

“回頭,開回去。”詹說得擲地有聲,薄湄拍了一下車窗,“開到那裡去。開!”

一個要朝前開,一個要朝後開。

一個要向前,一個要回頭。

剛才車內氣氛不過是沒來由的沉重而已,現在則是牽一發而動全一身的感覺。

吳洱善見她們四目相對,那火花燒焦的味道她好像都能聞見。

這是怎麼了呢?劍拔弩張的。

“放鬆點。放鬆點好嗎?”

吳正準備拍薄的肩膀,就被她用力推開了。

“洱善,難道你真的不好奇那一晚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如何‘死’的?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嗎?”

“對,對,我是想知道,可就算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啊。”

“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當晚發生了什麼。”

詹握住了薄湄的手,薄湄想要抽出來卻怎麼也抽不出來,詹在使力,薄湄也在使力。

“五年前那晚發生了什麼,重要嗎?一定要挑在今天說嗎?我們回幻京說不行嗎?”

“這五年間你發生過什麼,重要嗎?不重要啊,薄湄,彆再耿耿於懷了,最重要的是你回來了,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吳見薄湄疼得額頭出了汗就去掰詹半壁的手,詹側頭對她說:“你就知道寵著她?什麼都依著她!這樣下去,薄湄就要被你給寵壞了。”

“怎麼是我寵壞的她?她現在是你的,你不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嗎?你鬆開,她會疼的,她經不得你這樣!”

“疼嗎?你看看她的眼神,我真是養出來一條白眼狼了,現在她要咬死我了!”

詹就是不鬆手,薄湄也掙不開,她說:“這五年,對你來說不重要,但是對我和溫禧來說,非常重要。我認為,我必須告訴你。你鬆開我!”

“斑比,你鬆開啊。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讓她說吧。你看看她,她好不容易願意說出口。”

“司機,調頭,往回開!”詹又對司機說了一聲,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上了高架,就要到路口了,也無法調頭。

“朝前開!不要調頭!你調頭我崩了你!”薄湄氣得重重的錘了兩下車窗,詹見狀後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你真是在南方學得越來越野蠻了,動不動就動刀動槍!”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詹半壁笑了,“我就是不放。你也不準下車,也不準說那些荒唐話。”

“我偏要說!”

薄湄的手就快要捏碎了,她沒辦法隻能咬詹的手,詹一鬆開手,她就去踹車門。

車內登時亂作一團,吳洱善護著薄湄,詹半壁伸手要去抓薄湄,電光火石之間,薄湄從%e8%85%bf間抽出了一把小槍,她指著詹道:“彆逼我。”

詹驚訝的睜大眼睛,“薄湄,你居然拿槍指著我?你真是昏了頭了。”

薄湄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被詹的眼神嚇得,但是她仍舊努力控製手臂,讓槍.口對準了詹半壁的額頭。

“薄湄,彆,你怎麼了。你彆這樣。”

“洱善,你也坐好。”

“司機,朝前開,不要調頭。”

薄湄坐下來,她咽了一口氣,說:“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嚴格來說,我們三個是朋友,小歡喜是後來的。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

吳洱善點點頭,“我曾經以為我們一輩子都會是好朋友。”

“噢?是麼,吳洱善,你真的當我是好朋友嗎?你把我關在你家地下室,你騎在我身上的時候,你……”薄湄哽咽了一下,她給這把槍上了膛,“你覺得你會對好朋友做出那種事?”

“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有多痛苦嗎?我有多自責嗎?薄姐姐,我一直很愛你,我要得到你。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所以,我們不再是好朋友了。也許,我是你的前妻了。”

吳洱善又想哭又想笑,她捂住眼睛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是我不要你離開我。”

薄湄又看向一臉冷色的詹半壁,“五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看見你們的車來了,我當時猶豫過,要不要相信你們,跟你們走。可是我又知道,我不能相信你們,你們會把我和我母%e4%ba%b2帶進監獄的。我們像是驚弓之鳥一樣被趕到了這裡,我們無處可逃了。”

吳洱善哽咽道:“我們當時是來救你的!薄湄!我們都想要救你!我們都是瞞著父母來救你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薄湄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撕扯,詹在這時開口道:“但當時我們都太小,消息還是走漏了,我父%e4%ba%b2調了空.軍和陸.軍過來,我發誓,我事先不知道。”

薄湄不說話,她望著詹。

她的眼神在逼著詹說話,詹抿起%e5%94%87來,一字一句斟酌著說:“你現在是不相信我們,覺得是我們在害你?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和洱善一人再給你生一個孩子!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相信誰。”

吳頓時睜大眼睛,“是不是小歡喜和你說了我們的壞話?薄湄,你不要犯糊塗啊,我們三個才是北方的,她是南方的,我們確實是好朋友,可是現在的局勢你也知道的。”

薄湄搖搖頭,“半壁,不是孩子的問題。”

詹半壁聳聳肩,她冷笑著說:“不是孩子,你會犯了混拿槍對著我們?我們拿鞭子抽你了?還是把你關進籠子裡了?我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太寵你了。”

第152章 是你

“孩子……那兩個孩子真的是……”

吳洱善看了一眼詹, 又看了一眼薄, 她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薄湄,那孩子不是小歡喜和孔玉梁的嗎?”

薄湄深吸一口氣, “她們是我和小歡喜的孩子,在占木河, 我讓陳教授給她動了手術。”

詹半壁抿起%e5%94%87,她麵沉如水的望著薄湄, 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那反應就像她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整個人仍處在震驚之中。

她出奇的沉默,令薄湄心跳加劇。

“半壁姐姐, 我……我錯了, 我不能再錯下去。我希望你也一樣。恩?”

詹半壁不說話, 她雙手交叉著,就這麼從頭到腳, 一根毫毛一根毫毛的盯著薄湄。

車停下來了, 司機說到了, 薄湄讓她們倆人下車。

吳洱善失魂落魄的下車了, 詹半壁則沒什麼表情。

“我和我媽媽,就是從這裡摔出去了。你們看, 那裡也樹林,我們就是摔到哪兒的, 又往山穀裡滾了幾下。我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坐在我身邊的是溫禧。”

“所以, 五年來,你都在溫禧身邊,她騙了我?我每次來吊唁有多難過,她都知道。她還安慰我,哈哈。”吳低笑著聳肩道:“薄湄,你都沒法兒想象,她是怎麼一本正經的安慰我的。虧我那麼信任她。”

“她沒說錯,我是死了。這五年來,我一步步被擊垮了。”薄湄彎起嘴角,“我自暴自棄,酗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迷失了。”

詹半壁看向黑黢黢的樹林,她沒有說話,好像是想起了往事,眉頭皺得死緊。

“……半壁,如果溫禧能找到我,你怎麼可能找不到我?”

“同樣的,洱善,如果溫禧能找不到我,你怎麼可能找不到我?”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都和我說你死了!”

“他們是誰?”

“國.安.局的人,我的父母,長輩們,還有……半壁,溫禧她們都……”吳洱善疑惑的看向詹半壁,“她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