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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換上的新裙子,側頭看向陽台上的三隻鬆鼠玩偶。

“你大%e8%85%bf有點浮腫吧,讓我瞧瞧。”

溫禧搖頭,按住裙角不讓她掀,她微微闔上眼睛,“我累了,你彆在我跟前晃,惹得我更煩了。一見到你準沒好事情,我剛才真是失了風度,你弟弟真該死,這小子居然那麼輕而易舉的搶了我的槍。該死該死。”

“是。是。我一會兒下樓去教訓他,罰他不準吃晚飯。”

“不過他兩個肩膀被我卸了,哼嗯。”溫禧瞪了一眼薄湄,“你房裡還是以前的樣子,半壁真是用心良苦。你呆在這裡,是不是就像真得回家了一樣?”

薄湄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腕,她環顧自己的房間,最後微笑著看向就這樣靠在床上的溫禧,“你要說這一刻的話,我真覺得好像……回家了。”

薄湄就這樣深情的看著她,溫禧隻看了一眼就撇開頭去。

“你下去和他們吃飯吧?他們都等著你呢。”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上來。”

“沒有傭人嗎?”

“你就給我點小機會,讓我和你們獨處一會兒吧。”薄湄的手輕輕的覆在溫禧的肚子上,隔著那層胭脂紅的吊帶裙,溫禧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因為一種難以抗拒的愉悅感從肚皮上傳過來,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薄湄。

薄湄心跳的厲害,她隻覺得溫禧像是在邀請她肆意撥弄的小獸,又靦腆又羞怯,她立刻臉就紅了,隻這樣呆呆的看著她。

手下的撫摸倒是沒有停,一圈一圈的擴大。

“行了。我有些困。”溫禧拂開她的手,薄湄就意猶未儘的收了手,她給她蓋上一層薄毯後,說:“我給你擦個身,你再睡吧。”

溫禧沒說話。

薄湄就跪在床上給她擦身,熱毛巾一貼到溫禧身上,溫禧渾身的汗毛又是一陣激靈,她嘟囔著,“太燙了。熱。”

“哦。”薄湄換了條溫毛巾,溫禧也不看她,隻是感覺這樣被一下一下溫柔的擦拭確實不惹人厭,反而令她昏昏欲睡。

以前薄湄也儘心儘力的服侍過她,洗澡按摩攃身她都會,隻不過那時候薄大小姐哪裡願意啊,恐怕每擦一下她的皮,都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

今次倒是大不相同。

溫禧自孕後都是獨寢,就連吳要給她安排個守夜的女傭也不要,她從小就不愛彆人碰她一個手指甲蓋,也不屑於也旁人有過深的肢體接觸,反而是孕後,夜最深的時候,人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她會頗覺得懷中空空蕩蕩,開始想要一點他人的溫度。

薄湄小心翼翼的將溫禧翻過來,脖子%e8%83%b8口肚子手臂全都擦了一遍,她是當真半點邪念都沒有,隻是心裡不停的感歎,哪裡有大著肚子還這樣美的人啊……等她擦拭結束,她發覺溫禧已經快要睡過去了。

薄湄怕她在車上受了過多驚嚇,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事,睡吧。”

溫禧睜開迷蒙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喃喃的說了什麼,薄湄連忙豎起耳朵靠在她嘴邊聽,誰知什麼也沒聽見,她就已經睡過去了。

薄湄莞爾,隨即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剛出房間,就看見佟漸春正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怎麼了?”

“詹小姐他們正等著你開飯呢,已經等了一個小時。”

“怎麼不先吃啊,我這裡照顧她呢。”

“薄小姐……您還是彆惹詹小姐不高興了。”

佟漸春想了想,“您下去以後,可彆再說些不應當的話。”

“………………”薄湄立刻有了一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她%e8%88%94了%e8%88%94發乾的下嘴%e5%94%87,點頭道:“我知道,謝謝你。”

薄湄對著長廊上的全身鏡理了理,橫豎都要下樓的,可這哪裡是下樓啊,簡直是下海,她剛從樓梯上下來,就看到餐桌上的詹半壁、吳洱善和薄洄齊齊的看向她,每個人的眼神都是海一樣的激流湧動,好像她做了什麼天打雷劈的事情。

“開飯。”薄湄坐到詹身旁去,“讓大家久等了。是我的過錯。不過我也算是給各位好好收拾了殘局,你們看看,我這個又被掐,又被踹的。”

薄湄亮出手腕上被掐的泛紫的傷痕,還特地在詹麵前晃,“你看你看啊,我這是工傷,你給我寫個條子,我要去勞動局領一年的工傷費。”

詹又好氣又好笑,她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的揉了揉,“我管稅務的,管不了勞動局的事情,你要是想要,找張途安吧。”

“不想給我發工傷費就直接說嘛,乾什麼踢皮球!”薄湄假裝生氣,臉上倒是笑盈盈的,菜端過來的時候,她特意站起來%e4%ba%b2自端菜,把詹愛吃的擺近一點。

薄洄將這些看在眼裡,臉上倒是沒帶出半分不滿來,他這一刻忽然明白了姐姐的處境,可又……不那麼全然明白,畢竟不是當事人。

“你手腕疼嗎?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取藥來。”吳洱善關切的說。

薄湄笑著搖頭,“都是我活該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瞧她笑得無奈,吳就說:“你彆想太多,孕婦情緒不穩定是常有的,她身邊也沒人陪著,京裡的事情還沒了結,小歡喜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南方,我們北方這夏天,她是肯定耐不住的。”

“……”薄湄低頭吃了一口飯,正尋思著什麼呢,詹就開口道:“要是小歡喜想回去,我可以派專機送她回去。”

“……坐飛機多不安全。”薄湄捏著筷子說。

詹喝了一口湯,不鹹不淡的問道:“那你說,坐什麼安全?”

“現在這局勢坐什麼都不安全,北方人恨不得吃了她。況且……況且她肚子這麼大,人又那樣虛弱,我看……在京裡養著不是挺好的嘛……”薄湄越說聲音越小,她觀察著詹的神色,說著說著就不再說話,她僵硬的轉開話題,看向吳說:“我聽說你母%e4%ba%b2快回來了,到時候你要怎麼交代你的‘小夫人’不見了?”

“我就說她說出玩了,玩好了自然就回來了。”吳吃了一口菜,詹看了一眼吳,“洱善,你自己的家務事我們都不會插手,你自己好好處理吧。”

她這語氣顯然是不滿意吳順口胡說的理由,吳洱善想了想,“這事情是交代不了的,誰要是真願意看我交代,那我隻能往實情那裡交底了。”

薄湄眨了兩下眼睛,她低下頭去。

這時薄洄開了口,把話題引到那些琳琅滿目的房子上,吳也順勢開始談收購,她一套一套的,薄洄隻能用力擺%e8%84%b1那些商人的套路,他問起薄湄的意見,薄湄就開口道:“有兩處宅子是變不了現的,應該過幾天就會變成政府用地了,你不用頭疼那兩處的,其餘的,留三個就行了。”

“看你漫不經心的,原來心裡也有塊明鏡。”詹讚許的給她夾了菜,薄湄自謙的搖搖頭,“都是你父%e4%ba%b2的美意,我和我弟弟都不敢辜負。”

這頓飯吃下來,諸人心裡都立起了一塊明鏡。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都要用這塊明鏡照照自己,照照旁人,也照一照來路和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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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房間安排是“順理成章”的。

主臥當然歸現在這個薄宅的主人詹半壁,最大那間客房歸吳洱善,薄湄的房間裡睡著溫禧,原先薄洄的房間仍舊歸薄洄。

誰知道薄湄睡哪兒?

反正薄湄從廚房出來,大家都已經進了各自的臥室,她上二樓的時候,隻覺得二樓一片寂靜,這安靜令她頗為膽寒。

誰告訴她,她該睡哪兒?

薄湄先是偷偷摸摸去溫禧那兒看了一會兒,確認她睡得香甜之後又去了薄洄那裡,薄洄正看書呢,見她進來頗為意外。

“你還沒睡?”

“你們全都把房間占了,我能睡哪兒?”

薄洄搖頭,“姐姐,恕我不能收留你。你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薄湄翻了個白眼,“我來是要跟你講,不要再惹小歡喜了,她懷著身孕,本來就比我們所有人都辛苦。你做什麼要去挑釁她?”

“好好好,全都是我的錯。我今後再也不挑釁她了。隻是姐姐,你因為一個孩子就對她俯首稱臣,你可想好了?一日居於人下,就一生居於人下。”

“人上人下都好,怎麼都好,隻求你彆再擾她氣她,她心裡已經夠苦了。”

“我看你也是吃儘了苦頭。”薄洄今夜遭受的衝擊太過嚴重,他對國外的開放風氣非常能接受,可回到國內,這風氣現在就在她姐姐身上盛行,他就難以接受了。

作為男人,他很想提醒試圖在她們三人中間博弈的姐姐……她正走在一根極細極脆的鋼絲上,那條鋼絲下不是萬丈深淵,就是十八層地獄。

溫禧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扒了她的皮。

彆看吳洱善總是一臉笑意,她看她的眼神可像是要講她敲骨吸髓,整個全吞下去。

至於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詹半壁,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著挖開她的心,吸乾她的每一滴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這三個人,都是不好相與的。

而夾在她們三人中間的薄湄……

“姐姐……”薄洄剛張嘴,薄湄就捂住他的嘴巴,“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但還是請你不要說。”

“………………”

薄湄解下耳環,在薄洄耳邊說:“這是我差點賠了小命拿到的基地鑰匙,剩下的,就是找到那基地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按兵不動。”

“姐姐,我怕你為了這三個女人粉身碎骨啊。”

薄湄輕笑出聲,攤手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什麼來著……況且我也死不了,做不成鬼。”

薄湄的自嘲帶著一萬分的苦澀,她隱約知道自己將要走到什麼地步。

夜深了,她必須去睡了。

薄湄麵容冷峻的離開了薄洄的房間,薄洄則捏著那個耳環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站在走廊上,她一時也不知道要去哪一個房間?要不沙發上將就一晚?

薄湄連連搖頭,如果她那樣做了,明天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過了良久,她……朝主臥走了過去。

第114章 下海

主臥靜謐無聲。

鹿角床頭燈還亮著。

那一點微光混沌不清。

隻能……隱約瞧見一個暗影低頭坐在那裡。

“我先去洗澡了。”

“好。”詹半壁坐在床頭,她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她並沒有抬頭看薄湄,而是繼續翻頁閱讀。

薄湄進了浴室以後,就如平常那樣站在花灑下麵清洗,她越洗越用力,以至於渾身上下都被搓得發紅。

出浴室前,她穿著浴袍在鏡子前站著吹乾頭發。

她看著鏡子裡陌生的臉……頂著這張臉,她都快忘了自己原來長什麼樣了。

恐怕隻有溫禧還記得。

磨磨蹭蹭的出了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