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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女兒和一個……一個……”薄湄歎了口氣,“洱善……”

“嘭”得一聲,吳洱善摔爛了一瓶紅酒。

詹半壁被迫終止了交涉,她掛了手機,看向那一地碎片和閃爍在吳洱善眼睛裡的淚光,她正要說話,吳洱善就用手製止她出聲。

滿室寂靜。

“薄湄,承認你和我已經結婚,有這麼難嗎?承認你是我的夫人,有這麼難嗎?”

吳洱善的反問,瞬時讓薄湄啞口無言,倒是薄洄再也忍受不了,他當即推倒吳洱善,“我說過了!我姐姐不是你們的玩物!你們在誤導她,你們在玷、汙她,是你們把她推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現在你們如願了,她不知道會活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死。”

吳洱善很快和薄洄打在了一起,詹半壁連忙分開他們。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在座所有人的預期,我們都希望能夠恢複秩序,不再混亂。我希望我們都能保持冷靜。不要過分苛責對方。發生過的事情,我們已經無法改變,但是,現在的事情,我們可以改變。”詹半壁喘了一口氣,“我們這裡有一位孕婦,希望大家顧及到她的心情,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溫禧的眼眶微微泛紅,她輕聲說:“看來,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都是我的錯。”薄湄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她捂住心臟道:“我五年前就該死,或者更早之前就該死,我不該活到現在。”

“姐姐!”薄洄鬆開吳洱善,衝過去抱住薄湄,“呼吸,姐姐!放鬆,呼吸,姐姐!”

“它跳得太快了。這次會怎麼樣?我又要死了嗎……”薄湄捂住仿佛要跳出來的心臟,溫禧的手覆到她的心臟處,吳洱善和詹半壁也立刻圍了過來,“半壁,我們能安全離開這裡嗎?他們會抓走我弟弟嗎?像對我那樣,你們要電擊他嗎?”

“不,不會,你放鬆一點。我保證今晚我們都會安全的離開這裡。我保證。”詹握住薄湄的手,吳洱善一個勁兒的給她順氣,“該死,我該把你的小氧氣瓶帶來的,這樣你就會好受點了。”

薄湄看向溫禧。

溫禧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咚咚”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正在此時,詹半壁的手機再次響起,詹立刻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她父%e4%ba%b2的聲音。

“是的。父%e4%ba%b2。我在裡麵。”詹閉上眼睛,沉聲道:“父%e4%ba%b2,請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今天的事情。……我們隻是在聊天。”

那頭掛了電話,又一記催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父%e4%ba%b2就站在門外,待會兒我打開門,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臉上都不要有一絲破綻。”

吳洱善連忙整理好弄皺的衣服和頭發,薄洄不為所動的看著門口。

“溫禧,壓住她。”詹半壁從包裡拿出針筒和淺紫色的藥水,“薄湄,看著我,看著我,你還和我們在一起嗎?”

薄湄顫唞的點了點頭。

“你要給她注射什麼?”薄洄問。

“我不知道。前天剛從實驗室拿到的藥水,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你沒有權利給她隨便打針。”薄洄奪過針筒,“我不能失去她。”

“你說得好像我可以忍受失去她,我可以忍受她這樣痛苦一樣。給我。”詹半壁看了一眼吳洱善,吳連忙抱住薄洄,詹奪過針筒,她猶豫的消毒後,“薄湄,我……”

“讓我來吧。”溫禧拿過詹手中的針筒,認真的將這不明液體推入薄湄的靜脈中,“有點涼,你感覺怎麼樣?”

薄湄望著溫禧,溫禧用手輕輕撫摸她汗濕的額頭,“彆害怕,你的心跳正在減速,深呼吸,看著我,彆害怕。”

薄湄感覺心跳就跟過山車似的呼嘯而下,她感到接踵而來的暈眩。

“唔……”薄湄抓緊溫禧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攥裂開,溫禧緊張的任由她拽著,她生平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絲愧疚。

“對不起,你離開我那晚,你激怒了我,我對你開了很多槍。”溫禧將不停抽搐的薄湄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激怒我,我也不會向你開那麼多槍。對不起,我殺了你。”

薄湄斷斷續續的說:“如果……再來一次……我……我……不會激怒……你……我要……好好……對待……我們之間……認真的……”

第107章 圈套

薄湄的心跳漸漸恢複正常。

劇烈的暈眩感伴隨著陌生的回憶如潮水般從腦海中退卻。

雙目清明。

五感恢複。

溫禧擦拭了兩下她汗濕的鬢角,“你感覺怎麼樣?”

“我能動了,不過感覺心臟好像被人掏走了。”溫禧撫了撫心口,詹半壁也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是抑製劑。能讓你在失控的時候好受一點。”

“有什麼副作用嗎?”溫禧問。

詹半壁搖頭,“未知。”

薄湄扯了扯嘴角,“該死的,活過來的感覺真好。有什麼副作用比再死一次更可怕的?呼……我要站起來。我們不能露出破綻。”

詹半壁和溫禧扶著薄湄站起來,薄洄也無奈的冷靜下來,吳洱善順手給薄洄理了理衣服,她站到門口,問所有人道:“準備好了嗎?我估計外麵已經來了很多記者,記住微笑。五,四,三,二,一。”

“嗑嗒”一聲,吳打開了門,入眼就是哢嚓哢嚓一排閃亮而刺耳的拍照聲,在最光明處,詹謹懷總理及總理夫人正微笑的看向薄洄————

他們的目光慈祥而滿含殷切的期待。

記者們抓拍的表情則顯得深沉肅穆。

放眼望去,貴賓休息室內其樂融融,桌上的杯盞和剛剛被碾滅的輕雪茄都昭示著這五個年輕人剛才相談甚歡。

“我們剛才正在敘舊,我已經和他五年沒見過麵了。”吳走過來熟絡的勾住薄洄的肩,“是嗎?薄先生。”

吳側頭朝薄洄輕笑的一刻被記入照相機中。

“當然。”薄洄彎起嘴角,他舒展開笑容的那一刻令人如沐春風,仿佛剛才他們五個人進行的確實一場跨越五年鴻溝的友誼沙龍。

詹謹懷總理向前走了一步,詹半壁微微側了側身,在鏡頭下的父女倆沒有進行任何情緒外泄的眼神交流,我們取薄總理而代之已有五年之久的詹總理,此刻激動的如同自己漂泊在外的兒子歸來了。

他伸開雙臂,“非常高興見到你,孩子。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薄洄擁了一下詹謹懷,“還能見到您,我也非常高興。即便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南國人,但我仍然懷念家鄉的一切。”

詹謹懷握緊薄洄的手,“歡迎回來。孩子。無論你是以什麼身份回來,我都非常高興。國家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夠跨越國籍、跨越身份、跨越意識觀念的束縛,聚在一起聊未來,是我們老一輩人最願意看到的事情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湄幾乎能猜出詹謹懷下一句要說什麼,她假裝好奇的看向總理夫人。

總理夫人微笑著衝她點頭示意,她雙手交握,心滿意得的說:“瞧這屋子裡今天多麼耀眼,這些年輕人像星星一樣,陳埃來自占木河,溫禧來自南方,洱善來自北方,而我們年輕的薄先生作為長期旅居海外的有誌青年,如今成了我們的友邦人——北國人。”

薄湄心裡一咯噔,除了溫禧之外,詹和吳都對不知何時加入北國國籍的薄洄表現出了一絲詫異和警惕。

“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說起來,小輩裡最出色的人今晚都在這裡了。陳埃,你說是嗎?”

薄湄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式微笑,“未來是年輕人這毋庸置疑,而當下的榮耀依然屬於父輩們。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都在父輩們為我們開辟的道路上行走。我們都非常感恩。”

她的話引來了一片掌聲,人都是活在當下,而當下並不屬於他們這群年輕人,薄湄看向那些在人群中鼓掌的父輩們,輕輕吐了一口氣。

“說得真好。不愧是我的女兒。”陳若熙將軍笑著走進來,拉走了自己的“女兒”,“我和你哥哥正在外麵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裡結交新朋友。”

“嗯。”薄湄低下頭去,她不舍的看了溫禧一眼,孰料詹總理好像追著她的眼神也看向了溫禧,他%e4%ba%b2自走過去,拿披肩給溫禧蓋上,“希望今晚的你沒受到冷遇,過來吧,這貴賓室有點陰冷。”

薄湄連忙鬆開陳若熙的手,她挽住溫禧的手臂,“叔叔,您真是貼心。”

詹總理麵露微笑,一手挽著溫禧,一邊和薄洄並肩而行,吳洱善緊隨其後,詹半壁則走在最前麵。

詹謹懷和聲細語的問溫禧道:“今年我非常開心。到我這把年紀,看到小輩們開枝散葉總是歡喜的。洱善結婚了。現在你也要結婚了吧?婚事準備的如何,預備來京城辦宴席嗎?”

“快了吧。這孩子來得很突然,我什麼也沒想好。”溫禧看了薄湄一眼,薄湄斬釘截鐵的說:“你一定會有一個盛大而無比美好的婚禮。”

“借您吉言。希望到時候我還能穿上婚紗。哈。”

溫禧一笑,詹總理也跟著笑,他擺手道:“你母%e4%ba%b2會讓你風風光光的。不必太擔心。……我聽說她已經在準備嫁妝,她一定沒告訴你,伯父在這裡提前預祝你和孔玉梁的婚禮能如期舉行。”

“謝謝您。”溫禧又是一笑,薄湄的心頓時沉下去,記者們全都散開了,樂隊重新響起惑人而回旋的樂音,詹總理鬆開了溫禧並特許她如果覺得不適隨時可以離場,儘顯長輩的紳士派頭,他自然而然的和薄洄攀談去了,薄湄聽著他們在隱藏在餐桌後的鏡頭前侃侃而談。

薄洄沒有向這位昔日的詹叔叔說一句實話。

而這位穩坐大位的詹總理也並不在意他是否說了實話,他微笑的聆聽,偶爾也點頭稱是,他做足了東道主的姿態,就像是在自己的王國上接待另外一個小國的代言人,而你找不出他有什麼不尊重你的地方。

畢竟他的眼裡滿滿都是情真意切。

詹夫人和薄湄聊了一會兒,大意是探一探她對她兩個兒子的想法,薄湄婉言拒絕,詹夫人很快便適時的找詹半壁過來和她聊天。

詹給薄湄倒了一點兒酒,薄湄已經不大能嘗得出酒水的味道,她抿了三口後放下杯子,吳洱善又給薄湄倒了一點兒酒,薄湄也抿了兩口就放下杯子。

這聚會的中心現在都聚集在陳謹和薄洄身上,所有人都希望今晚陳謹能夠相中一位佳人,這樣占木河和南國的聯姻將會指日可待,因此,沒人希望這宴會這麼快結束。

而她們三人,卻希望這宴會能立刻結束。

她們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直到最後一支舞在雷霆般的掌聲中結束,這個暗潮湧動的晚宴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