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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打盹兒——眼前這畫麵讓楊梵受驚不少,他湊到那些花頭十足的早餐裡聞了聞,生怕吳家的廚子給溫禧下了什麼一屍兩命的□□。

溫禧的頭側向一邊,眼看就要倒到沙發上,楊梵趕緊用雙手托住她半張臉,將她慢慢的擺正,做完這一切,他輕噓一口氣。

“嗯……你來了?”溫禧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費勁的伸了個懶腰,“啊!我又睡著了。我睡了多久?”

楊梵搖頭,“幾分鐘而已。”

“我要的文件都拿過來了?”

楊梵點頭,“這一袋是您要的,這一袋是容姨給您的。”

“你沒告訴她,我懷孕了嗎?不能操勞,這些文件……”溫禧輕笑道:“她可以自己處理啊。”

“……她處理不了。她已經手生了。況且,您從十二三歲開始決定這些事,大家在文件上看到您的簽名才會執行。”楊梵想扶著溫禧去書桌前,溫禧搖頭,“沙發這裡挺好,我不想坐在窗台前,路過的小女傭如果看我伏案,總會用一種……令人不悅的眼神看著我。”

“我想她們隻是羨慕您的美貌。”

“得了吧,楊梵。我覺得她們的眼神就是在說,看呐,這個孕婦這麼拚命,真是苦命呢,懷孕了連丈夫都不在身邊。”

楊梵苦笑的皺皺眉頭,“小歡喜……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這孩子的父%e4%ba%b2是誰?”

“她會自己來告訴你的。”溫禧抽出容蘭芝送過來的文件,她略看了幾眼就扔到一旁去,“吳洱善最近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吳家在南方的產業不少,財閥們可能要開始反轉局麵,否則一旦稅改,他們這些真正做合法生意的正經人,也會跟著%e8%84%b1一層皮。她最近都在公司。”

“……那,她呢?”

“老樣子。”

楊梵看著溫禧,“第三次會議已經開始準備,本來定於一個月後,但這次的票數確實驚人,政府方麵,可能會提前到下周。”

“容蘭芝有說什麼嗎?”

“容姨她氣壞了,她覺得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孔玉梁的。”楊梵翻了個白眼,“我的人被她拿煙槍打得鼻青臉腫。”

溫禧大笑,她完全能想象容蘭芝氣得大打出手的模樣,她越笑越離譜,看得楊梵眼皮子狂跳,“你給她寫封家書吧,她不看見你的%e4%ba%b2筆信,這氣是消不下去的。”

“不用管她。”溫禧有點後知後覺的想,“那我還要在幻京呆到下周。我有點想念我們南方的吃食了。北方廚子做得南方菜吃著味道不對。”

“那我這就給你空運個廚子過來!”

兩人正在說話,莫詩就領著四個人走到客廳。

“這是……”

莫詩笑著說:“我們洱善小姐怕溫小姐吃不慣,就從南方特地請了四個廚子。他們今早剛到,這就帶過來給溫小姐相看相看。”

“…………”楊梵看向溫禧,低聲說:“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要住在吳宅了。”

“現在才知道。”溫禧問了這四個廚子幾道菜後就擺手讓他們下去了,她和楊梵沒說幾句話,莫詩又領著兩個女傭進來,瞧他們的架勢,是要把客房重新布置。

“溫小姐,我們稍加整理,可以讓你住在更舒適自在些。另外,洱善小姐已經定下了京中有名的老中醫,您身子上有什麼不爽利的,直接告訴我,我讓中醫上門來給您調理調理。”

楊梵聳肩道:“我真是服了吳洱善。”

溫禧撫著肚子輕笑,淡淡的說:“若是她在,恐怕做得比洱善還讓人服氣。我聽說鄭瀲荷懷薄湄的時候,薄徵燾把方圓幾十裡的地方都清了一遍,光是醫生就請了十幾個,每天輪流問診。”

“你說什麼?”

溫禧輕笑,搖頭道:“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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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欠!”坐在公司裡的吳洱善當著所有董事的麵打了個大噴嚏,她連忙捂住嘴巴道:“我不會是感冒了吧?家裡有孕婦,真不能感冒的呀。”

董事們齊齊看向她,“吳總,溫小姐一直住在吳家,這不大妥當吧。”

“有什麼不妥當的,身為下屬,好好管管公司的事情,不要把手伸到我的內宅來。”吳洱善丟掉了擤鼻子的帕子,“我在我自己的家,招待一下來自南方的好朋友,這有問題嗎?”沒等大家回答,她就自問自答道:“完全——沒有——問題。……我們剛才說到哪裡?”

“吳總,我們暫時隻能做好預警方案,如果稅改真的執行,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要看各地的落實狀況了。”

吳點點頭,“做最壞的打算。我有種預感,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沒有……”吳站起來,忽然笑道:“我們可以從中狠狠賺一筆!哈哈。”

董事們幾家歡喜幾家愁,再混亂的局麵也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商機,可這次的稅改必定產生連鎖反應。

幸好這一個噴嚏過來,吳沒有再打噴嚏,會議結束後,她還要和遠在國外的父%e4%ba%b2開一個視頻會議,工作一旦跑起來就沒完沒了,這不比馬不停蹄的參加派對,吳在會議上一臉嚴肅,從頭到尾都繃著臉。

第二個會議結束後,吳洱善攤在桌子上,秘書說要給她訂午餐,她站起來擺擺手,說:“我去政府大樓找半壁吃飯,下午應當沒什麼事情。我父%e4%ba%b2若是打了我的座機,你就替我接一下,照實說我去哪兒就行了。謝謝。”

電梯順流直下,她開著敞篷車去找詹半壁,結果車開不進政府大樓的南邊車庫,她隻好把車開到正門口去接受安檢。

安檢剛一結束,詹半壁就出了大樓,她雙手抱臂的看向那輛顯眼的敞篷車,“你開這輛車過來的?”

吳點點頭,詹半壁微微眯起眼睛來,上下打量了吳,“我想,我們還是坐我的車吧,好嗎?”

吳非常乾脆的說:“不,今天陽光不錯。我有事要和你正大光明的說。”

“在我車裡也可以談。”

吳洱善笑著點點頭,又搖頭道:“不,今天在我車裡談。”

她指著自己的敞篷車道:“它是敞開的,半壁,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是我的心,現在對你也是敞開的。你是要走進我敞開的心,還是視而不見呢。”

吳動了動下巴,做了個可憐的表情,詹半壁不明白她的來意,問道:“你不是接我,還有溫禧,我們一起吃飯的嗎?”

“不,就我們倆。”吳洱善%e4%ba%b2自給詹半壁打開車門,她定定的看向詹。

詹向左右看了看,她側過頭去和關秘書說:“我和洱善去吃飯,你讓他們彆跟著我們。”

“恐怕不行,詹司長,為了您的安全,必須得有人跟著。”

詹看向吳,“你也看到了?”

“當然可以跟著,可你得和我上我的車。”吳攤手道,“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你們司長的安危,關秘書。”

關秘書笑著點點頭,他轉過身之際小聲說:“司長,路上小心。”

詹半壁看向一臉笑容的吳洱善,她笑著上了車,吳滿意的說:“謝天謝地,我終於把你從你無趣的銅牆鐵壁裡拽出來了。我看你最近都沒什麼胃口,中餐在哪兒吃就由我定了?”

“聽你的。”

“半壁,我會像護著小歡喜那樣護著你的。”吳說著撫了一下詹的後腦勺,“你的傷口還沒好?”

詹點頭,吳就踩下油門,她踩得太猛,車“咻”得一下就飛馳出去,跟在她們身後的三輛保鏢車連忙始料未及的跟上去!┆思┆兔┆網┆

高分貝的引擎聲讓坐在車上的吳洱善和詹半壁都不得不提高一個音量說話。

不停加速的跑車出了市政區的直道之後,就一路朝出城方向開去,兩人上了高架,吳洱善又不慌不忙的提了一次速。

“新買的車!一直都沒試過!本來沒想拉著你,想和小歡喜一起試車的!可她現在大著肚子,沒辦法。”

“她在你家還好嗎?”詹半壁麵不改色的問,事實上,高速行駛的快、感是讓人沉醉的,急速倒退的的街景讓整個京城都變成了梵高的星空,詹仰起頭去看今天的藍天和白雲。

“懷孕挺受罪的,她又死愛美。哪裡能好呢?”吳洱善不停的超車,最後硬是擠到了一群車的前頭,那些車在她身後狂按喇叭,詹半壁隱約聽見一些咒罵聲。

“我媽媽本來想邀請小歡喜來我家做客,被我攔住了,我家廚子最近做得菜太難吃。”詹半壁抽出手帕來擦了擦手心的汗,她看向吳,“她那邊缺什麼,你儘管和我說。”

“有我在,她能缺什麼。”吳看向詹,詹感覺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

“喂,我說你呢!你是不是趕著去投胎!”

這時候一輛車開過來,司機是個中年大叔,他指著她們這輛車說:“死丫頭!你不要命想死嗎?有你這麼超車的嗎?”

詹半壁和吳洱善齊齊看向這位大叔。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下車揍死你們!所以說女人不能開車!我是替你爸媽教育你啊!”

吳洱善抿緊%e5%94%87看著這位大叔,大叔接著說:“看看你那樣,男不男女不女,一看就是變態同性戀,你知道嗎?像你這種人,最後會下地獄的!惡心,臟!”

此時正好前麵堵車了,那些剛才被超車的車主全都從四麵八方聚攏到一起,他們和這位大叔一樣,開始罵這個坐在敞篷車裡目中無人的女混蛋!

“你是人妖吧你!欠抽啊你!這裡限速的!你不識字吧?”

“說你呢,剛才不是差點撞上我嗎?剛才不是挺趾高氣昂的嗎?把這裡當做你家跑馬場啦?該死的富二代!”

“罵你呐!你怎麼不說話?知道自己錯了,差點撞上你爺爺我了?”

“媽的,這人模狗樣的東西是不是嗑、藥嗑嗨了~??看她那麼白,肯定是癮、君子!!整容鬼!!”

罵什麼的都有,詹半壁和吳洱善就這樣坐在車裡迎接來自各個方向的口水,還有看熱鬨的在煽風點火。

吳洱善抿緊的%e5%94%87緩緩放鬆下來,詹半壁有點緊張的看向臉色越來越放鬆的吳,她正要張口叫她的名字,吳洱善良就下了車,詹半壁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

吳洱善看了她一眼,從車後箱裡挑了一根高爾夫球杆,她高高的舉起球杆,一句話也沒說講,就這樣“嘭”得一聲砸爛了那位大叔的車前玻璃!

“哎!你……”那位大叔還沒搞清楚她要乾什麼時,他的玻璃就在他眼前被砸了粉碎,他大叫一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

吳洱善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她就這麼提著高爾夫球杆,望著坐在車裡叫救命的老大叔,他每叫多一聲,吳臉上的笑意就更甚。

這位今日出門不利的大叔捂住耳朵,哆哆嗦嗦的望著吳洱善,吳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下去,她不滿意的撇撇嘴,“嘭”得一聲,她再次一杆子用力打在車後玻璃上,那大叔又開始尖叫!

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