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1 / 1)

的。”

詹半壁沒有說話,溫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尊重北方人員的決定,今天這票數太難看了,比我的大肚子還要難看呢。豈有此理。”

第100章 戲珠

合上車門那一刹那。

詹半壁並未像平時那樣習慣性的轉過頭來向關湧泉囑咐點什麼,關秘書就這樣有些悵然若失的坐在車內,看著詹提著公文包一步一步的向薄霧中走去。

關湧泉熄了火,這次投票結果讓北方政府始料不及,從會場出來後,媒體也一片嘩然,預先安排好的所有采訪全部取消,詹半壁隻和《幻京報紙》的老記者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場麵很難看,當那些記者一窩蜂的在門外擠向溫禧,詹坐在車內就那樣一直盯著溫禧,關湧泉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反正他覺得今天的這場投票使得詹和溫的友誼出現了裂痕。

一縷薄霧從山間刮過來,關秘書隻好打電話那些在暗處守備的特種兵們能打起精神,他小聲嘀咕道:“這薄宅的風水也沒有外頭吹噓的那麼好嘛。才住進來沒幾天,這票數就跌得嚇人。”

據傳薄宅風水很好,住進去肯定是要官、運亨通,當年薄徵燾還不住這裡的時候政、績平平,誰也沒想到這個長相比女人還要美的男子有一天會問鼎權利頂、峰?

直到他買了這裡,一意孤行的帶著一家老小住進這間山間彆墅,自此就跟改了運一樣,諸事順利,一發不可收拾。

關秘書看見博、彩、業一片哀嚎,幸好這次他沒有買,否則賠慘了。

直到那頭有人告訴他詹司長已經進了宅內,關秘書才踩下油門奔馳而去。

薄湄坐在窗前,抱著她的三隻鬆鼠,她看見關秘書的車快速的開下山去,那輛車很快就消失在盤踞在山下的車河中,她出神的盯著一截一截從林中露出來的公路,絲毫沒發現詹半壁已經走到她身後。

詹彎起嘴角,從伸出雙手,從後捂住她的雙眼!

“啊!”薄湄嚇得尖叫一聲,詹也被她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她這一愣神,手就沒來得及鬆口,薄湄差點又咬在她手指上,她縮了縮手,望著薄湄道:“我手上抹了藥,苦,彆咬。”

薄湄看著詹,久久的才冒出一句,“你回來了。”

“嗯。一起吃晚飯吧。”

“我沒有胃口,不要吃。”薄湄輕輕嗅了嗅,她覺得這藥膏的味道很熟悉,“你塗了什麼藥?”

“我讓關秘書隨便買的。你看……塗了藥,能遮掉一點,不過走近了看,還是很明顯。”詹伸出手讓薄湄望,薄湄彆過臉去,詹無聲的歎了口氣,說:“一起吃晚飯。你坐在窗前等我嗎?”

薄湄不說話,她放下三隻鬆鼠,走出房間,詹也跟著出了房間,薄湄扭過頭來對她說:“我說了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她一臉不要來煩我的樣子,和昨日一模一樣,看得詹心頭一陣柔情蜜意,她走過去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要做什麼?”

薄湄扭過頭,“不要你管我。”

“好,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如果你餓了,就下來一起吃。”

詹不再勸她吃飯,而是徑自下樓去了。

薄湄心存疑惑的趴在扶手上,望著詹坐上餐桌,麵色如常的開始進食。

詹回來,外麵的哨兵就開始換崗,薄湄走到窗邊,四處觀察了一翻,能看見的哨兵隻有一個,那些隱藏在樹叢裡的守備兵一定更多。

“我吃好了。你還是沒什麼胃口嗎?”用餐完畢的詹又從薄湄的背後抱住了她,這一次薄湄沒有掙開,她順勢撫向她的手,“你的手還疼嗎?”

詹愛憐的%e5%90%bb了%e5%90%bb薄湄的發,輕聲說:“不……疼了。”

薄湄轉過身去,她的眼神撞入詹眼中的柔波裡,她想起了她們在沙洲上共度的日與夜,那時候在寧靜的夜晚,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薄湄不自覺的低下頭去,詹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恰逢時宜的沉默氣氛變得曖昧不已,薄湄驚訝的發現,詹的臉頰上有八顆很淡的雀斑,她從前是肌膚盛雪,臉蛋白淨的像芭比娃娃,配上她那雙沁著晨露的麋鹿眼睛,看著她就讓人覺得如墜密林中,她有種靜謐無聲的美,總能讓少女時的薄湄感到安心。

詹有些猶豫又有些堅決的咬下%e5%94%87,她張開雙臂,就這樣不確定的看著薄湄。

薄湄也有些手足無措的垂下雙手,她抬了抬眉頭,有些羞怯的捋了捋鬢角。

詹依舊張開雙臂看著她。

這樣的姿勢僵持的越久,薄湄的內心就愈發無措,她從頭到腳的打量著詹,望著她的影子被斜陽拉得長長的……薄湄陷入了沉思,她此刻寧願詹半壁像溫禧一樣給她一頓鞭子,或是將她關進暗無天日的房間裡,也不願意詹這樣毫無防備的衝她張開雙臂,她這樣子太熟悉,熟悉到令她落淚。

當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這位常來家裡玩的半壁姐姐就會對她張開雙臂來,她就會撲進她的懷裡,坐在她的%e8%85%bf上,聽她講故事……她會給她買很可愛的玩偶……

忽然,一陣風掀起了窗簾,窗欞嘎吱作響,薄湄被驚了思緒,向前跨了一步,隨即就鬼使神差撲向了詹的懷抱,詹立刻就抱住了她。

這麼多天來,兩人都未如此擁抱過。

這個擁抱,愈來愈深,詹在竭儘所能的加深這個擁抱,她在薄湄的耳邊反複說著對不起,她反複%e4%ba%b2%e5%90%bb著薄湄耳際的鬢發。

薄湄微微仰起頭,這樣的擁抱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她隻感覺她就快要被揉進詹半壁的懷裡,能這樣深深的抱在一起是她五年來最期盼的奢望,如今在這樣一個寧靜的黃昏,這奢望成了真的,可她為什麼越來越無法……呼吸……

“放,放開……半壁放開……半壁放開我……”薄湄仰著頭,哽咽的聲音逐漸支離破碎,持續了幾天的冷戰變成了快要溢出喉間的一點倔強又無力的嚶嚀。

“我弄疼你了嗎?”詹微微鬆開雙臂,她看向神情痛苦的薄湄,“哪裡疼?”

薄湄看著詹半壁,她皺著眉頭,就這樣一臉哀傷的望著她。

“這裡疼。”薄湄緩慢的指了指自己的雙%e8%85%bf,她認真的拂過那些曾經裝過定位儀的位置。

“這裡疼。”薄湄指了指自己的腰腹,有一次她逃跑摔壞了腰,在醫院躺了一個月,當時周海生說,若是她再摔一次,她就可以一輩子做臥床病人了。

“這裡疼。”薄湄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裡也是曾經裝過定位儀的地方。

“這裡……也好疼。”薄湄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接著她慘然一笑,眼淚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滾落,“怎麼辦啊,我全身都好疼,半壁要怎麼辦啊,你不能抱我,你再也不能抱我了,你每次都抱得太緊,我會碎掉的。”

詹半壁後退了一步,她捂住嘴巴,眼淚珠子亦從她的雙眼裡一顆一顆凋落,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她隻記得上次去烈、士陵墓祭奠先烈,還是關秘書給她滴了藥水她才流了幾滴眼淚。

“沒人能知道我可以活到什麼時候,也沒人知道我下次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再也變不回原來的我了,我是莊湄,我是吳境,我是……陳埃……我什麼不是了,怎麼辦啊半壁,我已經什麼也不是了。你……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薄湄急促的呼吸著,她握緊雙拳,“半壁,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從前那樣了……我已經是個怪物了……你……你……”

詹半壁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薄湄,她抬手用力擦乾眼淚,她再次緩慢的張開雙臂,說:“到我懷裡來,薄湄。”

“哈哈……哈哈……”薄湄大笑兩聲,隨即砸了一隻花瓶,她發瘋似的高喊道:“半壁……你一點也不了解現在的我……我是個怪物……我心臟有問題……我不是薄湄……你就當做我不是吧……”

“薄湄,到我懷裡來,告訴我,你這五年來都發生了什麼?好麼?我要知道,我全都要知道。我也會告訴你所有我發生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把這個空白填滿。”◇思◇兔◇網◇

“我永遠也不要告訴你!我不要你知道!我不要你知道!”薄湄捂住耳朵,“我不要聽你講話,我沒有和洱善說,我也不要和你說,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薄湄防備的看著詹半壁,她這如同被逼至絕境的模樣讓詹心碎,她走過來抱住她,又被她立刻推開!

“我告訴過你,不要抱我。”薄湄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小刀,“你不要過來。”

詹舉起雙手,“我不碰你,你把刀放下,這樣很危險。”

“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回占木河,我不該回這裡的。”薄湄仰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我爸爸媽媽都不在這裡了,他們都死了,我弟弟在占木河,我應該和他呆在一起。……”薄湄深呼吸後,語氣鎮定的說:“……你明知道我無法拒絕你的,所以不要故意那樣,你明知道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我不會永遠生你的氣,所以不要再靠近我。……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但是我們……”、

“嘭”得一聲,一顆麻醉彈穿過窗戶射入薄湄的體內,薄湄就這樣眼前一片昏花的向前倒去,詹迎上前去接住了她,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並對外麵的狙擊手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停火。

“但是……我們……”薄湄意識不清的說著什麼,詹%e5%90%bb住她的%e5%94%87,輕聲說:“噓噓——噓噓——睡吧,睡吧,薄湄。”

——————————————————

薄湄從短暫的昏迷中醒過來時,整個人躺在浴缸裡。

詹半壁穿著睡衣跪在一旁給她洗澡,她低著頭,一邊搓洗她的肩膀,一邊思索著什麼,薄湄看到她眼眶泛紅,微微發腫。

“我自己來。”薄湄“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她連忙抓住一條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詹手裡全是泡泡,她就這麼彎起嘴角看著她,一個泡泡飛起來,粘到了詹的酒窩,薄湄遲疑了片刻,抬手過去戳破了那顆泡泡。

詹半壁笑著說:“已經洗到一半了,讓我洗完吧。好嗎?”

“為什麼要給我洗澡?”

“我很久沒給你洗澡了。”

“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半壁。”

“薄湄,我也不再是孩子。我可以洗得很好,你會很舒服的,我保證不會把泡泡弄到你的眼睛和耳朵裡,好麼?”

兩人僵持著不動。

詹的雙手附上薄湄的肩膀,“不要緊張,放鬆,好麼。”

浴室裡的燈光開得很暗,這樣近得距離,薄湄發覺詹的臉上沒有一絲欲、望,隻有一種睫毛微顫的苦楚,好像她不答應這要求,詹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薄湄拉開浴巾,她又重新躺回浴缸裡。

溫水搖曳,詹的手伸到泡泡底下,繼續為她擦洗,她的每個動作既像母%e4%ba%b2對待孩子,也像長姐對待小妹妹,她洗得很仔細,尤其是之前薄湄說她疼得地方,她都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