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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找不出一絲絲相似的臉,若不是他%e4%ba%b2眼見證了休眠艙的整個異變過程,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的……“姐姐,我們按照原定計劃,一旦拿到啟動鑰匙,你就要回到我身邊。”

“嗯。”陳埃看向一臉擔憂的薄洄,“你放心好了,現在就算爸媽在世,他們都不一定認得出我來。何況我已經訓練這麼久,完全抹掉了從前的所有習慣。三方對話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連半壁和洱善都認不出來我。”

“短暫的相處是沒有問題,但長期呢。詹總理恐怕會邀請你住在他家。”

“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相信我。”陳埃看向薄洄,薄洄撫了撫她的臉,“姐姐,我想念你從前的樣子。”

陳埃笑了,“相比較老太婆,我對我現在的樣子,非常滿意。我最高興的是,我居然不用做幾十年的標本。”

薄洄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去幻京要帶的所有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作為陳若熙的女兒,第一次去南國首都,就得要有個“邊疆公主”的樣子,光衣服,陳夫人就給她準備了好幾十套,她還嫌不夠。

知道明早就要搭飛機去幻京,陳夫人立刻又搬了兩箱衣服過來,她看向陳埃說:“我跟你講,可不能叫幻京那幫小妮子比下去。”

“陳夫人,這麼多衣服,我都穿不完的。我不會呆很久。”

陳夫人扇著小扇子,“不管不管哦。你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多喜歡你爸嗎?我本來還以為我能嫁給他呢。你一定不知道薄徵燾年輕的時候有多帥,關鍵脾氣還好。”

陳埃笑笑不說話,陳夫人說起她父%e4%ba%b2來總是滔滔不絕,她每次聽完都要同情陳若熙將軍半小時。

臨走前,陳埃再次去實驗室進行體檢,她的各項指標全都處在正常值,陳子旺不放心,又給她檢查了第二遍,反複的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陳埃搖搖頭,她覺得她變身後,陳教授又驚慌又狂喜,整個人都變得比從前婆婆媽媽了。

“薄湄,你就配合一下我的檢查吧。”陳教授認真的說。

陳埃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眼看著那些觸須在她身上刷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輪檢查結束後,陳教授鬆了一口氣,他看向陳埃,“沒人會相信這項實驗居然成功了,我把你放進休眠艙後。實驗室幾分鐘內就解散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埃穿上衣服,她在鏡子前看著現在的自己,“陳叔叔,如果我不%e4%ba%b2口告訴你我是薄湄,你會相信我是嗎?”

陳教授肯定的搖搖頭,“到現在我都不信。我把你的藥全都準備好了。記得按時吃。”

“…………溫禧的手術,還順利嗎?”陳埃問。

陳教授點點頭,“非常順利。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現在你還活著。”

陳埃吃了兩粒藥片,她又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怎麼辦,隻好娶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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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占木河之前,陳埃和薄洄在房間裡密談了一整晚。

他們談到了溫禧的下落,薄洄老老實實的說:“我不知道他們在偷\渡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我的人發現溫禧時,她一個人在那個小舟上。”

“然後呢?”陳埃問。

“我叫人暗中幫助她登上了他們家的走私船。她肯定已經安全回到城中。……隻不過她自己沒露麵。”

陳埃再次和薄洄說:“你千萬彆和她動手。”

薄洄再次保證:“姐姐,我承諾,我不會動她。……可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啊……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薄洄對陳埃的自信報以輕蔑一笑,“姐姐你知道麼,有時候太自信也不是什麼好事。”

陳埃一左一右的捏起薄洄的臉頰,泄憤的扯了好久。

陳埃訪問幻京的行程由南國外交部和陳若熙共同敲定,陳埃帶了六名保鏢,她在飛機上打了個瞌睡的功夫,這架專機已經飛過南方,直奔幻京而去。

從小機窗朝外一瞥,雲層翻滾,陽光在變幻著瑰麗的色彩,陳埃靠在座椅上,剛翻了一頁雜誌,就有空姐推著小餐車過來,問她是否需要用餐?

陳埃點點頭——這種政務機艙內的菜單,真是百年不變,從前她喜歡來一份土豆泥和半塊芝士餅,現在她是陳埃了,她選了自己並不喜歡的濃巧克力曲奇和一隻%e4%b9%b3鴿。

“您想喝點什麼嗎?陳小姐。”

“……獼猴桃雪莉汁。”

那隻小%e4%b9%b3鴿油光可鑒,外形十分豐腴,切開了裡頭有冒著熱氣的香菇和海參,她一口一口的吃著,這馥鬱芬芳的口感讓她的味覺開始回憶起溫禧的味道。她吃了一半就放下刀叉,吃了兩塊曲奇餅,她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杯果汁。

用餐結束後的半小時,飛機就安全著陸到首都機場。

陳埃戴上了一頂黑網麵小禮帽,從貴賓通道出來後———詹半壁迎麵就笑著朝她走過來,她身後跟著的是她的兩個弟弟,陳埃和他們三人握完手以後,又和一乾外交部人員逐一握手,她一直挺直脊背,表情頗有些冷傲的說謝謝。

詹半壁走在她身邊,輕聲問道:“飛機餐不太合胃口嗎?您看上去不太高興。”

“當然沒有。詹司長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

“我說過的,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上次的照片,你有帶過來嗎?”

“哦,原來您惦記著照片啊,不是真心歡迎我。”陳埃眨了眨眼睛,詹半壁不得不更殷勤些,她在記者紮堆的門口%e4%ba%b2自給陳埃打開車門,並小心護著她不被撞到頭。

上了加長防彈車,詹半壁給陳埃倒了杯牡丹泉,“陳小姐,嘗一嘗我們的南國第一水,牡丹泉。”

陳埃抿了兩口,“嗯,確實名不虛傳。”

“陳小姐一路過來辛苦了。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能玩得開心。”

“嗯。”陳埃點點頭,她看向詹半壁的兩個弟弟,“那接下來,誰陪我玩呢?”

詹半壁彎起嘴角,“陳小姐想要誰陪你玩,就陪你玩,我這裡有最好的幻京導遊。”

“……”陳埃低下頭,眼神在詹半山和詹半泓兩個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後目光落在詹半壁臉上,“我要你陪我玩。”

“……”詹半壁差點把嘴裡的牡丹泉噴出來,她懷疑似的看向陳埃,小聲說道:“我的兩個弟弟可以陪你去參觀航母。”

“那你不可以陪我嗎?我跟他們又不熟。”

詹半壁心想也對,這孩子還沒適應陌生環境,她想了想,“那這樣,我先陪你逛一逛。”

當晚,詹父詹母以國宴標準在皇宮內款待了陳埃,參加宴會的諸人都覺得陳若熙之女美貌無雙之餘,還難得的是有一種完全能壓得下任何陣勢的氣場,他們起初都覺得陳埃充其量是個小家碧玉罷了,不成想,一場宴會下來,對時事對答如流,對京中各家的秘事也心照不宣,小輩們覺得和她說話沒有隔閡,長輩們更是都對陳埃讚賞有加。

這其中最意外的要數詹父了,他小聲對詹母說:“這麼漂亮的兒媳婦,我真怕我那兩個傻兒子降不住。”

詹母內心也開始猶豫,“我覺得難,蠻荒地界兒長大的,沒什麼規矩。亂放電。太野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求一下當我看到你們說新出來一個美女究竟要分給誰時?心知肚明的作者猜內心的心理陰影麵積。◎思◎兔◎在◎線◎閱◎讀◎

希望你們喜歡這個障眼法。

第91章 天機

溫禧始終沒有露麵。

翻遍整個南方和北方的報紙,也沒有一丁點兒關於溫禧的消息。

陳埃不知道南方如今形勢如何,她所在的幻京倒是沒有一點情勢緊張的味道,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微妙的笑意,仿佛每一個北方人都已看破天機。

空氣裡彌漫著夏日花木蔥蘢的氣息,高大的梧桐樹在有些路段簡直遮天蔽日,道路兩旁全都換上了當季的鮮花,傍晚灑水車經過時,夕陽在凝聚在花瓣上的水珠上,放學後的孩子們經過時,那水珠就會被晚風吹落。

幻京的夏天,來了。

陳埃所去的宴會永遠不缺有趣的話題,女人們換上薄紗似的夏裝在花園的躺椅上訴說著閨中密事,男人們圍坐在圓桌前玩兩把小牌抽掉一盒煙說上一圈冠冕堂皇的應酬話。

剛參加宴會時,這種歌舞升平著實讓陳埃有點夢裡看花,可能是礙於她陳若熙之女的身份,鮮少有人在她麵前提及眼下的“南北之症”,說喜不說憂的官話聽得她耳朵都起了繭子;受邀參加的宴會越多,陳埃就越覺得這高腳杯底下的人心都在晃動,所有北方人抱著團,正防止這杯子底下的風景泄了底。

陳埃在這時候來幻京,身份敏、感,所在的情境也敏、感,很多人也拿捏不準對她的態度,倒有不少人看她年輕來探她的口風,問她是%e4%ba%b2南,還是%e4%ba%b2北?她隻能借由從前父%e4%ba%b2的話搪塞道:“%e4%ba%b2南,%e4%ba%b2北,不都是一樣嗎?南北本來就是一家人。”

這話說得油滑,既落不下把柄,愛碎嘴傳話的說出去也好聽,陳埃陸續見了不少從前的老同學、老朋友,他們都閉口不談薄家的事情,到了現在的年紀,多數都已經成家立業、小孩滿場跑。

陳埃也說不清是什麼緣由 ,從前她不大喜歡孩子,現在則不同,見著還沒學會走路的孩子,總要抱來逗弄逗弄才肯撒手。

宴會冗長無聊的時候,她還會問新手媽媽們育兒經,幾個月喝什麼牛奶,幾個月做什麼輔食,怎麼照料孩子抱孩子等等,她問得很細致,弄得大家開始傳言這位“邊疆小公主”恐怕是一心要嫁給詹家的某位公子。

對於這一點,暗中相看兒媳的詹母倒是很滿意,她覺得這未來的兒媳還算是有點傳統觀念。

保鏢每天都將對陳埃的觀察報告寫給詹半壁和詹謹懷,詹總理越看越覺得陳埃已經心有所屬,他讓詹半壁去探探陳埃的口風,看看究竟屬意誰?

詹半壁並不願意接這差事,媳婦已經領到門口,兩個弟弟前赴後繼去爭取才是,緣何她這個做長姐的要忙前忙後做起那扯紅線的紅娘?奈何兩個弟弟忙於軍演,上次陪陳埃玩了一圈後就立馬歸隊了,這種敏、感時刻,三軍都不能掉以輕心。

軍、隊裡現在也是風波不斷,溫翀的位子到底能不能削?南方和北方的意見完全相左。

詹半壁聽了父%e4%ba%b2一長串的溫吞話,最後她揉揉鼻梁,掛了電話,本來晚她要和張途安一起去吳洱善家裡一趟,因著父%e4%ba%b2這般懇請,她隻好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給陳埃。

關湧泉見她麵露倦色,便輕聲問:“陳小姐,不好應付吧?”

“她那個年紀的孩子,頭一次出家門,說風就是雨,一會兒要上天,一會兒要下海,恨不得玩出一朵花來。”詹半壁頭疼的搖搖頭,“精力太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