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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病的了……她握緊拳頭,和兩名護士又寒暄了兩句便下樓去了。

到達一樓,她也沒看見那名特種兵,值班的看護人員也寥寥無幾,莊湄轉悠到後門口,原本想去後廚裡找一下蹤跡,卻不經意見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佳期,你彆攔著我。溫禧肯定在藥齋那邊。”這氣急敗壞的是吳洱善的??莊湄連忙躲到隱蔽處,她撥開一叢小香樟葉,看向後門口,隻見鐵門外站著吳洱善和本城名媛徐佳期,徐佳期攙著吳,吳那樣子並不算清醒,肯定是喝了點酒。

“洱善,你喝多了。”

“我哪裡喝多了!溫禧不在家,也不在外麵,也不在孔家……她能去哪兒?她把我丟給你,她肯定是……肯定是……”吳洱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直起腰板來指著【白鹿醫館】的牌子說:“我不信她找不到我的小夫人!她肯定早就找到了,就是藏著掖著不讓我見!她……她霸占我的小夫人……肯定是這樣。我就知道溫禧是個大壞蛋!”

她說著說著就情緒異常激動起來,眼看就要倒下去,莊湄習慣性的伸出手去,可惜隔得太遠,扶住吳的是徐佳期,並不是她,莊湄低下頭來望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伸出來的雙手?頓時想要砍掉它們。

她看向徐佳期對吳一臉的關心愛寵,一時間覺得這才是吳洱善啊,到哪裡都有數不儘的紅顏知己,人人都愛她……莊湄挪開目光,背過身去,不再看吳洱善和徐佳期,她暗自思索著,直到她聽見吳進入【白鹿醫館】鬨出來的大動靜,她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吳方才說得話,莊湄約莫都聽清了,而順著她的話想下去,莊湄和吳的觀點一致:溫禧是個大壞蛋!她自小如此。

莊湄望著自己手上的桂樹紋細金鐲子,這是吳洱善婚禮前送給她的……莊湄仰著頭,看向三樓亮堂堂的窗口,一時計上心頭,玩心四起。

她順著就立在那窗口旁的霧凇樹爬上去,找到一枝離窗口最近的樹杈,緩慢的坐上去,她籲了一口氣————從這角度,恰巧能看到309房間的床,莊湄想這真是天助我也!

莊湄%e8%84%b1下那細金鐲子,俯下`身來,眯起一隻眼睛,瞄準那床上的被子。

一、二、三!

謔!頭彩!那分量十足的細金鐲子從她手裡穩穩當當的飛落到那白色被子上,隻要不是眼睛瞎了,一定能一眼見到這鐲子。

接下來……莊湄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壞笑,她從離窗口過近得樹枝上緩慢退下來,站到了主樹乾的另外一側,防止有人在窗口能看見她。

在鬆針掩映中,她露出一隻眼睛來,瞧著309房間的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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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禧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溫儷已經在她手下人的護送下去私會詹錚錚去了,楊梵害怕這兩個小女孩不能成功%e8%84%b1身,便自動請纓去加入“暗渡成倉”行動。

眼下這房間裡,隻剩下溫禧一人,溫禧自覺香檳無味,她的手下沒有發覺詹半壁和莊湄的一點蹤跡……小憩片刻,溫禧還是決定先洗個澡慢慢等。

澡洗到一半,她便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溫禧以為楊梵和溫儷出事了,就連忙套上浴袍去開門。

“呼啦”一聲門打開,溫禧就被甩了一臉的玫瑰花,入眼就是吳洱善雷霆萬鈞的怒眸。

“溫禧,你在這裡乾什麼?你是不是來私會我的小夫人的?你是不是早就找到她了!”

這話問得溫禧發懵,她看向神色緊張的徐佳期,徐還沒張口,吳就推了溫禧一把!

“你還不和我說實話!這裡有香檳,這裡有兩個杯子?你要和誰慶祝?你在和誰幽會???”

溫禧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步,她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向一身酒氣的吳洱善,“你是不是喝醉了?到我麵前來撒酒瘋很好玩嗎?”

“我是瘋子!?”吳洱善繃直了食指指向自己,“我看你才是瘋了,不對,不對,我看半壁也瘋了,你們都瘋了,她是我的!她和我結婚了!你們都不能再對她抱有幻想了!”

徐佳期拉了一下吳,便被吳按坐在沙發上,吳又說:“你是今晚的證人,我直覺很準的,我覺得……我的小夫人她……就一直在溫禧附近。溫禧,你就是把她藏起來了!你還不承認,你還不承認,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承認!否則今後朋友沒得做!”

“原來你還當我是朋友?我看你真的是瘋了。”溫禧抱臂,頭疼的說:“你讓我找她,又怕我監守自盜,怎麼我覺得在你的腦子裡,我就成了和你一樣葷素不忌、私生活混亂、連朋友剛過門的小夫人都不放過的大、%e6%b7%ab、蟲呢?你今年還是小學生嗎?動不動就要說朋友沒得做,等你清醒了,再和我說這些話。”

“溫禧……她喝醉了,你彆管她。我來照顧她。”徐佳期連忙打圓場,吳洱善掙開她,又走上前去,推了溫禧一把,“你是在指責我私生活混亂,不配和她結婚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喝醉了……”

吳洱善又退了溫禧一把,“你就是這個意思,溫禧。”

“你再推一下,我不客氣了。”

吳權當沒聽見,拿食指抵著溫禧的肩膀,用力的推了一下。

溫禧這次沒放過她,一個過肩摔狠狠將她撂倒在地。

“啊!……溫禧,你心虛了,你心虛了,你把她還給我!”吳強撐著站起來,她四處觀察這個房間,最後大喊道:“你在這裡,對不對?你在這裡嗎?就算不喜歡我了,你為什麼不自己站出來告訴我?”

溫禧莫名其妙的捂住眼睛,她捂住耳朵,不想聽那哭腔……吳洱善說著說著就潸然淚下,被無儘思念和患得患失折磨到內心蒼涼的吳小襄王推開臥室的門,一看就瞧見了那支躺在白色床單上的細金鐲子,她記得這是她找匠人定製給莊湄的,世間獨一無二……

“溫禧!溫禧!你這個大壞蛋!她的鐲子都在這裡,你還敢說你沒把她藏起來!”吳洱善不再哭泣,她絕望而憤怒的轉過頭去,一拳就打在了溫禧的臉頰上,溫禧哪裡知道她瘋得這樣厲害,生生挨了一拳,吳又拽住她的睡袍,“你把她還給我!她是我的!”

溫禧捂住臉頰,“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打哪裡都可以,不要打我的臉。”

徐佳期暗道不妙,還沒等她反映過來,兩人已經纏打到一起,吳洱善很快就落了下風,還沒到三分鐘就被溫禧製服了。

“溫禧,你把她還給我!我可以讓我父母都支持你!”

“溫禧,你想一想,吳家的支持對你有多重要,你哥哥也需要!”

“溫禧……我們這麼多年朋友,我好不容易結婚,你已經讓我中了你的美人計,現在反悔也來不及!我和她真心相愛,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她也說過她愛我的。”

吳的臉被按在地毯上,說話也是磕磕巴巴含混不清,她一句不歇的說著,一刻不停的想要從溫禧的鉗製中掙%e8%84%b1開,她一會兒清醒著要賄賂溫禧,一會兒又難過傷心指摘溫禧背叛友情奪人所愛,溫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誰也不知道她內心作何感想!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讀者講薄湄和詹是否太快?其實回過頭去看看,自打在山崖公路上見麵開始,兩個人其實一直處在你進一步我退一步的狀態,隻是這兩位的感情線一直寫得點到即止,薄湄對詹一開始是推拒(也可以說欲拒還迎),後來她坐滑翔翼逃離吳,獨自坐綠皮慢車,再後來見到瀕死的母%e4%ba%b2,又受了溫禧楊梵的刺激,每日注射輔助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薄湄成長了很多,但仍處在一種朝不保夕的不安全感中,而詹能給她一種由來已久的安全感,甚至能讓她找回從前那種權貴之女的感覺。

你瞧,有詹撐腰,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薄大小姐,就開始戲弄洱洱和小歡喜了!

【其實我覺得這故事很難寫,每段感情線都有緣由,也都有高低起伏,她們四個人之間從小到大其實也非常微妙,加上南國內部紛爭,後續劇情會隨著每段感情線的交織碰撞而不停的作妖啊作妖。】

第67章 嫁禍

那隻泛著金光的桂枝紋細金鐲子在溫禧和吳洱善交手過程中被摔得老遠,溫禧押住儼然情緒失控的吳,低頭在沙發、桌子下掃了一眼,都沒看見那鐲子。

“佳期,你看見那鐲子了嗎?”

徐佳期搖搖頭,剛才好像是看見吳氣鼓鼓地捏在手裡的。

“什麼鐲子?我連影子也沒看見,你真是魔怔了,吳洱善!”

去而複返,已經成就溫儷和詹錚錚好事的楊梵打開門一看,就嚇得後退了一步,房間裡一片狼藉,活像是被洗劫一翻,她看向像是押犯人一樣押著吳的溫禧。╩思╩兔╩在╩線╩閱╩讀╩

“需要我幫忙嗎?”

溫禧看向楊梵,“她喝醉了,幫我給她們安排一間房。然後……給我宰了她。”

溫禧一抬頭,楊梵才看到溫禧臉頰上的傷,他“嘶”得倒吸一口涼氣,溫禧四天後有一場重要的會議,這時候刮花了臉,哪裡好在公眾場合露麵?到時候又要被人詬病。

溫禧鬆開手,楊梵連忙接手,反手剪住還在撲騰的吳洱善。

“你心虛嗎?你這個房間這麼大,為什麼不讓我在這裡住?”吳說。

“你剛才沒聽見嗎?我要宰了你。我可不想弄臟我自己的房間。”

“你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也遲早要出事!你會鬨得人儘皆知!你不僅奪走我的小夫人,還要殺我滅口。你這個西門慶!”吳又說。

“……對。你說得都對,我不僅要霸占你的小夫人,還要殺你滅口。這樣,也不辜負你們從小到大口口聲聲喊我大壞蛋。”

溫禧轉過身去,擺擺手讓楊梵帶她走。

吳掙紮著被帶走,徐佳期走到溫禧跟前,“你彆和她一般見識,千萬不要生氣。”

“煩勞你照顧她一晚。”

溫禧拍了拍徐佳期的手背,徐點點頭。

“你們是怎麼來的?”

“幾個朋友告訴我,楊老板趁天黑來白鹿看病,我們都當笑話聽。後來吃完飯,洱善就說要來……”

“這消息傳的夠快啊。”

徐家也是本城根深葉茂的大家族,自然知道溫家最近內部正大動乾戈,她與溫禧向來交好,原本徐溫兩家還有婚約,照理說,溫禧將來還可能喊徐佳期一聲大嫂,隻可惜溫禧父母都過世之後,兩家便沒有提過這個婚約,溫翀也常年在京城,恐怕這樁姻緣是沒結果了。

“誰還沒有順風耳的朋友呢。倒是給你添亂了。”

“都是洱善的罪過,與你無關。”

門合上之前,吳又斥道:“溫禧,你就是心虛!”

溫禧拿起手機,作勢要給吳的父母打電話,“我現在就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給你收屍。”

——溫禧說得這些話傳到躲在鬆針裡的莊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