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1 / 1)

壁依舊目光沉鬱的點點頭。

“嗬,你信了,我可不信,我知道誰是薄湄,她早就死了。我不想和那個死人扯上半點關係。”

詹半壁彎起嘴角,她緩慢而堅定的握住莊湄緊緊攥著的拳頭,兩人就這樣一拉一拽,扯翻了帷幔,雙雙倒地,兩人滾了幾下,一起被卷進那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帷幔中,在晦暗的光線下看過去,她們像極了正在吐絲的蠶蛹,輕輕蠕動,慢慢靠近……

詹半壁的嘴裡全是高粱酒的味道,當她的%e8%88%8c頭伸進莊湄的嘴裡時,莊湄為這熟悉的味道感到心碎,她嗚咽著要推開詹半壁,然而腰被紮得緊緊的,詹將她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就這樣肆無忌憚的%e5%90%bb著她的%e5%94%87。

如果說被高大的吳洱善壓在身下時是一種根本無法動彈的恐懼,那麼被身材瘦長的詹半壁壓在身下就是一種隨時可以逃%e8%84%b1可又在轉瞬間被拉回來的無措感。

莊湄在這時想起了她的那個夢,她又慌又怕,眼睛止不住的提溜著亂看,她害怕吳洱善和溫禧如噩夢中一樣從那鬼魅般的帷幔後鑽出來,讓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變得愈加混亂不堪。

“嗚……嗯……”莊湄剛要抬%e8%85%bf去踢詹半壁,就被詹半壁壓住了,她鬆開莊湄的嘴巴,就這麼氣喘籲籲,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你要乾什麼……詹半壁……你糊塗了嗎……我是你好朋友吳洱善的……的……”

詹半壁伏下`身來,隔著衣服,順著莊湄的鎖骨,一路%e4%ba%b2%e5%90%bb下去,她的黑色長發時不時的會搔到莊湄,莊湄便覺得自己渾身發癢,她開始掙紮,又開始氣悶,她側過頭去,不想再看她%e4%ba%b2%e5%90%bb下去,孰料詹半壁生生的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掰正,兩人四目相對。

詹半壁笑著說:“彆動,看著。”

“你……你……”

詹的%e5%90%bb已經從%e8%83%b8口中央蔓延到肚臍附近,莊湄看她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覺悟,又徑自向下%e5%90%bb去,莊湄失神之際,那羽毛般輕盈的%e5%90%bb落在了她%e8%85%bf間,又慢慢的落在她綁匕首的位置。

及至詹的嘴%e5%94%87碰到那冰冷的匕首,她終於是停下這折磨,認真的望著咬%e5%94%87的莊湄。

莊湄眼見著她把那銀光烈烈的匕首抽出來,她害怕的退了退,又被詹半壁拉了回來。

“你要乾什麼?”

詹笑著不說話,她捏著匕首,讓刀尖貼著莊湄的衣服,沿著她剛才%e5%90%bb過的地方,一路蜿蜒著劃過去,莊湄剛才覺得癢癢,現在則繃緊了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有那麼一刻,在詹的注視中,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藏在畫皮下麵的妖物,而詹半壁是正義的南國使者,正要拿著伏魔的寶刀來劃開她的皮,讓她的真身無所遁形。

就在詹微微施力,莊湄真的以為她會下手割開她這層皮的時候,“噗通”一聲,詹用力的將那匕首扔進河裡。

“小孩子不要玩刀,玩刀啊,是很危險的。”

莊湄嚇得說不出話來,她喘著粗氣,就這樣盯著詹。

半響聽不到她回話的詹,又低下頭來,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臉蛋。

“知不知道啊,小朋友?”

“知……知道……”

“下次還玩不玩?”

“不……不……不玩……”

“這就乖了。半壁姐姐知道,你是最乖的。對不對?”

“……對……”

詹笑了,笑得顛倒眾生,她擺了擺頭,那一頭烏黑的直發跟著輕輕搖曳,她就這樣笑著,幫莊湄整理好被扯得東倒西歪的上衣,所有該遮住的地方全都遮住了,所有鬆開的扣子都被扣齊整,唯有剛剛用刀挑開的褲子中央的白扣子是扣不回去了,索性莊湄這褲子很緊繃,沒有扣子,依舊不減風采。

詹撥開帷幔,慢慢站起來,也兀自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沒有了詹的重量相壓,莊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地板上。

詹伸出手去,“起來。”

“……”莊湄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伸過去,讓詹將她整個人拉起來。

“佟漸春和小格格呢?是你讓她們來引著我出來的吧?”

“我說,這是巧合。你相信我嗎?”

詹望著莊湄,不知為何就笑了,莊湄正欲後退,詹又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抱歉,我的口紅沾到你的嘴上了。你現在這樣子,就像是一個偷吃忘了擦嘴的小饞貓。……比剛才拿著匕首的樣子可愛多了。”

莊湄推開詹,“彆再碰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不潔的。這是汙、穢的。”

詹又喝了一盞高粱酒。

“……她們母女呢?你不會利用完她們,就把她們丟下船了吧?”

“小格格才幾歲,你和她們生活這麼多天,應該知道小孩子有午睡習慣。她在午睡,佟媽媽在陪著她。……我當然不會丟她們下船,事實上,我現在有點害怕,你把我丟下船。”

“丟下床?!!!”

“不,你聽錯了,是丟下船。”

詹笑著坐下來,“離我那座小沙洲,大約還有半小時的水程,坐,我們聊聊天。”

莊湄不屑的轉過身去,詹立即提醒道:“我們已經到了這條河最深的地方,你看看外麵,漂著一個鬥大的血淋淋的【禁止遊泳】的警示牌,我聽說很多小朋友在這裡玩水淹死的。還聽說啊,這片水域裡有那種渾身長毛的水猴子,專拉那些頑皮的孩子下去……”

“夠了!我才沒有想著要逃跑!”莊湄斜眼瞪著詹,詹攤手道:“彆誤會,我隻是善意的提醒。”

莊湄不滿的深出一口氣,正預備張口,詹又問:“你不喜歡這個雅致的畫舫嗎?如果你這就要離開,我也可以叫酒家老板聯絡聯絡看,這附近有沒有回城的船?”

“…………我們……剛才你……現在……”

“哦。我真是上年紀了,事情又多,我好像剛才問過老板,他說,這片水域已經離那些城中船非、常、非、常、遠,那些船也不會來這裡接客,除非叫搜救船,可是搜救船開到這裡,天也黑了。”

“你!”

莊湄撲過去,衝著詹半壁就是一頓粉拳亂捶,詹一邊呼痛一邊笑盈盈的挨著這份應得的打,最後實在是疼了,才握住莊湄的一對粉拳,將她拽過來,按坐在自己的%e8%85%bf上。

“再這樣頑皮下去哦,小發型都要氣歪了,就不好看咯。”

詹用一隻手就抓住了莊湄的兩隻手,並將它們按下去,她的另外一隻手,撥弄著她的黑色短發。

“你看上去多漂亮啊,看來你不大喜歡北方,你喜歡南方?”

“我喜歡哪裡,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我要是知道你喜歡哪裡,下次你失蹤了,我就能直接去找你,省得讓我手底下的人翻遍北方,最後,你人居然在南方?”

“吳洱善的小夫人丟了,你著什麼急啊?這麼急著幫她找到我!”

“洱善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可是你剛才正要對你最好的朋友的小夫人做禽獸不如的事情!”

詹臉色一黯,她晃神間鬆開手,莊湄立刻就拽著自己的書包從她懷裡躥起來,“嗑噔”“嗑噔”的下樓去了。

看在詹眼裡,莊湄的小背影全是憤恨;而莊湄下樓後就立即扶住欄杆,她的心狂跳不已,她可不想在詹麵前心跳爆棚又變成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她按住%e8%83%b8口,趕緊從書包裡掏出藥來,可惜已經遲了,她手一抖,藥片撒了一地,她抽搐著倒在地上,艱難的伸手……要去夠那些能止住這該死的心跳的白色藥片————眼前越來越模糊,那些藥片變成一個個白色的小重影,莊湄暈過去之前,看到是……有人跑過來了……那是佟漸春驚懼愧疚的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63章 碎片

從前莊湄聽說醉酒的人會產生一連的串斷片效應。

會忘記沉醉之前,見過的人,說過的話,發生過的事情,腦袋就像是穿過一條黑隧道的火車,用力拍著腦袋也隻能想起來那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黑。

她沒醉過,可這次,她好像是…斷片了?

睜開眼睛的一刹那,莊湄不知身在何方,兩米三的大床上唯有她一人獨占,這古色古香的臥室內再無旁人,窗明幾淨,香爐嫋嫋,牆上掛著一幅《巴山夜雨圖》和一幅小《秋池圖》……她太熟悉這兩幅古畫了,這是從前掛在他父%e4%ba%b2書房的兩幅畫,莊湄用力按了按太陽%e7%a9%b4,剛下床雙腳發虛,走兩步才有點兒知覺。她走到那兩幅下麵,伸手掀開《秋池圖》,去看這畫的背麵——果然,後麵有她和弟弟當年塗鴉上去的“薄氏一家簡筆畫”,莊湄扯了扯嘴角,看見這個她就想到當時父%e4%ba%b2教訓他們毀壞文物時心痛至極的樣子;她又翻開價值連城的《巴山夜雨圖》,果然,後麵是父%e4%ba%b2無奈的破罐子破摔邀請母%e4%ba%b2,%e4%ba%b2自攜一家四口一起畫得“薄徵燾的一家”,母%e4%ba%b2當時很不滿自己的一雙兒女把自己畫的那樣醜,就著重把自己畫得美美噠(其實簡筆畫哪裡有美醜可言呢),她的頭偎依在父%e4%ba%b2肩頭,而莊湄和弟弟則抱在一起比心……

莊湄知道這是父%e4%ba%b2最喜歡的兩幅畫……她揉了揉眼睛,放下畫。

“你醒了?”

莊湄嚇了一跳,隻見悄無聲息走進來的佟漸春正關切的看著她,她手裡端著盛滿熱水的銅盆,一隻潔白的毛巾睡在那盆熱水中。

莊湄想也沒想,就習慣性的走過去,伸手掬起一捧熱水,潑到臉上,又倨傲的晃晃脖子,任水花珠子濺落在昂貴的地毯上,她望著佟漸春。

“擰乾毛巾,幫我擦一下。嗯?”

佟漸春自從老公過世守寡以來,可從來沒伺候過任何人,就連她的刁鑽的公婆病在床,她也連臉都沒給他們擦過呢!她望著好似早就習慣了這樣“擺譜”的莊湄,此刻她閉著眼睛,鼻翼輕輕翕動,眉眼惺忪,似醒未醒,乍看下去真像個等待全世界來服侍她早起的……貴族王裔。

這還是那個在山中走街串巷收山貨又對她們母女極其照顧的仗義小販嗎?……這譜也擺得太大,太理所當然了。

想歸這樣想,佟漸春還是鬼使神差的,迫於某種天然神聖的召喚似的,居然就這樣心甘情願的擰乾毛巾,並如同對待小格格那般,小心溫柔的擦乾莊湄臉上的水珠子。

“謝謝。”

莊湄睜開眼睛,以一種孩子般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著佟。

“我們這是在哪兒?你也太客氣了,帶我來這麼好的地方。”

佟一時啞然,她仔細甄彆莊湄眼中的玩笑意味,卻發現她挺認真的。

“怎麼不說話?這是哪家酒店,我開窗看看。”

莊湄打開窗便是一片水煙朦朧的景象,幾尺高的苦瓜藤子攀援在窗外。

“……你在船上昏倒了,是詹小姐帶我們來這個沙洲的。”

“暈倒?詹小姐……你說得詹小姐是?”

“哎喲,你是不是在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