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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讓他老人家醉得這樣厲害。”

這四位隨從客氣話說完了,就不再說話,溫禧也不再言語,莊湄感覺書房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針落可聞,一觸即發。

溫禧側過頭來,看了一眼窗外,莊湄見她的眼睛緩慢的眨動了一下,隨即迅速轉過身去,從沙發後抽出一把槍來,對著那四人的腦袋上開了四槍。

這槍是消音槍,莊湄聽不見絲毫聲音,但是比真聽見“嘭嘭嘭嘭”的槍響還要令她震慟,她的心狂跳不已,甚至不自覺的像個小孩子那樣雙手捂住嘴巴,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背對著她的溫禧……

不久之後,她聽見溫禧用她那毫無異常的語氣,對她的保鏢輕聲說:“收拾乾淨。”

莊湄急促的呼吸著,溫禧的嗓音和平時一樣清澈乾淨,她這樣說完後,又加了一句,“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幫我換掉書房裡的槍。這個槍的後坐力太大,我的手都震麻了。嗬。”

溫禧嘴上這麼說,麵上卻帶上溫和的笑容,她轉過身來,莊湄望著她這張在血色中無比妖媚的臉,一時間感到後背發涼,嘴%e5%94%87也開始打顫。

血、腥味就這樣往莊湄的鼻子裡鑽,她堵住通氣窗口的孔洞,可惜越堵,那味道就越濃。

“咚咚”這時有人敲門進來,莊湄再次捂住嘴巴,看向書房內,隻見西裝筆挺的楊梵一臉擔憂的走進來,“溫禧,你沒事吧?”

“沒事。”

“真的?我的車一直跟在你車後麵,清風路那段槍戰,是我耳聾了?”楊梵走過去,猛的用力拉住溫禧的胳膊,隻聽溫禧痛叫一聲,她笑著推開楊梵,“我承認我受傷了,可以嗎?今晚那幾個老東西都商量好了,七叔打頭陣,另外兩個收尾,在路上把我給宰了。”

溫禧轉過身去,臉色蒼白,額頭全是汗,莊湄看見楊梵拉著溫禧離開。

書房裡隻剩下清理屍體的保鏢,莊湄覺得自己再這麼看下去,她肯定會發瘋的,她深吸一口氣,緩慢的從這狹小的空間裡退出去,當她終於聞見一絲從花園裡刮過來的清新氣息時,莊湄才真正恢複理智。

她坐在屋頂上思忖良久,本該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她不知道是好奇心驅使,還是彆得什麼在勾著她,她竟然再次鑽進已經被血腥味灌滿的通氣道,順著通氣道鑽到了溫禧和楊梵所在的房間。

而當她第一眼看進去時,她就刹那間感覺道,比起眼前這不堪入目的畫麵,她更願意看剛才溫禧冷血屠、戮的現場。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溫禧沒穿衣服,坐在床邊的地上,她微微仰著頭,楊梵低著頭跪在她兩%e8%85%bf之間,正做著什麼……光線昏暗而曖昧,一絲絲溫禧的痛%e5%90%9f鑽進莊湄的耳朵裡,像是千萬隻毒蜂鑽進她的耳朵裡,蟄得她渾身發抖。

莊湄立刻慌不迭的從通風道裡爬出去,每爬一步,她就咬緊一次牙關,等到她爬出來,她的整張臉在夜色中已經早已變得盛怒且隱忍到極致的樣子,她幾乎是逃回了水閘處,這時水閘又開了,她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水裡,剛遊出去,就看到一接一個的黑色袋子漂過來,她知道那袋子裡是什麼,但還是割開了其中一個黑色袋子,這次,是一個人頭從袋子裡漏出來,莊湄揪住這個袋子,奮力的順著水流方向朝下遊動,不肖片刻,她就出了這條彆有洞天的水道。

回到了……幽深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城市下水道。

在黑暗中,莊湄漸漸平息了一切翻湧的情緒,她拖著那包裝滿斷肢的藏屍袋往前走,她整個人很快就融入這墨滴般的黑寂中。

過了很久之後,忽然一聲尖叫般的哀鳴從她消失的方向傳過來,那哀鳴逐漸變成了難以遏製最終噴湧而出的哭聲,這哭聲越來越遠,緩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溫禧也猛地仰起頭,痛苦的哀叫了兩聲,而埋頭在她%e8%85%bf邊取子彈楊梵也抬起頭來,將剛取出來的子彈拿到溫禧麵前,說:“新型子彈,有毒的,我再晚幾分鐘過來幫你取,你這兩條大長%e8%85%bf全都要鋸開,你中了三槍。你還硬撐著。”

“給我根雪茄或者什麼的,我快疼死了。”

“我已經給你局部麻醉了,你還疼?是不是已經中毒了?”

“廢話什麼!”溫禧拍了拍楊梵的頭頂,“我要是中毒了,我還能和你說話嗎?!給我雪茄,快點。”

楊梵趕緊將雪茄塞到溫禧嘴裡,又給她點上,溫禧吸了一口,向後仰靠到床上,吐了一個形狀怪異的煙圈。

溫禧一身冷汗,整個人濕透了,她露著肩膀,露出了一片片晶亮的肌膚,下`身隻穿了一條短褲,楊梵見她抽煙的迷人樣子,不禁笑道:“哪有人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還這樣若無其事的。”

溫禧摸摸鼻子,她輕笑出聲,又疼得咧嘴的重重吸了一口雪茄。

“哈。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他們肯來要我的命,就說明我已經足以威脅他們。反正走我這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晚死的人反正不是我,我就該高興,該慶祝,該用力的抽雪茄。”

第61章 識蹤

自從莊湄走後,遠在幾千公裡外的佟漸春和小格格母女又重新過上平淡無奇的山中生活,杏莊也再也沒有什麼收購山貨的販子路過,偶爾小格格還會拽著媽媽的衣角詢問莊湄是否還會回來?

當然,她們母女並不知曉莊湄的名字和底細,她們都有些想念她。

這一日趕集,寡婦佟漸春和往常一樣趕著幾隻肥鴨去集上賣個好價錢,也和往常一樣遇到了一些調侃她的鎮上無業單身漢。

等到了人來人往的集市,佟漸春滿臉通紅得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希望早點賣了錢回家去,她正低頭擺弄著鴨籠,有一隻白潤光潔的手捏著一張照片,就這麼伸到她眼前。

那照片很清晰,正是前幾日上了綠皮車滾滾而逝的莊湄,不過這照片裡她是一頭栗色長發,穿著襯衫和百褶裙,脖子上和手上都戴著價值不菲的首飾,她仔細看看了,這照片裡的人,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冰魄娃娃,美則美矣,就是眸子空空,缺了點神氣。

“佟女士,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沒見過。”

佟漸春抬起頭來,便看見一張戴著暗金色框架眼鏡,長相極其斯文的臉,這女人看上去三十歲上下,身材傾長,氣度不凡。

“我打擾到你做生意了嗎?”

“知道的話,怎麼不走開?”佟假意生氣,要驅逐眼前這個女人。

“我可以買你籠子裡的鴨子。能給我幾分鐘,我們聊一聊可以嗎?”

“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有什麼好聊的。彆妨礙我做生意,難道你要收我攤位費,我是杏莊的,鄉政府都說我們免費的。”

“這些鴨子多少錢?我買下了。”

“………………”佟漸春捂住鴨籠,目光警惕的看著那女人。

“你認識照片上這個女孩,對麼?”

佟漸春堅定的搖搖頭。

“我剛從你們杏莊那邊過來,有人說他們拍到了這些照片?”

佟漸春瞪大眼睛,望著那女人手機中的照片,縱使像素很低,也能看到是她和莊湄走在鄉間小路……該死的,一定是村裡那些流氓拍得。

佟漸春知道自己今天是賣不出鴨子了,那女人身後又走出了四個保鏢,他們開車,將佟帶回她家,這時候正值小格格放學歸來,小孩子哪裡經得住盤問,那女人沒問幾個問題,就全都泄了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有告訴你們,她要去哪裡嗎?”

“她坐上火車,說要去南方賣那些山貨。”

佟看著那女人打量著她家裡的一柴一木,心也跟著拎得越來越緊。

“我要謝謝你,這麼照顧她。”

那女人轉過頭來,“可否請你,還有可愛的小格格,再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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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莊湄淌過一次下水道的臭水之後,接連幾天,她身上的臭味都沒有消散,每天早晨她醒過來,都要狠狠洗一遍澡,她仰著頭站在花灑下,遭受熱水的反複衝擊時,腦子裡都會不受控製的回放著那晚她看到溫禧和楊梵的不堪畫麵,她甚至半夜做夢也會夢見……最可恨的是,她有時候會夢見自己成了楊梵,她跪在溫禧身下,如同忠心的奴仆那樣,儘心儘力的服侍取悅著溫禧,而在夢裡,溫禧的%e5%90%9f娥聲被無限放大,她望著難以自持的溫禧眼眶溼潤、朱%e5%94%87輕啟的看著她,她滿含期待的眸光脈脈的,誘惑著她……這些夢,越到後麵就變得越混亂,場景一再變換,她又夢見自己去了詹家,在詹半壁的書房裡,起初詹將她抱在%e8%85%bf上讀書,後來,詹又將扯開她的衣領,用力吸、吮著她的側頸,她們無窮無儘的接、%e5%90%bb……在夢將要醒來時,她還會夢見吳洱善,夢見她將自己壓在身下,夢見自己不受控製的發顫,當最終她虛軟的從吳的口中解%e8%84%b1時,她伸出雙手,渴望得到一點無助的安撫時溫禧和詹半壁就忽然一左一右的用力握住她的手!

往往就在這種時刻,莊湄都會尖叫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使勁的洗澡,從一天洗三遍到一天洗五遍,搓得全身上下通紅。

而自從莊湄拖著一袋殘肢回來後,陳子旺就覺得莊湄越來越古怪,不過他將這一切歸結於“青春期困惑”,是勃發的荷爾蒙在作祟。

“孩子,你自從回來之後,很多天沒有曬陽光了,這對你的成長很不利。”

今天的檢查完成,莊湄也確實快憋壞了,她穿上二次特製的防護服,背上包,準備從下水道潛到地麵去。

“路上小心點。本城最近大概都很亂。”

“嗯。”

莊湄心事重重的進了一片黑寂的下水道,她試探著向前走時,一直在用理智梳理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哪知道越梳理越亂,最後一股惡臭將她拉回現實,她不再思考那些不著邊際的荒唐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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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開一個安靜的井蓋,從下水道裡下來,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地上世界。

她仍舊扮作是學生的樣子,背著書包,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行走,今天天氣多雲,陽光並不強烈,到處忽明忽暗,忽冷忽熱,一如她捉摸不定的心情。

上次她帶回來的死人頭,陳子旺說,現在溫家可能要重新洗牌整個南方黑、道,這地下世界的太平日子即將結束了,莊湄想到溫禧從少女時期就一直隱忍至今,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雙手沾滿鮮血的開辟了自己的犯、罪王國。

一想到溫禧夙願得償,莊湄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在氣什麼,可能隻是在氣溫禧的人生居然這樣圓滿?在外有儒雅的未婚夫孔玉梁掛著當門麵,在內又和楊梵那樣的男子暗合,在整個溫家,無暇東顧的容蘭芝放了手,現在什麼事情都是溫禧說了算,而她一旦全盤掌局,也就能名正言順的踢容蘭芝出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