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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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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樣,風能揚帆也能折帆,當突如其來的一陣暴風雪從東南方向呼啦一聲吹過來的時候,莊湄的喜悅被凍成了冰塊,她的“翅膀”也被打的歪歪斜斜,她興、奮的喊叫聲也馬上變成了變調的嘶吼聲。

“哦,天啊!”

她掠過了山巔,再從山巔俯衝而下,她的嘶吼聲很快變成了尖叫聲,最後她的尖叫聲越飄越遠,成了一個短小的回音。

她本人,就隨著尖叫聲,一同消失在森林之中。

這天晚上,詹半壁和警察去查了所有小夫人可能去的地方,遍尋無果,甚至沒人見過她口中的這個孩子,她最終沒有休成一個所謂真正的休假,連夜打電話給她的秘書關湧泉,讓他聯係禦龍的相關人士幫助搜救。

她在打電話的間隙,習慣性的抬頭仰望星空,她大概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這天晚上的看到的那一幕。

起初,她隻覺得是醒酒藥沒有效果,她還醉著呢,才會大腦產生幻想,看到有人在午夜玩滑翔翼!?!!??

後來,她確信自己並沒有眼花,確實是有人在玩,她想著這真是個瘋狂的夜晚,然而更瘋狂的是,有一個藍色的領結順著風吹到了她臉上,她揭下來一瞧,吳洱善恰巧也尋了一圈走到她身旁。

“你怎麼有我的領結?你找到她了?她拿走了我的藍色領結。”

“這是你的領結?”

詹半壁不可思議的看著吳洱善,她指了指天上早已消失無蹤的滑翔翼,又一臉了然失笑的說:“風吹過來的。”

這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雪山上方的那片天空劃過了一隻不明飛行物,有人還拍下圖片上傳到網上。。

一夜之間,禦龍雪山又添了一個不解之謎。

第55章 東躲

從雪山之巔到萬丈古木盤根錯節的樹杈上,不過是短短的須臾之間。

莊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還是她猛地墜落下來的最後一個驚恐的畫麵!

莊湄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滑翔翼上飛得有多愜意,下來的時候就有多不甘心,要不是那陣妖裡妖氣的暴風雪,莊湄尋思著自己還能再飛五分鐘。

她撥開眼前擋住視線的劉海,昨晚上掉下來的時候,她就猴兒似的爬到這根安全的樹杈上,夜路難行,她吸氧吸了半天就累得睡在此處。

滑翔翼就在她所住位置的上方,成了她的臨時帳篷,為她遮擋風雪,同時也遮擋住了光線,她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早晨六點多了。

雪山下的季節正是夏日,她坐在樹杈上,望著眼前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樹海,一時間覺得奇景真是險中求。

風那麼吹過來的時候,數之不儘的樹葉子翻起了綠浪,這裡就是一片綠海,而莊湄覺得自己就是一片小船,這耀眼的浪,正召喚著她要向下一站航行。

要從一棵筆直的古木上爬下來,並不如想象中困難,大約是昨晚試飛成功壯了膽,莊湄一步一步,穩穩的從樹上爬下來,她腰間係了個繩子,每下降一點就拽著被掛在樹梢上的滑翔翼向下一點。

她本想丟棄滑翔翼,接下來的路途,她都用不著滑翔翼了,可又有些舍不得,她想,這茫茫的原始大森林裡,也隻有她的這對“翅膀”能陪伴她。

她絕不能讓自己的”翅膀“孤獨的在樹梢上任憑風吹雨打,那樣子太無情無義,她不是過河拆橋的混蛋,當她腦子裡蹦出來【過河拆橋】這四個字時,非常意外地,她想到了吳洱善。

吳洱善這段時間來給她講的那些笑話,全都在她耳朵根子旁來回“蠕動”,快要從樹上下來的時候,莊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現她的耳朵早已經滾燙不堪,臉也跟著紅了,她從那些令人捧腹的笑話,想到那些纏綿悱惻的情話,又想到她們在床上時,吳洱善%e8%88%94、舐著她的耳朵,說得那些令人酥骨的葷話。

莊湄搖搖頭,不再去想吳的笑臉,和她可能得知她不見了之後的任何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時,她就開始鞭策自己去想吳洱善的壞處,可惜的是,和溫禧相比,吳洱善無一處不好,如果說非要說出什麼壞處,那無非床榻之上,她總能壓得莊湄不能動彈半分,那種絕對的壓迫感是莊湄從未感受過的,她時常覺得自在床上時就是吳碗裡的一塊肉,任其享用,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說溫禧是一個銅牆鐵壁鑄就的囚籠,那麼吳洱善就真像個灑滿鮮花美酒的泥沼,初涉時芬芳醉人,慢慢下陷也不自知,直到沉底了她驚覺……莊湄搖搖頭,她立刻從樹上下來,用力一掙!那滑翔翼就從樹杈間跌落下來,紛紛揚揚的小樹枝子也掉下來,砸了莊湄一身,也打亂了她的思緒,讓她無暇再對比溫禧和吳洱善。

滑翔翼安然無恙的落地,莊湄走到它身旁,撫摸著它,並宣誓道:“你先留在這裡,我用樹葉將你蓋好,等我救出我媽媽,我就回來找你。謝謝你。”

她將滑翔翼掩藏起來後,天光已經大亮,按照電子地圖的指示,她開始艱難的橫穿這片樹林,去找下山的公路,在公路上,她可以乘坐小客車到達禦龍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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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夫人在貴妃山莊神秘失蹤的消息,直到這天的下午才被媒體登載出來,輿論一片嘩然,很多人猜測是有人綁架了吳小夫人,以向吳家勒索巨額贖金。

老吳氏夫婦搭乘清早第一班飛機到達禦龍小機場的時候,立刻就被聞訊而來的記者給圍住了,要不是帶足保鏢恐怕都無法從話筒陣裡逃出來。

他們趕到貴妃山莊,見到吳洱善時,第一眼差點就沒認出來這是那個滿臉歡喜要來度蜜月的女兒,她就那麼兩眼無神的坐在那裡,手邊的早餐碰都沒碰。

不過一夕之間,居然消減了一半的精氣神。

“洱善,你彆嚇媽媽。媽媽知道你擔心。”吳母正要抱一抱自己的女兒,卻被輕輕推開,吳洱善隻開口問:“媽媽,我是不是很傻?”

“什麼?”吳父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這個女兒啊,向來自信滿滿,認為自己是當今世上僅有的那幾個聰明人當中最聰明的那一個,他什麼時候見到女兒產生過這樣喪氣的質疑聲?

“我……我真是太傻了。”吳洱善猛地捂住雙眼,吳父吳母這下更是摸不著頭腦,隻是看她的樣子著實可憐,吳母眼眶一紅,便抱住仿佛是陷入無儘自責中的吳洱善,“你彆這樣,媽媽看見你這樣,心都要碎了。被綁架也好,走失了也好,我們一定能把她找回來的!你彆這樣,媽媽見不得你這樣啊……”

詹半壁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悲悲慘慘的場景,她看向吳父,兩人交談片刻,吳父才算是定下心來。

詹又安撫了吳母良久,她說:“小夫人年紀輕,貪玩是肯定的,指不定自己去哪裡玩了,找不到回來的路。放心吧,一定會找到的。到現在也沒有綁匪打電話來要贖金,肯定不是綁架。二位千萬彆讓見風就是雨的媒體影響,往那不好的地方去想。”

吳父縱橫商場幾十年,綁架的事情見得多了,一般夜裡綁架了,第二天一早綁匪就會放消息出來,眼下看來,還真不像是綁架那回事兒。

待到吳父吳母情緒都穩定下來,詹就讓他們先去吃點東西,小憩片刻,她自己則關上門,麵色嚴肅的問吳洱善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的這個小夫人,究竟是從哪兒找來的?”

“………………”

吳洱善也麵沉如水的望著詹半壁,“她就是我的遠房%e4%ba%b2戚……”

“你到現在還不和說實話?她到底是誰?”

“……………………”

詹半壁歎了口氣,“洱善,打起精神來,我們一起找到她。我會幫你的。”

“她騙我,她一直都在騙我,昨晚的一切都是她早就設計好的。她知道我不會放她走,她就自己偷偷跑。我看她一點兒也不愛我,都是假的!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嗬!”吳洱善冷笑一聲,“我真是焐熱了她這條小蛇,它就立刻遊走了。”

“洱善……”

“她以前從來都不會騙我的,她都會和我說實話的。”

”你也從來不會騙我,會和我說實話的。“詹半壁深吸一口氣,”放心,我的人會找到她的。“↙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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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開數不儘的爛葉子和爛樹枝,莊湄拚儘了最後一點力氣,才掙紮著從樹林裡走出來,她沒有想到光是走出樹林這第一關,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竭,她像個從水裡爬出來的水獺那樣躺在路邊,撕開壓縮餅乾,一口一口的吞咽。

回頭去看了一眼來時的路,風拂過樹叢,紛紛揚揚的落葉從高處墜落,早就蓋住了她來時留下的蹤跡,莊湄頗有些迷信的想,也許她父%e4%ba%b2的鬼魂就在她背後看著她,將她來時的路瞬間就掩蓋住。

這樣子,就算是身後有人在追,也難以找到她的逃跑路線。

莊湄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她嗆了一口,壓縮餅乾吐了一地,她隻能躺在那裡吸氧。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她聽見有車將從遠處開過來,她趕緊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又爬到一旁的溪水處,洗了洗狼狽的臉。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杵著一根樹枝站起來,像個背包客一樣,衝著那輛白色小客車揮手。

小客車停下來。

莊湄走上去,坐到後排的位置上,沒一會兒,售票員走過來問她:“你要去哪兒?”

“火車站……”

她剛說出這三個字,就看見小客車的電視機上正循環播放著吳小夫人失蹤的新聞和……懸賞,找到小夫人的話,賞金豐厚到令人咋%e8%88%8c,與此同時,莊湄本能的感覺到,現在去火車站,無異於自投羅網。

一切比她想象中,還要雷厲風行。

莊湄想了想,“回家。”

“嘿,你這人真有意思,我怎麼知道你家在哪裡?你剛剛說去火車站的話,二十塊錢。”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兒?你跟我回去不就知道了?啊!”莊湄調侃的話一出口,就弄得售票員一臉通紅,她啐了莊湄一口,“哪裡來的野小子!調?戲到老娘頭上來了!”

售票員拿著一個記票的硬殼本就砸到莊湄頭上,莊湄順其自然的低下頭去,乘客們全都哈哈大笑,莊湄連聲喊著:“救命,救命,救命!漂亮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貴手。我去杏莊。去杏莊。”

“六塊錢,快給錢!”

售票員厭惡的從莊湄手中接過六塊錢,並給了她一張車票,莊湄低著頭,看著那車票上的全程路線,這個杏莊是個山中小鎮,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她需要在那裡休息調整,避開這當口上可能處處遍布的天羅地網。

第56章 西藏

杏莊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山中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