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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文化,他的心願是讓每一個唱戲的人卸了妝之後都能體麵的過活。

這還真讓他說中了,在他去世後的不久,江河日下的皇權倒了,也沒混戰多久,南北就分裂了,南國成立後,作為鄭家唯一的女兒,我母%e4%ba%b2哆哆嗦嗦的把我推薦給了文藝部的叔叔阿姨,希望他們能幫個忙,讓我能在“新衙門”裡謀個職位,從此,我就成了全國戲曲協會的老大,管著全國戲曲行當的傳承和飛升,我的目標隻有一個,實現我父%e4%ba%b2的遺誌。

唉,也因為當了這個破官,我認識了容蘭芝,這個毀了我後半生的女人。

前麵我已經說過,我是個直女,對女人沒有額外的感覺。

我頭一次見容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人渾身都是一股邪氣,長得雌雄莫辯,美得男女皆愛,她的風流韻事比她本人更要光彩奪目,我們那個年代,這種人是要被逮進去做審查的(掩嘴)我那時候就很想慫恿還不是我丈夫的薄和我一起參她一本,將容送進去寫檢查,以讓她能夠做一個正直的人。

當然,薄不同意,因為他覺得容蘭芝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你瞧吧,容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修煉到家,連薄都沒有參透她的真身,放走了她這個萬年害人精。

容蘭芝祖上細說起來,和我們鄭家祖上還有些淵源,她祖父的祖父也是唱戲的,和我祖父的祖父很是有些交情,不過後來她祖父耍大刀劈斷了自己的一隻手,就轉而經商去了,靠著和皇族們的一點聯係,悶聲發了大財。

我和她頭一次見麵時,她就繪聲繪色的說起自己曾祖父砍斷自己一隻手之後的血案現場,逗得所有人都笑了,包括我。不過可能是我笑得有些晚了,其他人都笑完了,我才笑,我一笑,她就用她邪性的眼神定定的看著我。

當時我並不明白的那種眼神的意思,隻能禮貌性的說了句抱歉,並聲稱自己十分同情她祖父的祖父。(掩嘴,畢竟能自己劈斷自己的手的人,幾乎沒有。。。。)

後來,我們又見了三四次麵,都是戲曲界朋友的聚會,有時候她組局,有時候我組局,為了活絡氣氛,她沒少揶揄自己家成了暴發戶之後的種種離奇行跡,什麼早上要用燕窩漱口、出門一定要坐洋車、腰間一定要佩戴最上等的和田美玉……我那時,對她的這種自嘲很是佩服,她也因為這%e8%83%b8襟廣闊的自嘲很快擁有了許多朋友,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再後來,也不知怎的,她組局了也不叫我了,反而是常常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開著她那輛顯眼的敞篷車等在我家門口,冷不丁的從車上下來,說要請我去吃冰激淩,有一次被我母%e4%ba%b2看到了,就教訓了我一頓,說女孩子家忌寒呐,冰得東西不能天天吃。

從那次之後,容蘭芝就改為請我去茶樓喝茶,有段時間,我們聚得十分頻繁,主要是我和薄陷入了無可避免的爭吵中,我們決定結婚,可是各自又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好,因此演變出了不少的小矛盾,容就聽我說著那些事情,有時候發表意見,有時候沉默的讓我心驚。

我當時如果能再敏[gǎn]一點,就應該要知道,容蘭芝這廝,怕不是喜歡上我了?

可惜,年少輕狂,腦袋不好使,壓根沒瞅出來問題,以致於埋下禍根也不自知,我那時候就該識相一點,少去找她,省得幾十年後給了她借口說,也不知道是誰,天天粘著我,找我說話排遣,拿我當小三使著,卻一點小三的好處都不給我。

對了,我們那年代還沒有小三,我們都說——第三者。

第一個瞧出來不對勁的,絕對不是如今身陷囹圄的我,而是我丈夫,薄有段時間變得非常敏[gǎn],

一會兒照鏡子打領帶的時候問我:

薄:阿荷,我不在的時候,你為什麼天天往容蘭芝家裡跑?

我:去打麻將,聽戲咯。

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問我:

薄:阿荷,你們除了打麻將聽戲,容蘭芝還和你做彆的嗎?

我:當然啦!

薄:什麼???!!!

我:還可以遊湖聽戲啊,最近畫舫上的糕點一級棒呢。

薄:…………

一會兒出差途中打電話給我問:

薄:阿荷,容蘭芝有沒有對你說過以下的話:

我:嗯,你說?

薄:阿荷,我真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們要是能天天這樣在一起就好了。

我:這是她的口頭禪啊。每次見麵都要說。

薄:阿荷,你今晚彆回去了,反正你丈夫也不在家。

我:這個,她好像……也說過幾次。

薄:說過幾次?

我:也不多,十來次吧。不過我都回來了,因為我要回來喂我的貓。

大概這樣問東問西幾次之後,突然有一天,容蘭芝被逮進去受審查了,又突然有一天,容蘭芝被遣送回老家了。

從那以後,到我生下我的女兒和兒子,那十多年間,我都沒再見過她,她也不再打電話給我,直到同性婚姻法正式施行後,她來過一趟京城,也隻是匆匆在宴會上打了個招呼,她就陌生人似的和我擦肩而過。

我丈夫也奇怪,從不跟我解釋容蘭芝被遣送回老家的真實原因,每次我隻要提到容蘭芝,他總是氣急敗壞的說難道我不夠好嗎?難道我不夠英俊體貼嗎?你要老想著那個居心不良的第三者?我……隻能無言以對,被薄那一臉被戴了綠帽的受傷表情震驚過幾次之後,我就不再問了。

我白癡的想著,時間總會給我答案的。

結果,時間隻給了我當頭一棒。

第50章 鄭瀲荷番外之籠中歲月(二)

在我仍沉浸在兒女成雙、家族和睦、丈夫仕途亨通的時候,我平靜幸福到令我身邊朋友都發指的婚姻生活,終於出了個小事故。

由於我一貫忙碌,光是為各地方戲曲團申請經費就能往返於京城和各地數周,故而,這個堪稱巨石落地一樣的事故,等到我知曉的時候,已經屍骨無存,沒有真相可以查證,不過好在我認識了一幫很有八卦精神的姐妹,她們從各處給我湊齊了這事故的主人公和最基本的發展脈絡。

先來說說我丈夫薄徵燾這個男人,他是我們這輩人裡少有的美男子,關於他的美貌早就聞名遐邇,有這樣一個存在感太高的夫君,我這個做娘子的常倍感壓力,儘管我的長相亦算是半個傾國傾城,可是我還是覺得我丈夫才是我們家的門麵。

薄那樣的長相,是屬於隨便去外國出使一趟就能贏得一票芳心的,%e9%b8%a1賊的新政、府一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總是差遣他去,妄圖用他的美貌來粉飾太平。

薄在外粉飾太平慣了,回家也會笑眯眯的對我粉飾太平,說實話,我就喜歡他一回到家就對我笑眯眯的樣子,和我過世的父%e4%ba%b2很像,不過有時他也會像我那位錙銖必較、凡事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母%e4%ba%b2,對我的私生活和公生活總要來個月度盤點。

作為家中常年被盤點的人,又有容的“黑前科”在前,我從來都沒反抗過,即,我從來沒有真正盤點過他的公私生活。

主要是,我覺得我盤點不過他。

可這弄到坊間沸騰的事故出現了,我就得挽起袖子,好好盤點一下了。

是夜,我哄完小湄兒和小洄兒姐弟倆睡下,就摸黑進了我丈夫的書房。

他這幾天顯然心不在焉,在書房處理完公務之後,就站在一幅名叫【巴山夜雨】的字畫前發呆,我推門進去的時候,該美男子正呆著呢。

我:最近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啊,你已經成功的讓我吃不下飯了,我認為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你若信我,就不要多問,這事情,我都還沒個頭緒,發生的太過突然。

我:這麼說,是確有其事?

薄:是。

他這樣就承認了?當時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應該是他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解釋一番,再抱著我的%e8%85%bf求我彆離婚嗎?怎麼劇情的發展完全不是我想得那樣,瞧他一臉苦思無果的樣子,哪裡像是在外麵婚外情,倒像是被婚外情給搞了?……

難道在外麵有了我不知道的第三者,不應該是偷情偷得十分高興嗎?他怎麼完全看不出高興的樣子?莫非是動了真心?

我不高興了,將他按坐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拿起毛筆,在他鼻下畫了兩道師爺胡子,他素來愛重儀容,肯定是要跳腳的!果不其然,他不高興的喝止了我。

我:以前容蘭芝隻不過和我走得近了些,你就對我聲嘶力竭,現在你的那點桃色事件,傳得人儘皆知,你卻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是你說夫妻本是同根生嗎?

薄:容對你的心思早就起了,是你不知道保護自己,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被她拐彎了,走了歧途。

我:那你呢?你已經走上歧途了?

薄:什麼歧途,我才沒有歧途。

薄當即大怒,他將我按坐在自己的%e8%85%bf上,用力抱著我,而我自然氣不過,拿拳頭拍打他長期勞損的肩膀,他痛得嗷嗷叫卻就是不鬆手,隻一個勁兒的叫我安心,末了還獸、性大發,在書房要了我一次,又將我扛回臥室,要了我兩次。

可憐我太久沒行如此激烈的房、事,第二天隻好告假在家,薄倒好,扶著腰就出門去了,臨走時還抱了抱我,斬釘截地說,阿荷,我最愛的是你。

我琢磨著最愛的是我,那第二愛的是誰呢?這廂我還沒琢磨明白呢,幾天後就出事了——溫家的大夫人自殺了。

坊間傳聞立刻排山倒海的來了,我稱病在家不敢外出,更不敢出去喝茶,這是出了人命啊,用我父%e4%ba%b2的話來說,什麼事都是小事,唯有人命是大事。

自此,我覺得傳言都是真的,我那該死的丈夫一定是趁著出公差的時候調?戲了溫家大夫人那位冷美人,她受不了名譽受辱,就含淚奔赴黃泉。

我知道她身故的第一反應是,她也有一雙兒女,尤其是她的女兒小歡喜,和我女兒薄湄還是很好的玩伴呢,同為母%e4%ba%b2,我完全能理解她在做出這決定時,一定是太過絕望。

就在我準備和薄離婚的時候,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溫家大夫人屍骨未寒,一雙小兒女還戴孝的時候,容蘭芝準備嫁u入溫家的消息不脛而走,我當時所受的震動太大,薄和我一樣,並且他肯定的和我說,溫夫人的死,與容蘭芝的第三者插足有重大關係。

一夕之間,所有事情都變味了。

國力日盛,薄的公務也呈現出一種根本處理不完的趨勢,他一個石階一個石階的跑上去,很快就登上了這個新興國家權力的高峰,也正是那時,薄家和詹家的關係陷入某種微妙的情境中,亦敵亦友,我在聚會時邀請馮卿(詹母)也總要斟酌許久。

而自從容蘭芝嫁入溫家,做了那一雙小兒女的後母,薄家和溫家向來良好的關係,還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