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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包圍的詹半壁,第二次,詹半壁還是推開了她,站起來向沙拉區走去,吳追過去,不解的問:“我隻是想要擁抱你一下,表示一下我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

詹半壁搖頭,她小聲說:“你剛才出來的時候,沒有洗臉嗎?”

“我的臉怎麼了?”

“洱善。你的臉,嘴邊,下巴上,全是……全是……那東西……現在風乾了一些,不過……還是有!”詹半壁捂住眼睛,“我建議你做一下清潔。”

“真的嗎……”吳隨意拿了一塊手帕過來,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邊,她放在鼻端聞了聞,隨即將手帕小心的收回口袋裡。“我很抱歉。那麼,現在我們可以擁抱一下嗎?”

詹半壁堅定的搖頭說,不。

吳吐了吐%e8%88%8c頭,有些不滿的嘟囔道:“我為什麼要抱歉啊,今天本來就是我新婚。我又不是偷吃,還要擦乾淨嘴,就算我整張臉都是那東西,我也不用覺得抱歉啊。”

聽見這話,拿著食盤的詹半壁和正在喝水的溫禧都同時看向吳,詹半壁再次確定她不能抱吳洱善,不,是這段時間,她都不能抱吳洱善。

因為,吳洱善身上全是那人濃鬱可口的氣息。

第48章 四十七晚膳

婚宴持續了整整三日。

這期間,吳洱善隻做四件事,陪父輩們打高爾夫球,陪母輩們打麻將,陪同輩們酣飲夜談,以及,在每個清晨弄得莊湄欲睡難睡。

通宵達旦的宴席,常讓半夢半醒的莊湄覺得昏天暗地,她有時候被吳調、弄得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她常覺得自己隻睡了兩個小時,便被吳洱善從夢中挖起來,漫無休止的%e4%ba%b2%e5%90%bb很快就會如同瓢潑大雨般灑滿她的全身,很快她就陷入泥濘中,慢慢陷落下去,當她從吳製造的悸動漩渦中爬出來時,往往一切都已偃旗息鼓,她一次次戰敗,淪為吳手下的一名馴服的欲、獸,任其牽著快、感走。

自從第一天哭泣之後,莊湄便不再流一滴眼淚,取而代之的緊張的出汗,一場征伐之後,她的汗水能全部濡濕吳的全身,吳每次都會驚奇的說,你真是水做的。

而比起在此事中一聲不吭的莊湄,吳洱善每次總會說起許多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事,好像她也不管莊湄聽不聽得見,隻那樣要低沉慵懶的聲音徐徐的說著。

頻繁的心跳疾馳之後,莊湄漸漸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恐慌,她開始接受自己不能呼吸到好像下一秒就能窒息的這副“病秧子”樣兒,並且在某些瞬間,她能確信就算自己的心跳比鼓點聲還焦躁迅猛,她也不會真的就這麼死了,頂多也就是難受一會兒,吸點兒氧,睡會兒覺,她就會恢複正常,一次比一次恢複得快。

這三天裡,吳洱善並沒有讓她出房間半步。

莊湄原本以為自己最起碼要與那些舊日熟稔的長輩們同桌吃一頓宮廷晚膳,孰料吳從始至終都不打算給她打開房門,隻一味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裡享受各式豪華大餐。

每當吳換了一套衣服要去賓客那裡時,就會將門鎖上,而窗戶是電子鎖,她通常也會按下遙控器,讓所有窗戶處於鎖定狀態。

莊湄不明白一個完整婚禮,倘若沒有她出場,誰會知道吳和她結成連理了?

最奇怪的莫過於,連吳母也沒來看她,隻讓她的那個老傭人端來一些老火湯給她喝。

第三日的夜晚。

莊湄一覺醒來時,發覺整個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夜伏晝出的吳不見了,莫璃也不會在吳洱善不在的時間進房間裡來。

整個房間裡靜得嚇人,不,莊湄側耳一聽,窗外好似已經沒有賓客們歡樂的談笑聲,也沒有樂隊演奏的弦月聲,她正出神——“咚”得一聲鐘磬音從遠處飄過來。

這是晚鐘,昭示晚膳的開始。

莊湄披上吳的睡衣,小步走到窗口,拉開三個晝夜都沒有打開的窗簾,她一眼望出去,唯見在夜色下影影綽綽的飛簷樓閣,不見一個盛裝而來的賓客。

她等了許久,也隻見兩個宮女打扮的女侍者低著頭走過。

她這樣趴在窗口望著外麵的時候,眼神像足了一隻被關在高樓上的靈貓。

忽而,莊湄動了心思。

這是皇宮,她從小到大最為熟悉的地方,她記得兒時父%e4%ba%b2有段時間便在這裡麵辦公的,夏日的中午,她父%e4%ba%b2要小睡片刻,她就會避開衛兵,鑽進宮內玩,如今的皇宮改成了名門世家舉辦重要宴會的地方,不再隸屬於政府的辦公區。

心思一動,房內的燭火也跟著搖曳,莊湄走過去,吹熄燭火,她走到門口,輕輕喚了聲【莫璃】,門外無人應答,莊湄透過貓兒眼,朝外頭一瞧,莫璃正在太師椅上打瞌睡。

莊湄屏住呼吸,她急切的想要離開這氣息迷亂的房間,這房間裡門和窗都是無用的,唯有這天花板上那扇剛好夠她這樣身形的小孩子鑽出去的小天窗。

這正方形的雕花十六格小天窗是自古就有的,每夜從這天窗裡照進來的月光,會灑在她的身上,莊湄盯著這小天窗,她在回憶幼年時她是怎麼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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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婚宴的最後一個晚上,連日狂歡般渴飲美酒的賓客們大多明日準備回程,有些已經辭彆老吳氏夫婦踏上歸途。

吳父坐在餐桌前,捏著細瓷牡丹紋白酒杯,很是有些感慨,他說:“有些老家裡的%e4%ba%b2人,三年都不曾見過一麵,也風塵仆仆的趕來了,有些遠在國外的%e4%ba%b2人,從他們出國以後,我就沒見過麵了,這下啊,全都見齊整了。幸虧這次洱善想得夠細致,招待雖然有些不足,但好歹是讓他們儘興而歸了。”

長長的晚膳桌上,此刻坐著的人並不多,細細算過去,也就溫家、吳家和詹家三家人。

“托洱善婚禮的福,我也見了不少老朋友,大家平時都在各省忙碌,每次開會也隻是匆匆一麵,從未像今次這般儘興。”

接吳父話頭的是一身唐裝的詹父詹謹懷,他和吳父碰了下杯,兩位眼神中都有些難掩的激動。

再看一側的溫家人,容蘭芝正在和小女兒溫儷說這皇宮裡的鬼故事,說得繪聲繪色,聽得溫禧和溫翀兄妹倆都有些後背發涼,幸而詹母是個無神論者,她信奉科學,所以又給嚇了一跳的溫儷解說那些鬨鬼的原因,妙趣橫生的科學解釋讓小輩們笑得前仰後合。

溫儷越聽越迷惑,不過這不妨礙這位少女咯咯亂笑,她抱著溫禧的胳膊,使勁兒的搖。

詹半壁隻是聽著,她一手握著灰藍色的淺碟,一點一點的淺嘗著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牡丹泉,她這兩天都得醉醺醺,隻今天開始胃疼,端坐在席上再也不想碰酒,隻喝這沁人心脾的泉水。

詹半壁是家中長女,排在她下麵的還有兩個業已成年在政府中曆練的弟弟、以及一個比溫儷小一歲的妹妹詹錚錚。

幺妹詹錚錚平時很靦腆,不過這幾天倒是活潑了不少,瞧她跟溫儷互相打鬨的畫麵,詹能一下子想起從前,在這座寂寞的皇宮裡,她、洱善、溫禧追著薄湄打鬨不休的場景。

孩子在長輩們開始憶起往日崢嶸歲月的晚膳桌上是坐不住的,他們也不明白過去那些流血犧牲是家常便飯的時光是多麼珍貴,詹摸了摸幺妹的頭,說:“和溫儷下桌子去玩兒吧,帶著其他弟弟妹妹,嗯?”

溫儷大喜,“好啊,好啊,我們去玩兒嘛。”

“小心點兒。”容蘭芝叮囑道,“你是最大的姐姐,罩著弟弟妹妹一點兒。”

“讓他們去玩吧,我不是讓人臨時造了個小遊樂場,孩子們在裡麵能玩上一整天。”吳洱善抿了一口紅酒,“讓他們玩,明天就得拆了。”

孩子們跑光了,桌上都剩下各懷心事的大人。

溫禧坐著坐著就覺得腰疼,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我去看看那些孩子。”

她隨意找了借口就下了桌,她哥哥溫翀連忙跟過去,“你臉上的傷記得待會兒換藥,給你。”

溫禧點頭,接過小藥包。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少喝點。”她對她哥哥說。

溫翀上下打量著溫禧,他皺皺眉頭,握住她的肩膀說:“你……不能去找她。”

“找誰?”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嗯。我回去了。”

溫翀的話,提醒了溫禧,她握緊手中的小藥包,又撫了撫臉上發癢的傷口,是該去找一下那個三天都沒露頭的罪魁禍首了。

溫翀回去的時候,晚膳桌上的長輩們開始聊吳洱善對婚後生活的打算。

“求求各位了,我這剛新婚呢,還處在一種我自己沒法兒控製的喜悅中,根本對將來無法理智思考。”吳被夾擊的累了,但她仍舊笑眯眯的聽著長輩們的意見,有個長輩問:“小夫人身體還好吧?”

“好著呢。就是不能下床。”吳彆有深意的對那位問話的長輩說。

會意的都笑,吳母也隻好跟著笑了,哪有人家的婚禮隻見著一個的?一雙人隻出現一個,難免惹人閒話,不過她也暗暗覺得這樣甚好,那孩子的身份已經被重塑,可那張臉是無法重塑的,能延後一時,就延後,免得在這個敏[gǎn]期再橫生枝節。

詹半壁朝吳眸底生出來的一簇簇快意望進去,隻一眼,她就感覺渾身被刺了無數下,臉色漸漸難看起來,若是彆人在婚宴期間這樣,定然會落下一個風流的罵名,而她是吳洱善,她的婚宴儘善儘美,彆人也隻會在宴後說,你們瞧,吳小襄王變專情了,如今她隻專寵她小夫人一個,兩人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咳咳。”詹站起來,“錚錚的哮喘藥落下了,我拿給她去。”

她朝小遊樂場走去,原本以為溫禧也在這裡,一眼望去,不見人影。

“姐姐,你來找我嗎?”詹錚錚走過來,已經玩得一臉汗。

“小心點。……你見著溫儷的姐姐了嗎?”

“她剛才來了這裡,後來又不見了。……”詹錚錚想了想,“好像往那裡走去了。”

順著她的小手指的方向,詹半壁一眼辨認出那是去哪兒。

“你確定?”

詹錚錚點點頭,“你就去那裡找她好了,我要繼續玩咯。”

詹半壁摸了摸小妹的頭,她想了想,還是朝那個方向走去。

這一路,擺滿了巨型蘭花和能迷了人眼的玫瑰,濃鬱的花香氣息驅散了詹半壁周身那些刺痛的感覺,她緩緩獨行,很快就走到了吳洱善和那位謎一樣的小夫人的臨時新房,有一陣風吹過飛簷上懸著的銅鈴,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詹站在這房間外,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略感不適的摸了摸被那雙手刮過的臉頰,此刻不自禁的覺得臉頰發燙,她的眼神在那窗簾緊閉的窗戶上打轉,就想一個渴盼著情人能撥開窗簾看她一眼的癡情者。

不一會兒,她又覺得這樣太過冒昧,正要轉過身去的時候,她聽見有非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