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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了……”

這晚,魏明霽沒在林家住,換了一身夜行衣,悄然出門去了。

林星微睡前卜了一卦,大凶。

第247章 尷尬的酒令

第二日日出,林星微起來時,丫頭說魏將軍還在東廂房睡。

林星微沒管他,今日溫林要搬來,昨夜已經將主屋收拾出來了,林星微又差遣了人上街采買東西添置了一下主屋,也好讓兄嫂住著舒服些。

隅中時分,三駕馬車從林家出發,去了溫府。

鑒於昨夜的卦象,林星微憂心忡忡,滿麵陰沉。

魏明霽冷睨她,“你大可不必擺出一副這樣的臉色來,溫侍郎的邀宴,你應當高興一些。”

林星微一楞,回過頭來看他,“你對太子設防沒有?”

魏明霽怔怔看了她一會,像是再說:你覺得我是做事不設防的人嗎?

林星微緊張地搓了一下手,喃喃道:“我好像做錯事了,我求陛下將你放出來,怕是刺激到太子了。”

“你做都做了,怕什麼?”魏明霽握住了林星微的手,他掌心溫熱,給了她極大的安穩,“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魏明霽挑開車窗,警惕的觀望了一下四周。

他昨夜見過鮑商和左丘知,已經做了周密的部署,讓他們時刻都緊盯著太子,觀察他的舉動。

鮑商和左丘知沒有給他傳密信,應當一切都是穩妥的。

三駕馬車齊齊在溫府門前停下,林星微從馬車上下來才發現,溫府門口不光站著溫林和李姝寧,還有曹意。

溫林竟然也請了曹意。

曹意白發束冠,一身天藍色繡竹紋的長裳,清秀白皙的麵容看上去很是儒雅。

他朝庭嶼呈桉和林家家眷們拱手行禮,對魏明霽也態度溫和。

一眾往裡走的時候,林星微悄悄問了一下溫林,“兄長為何要將知昂也叫來,魏明霽也在,知昂會不舒服的。”

溫林看了一眼走在前頭的魏明霽和知昂,歎息一聲,壓低了聲音,“一個是你的郎君,一個是呈桉的小舅子,知昂又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他拍拍林星微的肩膀,“再說,你在北海郡的這一年,每次咱家邀宴他們二人都來,知昂自己都不在意,你替他操心什麼。”

行吧,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林星微無奈的挑挑眉,緊步跟上。

李姝寧將宴堂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的,本就是兄弟姐妹間的小聚,這場宴席簡單,玩鬨的項目的也多。

宴席上行了幾圈酒令,林庭嶼總嫌他人的酒司令當得不夠公允,林呈桉也附和,是以林星微當酒司令的次數最多。

兄長們偏心妹妹,秦懷柔悶哼一聲不開心了,說:“你們要是再偏心冉冉,今日這酒我不吃了。”

李姝寧吃吃笑了起來,“秦妹妹不吃了,我們就多吃些,定不會給你留著。”

曹瑞岑無所謂,不管誰當酒司令,她都是無法贏的那個,林星微愛當酒司令那就讓她當唄。

魏明霽手上輕晃著羽觴,時不時抬眼看看笑容燦爛林星微,又低頭看一下手上的酒,沒有喝的意思。

林星微笑容燦爛,唯獨目光對上他是,笑容就凝滯了。

他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林星微笑得這麼開懷了,她對她的兄長們笑得那麼歡,對曹意也笑得那麼開心,唯獨看著他就笑不出來了,魏明霽有些生氣。

魏明霽將手上的酒一飲而儘,起身說:“這次的酒司令我來當。”

他的語氣習以為常的帶著命令的語氣,林家兄弟們無人反駁。

魏明霽又說:“這次不出詩句不出對子,我們行通令,擲骰吧。”

魏明霽所說的擲骰行酒令,是軍中粗漢們常玩的,在場的除了魏明霽是武將,其他都是文官,還有四位女眷,玩擲骰太過粗鄙了些。

李姝寧窘迫的看了一下大家,“家中沒有準備骰子呀。”

林星微咧咧嘴,魏明霽是故意給大家難堪,又或是故意針對她的。

溫林哈哈一笑,“今日你們夫妻二人是要霸占這酒司令嗎?不如玩彆的吧。”

“擊鼓傳花怎麼樣?”林星微突然提議。

“這個好,就玩這個!”林呈桉當即拍手叫好。

曹意也點頭說好,其餘人都無意見。

林星微又說:“我們變一下規則,鼓聲落,花傳到誰的手裡,酒司令可向其提一問,可選擇回答,也可選擇不回答,回答必須要說真話。”

“不回答就要喝酒對嗎?”曹瑞岑輕聲問道。

林星微沉默了一下說:“也可不選擇喝酒,在場的都是兄弟兄妹夫妻,就看酒司令怎麼要求了。”

是林星微提的遊戲規則,這一次的酒司令又是林星微,她敲鼓,李姝寧貢獻了一朵絹花。

林星微示範了一遍,大家都知道怎麼玩了,魏明霽非要搶著當酒司令,大家隻好讓他了。

魏明霽蒙眼敲了三下鼓,鼓聲停,絹花正好傳到了曹意手中。

魏明霽取下蒙眼的布,看見是曹意,邪魅一笑,問道:“知昂公子,你是否還在覬覦我的夫人?”

原本歡快的宴席,被魏明霽這一問驚得鴉雀無聲,目光齊刷刷看向曹意。

曹意看了一眼魏明霽又看向林星微,苦笑了一下,沒有做聲。

魏明霽沉聲道:“酒令如軍令,知昂公子是選擇說實話還是選擇喝酒?”

“我選擇喝酒。”曹意一飲而儘。

魏明霽的眸子沉的可怕,眼中含在無儘的殺意。林星微的心突突跳,她又想起昨夜那大凶的卦象,魏明霽會不會因此傷害曹意?

魏明霽又當酒司令,絹花再一次落在了曹意的手上,很明顯,他在針對曹意。

林星微陰著臉盯著魏明霽,他哪裡是在針對曹意,明明是在針對她。

魏明霽又問:“知昂公子喪偶,打算何時再娶?”

這一次曹意沒有回避,答道:“稚子年幼,又在孝期內,等阿婉的孝期過了,我母%e4%ba%b2會幫我物色,至於何時再娶,還要看緣分。”

魏明霽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還要再當一次酒司令,手鼓被林庭嶼奪了過去:“魏將軍,讓我也玩玩。”

溫林是會調節氣氛的,問的問題也搞笑,罰人的手段也花樣百出,一下子全場都哄鬨起來。

曹意似乎沒有被魏明霽影響,照舊玩得很開心,絹花又落在他的手上幾次,他大大回答問題,或飲酒避而不談,氣場穩得不能再穩。

輪到曹意當酒司令了,絹花落在了林星微的手上,他看見是她,就哈哈笑了起來,有一種“我終於逮住你了”的興奮。

魏明霽沉著臉仔細聽曹意提的問題,他笑著問:“隻有一張床,我和魏將軍,你選擇給誰睡?”

“我選擇喝酒。”林星微道。

輪到她的所有問題,她都選擇喝酒,沒有回答過一次,已經有些醉了。

魏明霽伸手搶下她的羽觴,“我來替她喝。”

替喝是不許的,然他是將軍,沒人敢反駁。

一直玩鬨到了日入之時,大家才散。

第248章 他想聽她吹陶笛

酒席散場,曹意走在最前麵,心頭惦記著自己的小兒子,不覺間腳步就加快了。

林星微和曹瑞岑差不多一樣醉,兩人手拉手,嘴裡還唱著調子往門外走去。

魏明霽走在最後,和溫林悄聲交談著什麼。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各個走路歪歪扭扭的,魏明霽和溫林儀態卻很正常。

到了門口,林星微借著酒勁非要和曹瑞岑坐一架馬車,林呈桉看著醉得不成樣子的妹妹和媳婦,忍不住搖搖頭。

林呈桉先將曹瑞岑扶上了馬車,準備去扶林星微時,一聲箭矢長嘯而來,隨即就是林星微的慘叫聲——箭矢釘在了她的左臂上。

羽箭咻咻射來,曹意轉身,抱住了身後兩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星微和林呈桉兩人被曹意撲倒在地上。

他的頭發在暮色裡白得發亮,他死死壓著林星微和林呈桉,不讓他們動彈。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箭矢一支支射來,溫府門前一片混亂,魏明霽拔劍叮叮當當打落數支羽箭,溫林和林庭嶼混亂中將女眷拉進了門內。

曹瑞岑縮在車廂內緊閉著眼睛不敢出聲。

林呈桉覺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在發抖,有黏糊糊的東西流到了他的臉上,他伸手抹了一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有欻欻的腳步聲傳來,很多人,魏明霽向那些打了個手勢,那些人一下子跑開了。

箭雨突然停了,遠處隨之傳來廝殺聲和逃跑的腳步聲。

“知昂!”林星微推了一下`身上人的胳膊。

他抱她很緊,緊得她沒法呼吸。

曹意的嗓喉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他的頭倒在林呈桉的臉上。

“知昂,沒事了,起來了!”林呈桉喚他,曹意艱難的動了一下,沒有力氣起身。

林呈桉從曹意身下爬了起來,曹意一點反應也沒有。林星微腦袋嗡一下,覺得情況不妙。

她沒看清是誰把她拉起來的,她胳膊上還釘著一支羽箭,她不覺得疼,她心發寒,身發抖。

曹瑞岑從馬車上跳下來,撲到曹意身邊,撕心裂肺的喊:“幺兄——!”

曹瑞岑使勁晃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曹意的背上插著數支箭,林星微卻哭不出來,她去握他的手,費了半天的勁才從喉間擠出幾個字:“知昂……說話……”

“兄長,兄長,快救人!”林星微撕心裂肺的喊叫劃破了寂靜的天際。

曹意的胳膊動了一下,把腰間的囊袋解了下來,給了林星微,艱難的說:“陶笛,……吹一下……”

林星微明白了,他想聽她吹陶笛。

林星微吹響了陶笛,笛聲清脆響亮,讓人如沐春風。

魏明霽一手執劍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他將她從曹意的的身下拉出,她卻沒有看他一眼,她緊張恐慌的目光始終盯著曹意。

他也擋劍了,他也受傷了,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林星微胳膊上還有箭,卻不顧疼痛的抬起胳膊能吹出這麼好聽的笛子曲,魏明霽有些生氣。

曹意早已沒有氣息了,她還在吹。

魏明霽上前奪過林星微手中的陶笛,憤怒的說:“彆吹了,再不救他就來不及了!”

溫府的仆人將曹意抬上了馬車,拉去送醫。林呈桉和曹瑞岑跟了去。

魏明霽拔下了林星微臂膀上的箭,將疼暈的林星微抱了起來,放進了馬車。

今晚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魏明霽不想在外逗留,也不想放開林星微。

馬車駛去了魏府,那裡有侍醫可以給他們夫婦療傷。

*

左丘知回來說:“將軍,末將抓了幾個活口,用刑後招供了,是太子的人,他們領了太子的命令,專為刺殺將軍和夫人而來的。”

魏明霽眉頭舒展,冷聲一笑,“太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