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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意很自然的牽起林星微的手,“走,今日帶你出來就是為了給你找一把趁手的劍。將來琴可以不彈,笛子可以不吹,但武藝萬萬不可荒廢。”

兩人到了兵器行,店裡擺出來的劍兩人一一的試。

林星微攏共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還試不出劍的好壞,也分辨不出那樣的劍適合自己,好一些的劍林星微沉得拿不起來,林星微能拿起來的曹意看不上。

他覺得輕飄飄的劍沒有力道,是以有些霸道的將林星微選好的劍都丟到了一邊。

他替林星微挑了一把不輕不重勉強能看得上的,道:“暫時拿這把練著,總好過用木頭劍比劃,待以後你劍術長進了,我們再來挑更好的。”

林星微不懂,且信了他的。

習武有用,然對有心魔的林星微來說效果甚微。

若是換做旁人,白日裡累個半死,晚上到頭就能睡,然林星微就算再累,到了夜裡也似睡非睡,夢魘浮現,還是需要有琴音助眠。

林星微在鏡花台住到了年底。

這一年也有好事發生,曹瑞岑生了個男孩,秦懷柔也有了身孕,林家現在是四世同堂。

溫夫人病了一陣,溫林將她接到都城照顧。

許是病中想明白了,溫夫人竟然主動上門讓林家認下溫林。

侯夫人還是堅持己見,可以讓溫林以%e4%ba%b2子之禮入族譜,但對外宣稱是林家義子,名字都不需要改。

這個條件溫夫人想都不想都答應了。

溫夫人病了一陣便想通了,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兒子,在自己死之前,讓溫林有個家,而後和李姝寧成婚。

溫林的婚事已經拖了好幾年,李姝寧也成了老姑娘。

去歲李姝寧的母%e4%ba%b2也病故了,死前也念叨著女兒的婚事,自知自己的病連累了女兒,死前讓李姝寧不必替自己守孝,儘快和溫林成%e4%ba%b2。

溫夫人也許是受到%e4%ba%b2家母的感染吧,想認認真真替兒子考慮一回。

是以,這次沒有附加任何要求,南陽侯夫人說什麼她都答應了,隻為給兒子有個家。

林星微在鏡花台養病,小侄子的滿月酒,溫林的認%e4%ba%b2宴,她都沒有回去參加。

想來還是滿滿的遺憾。

霍山向蘇璣提%e4%ba%b2,蘇太傅挨著從前袁夫人說的謠言不願答應,還是蘇舅母一力主張將這門%e4%ba%b2事定了下來。

蘇舅母辦了幾次宴飲,大大方方的同霍家來往了幾回,讓有私情的謠言不攻而破,而後霍蘇兩家提%e4%ba%b2下聘,不出一個月就成婚了。

太子被廢後幽禁於皇宮,後來皇後和蘇太尉想了一萬種法子救他。

不得已,最後皇帝給廢太子封了一個銅陵王,貶他去了銅陵。

皇後還想著曲線救子,讓銅陵王好生在銅陵待上一陣,待她想法子掃清各種障礙後,迎接兒子再回到都城。

可銅陵王在銅陵不安生待著,大肆搜刮民財,修建王宮,供自己奢靡度日。

銅陵郡守悄悄一紙奏折遞上都城,向陛下告了狀。

陛下雷霆之怒,念在是%e4%ba%b2生骨肉,將銅陵王貶為庶人,終生幽禁。

皇後也禁足宮中,無令不得出。

銅陵王自知此身翻身無望,自服了鴆酒而亡。

溫林和林庭嶼說,陛下早就忌憚皇後和廢太子了,因為念在權高位重的蘇太尉而一直隱忍沒有動手。

廢太子和袁亮行賄受賄一事正好給了皇帝一個借口,細細一查,將廢太子所有的汙糟事全都查了出來。

皇帝順理成章的廢了太子。

要是皇後和太尉太傅他們彆跳得那麼歡,廢太子關上一陣後陛下會給他一個閒職,養尊處優地在都城過日子就行。

皇後和太尉一家不想善罷甘休,聯合朝中各個大臣勸陛下釋放廢太子,陛下這才給了廢太子一個銅陵王的銜頭,遣去了銅陵。

到了這一步,若皇後和銅陵王安生些都還好,可皇後費儘心機想要廢掉現太子而重新立銅陵王為太子。

攪得朝堂爭議不斷,這一下就讓陛下徹底斷了銅陵王的活路了。

第194章 夢魘不散,它隻是躲在了我心深處(3)

林星微聽著唏噓不已,還好的是,陛下收拾了皇後和銅陵王,沒有動蘇太尉一家。

陛下說蘇太尉年老,以後不必來朝堂了,在家頤養天年就行。

陛下算是給老丈人一家給足了臉麵。

近來林星微的耳朵裡聽了各種各樣的消息,她從不主動問,他們會主動告訴她。

唯獨魏明霽的消息沒有人告訴她。

魏明霽好似清風雲霧一般,從她的眼前消失地乾乾淨淨。

林星微想回侯府過年,總不能讓曹意跟著她回侯府吧。

不管是彈琴還是習武,林星微打算將曹意戒了。臨近臘月,便不讓曹意給她彈琴了。

如此,兩人都不適應了。

曹意養成了白日睡覺的習慣,夜裡根本睡不著。

這十個月的夜晚他就隻做了彈琴這一件事,突然不讓他彈了,他的兩隻手竟然空落落了好不自在。

林星微不讓他彈琴,他就將琴抱回自己房間了,依舊從人定之時彈到天亮,夜夜不停。

琴音沒有那麼洪亮,還是能隱隱傳進林星微的耳朵。

何婦讓婢女將林星微洗漱過的水盆端了出去,歎息著扶林星微上床,輕聲道:“知昂公子照顧郡主快一年了,他看郡主的眼神與旁人不一樣,郡主既然不想同他有甚瓜葛就找個時機說清楚。”

林星微躺好,房中暖爐熏得花草還綠意盎然。

她看了何婦一眼,道:“知昂知道的,不用我再去提醒他。”

快到林太公壽誕,侯夫人打發彩珠來將林星微接回了侯府。

林星微在鏡花台清靜慣了,林家熱鬨的景象一時有些無法適應。隔了幾重院牆,夜深人靜之時還能聽見林呈桉房中小侄子哇哇啼哭之聲。

雲珠苦哈哈地跽坐在林星微塌邊,道:“可惜奴婢不會彈琴,不然換奴來給郡主彈琴,也讓郡主好睡。”

自回到家中,林星微已經三個晚上沒有安眠了。

“從前隻知道知昂公子的笛子比琴好,如今卻想不起他吹笛子是何種模樣了,隻記得他的琴音玄妙動聽。”林星微閉著眼睛,神思卻比白日裡還要清醒。

“你彆在這裡守著了,幫我煮安神藥來吧。”林星微道。

安神藥副作用太大,林星微已經很久沒吃了。見郡主這麼難受,雲珠隻好起身去煮藥了。

即使有安神藥助眠,林星微依舊隻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

林太公壽誕前兩日,曹意來送賀禮,不是名貴的東西,卻很雅致。

侯夫人和裴夫人向曹家下了帖子,曹家自覺沒臉見人,歐陽夫人拒之不來,這才讓曹意提前來送賀禮。

林太公避嫌不願要曹家的賀禮,還是林懷峰說:“連陛下都放過了曹家其餘人,我們就不要計較這般多,何況我們同曹家有%e4%ba%b2,父%e4%ba%b2如此,為難的還是呈桉。”

看在孫兒的麵上,林太公勉強接過了曹意的賀禮。

林懷峰備了些回禮端了上來,道:“知昂公子也不必拘束,從前你可是同庭嶼呈桉不分彼此的,今年也辛苦你照顧冉冉,你與我家是有功的。”

“後日,我家開正宴,還請公子同歐陽夫人一起光臨。”

曹意以家中有事拒了,林庭嶼%e4%ba%b2自將曹意送出了府門。

在上馬車的一瞬,曹意又回過身來,問道:“庭嶼公子,有寧郡主夜裡無琴睡不安穩,郡主歸家後可否好轉?”

林庭嶼神色怔了一瞬,大庭廣眾之下,這小子可真不懂得避嫌。*思*兔*在*線*閱*讀*

又看他神色坦然,林庭嶼這才道:“多虧公子照顧,聽大伯母說,冉冉歸家這幾日都睡得很好,已經無虞了,勞知昂公子掛念了。”

曹意輕輕一笑,似是不信,轉過身來,低聲在林庭嶼耳邊道:“郡主的身體我大概也知道一些,我已經從鏡花台搬走,若郡主依舊睡不好,可再回到鏡花台繼續遼養。”

他說著將一枚銅鑰悄悄塞到了林庭嶼的手上。

“用不到了吧,”林庭嶼禮貌一笑,將鑰匙遞過去,“冉冉已經好了,若你不信,過兩日我祖父壽誕宴席上你來就能見到她,就知道她氣色好不好了。”

曹意將林呈桉的手推回,“鏡花台當初就是為了郡主才購置的,又因郡主在住,才沒被朝廷罰沒了去,這處宅子就送與郡主了,房契地契我收拾好後我一並送過來。”

“這哪裡行?”

林庭嶼知道曹家現在的處境,家宅本就沒剩多少了,更何況曹家人口眾多本就缺地方住,這種情況還收他的宅子說不過去的,堂妹也肯定不會要。

曹意拍拍林庭嶼拿鑰匙的手,道:“收著吧,給郡主總好過被朝廷罰沒了的好。”

曹家一位堂兄在並州藏了一處宅子,原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前些日子還是被府衙發現查封了。

是以,曹意的擔心不無道理。

他這樣說,林庭嶼不知道該如何了,隻好道:“那我收著吧,如果冉冉不要我還是要還給你的。”

曹意點點頭才走。

林太公今年的壽誕,宴席依舊在侯府舉辦,往常清靜的侯府今日門庭若市。

林家兩個兒郎娶了媳婦,又多了個義子,宴堂也比往年多開了兩個。

世家豪族都來了,連溫林遠在北海郡的未來嶽父太守大人李湛都來赴宴了,溫夫人和舅父溫睢也來了。

林太公和林老太臉上都浮著幸福驕傲的油光,林家能有今日,當真是三個孫兒給他們長臉了。

林星微氣色不好,本不願出來見人,然這麼多貴客,不容她縮著。

宴席上,林星微看見了陸夫人,心裡不由就想起魏明霽了。

黃漩走了過來,在林星微身邊坐下,佯裝無意地道:“陸夫人都來赴宴了,我還以為陸夫人要為養子操辦婚儀,%e8%84%b1不開身呢。”

林星微不由扭頭看她,剛要開口問一句,雲珠忽然一個側身擠了上來,將黃漩手中的酒水擠撒了。

雲珠立馬致歉,笑著道:“黃夫人,真對不住,奴婢要為郡主添菜,不小心擠到了夫人,還請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奴婢一回。”

黃漩氣呼呼地看了一眼被酒水撒濕的裙擺,什麼也沒說,起身坐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陸夫人的目光也看向林星微,含笑點了下頭,便轉過頭同旁邊的夫人攀談去了。

林星微起身出了宴堂。

第195章 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從前愛熱鬨的心勁兒早就沒了,看見這麼多人在宴堂上嘰嘰喳喳的,她本就心煩意亂,現在引得她想起魏明霽就更坐不住了。

雲珠拿起林星微的披風就追了出來,林星微讓她回宴堂上伺候,自己單獨走走。

前兩日都城下了雪,今日太陽出來開始消化了,院中被眾人一踩就有些泥濘。

林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