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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熬成婆,三叔父升官了

半個月後,廷尉府的審理下來了,不是以謀反案審理的,以黃都尉強行奪地案審理,黃都尉為主犯,判斬立決.

黃都尉手下的一眾以及河東河西兩村的鄉官或斬殺或流放。

夏侯縣令被免官,潁川王陳瑞以監管下屬不利的罪名被罰俸兩年,所撥八千陽翟軍繼續駐守潁川,但交由上都府管轄。

在此案中獲利的有兩人,一個是林懷嶽,因禍得福,協理辦案有功,升任蒙縣縣令;

另一個是魏明霽,不但收回了八千陽翟軍的管轄權,還占了潁川半座城池。

有人想著奪魏明霽兵權,魏明霽卻想著奪他人城池,到底還是魏明霽技高一籌,讓陳瑞偷%e9%b8%a1不成蝕把米,這比一腳踩死還要讓人過癮。

也許從魏明霽向南陽侯府討要密令珮時,他就已經為今天布局了,隻是沒想到機會會來的如此快。

愚公移山是一點點“蠶食”的,而不是一腳踏平的。明白了他的籌謀,林星微對魏明霽的怨氣少了些。

林懷嶽升了官,林太公和林老太都跑到蒙縣來替幺兒慶賀,可裴夫人卻連一壇酒都沒有多買,更沒有披紅掛綠放爆竹,對外隻說父母來蒙縣是來看望在塗綠山一案中受了苦的兒子,沒有說是來慶賀的。

林老太好說話,裴夫人將道理一說明,林老太一下子就懂了,這是“踩著”五十多條人命升的官,蒙縣百姓的驚懼還未消,著實是不值得也不敢慶賀的。

林太公卻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抱怨道:“我的兒當了十幾年的縣丞,現在終於成縣令了,難道還不能慶祝慶祝嗎?”

林星微頂著一張卷著碎皮的臉晃道林太公眼前,道:“祖父,我臉都沒好,如果慶賀,祖父是想讓所有人都看見我這張醜陋不堪的臉嗎?”

林太公終於轉移了注意力,心疼地大叫起來:“哎呀呀,我的乖孫,你這臉還能好嗎?”

林星微委屈巴巴地道:“能好是能好,可也需要時間啊,在我的臉好之前,三叔父都不能辦宴席慶祝了。”

林星微用了無數的膏藥,當屬溫林送來的膏藥最管用,塗在臉上涼絲絲的,塗了大半個月,紅腫消退了,又蛻了兩次皮,總算比之前好很多了。

當林星微將自己臉快要好的消息和祖父母來蒙縣的消息寫信告訴了溫林後,他直接快馬來了一趟蒙縣,送了好些禮,說是慶賀林懷嶽升官。

這一舉動,在林太公眼中,全林家兒女都比不上林星微結識的這位義兄了。林呈桉和林庭嶼這兩個%e4%ba%b2子侄彆說送禮恭賀了,隻來了一封信,口頭恭賀了兩句後又安撫林懷嶽戒驕戒躁,時刻警醒,莫要步了夏侯縣令的後塵。

這樣的信還不如不寫,不光林懷嶽生氣,林太公也氣得不行,回信中將兩個孫子狠狠罵了一頓。

晚上關上門,裴夫人著人做了些家常菜,並未鋪排,簡簡單單感謝了溫侍郎對林家人的關懷。

溫林則笑嘻嘻地道:“依著晚輩同有寧郡主之間的交情,一切都是應該的。”

林星微得意的舉起羽觴向長輩們敬酒,林太公讚賞道:“我們家這三個孫兒還是冉冉最有出息,不光找了個好夫婿,還結識了這麼能乾的義兄,我們林家闔府臉上都有光啊。”

林星微調皮一笑,道:“溫侍郎已經是我的義兄了,那在祖父祖母跟前也是孫兒了,祖父祖母就有四個孫兒啦!”

林懷嶽剛要訓斥林星微莫要胡說,溫林就已經舉起羽觴喊了一圈長輩:“祖父,祖母,三叔父,三叔母,星微妹妹,溫林這廂有禮了。”

多了一個長得如此周正,且這麼有才的孫兒,老兩口哪裡不愛,林老太直接解下壓襟的玉佩給了溫林,林太公將大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給了新孫兒。

林懷嶽尷尬了一陣,總覺得這便宜占得不自在,惶恐之中讓裴夫人取來他收藏多年的一副前朝一位大儒的字畫給了溫林。溫林絲毫不客氣,隻要他們送,他就收,嘴裡還甜甜叫著人。

林星微樂滋滋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頓覺自己是個大功臣,讓溫林堂而皇之的認了%e4%ba%b2。

一旁的曹瑞岑則快要驚掉了下巴,她不敢相信大才子溫林會和家世不顯的林家認%e4%ba%b2,更驚訝林星微的的厚臉皮,敢讓大才子溫林認自己的祖父祖母為祖父祖母。

她早就認為林星微是個厲害人物,但沒想到會這麼厲害,這要是將來嫁給自己幺兄,她那可憐的幺兄就要被林星微牽著鼻子走了。

溫林給林星微一盒養顏的藥膏,也沒忘了曹瑞岑和裴夫人,送了她們每人一盒胭脂,給林老太一串珍珠項鏈。

林老太沒想到她也能收到這樣的禮,高興得笑了一陣後,讓溫林%e4%ba%b2手給她戴上項鏈,還拉著溫林又是摸手又是摸臉,慈愛之意溢於言表。

除了溫林會來事,更多是血緣的吸引吧。

自從溫林去歲給林太公上壽之後,林府其他人對溫林的舉動頗有議論,就連林星微三兄妹也都不解,偏偏這老兩口從未計較過溫林的目的。

夜裡,兩個小姑娘在被窩裡又開始了臥談會,曹瑞岑手裡握著那盒胭脂,樂滋滋地道:“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男子送的胭脂呢,彆說呈桉了,就是我的兄長們都沒送過。”

林星微一笑,道:“那你要不要嫁溫林?”不等曹瑞岑回答,她急忙道:“你彆想了,我溫林兄長已經有%e4%ba%b2了,他是看在我的麵上送你胭脂。”

“嗬,誰要嫁他?我才沒有多想!”曹瑞岑背過了身去,悠悠地道:“我這輩子隻嫁給呈桉。”

林星微撇撇嘴,問道:“你到底看上我二堂兄什麼?雖說長得還行,可都城中比他好看的男子太多了,平常又喜歡貧嘴,又不懂得憐香惜玉,換成我,我才看不上他呢。”

曹瑞岑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又轉過了身,看著林星微,燭光映在她眼中熠熠生輝,“他不是貧嘴,是嘴甜討喜,郡主不覺得他比庭嶼兄長要討喜嗎?”

林星微側過了身,二人相對,林星微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在我兩個兄長間細細比對過才選中我二堂兄?”

“哪裡呀,我隻看上你二堂兄。”曹瑞岑莞爾一笑,將被子放在鼻尖,遮住了嘴角的嬌羞,低聲道:“這回林縣令升了官,再等呈桉入仕,想來我父%e4%ba%b2母%e4%ba%b2也就不會反對了。”

林呈桉入仕?林星微閉著眼睛也想象不出他能當個什麼官,當官的樣子又是怎樣的。

林呈桉學問還沒自己多呢,更比不上大堂兄,要是大堂兄先入仕,依著朝廷的政策,林呈桉的入仕之途隻怕是要往後推了。

第85章 赴桐縣看小男友

將養了半月,林星微手上臉上的傷都好了,皮膚較之前還要光滑細嫩。林懷嶽以衙門事務繁忙為由,讓人將林家老兩口送回了都城。

入冬之際,歐陽夫人的兩架大馬車終於造好了,寬敞如屋,裡頭有榻有幾有櫃有爐,滿足生活的一切需求,什麼頭等艙、商務座都要在這兩架馬車前黯然失色。

曹瑞岑傲嬌地拍拍大如貨車巨輪的車軲轆,道:“看見了沒,這輪轂上包了三層獸皮,不但耐磨還防顛,馬兒拉著也輕鬆。還有還有,你看這車身。”

曹瑞岑牽著林星微的手繞車一圈,“都是用獸皮包了的,防雨防寒防風。”

這獸皮是處理過的,上麵有一層細細的鬃毛,摸上去還有些紮手,卻是如曹瑞岑所說,防雨防寒。

林星微暗暗輕笑了下,這麼大的車隻用兩匹馬拉,等到了桐縣不得將馬兒累死。

林星微伸手摸摸油亮的馬脖子,嘟囔道:“這馬的確高,聽說%e8%85%bf長高大的馬兒跑得快,耐力卻比不上矮腳馬,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思↑兔↑在↑線↑閱↑讀↑

曹瑞岑竊竊一笑,道:“郡主這就不懂了吧,我們這車太高,必須要用這麼高的馬拉,不過郡主放心,”曹瑞岑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林星微的耳邊,“這馬都是戰馬,耐力保證夠,保證將郡主安全送到桐縣與我幺兄團聚。”

女兒家說話就是如此,聊不到三句話題就撤到男人身上去了,許是長久沒見的緣故,提起曹意,林星微早就臉不紅心不跳了,能泰然對待。

“看看那邊。”曹瑞岑指著後麵重重地五駕大車,道:“那裡麵除了我們路上的吃用,還有我母%e4%ba%b2給我幺兄帶的東西,光給我幺兄的東西就裝了三車。”

林星微眉頭一挑,知道的是歐陽夫人去看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曹家要搬家。

曹瑞岑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郡主有沒有給我幺兄準備東西?”

林星微抿嘴一笑,“一些書卷……”

曹瑞岑總算滿意地點點頭,拖著傲嬌勁兒道:“嗯,還算實用。”

傲嬌完了,她又攬過了林星微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我母%e4%ba%b2還以為我在蒙縣荒廢了詩書,她今早一到就考我,結果我對答如流,這還要感激郡主的教導之恩,沒有天天拉我飲酒作樂。”

林星微伸出食指放在%e5%94%87邊,示意禁聲。

她們這些日子書沒少看,酒也沒少喝,作樂的事兒也沒少乾,這屬於她們姑娘間的秘密,不能與旁人曉。

礙著閨女在蒙縣吃住近兩月,歐陽夫人對林懷嶽和裴夫人還算客氣,與裴夫人說說笑笑兩日,還不忘送上恭賀林懷嶽升官的禮,是一個紫袍玉帶石雕刻的茶盤。

歐陽夫人臨走時,裴夫人還送上一些蒙縣的特產。總之,不提兒女%e4%ba%b2事,兩家人都能和和氣氣的。

侯夫人打發了成熟穩重的玉珠來照料林星微,玉珠不比雲珠,神情冷肅不苟言笑,路上林星微同曹瑞岑同坐一架馬車,有玉珠在旁,小姑娘們連說話都覺得不方便了。

林星微的小馬車格格不入地跟在曹家車隊中間,顯得寒酸得很。裝了些路上的吃用,還有給曹意帶的一些禮物,全當拉貨來用。有了曹家舒適可躺可臥的大馬車,林星微就再也沒有用過自己的馬車了。

權勢真是好用,一路上歇腳住店從未有人刁難,那些陌生的人看見歐陽夫人手上的令牌,各個都畢恭畢敬地,有時過了宵禁入城,城門守衛也能開城門放行,還會護送她們去驛館。

有曹家自己的兵士護送隊伍就已經很浩蕩了,到了一城,一城的守將還要護送她們到下一城,旅途可謂順當無比。

本來長途跋涉,林星微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保暖的厚氅帶了三四件,連被子褥子都帶了,做足了露宿野郊的準備。

可歐陽夫人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一天走多少路程,掐點掐時都算好了,每個夜晚都能住到腳店或是驛站,一個月的路程一點兒也不疲憊。

剛開始身邊有玉珠,兩人還有些拘謹,後來曹瑞岑在歐陽夫人耳邊吹了風,玉珠被叫進了歐陽夫人的馬車,兩個小姑娘便恣意了不少。

沿路看看風景,看累了躺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