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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並非真心喜歡我義妹。”

他長袖一揚,又道:“你倆走不長遠,趁著你家聘禮還未下,此%e4%ba%b2作罷!”

“啊?……”曹意半天回不過神來,他細想自己並未說錯話,為何要退%e4%ba%b2,他的眸色也沉鬱了下來,反聲道:“溫兄和郡主結拜隻不過是口頭上,並未得到雙方%e4%ba%b2長同意,而我和郡主的%e4%ba%b2事是經過雙方%e4%ba%b2長同意了的,為何要聽你的話退%e4%ba%b2?”

林星微在關行雲身側習琴習得認真,絲毫沒有察覺五步之外的茶案前兩人劍拔弩張。

一個翹指的彈法她怎麼都彈不好,關行雲手把手地教了五遍,林星微依舊沒有學會,她總覺自己手指太過僵硬,做不到關行雲那種靈活的狀態。

關行雲讓她把右手舉起來,讓她拇指壓在無名指上,其餘三指皆翹起,然後無名指的第一關節跪在琴弦上,拇指放開無名指撥彈琴弦。

即使教得如此詳細了,林星微在拇指放鬆的那一霎無名指也要跟起來,是以總做不到想要的效果。

即使一個動作教了多遍,關行雲依舊很有耐心,細聲道:“方法就是這樣,郡主可要多加練習,熟能生巧。”

也對,當年學電腦打字,還不是一樣練了好久才能不看鍵盤就知道哪個字母在哪裡,學琴也是一樣的,還要多練。

“關公子幾歲開始學琴?”林星微低頭一遍一遍在琴弦上試著剛才的翹指動作,輕聲問道。

“三歲。”關行雲回答得很簡短,林星微等不到然後,突然停下練習抬頭看他。

總覺得他的眼中淚汪汪的,不是哭,像兩汪清泉,亮得讓人神往,林星微終於體會到從前在書上所讀到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何種模樣了。

“三歲……”林星微仔細想了想,她三歲時是何種模樣,鼻涕蟲一個,跟著年長的孩子們滿街遊玩,新換的衣服不到半日就臟兮兮的了。

後來上了幼兒園,園內的老師會教他們做遊戲,唱一些簡單的兒歌,也就僅限於此了。

那些跳舞彈琴之類的才藝都是有父有母有錢的孩子們才能學到的東西。

林星微細細打量著關行雲,後天的氣質可以養,先天的骨相卻不會變,他應當不會是低門小戶家的孩子,就像那些影視明星,大多數家中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全方位培養,家世一般的孩子能在影視圈出人頭地的屈指可數。

關行雲也是一樣,幼時定然也受到很好的教育,是以才在都城曲藝圈中成了頂流。

關行雲問:“郡主在想什麼?”

林星微淺淺一笑,翹指彈響琴弦,這個動作她終於掌握了,輕聲道:“公子三歲就開始學琴,我三歲時還在玩泥巴。”

關行雲還有說些什麼,突然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向茶案方向看去,溫林高聲斥道:“夫妻之間若做不到從心底傾慕彼此,隻貪圖一些表麵的東西,就徹底偃旗息鼓,何必相互耽誤呢!”

曹意怯生生的看著溫林,小心道:“我就是從心底喜歡郡主才提%e4%ba%b2的,我不是聖人,貪圖郡主貌美有何錯?將來成婚過日子,郡主主內我主外,自然都是要處事妥當的,要是做不到那日子也過不好。”

溫林生氣,甩手又摔了第二個茶盞,道:“我說了半天,是在對牛彈琴?你竟沒聽懂我什麼意思?”

曹意雙眼惶惑著看著溫林,還真沒聽懂他到底要他怎樣。

溫林氣呼呼地道:“除了美貌才學、出事妥當,你就沒有覺察出有寧郡主其他的好處?”

曹意又紅了臉,扭頭和林星微對視一下,淺淺一笑,傻嗬嗬地道:“我覺得她什麼地方都好,我嘴笨,比不上彆人會說,有寧郡主哪哪都好,是都城中最好的姑娘。”

林星微從琴前起身,皺著眉頭走到茶案前,冷聲朝溫林道:“你怎的欺負知昂?還有這些茶盞,也是要賠的。”

溫林氣呼呼的起身,從腰間錢袋中摸出幾個銅板放在案上,道:“曹知昂呆頭呆腦有甚好?都城中好男兒多的是,你可再好好挑挑,莫要將來後悔。”

溫林甩袖開門著履離去,林星微罵道:“有病,管得可真寬!”這才關切起曹意來,問道:“他同你說什麼了,怎麼還摔碟子摔碗的?”

曹意望著門口溫林離去的背影,默默道:“溫兄好像不喜歡我。”

“莫管他,”林星微牽起曹意的手,道:“你娶的是我不是他,我喜歡你就行了。”

曹意這才勉強笑了。

被溫林這麼一攪和,林星微也沒心思繼續練琴了,好生將關行雲送走後,拉著曹意去花園找林呈桉和曹瑞岑兩人摘桃花去了。

第60章 給前男友的回禮

侯夫人壽辰後的第二日,曹家就來下聘,這日曹大人專門向朝廷告了假%e4%ba%b2自來了,不但曹大人%e4%ba%b2自來了,還有在都城的曹意的兩個兄長以及曹瑞岑也都來了,算是闔家都來下聘,給足了林家麵子。

聘禮雖比不上魏明霽豪富,依舊擺了侯府後院滿院子。

林星微見過禮,午後兩家人一起吃過飯後,曹家人便動身回府,林星微特意攔下了曹意,將他拉到了僻靜處,問道:“魏明霽的禮你想好要怎麼回了麼?”

曹意愣愣地看著林星微,道:“我們兩人還未成%e4%ba%b2,回禮也要等成婚後再回吧。”

林星微道:“我們還沒成%e4%ba%b2,就已經有人給我們送禮了,你今日就隨我把魏明霽的禮回了吧。”

“啊?今日嗎?可我什麼都沒準備。”曹意有些慌張地往侯府大門望去,若是父母兄長們還沒走遠,他可追上商議一番,可他們都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林星微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讓他看著自己,道:“禮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用再準備了,隨我一起去就成。”

不容曹意遲疑,林星微拽起他的手往侯府後門而去。羅浮已經備好馬車在後門等著,兩人徑直上了車,羅浮未說話直接打馬而行。

林星微已經打聽清楚了,魏明霽自退%e4%ba%b2後,又搬回了陸府去住,隻這幾日又在魏府住,林星微想著趁他在自己家裡,把該辦的事就先辦了,若日後他再回到陸府,那時再去,不免又會碰到陸將軍和陸夫人,她見魏明霽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馬車在魏府門前停下,那日成婚時林星微慌裡慌張得沒細看,今日再看,魏府門庭當真是高闊雄偉,這樣大的宅子就是五十口人都能住下,魏氏夫婦已經回了北海郡,當下隻魏明霽一人住著實太浪費了。

時人房屋都建得同廟宇般高大宏偉,夏日倒是清涼,就是冬日裡不甚保暖,是以一個房內就要四五個火盆烘烤,即使當下已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可入了屋還有火盆可烤,晚上睡覺依舊還是暖被。

林星微斜瞧了一眼比自己還忐忑的曹意,又看看那魏府宏偉的門楣,好似魏明霽化身成那屋頂上的幾隻鴟%e5%90%bb正惡狠狠看著自己。

魏府大門緊閉,門口幾位守軍持戈以待。

林星微弱弱地道:“要不,你上去叫門?”

“還……還是你去吧,我與魏將軍不熟。”曹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星微又望向了魏府大門。

林星微狠睨了他一眼,氣道:“我與他就很熟嗎?同他還比不上我和毛毛獅獅熟呢!”

“那,那好吧,我去。”曹意似乎感知到自己觸碰到了林星微逆鱗,躊躇一陣後便挪步上前。

曹意正要同門口陽翟守軍搭話,魏府門扉突然開了半扇,左丘知從裡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林星微跟前。

林星微正想著這廝%e8%85%bf傷好得好快,當時還想著要休養大半年,不成想才四個月不到就行走如常了,左丘知身著鎧甲,麵帶麵具,手扶腰間佩劍,看樣子已經正常上班了。-_-!思-_-!兔-_-!網-_-!

魏明霽當真是請了名醫名藥來為左丘知診治,他才有可能好得這般快。對下屬這般疼惜照顧,魏明霽當真是個好上峰好領導。

看見左丘知出來,曹意跟他走來,並排站到林星微身邊,左丘知拱手躬腰道:“我們將軍等候郡主多日了。”

林星微看不見左丘知是何表情,隻從他說話的語氣中便覺得此人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說話機器。

“等候多日?……”曹意怯怯看向林星微,麵上對這話不甚滿意。

林星微皺著眉,一個眼神回過去:他要這樣說,我有什麼辦法?

林星微和曹意跟隨左丘知入內,被帶到了當初婚宴時林星微“%e8%88%8c戰群儒”的那個大堂上,魏明霽坐在上首,捧著一卷竹簡閱讀,一身玄色束腰長袍,墨玉的冠,黑漆的發,白皙的臉,幽深的眸子,抬臉放下竹簡看向林星微的瞬間,林星微的心不由一顫。

她就像是鷹隼爪下的獵物,沒等鷹隼%e4%ba%b2自來抓,因為膽寒自己先送上了門。

“郡主來了。”

大堂空曠,魏明霽聲音還蕩著些許回音,好似身處閻羅殿般讓林星微和曹意心裡發怵。

曹意雖是光祿勳之子,跟隨父兄見過不少戰爭場麵,可終究是被保護得太好,再加魏明霽“魔鬼將軍”的名號在外,即使此刻魏明霽麵色和悅,他也依舊是有些怕的。

林星微正了神色,長處一口氣緩解心頭緊張,朗聲道:“將軍送了我和知昂定%e4%ba%b2賀禮,此番是來回禮的。”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交給了一旁的左丘知,左丘知再轉交給了魏明霽。

魏明霽打開錦盒,冷眼瞧了一眼,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又闔上了蓋子覆在了自己手下。他黑睫一抬,道:“你們坐吧,阿知,上茶。”

還坐什麼坐,坐下亦無話可說。

林星微拉著曹意向魏明霽拱拱手,歉聲道:“將軍事務繁忙,我和知昂也要去彆人家中回禮,就不在此耽擱了,告辭。”

兩人轉身要走,聲音從身後追來:“我還未恭喜郡主,離我而去之後得了一位好郎君,聽說曹大人已經向你下聘,兩位打算何時定%e4%ba%b2辦婚儀啊?”

這次,曹意打算宣誓主權,他回轉過身來道:“我母%e4%ba%b2已經托人相看日子了,成%e4%ba%b2是大事,我們兩家打算做好萬全的準備後再舉辦定%e4%ba%b2的宴席,屆時定會邀請魏將軍赴宴。”

魏明霽眸子一暗,沉聲道:“心儀的女子不趕緊娶進門,拖那麼久也不怕情況有變。”

曹意淺淺一笑,道:“我家已經向郡主下聘,我亦誠心相待,郡主遲早都是我的,我不擔心有變。”

“那也未必!”魏明霽起身從席位上走下來,雙手負後站在曹林兩人對麵,道:“我曾獵得了一隻麋鹿,麋鹿受傷,我已經燒水打算宰殺下鍋煮了,可正打算剝皮時卻讓那麋鹿遁逃了,為此,我甚是後悔沒有在獵到它的第一時間就宰了它,可見‘遲早都是我的’這話不可信。”

林星微曲著眉,冷眼看著魏明霽,他果然是鷹隼鴟鴞,話裡話外當她是獵物。還什麼什麼受傷的麋鹿?他可真會比喻!

曹意悻悻然